肖林一笑,但猛然转身回望‘镇天府’一众人抢救焦古丽所在,戒备待发。此时一众人已将焦耳达兄妹围得水泄不通,并未见得其中情形。肖林悄然环顾四周,那些在天井院中立岗的兵士竟无一有所动作,心中思量,莫非这焦耳达并未将自己与彩儿太过重视?肖林正思量间,听得人群中有人轻呼:“小姐醒来了!”继而一片唏嘘,又听那军医命众人分散开来。片刻,其中情形肖林尽收眼底。焦耳达下蹲,一手揽住焦古丽脖颈,一手作扇连连在其面前扇动。而焦古丽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眼中稍有缓神后,便向肖林与彩儿处望来。‘镇天府’一众家佣随之望来,各个眼中皆是含恨。焦耳达亦是望向肖林与彩儿处,但目光中尽是惊奇,并未有怨恨之色。
肖林忙上前几步向焦耳达兄妹一躬到地,:“将军,小人罪该万死!家妹年幼无知,冒犯小姐,罪不可赦,但看在她年纪尚小,不同礼法,还请将军及小姐见谅,如要惩罚,在下代领!”肖林语气及其诚恳,但心中思量,如若异变,立即反抗!决不能让彩儿受丝毫伤害,即便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焦耳达此时思索片刻,面无表情,向怀中焦古丽望去,焦古丽凤目微眯,轻咳几声道:“好!你既然说要代罪,好!从今以后,你要留在‘镇天府’做本小姐的陪练,终身陪练!”
“嗯?”肖林挺身双眉一蹙:“陪练?陪什么练?”
“习武陪练!做我终身侍卫兼陪练!”焦古丽双眼波光一闪,同时缓抬一臂,指向肖林身后彩儿道:“至于她,也留在‘镇天府’做我陪读丫鬟。如要违背,尔等就地处决!”言讫,望向周身外一众家佣,顿时,几人高声断喝来人,立时数十名兵士手持长矛将肖林与彩儿团团围住。
肖林顿然一笑,心道,果真还是到此地步,此次前往葬神岭古林,岂能被眼前这些乌合之众所挡?眉角一挑,负手而立,并不答言。而此时肖林身后彩儿顿时火冒三丈,‘嗖’地转身形将肖林挡在身后,手持‘囚兽绳’指向焦古丽娇喝道:“你真是猖狂!让我们给你做仆人?你真是什么都敢想!就凭你们还想擒住我们?刚才不是哥哥阻拦,我早就勒死你个臭婆娘!要是不服,再来!”彩儿一副骄横之状。
肖林心中苦笑,这姑***暴脾气啊,这番一来,恐怕只有动手了!心中暗叹一声,背后右手悄然搭在左手‘玄灵戒’上,意欲取出无极,速战速决!
此刻,肖林双眼微眯,望向焦耳达兄妹,只等发作。可片刻过后,焦耳达挥手遣散兵士,缓缓扶托焦古丽站起,兄妹两人相顾而视片刻后,焦耳达向彩儿与肖林一笑:“你二位是我南阳国民,虽在关外古丰山以打猎为生,但你兄妹皆是身具异能,实为我南阳难得人才!今天的事啊,本将军与小妹起初是想试探二位而已,毕竟关外民众不在户籍之中,为南阳边关考虑,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小妹被彩儿姑娘有所伤,但此事全怪我们兄妹。小妹之意实是玩笑,只求二位能离开古丰山,来效力帝国而已,不然对二位实是埋没,也对我南阳帝国是为一大损失!”
彩儿闻听不以为然,并不买账,而肖林则心中感慨,这焦耳达兄妹真是对南阳帝国一片效忠之心啊,且这兄妹实是通情达理之人,这彩儿伤了焦古丽,竟是并未有所计较,但凭此一点,二人恩怨分明,如此义举,令人佩服,只可惜是天元之敌,恐怕没有机会相交。肖林想到此处,背后双手悄然分开,向焦耳达兄妹拱手道:“将军心意,我与家妹不胜感激,但我等皆是山中野民,无拘无束惯了,不喜受人指使,此生只求安逸生活,不求荣华富贵。至于为国效忠,我兄妹对此次南阳东侵天元,心中有所成见,在下言之斗胆,望将军体谅!”
焦耳达兄妹闻听肖林话语,眼中皆是一闪,相顾一视,焦耳达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道:“嗯,既然阁下如此说,此事先行不提,此时城关已闭,就请阁下与小妹今夜屈居府上吧,明日本将军亲自送二位回山如何?”
肖林望向焦耳达兄妹片刻,微微一笑:“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讨扰了!”言讫,将彩儿拉向身后。
焦耳达忙命人送肖林与彩儿去向后院。肖林与焦耳达互相施礼后,一手拉着彩儿,一手捂向腰部缓缓跟随家佣离去。
片刻,焦耳达望向肖林与彩儿离去背影道:“小妹,你怎么看?”
焦古丽此时已然缓解八成,轻轻向前几步道:“依小妹看来,这二人多半是猎户,但绝不是一般的猎户!我与那丫头交手时虽有大意,但即便全力也未必能胜过她,单凭她手中的绳索就是一件法宝!这在世间实属罕见!那男子虽然受伤,但依我看来,并无大碍。这二人绝不简单!明日你我得想个周全之计务必将二人留下。如是我南阳猎民,再行商议,如与天元有所瓜葛,只能斩杀了!”言讫,眼中顿然黯淡。
焦耳达眯目侧望向焦古丽,片刻一笑:“小妹,我看那个男子确是年少有为啊,恐怕在东阳关城内能算上首屈一指,如明日断定他二人确是我南阳臣民,我倒是有一想法。”
“嗯?”焦古丽望向焦耳达不解道:“哥哥,你有什么建议?”
“呵呵,你今年二十有三,已是不小了,我看他做我的妹夫倒是不错!”焦耳达又是嘿嘿一笑。
“哥,你在说什么呀?”焦古丽顿时脸上红霞两腮,狠狠剜了一眼焦耳达,转身招呼丫鬟行去。
焦耳达面带微笑,片刻,脸色肃然,眉头一蹙,命人撤下酒席,转身离去。
肖林与彩儿被几名家佣领至‘镇天府’后府一处院落,一名家佣向肖林施礼道:“阁下,这处院落**两间房屋,就请阁下与小姐各自挑选一间休息吧,有何吩咐,院外终夜有执岗兵士,阁下指使就是。”
肖林微笑答谢,带领彩儿环顾四周。此处院落甚是安静,院门口只有四名兵士把守。院中两间木屋甚是高大。肖林向彩儿道:“彩儿,早些休息,明日我们还要启程呢。你挑选一间。”言讫,向这两间木屋一指。
“随便啦!”彩儿不以为然望向肖林。肖林一笑,松开拉扯彩儿之手向一间木屋行去。不料彩儿瞬时跟上,一手拉上肖林默然跟随。
“嗯?”肖林望向彩儿,:“你去休息啊。不要跟着我!”
“什么?不跟着你!不跟着你?我跟着谁?”彩儿不解。
肖林顿时脸上一红,尴尬望了望已有些吃惊的几名家佣一笑后,低声向彩儿道:“你我怎么可能在一间房里休息呢!不要胡闹!你去另一间!”
“那怎么行?”彩儿眉头紧蹙,:“你是我哥哥,怕什么?大不了,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肖林顿时惊滞,手足无措,片刻又是低声向彩儿道:“你怎么不听为兄的话了。快去休息,明日为兄还领你去街上买衣装!”
“我只听爷爷的!爷爷说了,让我出门后听你的!寸步不离开你!我去那间睡?那明天早上我醒来,你不见了,我怎么办?”彩儿红唇噘起。
肖林此刻尴尬至极,思索片刻道:“好!你去休息,为兄在门口为你守护!”
最后,在几名‘镇天府’家佣惊奇的目光下,肖林与彩儿共处一室休息,只是,肖林在门口石阶处盘坐,闭目养神。‘镇天府’几名家佣见状,犹豫片刻,终是退去。肖林此时缓缓睁开双眼,仰望夜空,心中百感交集。自受道祖之命出山以来,屡逢周折,终是未有完成道祖交代使命,殊路而行。日后真是不知还有多少荆棘坎坷,或是九死一生,或是历经凶险。在深感愧对道祖同时,暗下决心,只要有一线生机,先行帮助彩儿扑杀‘紫炎狮’解其毒,至于纳戒中的郭坤与家丁,只看日后是否有妥善安置之处,暂将两人寄生一方便可。如有幸解去彩儿之毒,安置好郭坤与之家丁,自己不妨寻到那黄龙潭,一则避难,二则实现对当初赤凤皇前辈之诺言。至于生死,只能凭天由命。肖林思索片刻,忽又想起五年后浩劫一事,心中慨叹,如自己能逃亡至五载后浩劫之时,定回云灵山宗助道祖一臂之力,即便到时五大监判问罪自己,自己也是了却了一番对道祖教诲养育之恩。肖林顿然想起,自出山以来,自己并未如何刻苦修炼‘本元功法’及‘云灵剑式’。那乌楠大祭祀告诫之言又是顿上心头。突地又是想起自称元靖恩师又是救过自己一命的老者与南阳猎王赠送自己的书卷来,有意取出参学,但随即否定,此时身在险境,还是先行出了‘镇天府’再说,双眼缓缓闭上,谨慎起见,并未驱使真气修炼,而是回想云灵剑式前三式来,温故冥想。
天近亥时,一名少女缓步来至院外,手臂轻挥,阻止守岗兵士拜见。片刻,从开放门口处向院中望去。在一间房门外正盘膝而坐的肖林身上目光停留半晌后,双眉一蹙,突地脸上红霞,虽是夜色遮掩,少女此时心神慌乱,少时,缓步离开。
81。第八十一章 刻不容缓()
八十一刻不容缓
一缕晨风吹过,数只飞鸟栖落枝头。
肖林缓缓睁开双眼,一夜打坐参悟温习云灵剑式前三式,非但未敢疲倦,反而明悟于心,甚是清爽。那狭目蓝瞳中尽含欣喜。‘天荫地卫’,‘玄道轮回’,‘云谲波诡’,云灵剑式前
三式参悟更进一步。以往心中诸多迷惑不解,通明得十之七八。无需丝毫意念,如似本能,深刻灵体。有感其中奥妙无穷,虽有精进,但探无止境。心中不由赞叹,这奇妙剑式,恐是昔时神
明所创,绝非人之造就!
此时已是旭日东升,天光大亮,肖林无奈,只好脱离竟有些陶醉舒心而意犹未尽之感的参悟,缓缓起身,轻舒双臂,拍打周身,片刻后,并未回首口中呼唤:“彩儿,该起床了!我们即
将要出发了!怎么这么懒惰啊?”
房中此时并无回答,肖林又是呼唤数声,仍是未果,肖林心中一惊,立时转身向房中行去。
房中装饰颇为豪华,一应俱全。肖林无心观赏,瞬间望见正仰躺床上的彩儿,几步间行至床边,双眉微蹙,刚欲再行呼唤,突脸色大变。只见此时彩儿脸色黑暗,口唇干白,气息微弱。
肖林又是呼唤数声,忙伸出一手搭在彩儿腕脉处,顿感肌肤甚凉,脉搏弱象。肖林此时已不再顾忌礼法,将彩儿单臂揽入怀中,轻轻摇晃呼唤。
片刻,彩儿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无神,望向肖林片刻道:“哥哥,我的体毒应该是发作了!背包里有兽丹,打碎喂我,我,丹液。”言讫,又是闭上双眼,昏睡过去。
肖林忙伸手抓过彩儿身侧背包,单手在其中摸索片刻,先后取出三个小圆球来。肖林定眼观瞧,这三个小圆球外表颜色不一,呈半透明状,一时看不出是何质地。莫非这就是彩儿所讲的
兽丹?肖林思索片刻,抓起一枚兽丹向彩儿轻声问道:“直接打碎口服?”彩儿半晌无音,肖林环顾四周,一时竟是寻觅不到器具,而此时彩儿脸色愈加黑暗,气若游丝。
肖林心中惊慌,拿起兽丹在手,五指发力收缩紧握,同时另一手出双指压向彩儿两腮处,使得红唇微张。握丹之手立时对准彩儿口唇上方,加力紧握。那兽丹外壳甚是坚硬,肖林不停加
力,那兽丹仍不破裂。肖林心中犟性大发,瞬间使出全力,青筋暴凸手背,片刻,一声脆响,兽丹应声破裂,一缕红色液体从中瞬时流出,继而滴进彩儿口中。
肖林小心翼翼手持破裂兽丹,几息之间,那兽丹内丹液已空,肖林正欲抛下兽丹裂壳,不料,异变突发,那已是齑粉状的外壳瞬时飘散四周,转眼间形消影灭。肖林不及多想,空闲之手
忙轻点彩儿咽喉处,使之将丹液全部服下,以防外溢口外。做完此次喂服,肖林见彩儿仍是昏迷不醒,缓缓将彩儿平放床上,坐在床边静观其变。
一盏茶光景,彩儿发生变化,脸色由黑急速转为红润,呼吸渐渐平稳。肖林见状,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稍安。正此时,突门外院中进得数名家佣及侍女,一名领队家佣带众在院中排列
整齐后,向房屋躬身施礼道:“阁下可曾早起,我等服侍阁下及小姐洗漱。”
肖林闻听,望了一眼彩儿后,忙走出房屋,向几名家佣侍女一笑:“不必麻烦各位了,家妹现感身体不适,在下便能照顾。我们自行洗漱。”此时肖林与彩儿所在房间内已是设有洗漱水
皂,本是昨夜备用,只是家佣见肖林在门口处盘膝休息,不便再行讨扰,因此散去,而这洗漱水皂亦是没有用到。
那带头家佣闻听,神色犹豫片刻,向肖林笑道:“阁下自便,我家将军早已准备好早饭请阁下与小姐享用,待阁下与小姐洗漱完毕后,我等引阁下与小姐用饭。”
肖林施礼答谢,转身回至房中,此刻彩儿在床上已然醒转,只是面色憔悴,犹如大病初愈一般。肖林快步来至床前,俯身望向彩儿低声道:“彩儿,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彩儿微微眨动双眼,望向肖林轻声道:“还好啦,爷爷说我这体毒半年发作一次,只能用兽丹的丹液滋补缓解,可这好像没到半年啊。而且这次发作比上一次严重了。记得几月前,我没
有这么头晕了,那时体毒发作时,我很生气的!还大骂野兽呢!这次我怎么没生气啊?还头晕了?”
肖林闻听心中大惊,忙问向彩儿道:“这次临行时,爷爷在你背包里一共带了几枚兽丹?”
“嗯,三个!本来是六个,给你用了三个吧!”彩儿眯眼回忆道。
“我?为我脱胎换骨!用了三个兽丹!”肖林大惊失色。
“对呀!当时你昏迷了,你知道什么啊!”彩儿缓缓支撑床面坐起。
肖林闻听顿时心中翻涌,这兽丹想来必是得来不易!且这兽丹可缓解彩儿半年之毒,而猎王竟然不惜珍贵,用在己身三枚,如此大恩,即便粉身碎骨亦难报答!而眼前这苦命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