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古国覆盖。
站立在开明殿上的文武百官,身冷,心冷,刺骨刺心的寒冷不断的逼迫着这摩罗皇城之中的每一个人,不断的运起真元抵挡无尽的寒意,然而纵使真元抵挡依旧难以抗衡这无尽的寒意。
开明殿上,摩绝冷眼看着这开明殿上仅剩下的文武百官,冷漠的话语回荡在这开明殿之上,此日之后,这摩罗皇城终究是不同了,无尽的寒意自摩绝身上散发而出,覆盖这开明殿,摩罗皇城乃至整个摩罗古国,看着这文武百官,看着这摩罗皇城,乃至摩罗古国,无声的笑声在摩绝口中传出。
摩绝啊!看着开明殿上的大变的人,柳宗延眼中一丝的神光闪过,却是未曾说出分毫话语。
摩绝伸手一点,被囚禁在天牢之中的禁神卫,在摩绝一指之下身形俱灭。
“摩皇啊!”轻轻的一声感叹,神觉眼中陷入一片的昏暗之中。
“柳宗延,皇城交你整顿,莫要让孤失望,退朝。”
冷漠的话语说完,摩绝已经消失在开明殿之上,而柳宗延沉默的看着离去的摩绝,缓缓的转身看着这满朝文武,看着文武百官眼中剩下的冷漠之色,不知何时起,这满朝的文武开始冷眼旁观一切,不知何时,摩皇也变得比谁都冷漠,冷眼看这文武百官,冷眼看着天地苍生。
内城之中,摩绝看着这破碎的皇城,走在内城之中看着这破碎的宫殿,看着这地上的血迹,摩绝默默的走着,阴阳五行,八卦九宫尽皆摩绝周身演变,手中善恶双神令在摩绝周身浮现,缓缓的围绕在摩绝周身转动。
看着这破败无比的皇城内城,摩绝翻手按下,随即整个内城在摩绝翻手之间变成一片的废墟。
“从今以后,再无内城。”
看着在自己掌下变成废墟的皇城内城,摩绝在沉默之中站立着,天上的雪慢慢的降下,很快便将摩绝眼前的这片废墟覆盖住,同样也将废墟之前的摩绝覆盖住,风很大,雪很冷,但摩绝却是无法感到丝毫来自雪的冷,雪再冷又岂能比得上自己的心冷,心冷了便什么都冷了。
“是啊!冷了。”
柳宗延在风雪之中慢慢的向着摩绝走来,站在摩绝身旁,与摩绝比肩而立,看着摩绝淡淡的说道。
“为何要毁掉这内城,摩罗皇族几经起落,却从未有摩皇会毁掉这内城,历代以来,只有这内城才是历代摩皇居住之地。”
“重要吗!这世间摩罗皇族只有摩绝,也只能有摩绝。”
淡淡的回应着柳宗延,摩绝看着眼前的废墟不在言语。
轻轻的叹了一声,柳宗延不在言语,只是陪着摩绝站立在风雪之中,看着满天的风雪将这废墟掩埋,看着这风雪越来越厚,越来越厚。
“离开吧。”
摩绝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像是不在留恋曾经的一切一般,将内城毁掉何尝不是将摩绝曾经的记忆给碾碎掩埋。
“你是摩皇,无论如何,我只愿你能记得你是摩罗古国之皇,你有你的责任与义务,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我皇摩绝。”
柳宗延的声音在摩绝身后远远的传来,很快便被掩埋在无尽的风雪声之中,摩绝的脚步未曾有着丝毫改变的向着前方走去。
天命大日照耀之下,风雪将整个摩罗古国掩埋,整个摩罗古国在漫天的风雪之中陷入到了无尽的宁静之中,而走在风雪之中的人,看着天上的天命大日所在的方向轻轻的张了张嘴,无有一丝声音发出,只是沉默的看了看这漫天飞舞的白雪,随后人不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再次向着前方走去,无论如何人总是要为了生存而奔波,而劳作,纵使是在这漫天的飞雪之中,依旧要不断的奔波,所为的不过是那一日的口粮而已,风雪之中的人将衣服抱得更加的紧了。
摩罗皇城统治之下的大地之上,无数的人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在这风雪之中奔波,明明本应该是艳阳高照的七月,而此时却是天降大雪,不知道有多少庄稼会被冻死,明明已经快要到了秋收的季节,而此时却是不知道剩下的粮食能不能让家中的人安稳的渡过今年,无数的人在家中祈祷,也有无数的人冒着风雪前往地中看护,只希望能在这风雪之中稍稍的挽回一些损失。
这些摩绝知道吗?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谁知道呢?也许纵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这世间众生在摩绝眼中不过只是匍匐在世间的蝼蚁而已,蝼蚁的生死谁有会在乎?是啊!谁有会在乎!摩绝站在皇城之内,看着皇城之上散发着无尽刺骨寒意的天命大日,动念之间,寒冷无比的阳光在快速的消退,随后温暖的阳光在天命大日之上散发出来,温和的阳光照耀在天地之上,无尽的风雪慢慢的停了下来,随后在天命大日的照耀之下,漫天的飞雪在天命大日照耀之下飞速的融化下来。
寒冷的风雪代表了无尽的毁灭,然而在这无尽的毁灭之下却是孕育着无尽的生机,融化的雪水融入大地之中,滋养着大地之上无尽的生灵,淡淡的生机在这大地之上散发而出。
第一百九十六章 山巅之上()
青古道宗之内,掌宗君无生看着摩罗古国所在,缓缓的站起身来,一步迈出便出现在帝渊山巅之上,看着面前英姿挺拔,器宇轩昂的青年,恍惚之间,眼前的人与记忆之中的那么人影开始重合起来,千年前的东阳君是那么的自信,骄傲,而现在,虽然依旧雄姿勃发,但却早已失去了当年的风采,看着一丝丝的裂痕出现在东阳君的身上,一丝丝的鲜血自东阳君的身上不断的渗出,君无生眼中淡然,早已失去了人性的人,已经无法明白该用何种的表情面对眼前的人。
“师兄,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在等我再出一剑才会再来,真是可惜了,一剑已经是极限,却是无法再出一剑。”东阳君看着君无生不由轻轻的摇了摇头,满脸的可惜之色,像是为了自己无法再出一剑而感到可惜一般。
对于,东阳君一脸的可惜之色,君无生丝毫不在意,明白眼前的人,千年的时间能出一剑已经是极限,又如何能再出第二剑。
“东阳君,你我从何时起变得越来越陌生,最终连自己也不认得自己了。”看着东阳君,君无生不由的开口说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君无生开始变得不认识自己了,也变得越来越陌生,若是千年前的自己看着千年后的自己,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在千年后会变成站在的这个模样。
“什么时候,掌宗师兄不是十分清楚吗?千年前的那一日过去之后,这整个青古道宗又有谁未曾改变。”东阳君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看着君无生一脸的淡然的说道,说到千年前时东阳君淡然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怅然以及悲哀之色。
虽说修士修为越是高深心中的情感便越是淡薄,但这世间又有谁能正在做到无情无欲,纵使长生者都有自己的情,自己的欲,更何况东阳君可是未曾成就长生不死。
“是吗!东阳师弟是这么认为的吗?”
“师兄不是吗!”哈哈一笑,东阳君看着君无生脸上漏出一抹感兴趣之色,像是对着君无生的答案感到有些兴趣一般。
“也许吧!”君无生淡淡的回应着东阳君的话题。
执天殿之中,一抹人影自执天殿之中缓缓的浮现出来,东阳君的身影出现在执天殿之中,未曾惊动过任何人,东阳君向着执天殿深处走去,穿过结界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花海,无数种形态各异,颜色各异,香气各异的花朵,而在这万花朵的包围之中,一个人静静的在这花海中央躺着。
一朵朵的花瓣,在受到花海中央人的干扰,缓缓的飞起,在半空之中组成一句话。
东阳君,你为何来此?
看着由无数的花瓣组成的文字,东阳君眼中是有着无尽的自嘲之色,随后看着躺在花海中央的人,东阳君稍微一沉默之后,东阳君开口道“我来此地,想要将你放出,换句话说,你自由了。”
自由,我从来都不需要自由,东阳君,我只要你的败亡。半空中,飞舞的花瓣在花海中人动念之间组成一句话出现在东阳君的眼前,看着半空中飞舞的花瓣东阳君陷入了沉默之中。
“今日之后,你便能离开此地,千年的岁月太过漫长了,你也该出去看看这世间。”
话语落下,整个花园之中,变得无比的安静,随即东阳君也不慎在意,手中打出一道道的法印,法印进入到结界之中,随后一道道的裂痕在结界之中浮现而出,随后,整个结界无声无息的破碎开来,看着破碎的结界东阳君看着花海之中的人眼中漏出一抹愧疚之色。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东阳君的人影开始慢慢的消散,即将消散的人影看着花海之中的人轻轻的道。
“离开,离开又能去哪?哈!东阳君我要亲眼见证你的败亡!”花海之中的人睁开双眼,看着东阳君人影消散的地方,沙哑的声音自口中传出,冷冷的看着东阳君化身消失的地方,眼中有着无尽的冷漠与刻骨铭心的恨意,随着话语的落下,花海之中无尽的花朵瞬间枯萎起来,随后又化作一缕缕的灰烬消散在天地之间。
帝渊,山巅之上,一股股的寒风在东阳君身边划过,感受到自己在执天殿之中的化身消散,东阳君向着执天殿默默的望去,像是知道东阳君在执天殿之中的所做所为一般,君无生淡然的转过头去看着执天殿的方向。
“这山巅之上如此的寒冷,东阳师弟,你的心此时可比此地更冷?”君无生看着执天殿的所在,眼中映入一道人影,看着映入眼中的人,看着眼中人身上所流露出来的一抹刻骨的恨意与怨念,君无生淡然一问。
东阳君注视着那道人影良久,随后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人,曾经是自己的师兄,曾经是青古道宗的掌宗,而现在却是变了,也许人依旧是那个人,可是却也无法向着曾经一般让自己敬重了。
“师兄,现在的你还是你吗?”无奈一叹,东阳君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情问出这一句话的,只是不由自主的问出了此话,随后东阳君沉默的看着君无生,在等待着君无生给予自己答案,也许答案令人感到安慰,也许令人失望,但东阳君希望得到一个答案,哪怕这和答案是在欺骗自己,那就让自己在谎言之中沉沦也好。
君无生双眼冷淡的看着东阳君,未曾回应东阳君的疑问,反而向着东阳君问道“东阳师弟,你可知道千年前,师师傅为何会沉沉?诸多师兄弟又为何沉沦?”
不待东阳君回答,君无生平静的开口道“千年前,师傅妄图取出帝渊之中尚未圆满的魂丹为你铺平长生不死之路,可惜,谁又能想到他最终却会丧命在你手。”
无言的看着君无生,千年前的事自己何尝不知道,但纵使再来一次,自己依旧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什么理由其实早已不重要,无论任何理由也无法动摇东阳君的决心,因为啊!人与妖又怎么能和平共处,埋藏在血脉之中的仇恨又岂能化解?
第一百九十七章 黑白画卷()
东阳君看着眼前的人,无奈一叹,轻轻一挥手,天空之上红霞满天,一柄无柄的血色之剑自天空之上缓缓降落,血剑微微发出一声低低的剑鸣之声,随后围绕在东阳君周身不断的旋转,一声声金铁交鸣的声音在东阳君耳边响起,随后东阳君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人,血色的剑陡然之间对准君无生,凶厉的杀气直逼君无生,散发着绝世的凶芒。
“东阳君,师弟,现在的你已经如此虚弱,虚弱到需要借助离来压制师兄。”
看着对着自己散发着无匹的锋芒的离剑,君无生淡漠的语气满是可惜的意味,眼前的人终究不复巅峰。
“天人两分。”
虚幻的世界,黑白的颜色,东阳君眼中的世界瞬间如同一幅黑白之画一般,眼中再无一丝的其他颜色,入眼的除了黑便是白,而自己在这黑白画中也只剩下黑白二色,看着面前的黑白二色的天地,东阳君陡然抬起头来,灰白的天空之上,君无生的身影映在灰白的天空之上,如同高高在上俯视天下的苍天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虚无而又缥缈的气息,如同那冥冥之中的道一般,不可视,不可说,不可捉摸,令人无法看透。
君无生看着黑白画卷之中的东阳君,眼中淡漠,如同这苍天在俯视这天下蝼蚁,伸出白皙的手,君无生手中浮现出一指毛笔,轻轻的握住手中的毛笔,君无生对着东阳君方向轻轻的涂抹起来,君无生毛笔之下,东阳君瞬间感觉到这黑白画卷之中有着一丝莫名的力量在不断的否定着自己,要将自己在这黑白画卷之中抹去。
黑白画卷之外,君无生面前一幅黑白色的山水画卷在君无生面前展开,东阳君的身影浮现在黑白色的画卷之中,君无生手持毛笔对着东阳君轻轻的涂抹着,每一笔划下东阳君的身体便变得黑上一分,九笔落下,东阳君在君无生笔下已被染成黑色,看着被染成黑色的东阳君,君无生手中的笔再次落下,要将东阳君的轮廓在这黑白二色的画卷之中完全抹除,君无生手中的毛笔上漆黑的墨泛着淡淡的光彩,看着黑白二色画卷之中的东阳君,君无生再次落笔,如同冥冥之中的道一般在不断的演化着世间万物,让这世间万物在自己的剧本之中不断前行,演绎出一场场符合自己心意的话剧。
黑白二色画卷之中的东阳君,身体被染成漆黑之色,看着画卷之外,君无生再次执笔落下,东阳君不由想要向着画卷之外迈步而去,然而在这黑白二色的画卷之中,东阳君就如同那画卷之中的人物一般,无法动弹分毫,只能任由画卷之外的人对自己任意的涂抹修改,不断的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摆布自己而无法超脱。
君无生一笔落下,黑白二色画卷之中的东阳君身上一道道的裂痕出现,黑白二色的画卷之中出现一抹有别与黑与白的颜色,鲜艳的红色使得君无生面前黑白二色的画卷出现一丝的瑕疵,微微皱眉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一抹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