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进来!”一声沉喝从房内传出,肖林随即眼中一闪。听其音色竟是个年轻之人。
房门一开,众人等入内。随即肖林被其放落地面。那为首青年及一众兵甲急忙躬身退出回掩房门。肖林站定,立即环视。身处房屋甚是宽敞明亮,足有百余支红蜡燃照。厅中陈设数椅,
正中一人端坐,高地五阶。但肖林未有在那正坐之人脸上停留片刻,脸上一喜望向旁坐。此刻,焦古丽正脸沉似水坐于一椅,见肖林出现忙将眼帘下垂。在其身后乔布达娅眼中频闪望向肖林
,嘴角勾起坏笑。
肖林眉头一挑,自己还是首次见焦古丽对自己有冷落之像,但随即心中一动,已是猜到几分。突地一声娇笑,故作惊喜,迈着小碎步向焦古丽奔去,近至跟前一个闪身站在焦古丽椅后,
与乔布达娅并肩而立,口中还紧压嗓音道:“哎呀,吓死奴婢了。奴婢只是睡了一觉,就不见了主子,奴婢怕死了!”
“噗嗤!”一旁乔布达娅掩口轻笑,一手隐晦间在肖林腰间一拧。
此刻,焦古丽仍是垂首不语,厅中立时安静。
肖林随即望向那上首端坐之人,瞬时与之四目相对。肖林立时低下头来,一副惧畏之态,而那端坐之人已是尽存眼中。那厅中正坐之人外观年纪二十七八,生得极是英俊。面似冠玉,剑
眉朗星目,隆准中正口。一身贴身红袍甚显贵气,一手托腮,一手把玉。此人眉头微蹙,凝视肖林片刻,突地一笑,微微摇首道:“今日本王倒是开了眼,焦古丽,你这随身侍女真乃各个貌
美如花啊!”
一番揶揄,焦古丽仍是沉默不语。而肖林却是向那正坐之人报以妩媚一笑:“多谢王爷夸赞,奴婢受宠若惊!”话音一落,那上首端坐之人朗声大笑:“这婢女倒是不怯本王,还是焦古
丽妹妹平日教导的好啊!”乔布达娅此时已是紧捂口唇笑得腰肢乱颤。
焦古丽猛然回首,恶狠狠望向肖林,眼中寒光爆闪。肖林见状急忙垂首不语。
“焦古丽妹妹,暂且息怒啊!”那上首端坐青年急忙劝道:“何须为难下人。此时妹妹侍从已然寻得,无须牵挂了。时辰不早,你我已是争吵了多时,想必妹妹倦了,不如暂且休息吧。
”
“住口!”焦古丽猛然起身,点指那青年道:“乌延达,谁是你妹妹?闭上你的狗嘴,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软禁于我。待明日我便去觐见帝王,将你之举告知朝堂。识相的你立即放我主仆
三人离去,不然此刻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一番话语惊得众人哑口无言。肖林与乔布达娅同时张大嘴巴,目光在焦古丽与那王爷之间往复游走。肖林惊得心跳欲出,这焦古丽虽有南阳魔女之称,但此番言语怕是有些过头了。论身
份地位,莫说是焦古丽,便是其兄十大猛将之一的焦耳达也绝无敢在王爷面前如此放肆!这焦古丽对王爷直呼其名,点指训斥,危言相挟,言词粗糙皆是大逆之罪,足可制死。此番举动好似
疯癫一般。肖林不由立做戒备,以防不测。
半晌,那上首端坐的青年王爷,仿佛刚回过神来,由惊讶之态瞬转赔笑,急忙起身走下台阶,双手胸前连摆向焦古丽温语道:“别,别别。妹妹说得哪里话来!本王何时有软禁妹妹之举
。只是因帝都即将有选妃盛典,本王部下在民间设防时偶遇贤妹,为怕贤妹在市井受苦便将贤妹接入王府暂住。为兄可是一片盛情,贤妹这是哪里话来。”
“放屁!”焦古丽娇喝一声:“谁稀罕你这猪狗之所,你那部下俄八隆率兵在街上将我主仆拦下,还胆敢恐吓于我。以兵刃挟住我侍女,使我二人就范。你这是请人之道?这分明皆是受
你所指使,你装什么好人?姑奶奶习惯了市井之地,从来不受人制约,收起你的恶毒之心,姑奶奶不领这个情!”言讫,回首向肖林及乔布达娅挥手,当先向房门走去。
那王爷乌延达立时急得搓手,忙抢步拦住焦古丽道:“贤妹息怒,贤妹息怒啊!此事真是为兄一片好意!只是那该死的俄八隆做事太过无礼,竟敢还要挟贤妹,本王稍后便将那厮严惩不
贷!再说,他已被贤妹打掉了两颗狗牙,贤妹也该有所解气了!此时已然太晚,不如贤妹委屈一夜,暂住我这猪狗之所,明日贤妹可任意行走,为兄绝不干涉阻拦!再说,”乌延达嘿嘿一笑
:“明日便是帝王选妃盛典,难道贤妹不想凑个热闹?贤妹可随为兄进宫瞻仰的!不然贤妹怎能进入王宫啊?”一副讨好之像,哪有半分王爷之威。
肖林与乔布达娅此刻仍是立在原处,被这二人之态惊得心中翻涌。这南阳王爷竟是不仅不责罚焦古丽,而且在其面前尽是赔礼讨好,大跌眼镜之余令人匪夷所思。
“用得你?”焦古丽眼中寒光一闪:“我有金将腰牌,可觐见帝君,自然可进得王宫!”
“非也!”那乌延达立时面目一肃,昂首挺胸大有自豪之态:“贤妹有所不知,今时规矩制度已然有所更改了!自香妃随帝,南阳战败之后,金将腰牌等诸多凭证已是取缔!贤妹的腰牌
不再作数了!”
“哦?”焦古丽闻听一惊,随即厌恶道:“你少来骗我,金将腰牌取缔?绝无可能!”
乌延达随即一声轻叹,面现苦涩:“本王若是欺骗贤妹,不得好死!这皆是那个香妃背后怂恿帝王所致啊!哎,不说也罢!”言讫,渐现不满之色。
焦古丽冷眼打量乌延达片刻,沉声道:“那进得王宫换作何等凭证?”
“嗯?”乌延达一愣,随即将一手向焦古丽一端:“这个!换了这个玉牌了!”此时乌延达一手正拿捏一块玉牌。
焦古丽眼中几闪,立时一把将之夺下,端起观看。那乌延达不惊不怒,瞬时负手而立乖乖在一旁观看。
焦古丽摆弄片刻,望向乌延达微微颔首:“那便多谢了!告辞!”言讫,绕开身形继续向门外便走。
“哎!”乌延达立时面现惊恐,一个跳跃再次将焦古丽张臂拦住:“贤妹,你别拿走为兄的玉牌啊。你拿走了,为兄怎地进宫啊?”
“你身为王爷,不用此牌依旧可任意行走。不如将这玉牌暂借我来使用吧!放心,日后定会归还!”焦古丽不屑轻哼。
“别,别别!”乌延达立时连连作揖,五官紧蹙:“贤妹,姑奶奶!这可使不得啊!为兄没了这玉牌一样是进不得王宫啊!为兄明日若是不去王宫,帝君怪罪,为兄必受严惩啊!贤妹,
你将玉牌交于为兄,为兄明日可带贤妹进宫岂不是美哉?”
焦古丽嘴角一撇,:“你当我三岁孩童?你身为王爷,用什么玉牌?”言讫又是向房外便走。
那乌延达急得面上欲哭,突地一举动,使得焦古丽顿然止步,同时也使得在旁观望的肖林与乔布达娅几近眼球坠地!
202。第一百四十章 痴男烈女【下】()
身为一国王爷的乌延达突地跪倒,膝行而前瞬时紧紧抱住焦古丽一腿,同时哭咧咧语音响起:“贤妹姑奶奶啊,千万莫要拿走玉牌啊!为兄就只此一件啊!帝君有令,丢失玉牌者无论何
人皆是格杀勿论啊!明日帝君选妃,我岂有不到之理啊!但未有玉牌为兄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得王宫的啊!贤妹救命啊!你我本是天定夫妻,何故要我性命啊!”
。。。。。。寂静片刻,焦古丽突地周身巨颤如遭雷击,脸上瞬间大红,一脚蹬开乌延达,气羞交加,咬牙切齿间双目赤红。
此刻,乔布达娅或是受惊过度,已是悄然间挽住肖林一臂,瞠目结舌。而肖林短暂吃惊后,环视厅内,发觉此处除却四人并无旁观,心中竟是替乌延达稍有安心,还好这奇观并未过于扩
散。
焦古丽被乌延达先是抱腿且跪地求饶情形惊得呆滞,待醒过神来立时生出切齿之恨。且不论这乌延达求饶之像,单说与自己有肌肤相触之景实是轻薄作为,且自己认定的终身夫君就在旁
侧,惊余生羞,羞余生恐。再者,这乌延达又锦上添花说道‘你我本是天定夫妻’字样,焦古丽大有崩溃之险!片刻,平生首次眼现惶恐望向肖林。本是有所羞愧,但随即看到乔布达娅此时
竟一手挽住肖林一臂,而那肖林正是只顾张大嘴巴看向自己不曾拒绝!一时间,焦古丽只觉五味杂陈,天旋地转!猛地指向肖林,娇声暴喝:“你给姑奶奶放手!”随即又是恶狠狠望向委地
的一脸苦相的乌延达咬牙切齿道:“你再胡说,姑奶奶我一掌拍死你!”
焦古丽这两番训斥,使得场面有所生乱。乌延达先是见得焦古丽呵斥肖林立时一愣,紧接着又见焦古丽指责自己胡言论语,顿然本能反驳道:“贤妹,我哪有胡说啊,你我实为指腹为婚
,家父与令尊当年已有约定的!再者,为兄我先是出世可等了你好几载啊!我是一片痴心啊!如今虽是家父与令尊大人皆已不在人世,但先人约定我等怎可更改?即便你心中无我,可为兄一
直在为贤妹苦等啊!这岂是胡说?”言讫,眉角一挑,满是惊奇的又是望向肖林。
乌延达一番辩驳,焦古丽气得几近喷血。上前几步,抬起一脚便向乌延达面门踢去!
此刻,肖林突地一个闪身来至焦古丽身边,单手将焦古丽向旁一扯,随即焦古丽一脚踢空。肖林转过身形面对焦古丽,急忙拉细嗓音道:“主子不可呀!怎可对王爷无礼啊!这岂不是乱
了礼法了!再者他可是主子的未婚夫君啊!主子息怒啊!”频频向焦古丽使出眼色。
焦古丽闻听肖林话语,本是更加气愤,但见肖林向自己连连暗示,眼中寒光几闪,强压怒火,娇喘不语。
“咦?这侍女好身手啊!”乌延达眼中一亮,望向肖林背影竟出口称赞起来。肖林闻听不由得身形一晃,心中暗笑,这乌延达竟是个神经大条的主!哀兴转换之快可称奇葩。肖林并未回
首,仍是凝视焦古丽道:“主子啊,王爷也是一片好心,主子这是何苦呢。且不讲主子与王爷日后谈婚论嫁之事,先说王爷对主子的一片痴心那可是感动上苍啊。再者啦,主子难道忘了,这
次来王城的目的吗?”边是说着,边是与焦古丽相携之手频频在其掌心划动。
“咦,这侍女话音怎地这般难听啊?”乌延达缓缓起身双眼眨动打量肖林背影,又是生出一副憨态来。直看得乔布达娅嘴角旁咧。
肖林与焦古丽对视片刻,焦古丽突地眼帘一垂,眉头紧蹙间将肖林拉在身后,随即怒视乌延达道:“你给我住嘴!好!好!这玉牌我还给你!但明日你须要带领我等进入王宫参加盛典!
”言讫,将手中玉牌向乌延达一抛。
那乌延达立时双手接住,喜出望外。但猛地望向焦古丽道:“贤妹,你怎地性情转变如此之快?嗯,贤妹放心,明日为兄定持玉牌带领你等入宫。嗯,贤妹,你身后那侍女本事是你平日
传授所致吗?贤妹,再者,你方才为何要训斥于她啊?”
焦古丽面对这乌延达问话,厌恶至极,眼中寒光一闪:“这无须你来问!乌延达,你还不为我等安置休息吗?再者,你立时离去,消失在我眼前!”
“哦!好!”乌延达立时满面堆笑,快速走出厅门,吩咐下人为焦古丽等三人引领休息,回首又是向焦古丽一笑,随即落荒而逃。
片刻,焦古丽与肖林不约而同的对视相望。一个是惊奇之像,一个是渐现羞愧。
“先是离开此地再说。”肖林低声提醒,打破僵局。焦古丽闻听一声哀叹微微颔首,瞬时向仍在一旁呆滞的乔布达娅一声娇喝,甩开肖林相携之手率先走出。
肖林双眼微眯,一声傻笑,心中暗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此可谓一物降一物之经典奇观!随即闪身拉起乔布达娅向焦古丽追去。
203。第一百四十一章 身不由己【上】()
一百四十一章身不由己【上】
‘凝天城’以北五十里处,耸立一山,外呈环形,中现空腹。好似一天然穹庐,鬼斧神工。后被人为凿拓,生成一谷道直通内腹。又在其中修建一庞大石台,取名曰:祭神台。山中可容
千人共处。遗留至今被南阳帝国设为一处点兵校场。上观天圆,下形地方是为元一大陆一处奇观所在。平日里南阳兵甲在此设立驻守,以尊其地。山外方圆数十里皆是平坦,一派鸟语花香。
郭坤手搭凉棚望向前方,半晌过后回身向阿花丽问道:“阿花丽族长,本俊王怎地什么也看不到?”
阿花丽双眼微眯打量郭坤片刻,眉头紧蹙,面现沉思随口作答:“你当然在此看不到‘祭神台’。”随即纤手一指前方大山:“‘祭神台’就在那大山腹中,此时时日未到,我等不可前
往,那山中有官军戒严。”
“原来如此。”郭坤微微颔首,随即环视四周道:“这百族大赛不出几日即将举行,怎地此时唯有咱们家族在此搭设帐篷等待,却不见有一家族到此?”
阿花丽眼帘一垂道:“其他家族此时应是在王城歇脚,多不愿在此风餐露宿。如此也好,倒是清静。你不妨也可静心准备。”
郭坤一对小三角眼望向阿花丽一笑:“不对吧?阿花丽族长。你此番作为大有不同常理。在我看来,你提早在此驻扎不过是原因有三!其一,你没钱币在王城投宿,族中贫困。其二,你
为防夜长梦多提早在此占住阵脚。其三嘛,你不去王城投宿,你是在躲避什么人!”
阿花丽闻听郭坤一顿摇头摆尾的猜测,先是一呆,随即娇笑不止。
郭坤小三角眼一瞪,见阿花丽有取笑之意,心中不满。突地一声低喝:“阿花丽族长,本王再次重申。日后与本王讲话之时,要恭敬谦卑。你如此无礼,本王大为恼火,小心本王这就离
去,你族想在百族大赛中名列三甲的美梦即刻破灭!”
阿花丽闻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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