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办不到,因为她的四肢,都被用了阵法牢牢地束缚在架子上面。
很惊讶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昏迷之前究竟在做什么?
哦,她想起来了,她当时因为被逼迫到绝境,于是动起了想要报复的念头,谁知道最后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但是最后呢?
好像是有什么人抱住了她,跟她说,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切有他。
乙裳开始记得了,那是简莫离的声音。
他白衣如雪,他的衣衫环绕着自己,衣袖覆盖了自己的身体,在她失去意识之前的一瞬间。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会被绑在这里?简莫离究竟去哪了?白玉呢?他们没有被伤害吧?
乙裳四处张望,当她的头转向右侧,抬头看向一个临时用法阵搭建的高台之上的人影时,她的心似乎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很痛很痛。
她看见简莫离居然和那群人修并排坐在高台之上,静静的无丝毫情绪波动地看向她,这是怎么回事?
简莫离一定是被人控制了,否则他不可能不来救自己的,乙裳默默在心底对着自己说。
可惜她的一切美好幻想一下子便被轻易打破了。
简莫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高声宣读了她的罪状。
除了盗宝,欲毁灭天地,甚至包括了仙灵派的覆灭,药圣门前掌门树伏的死亡,绯白长老被冤枉,井露的横死。
那么冰凉的话语,从简莫离冷漠的语气中缓缓说出,乙裳的身体上刚才被浇的水冻了一层薄冰,心也被冻结成了一块坚冰。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他么?看得出来,他目光既不呆滞也不温柔,根本毫无被人控制的疑虑,可是现在的他与方池殿中判若两人。
乙裳心底弥漫过一丝绝望,但是她坚持地毫不放弃想要为自己正名,不能让一切的一切归于尘土之中,永远埋没不被人所识。
她说出口的声音,感觉都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一开口,喉咙出仿佛被割裂过,喉间有浓浓的血腥味。
“如何证明这些都是我做的?”
若是没有证明,恐怕他们也不会如此堂而皇之地开这样的批斗会,但是她想要看看,他们究竟耍的是什么手段。
听着乙裳的话语,台上有一人顿时暴跳起来,“孽畜,你还想要证明什么?”
随即他将手边的玉柬催发,玉柬发出了浓烈的绿光,玉夹所有的图像放大之后,被投射到了空中。
乙裳终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玉夹的内容,这些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她不明白,如此断章取义的图像,怎么可以作为证明她杀人的有力证据。
她冷冷地笑着,笑声中充满了悲凉,穿破云霄,直击在场所有人的心房。
“我不服!”
“我!不服!”
“我!不!服!”
她的声音高亢,声震九霄,仿佛阵阵雷声,刺痛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第八十三章 残酷代价(2)()
她冷冷地笑着,笑声中充满了悲凉,穿破云霄,直击在场所有人的心房。
她的声音高亢,声震九霄,仿佛阵阵雷声,刺痛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接连说出的三句“我不服”,让所有在场的人修都变了脸色。
“不服又如何?铁证如山,你不服也得服!”明书房中那个道服女人冒了出来,食指指着她双手叉腰,高声地叫喊着。
乙裳看向场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紧张兴奋的,完全没有一丝对被控诉人的仇恨感,她瞬间明白了这些人的心思。
他们哪里在乎的是自己究竟犯过什么样的罪行,那些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其实他们只是在关注,将她当作一个笑话,一个饭后茶余的谈资,才如此认真的观看着众人下的表演。
乙裳扫视着下面的人群,到底是什么人,要将这些罪行强加到自己的头上,如果说仅仅是今日自己将洪荒石认主催发之后,才给自己定下如此多的罪行,她无话可说。
可是在很久之前,在她还呆在云宫之时,这些谣言已经有了,甚至这玉柬的图像之中,居然还有变身去药圣门探查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被现了。
乙裳联想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那仿佛是一张自己看不透理不清的网,将她牢牢地掌控住,包括千城的谎言,简莫离的受伤死亡。
今天这些人,明显就是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盗宝和毁天灭地的确是她做的,即使是被人欺骗,她也无话可说,但是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她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死去,她依旧坚持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仙灵派灭门我全然不知情,药圣门树伏之死,我亦深深遗憾,可是绯白之死我不明白为什么说他是我害的,他明明就是罪行累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乙裳目光坚定地看向高台上的一群人修。看着他们身着的精致的门派服装,看着他们残忍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在她的身上割出鲜血。
她不懂,幕后之人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只为了栽赃陷害。然后将她推出在高台之上审判吗?
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以至于要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真的要杀她,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布下一个这样庞大的迷局。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仅只是想要毁了她的声誉,将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究竟是怎样的恨意,才能让他做出这一切的事情,不惜赔上几条无辜的性命。
如果说,一个人犯了罪大恶极之事,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可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为了污蔑她而已,就要被夺去宝贵的生命么?
冷风吹打在她的身上,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她的身体早已被冰冻的麻木,完全感受不到了。
当她说完这些话之后,底下的人群自动从两边分开,一个人从后面缓缓走上前来。
“就是你!只怪我当初没有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才会轻易信了你的话,冤枉了绯白长老,本门派如此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就如此毁在你的手上,他也曾是你的师父,你又于心何忍啊!”
“你这个妖女,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罔顾人命,致使同门也枉死。该受千刀万剐之刑!”
从人群之中走出来的,居然是药圣门的无言长老。
无言长老当时因为打算另立掌门之事,差点被绯白以同样的方式灭口,可是如今却跳出来争锋相对地说绯白没有罪,这叫乙裳如何相信。
绯白怎么可能是被冤枉的,三种毒物相克,明明铁证如山。
“可是他房间里的毒蛇怎么解释,如果他真的不是凶手,为何他要养如此多的毒蛇在自己房间的密道之中?”
“哼,死到临头还要狡辩不成?那我便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无言长老将手中的一份玉柬,以同样的方式展现于空中,当乙裳看到那个画面之时,内心充满了无比的震撼。
那是井露的遗书,因为书写在墙体之上,无法保存,便有人将这画面通过意识海的图像还原保存在了玉籍中,此刻展现出来,下面的人群皆吃惊不已。这画面中,血淋淋的场景是在太震撼人心了。
虽然血有些流下来字迹有些模糊,但是乙裳还是认真的一字一句地读了下去。
信中饱含深情地表述了一个弟子对师父的怀念与崇敬之情,诉说了师父对弟子如何百般疼爱,甚至不惜耗费时间和精力为她炼制丹药。对于师父会做出伤害师祖之事,表示了深深的遗憾,痛恨自己为何没有及时阻止师父如此的贪念,以致酿成最终的祸事。
这本是一封弟子的悔过书,字里行间并没有透露出半点的信息,说是乙裳报错导致的师父枉死。
乙裳不明白,众人亦不明白,自然有人代替了她主动询问,“无言,从这封欣赏如何能说是错信了她?”
她想,这人还算有点头脑吧,不至于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
“请大家看一看这句,”无言指着信中诉说的“师父为她炼制丹药”,再次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柬。
“这是我们在绯白平日常用的书桌上找到的。”
此玉柬原来是一份丹方,上面的材料清单之上,清清楚楚地画着毒蛇的样子,和乙裳那天见到的密室里的那种毒蛇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丹方上面,明白地写着这毒蛇的名字,居然不是红环蛇,而是名为红鳄蛇。
绯白养这些毒蛇只是为了给井露炼丹?
乙裳忽然想起了一个场景,是她和魁一起探查了绯白房间的地道之后,回到小院子里的情形。
井露喜笑颜开地对她说,师父要给她准备大量的凝神丹,以供她足够修炼到化形期,她为此还兴奋了一晚上没睡着。
当时乙裳还腹诽绯白会收买人心,只做表面工作。
她顿时想明白了这一切,忽然胸口灼灼地仿佛撕裂般的疼痛,意识海中仿佛有万根钢针同时往里面扎,扎过之后在里面搅动。
突然,一口红黑色的鲜血从乙裳口中喷涌而出,血落在地上,和残雪对比分外鲜明。
第八十四章 残酷代价(3)()
空中丹方中画着的红鳄蛇微微张开着嘴,仿佛认真地述说着一些被人故意掩埋的事实真相。
乙裳忽然想起了一个场景,是她和魁一起探查了绯白房间的地道之后,回到小院子里的情形。
井露喜笑颜开地对她说,师父要给她准备大量的凝神丹,以供她足够修炼到化形期,她为此还兴奋了一晚上没睡着。
当时乙裳还腹诽绯白会收买人心,只做表面工作。
她顿时想明白了这一切,忽然胸口灼灼地仿佛撕裂般的疼痛,意识海中仿佛有万根钢针同时往里面扎,扎过之后在里面搅动。
突然,一口红黑色的鲜血从乙裳口中喷涌而出,血落在地上,和残雪对比分外鲜明。
她又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魁。
当初绯白拥有这种茶叶是他告知的,绯白房间密道里的毒蛇也是他带去看的。
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阴谋,何必又要帮她披露出他的罪行?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计划中的一步,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深陷迷涡而不自知,亲手将一个无罪的人推上了死亡的高台。
乙裳此刻心中的悲凉再无法用言语说出,可笑自己居然如此亲信别人,以至于无辜之人被自己亲手毁灭了。
她再也不发一言,目光呆滞,抬头看向那空中纷飞的落雪,视线凝重,仿佛透过空气,看到了什么。
简莫离在她身上。已经感受不到丝毫的求生意志了,可是该做的事情,必须要做的。
当着所有在场人的面,他将乙裳的所有罪行重新宣读一遍,并裁定了她的惩罚。虽然她的过错牵涉了众多的人修,不过她毕竟还是天狐,亦是妖修,判刑的决定权还是在他。
乙裳只看见简莫离的嘴一张一阖,根本无心听他到底说了什么,她又似乎听见。当简莫离宣读出对她的惩罚时。所有高台上和底下的人修,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有多么沉重的刑罚,以至于如此残忍的众人都忍不住地惊叹呢?乙裳她开始有些兴趣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害怕过上一会儿她就彻底地再也醒不过来了。
前一刻还口口声声说让自己将心交给他。所有的一切相信他的人。才不过转眼的瞬间,便翻天覆地的变化,至此死到临头了。该不该相信他呢?不过好像除了信任他,已经别无他法。
乙裳用精神力将所要说的话全部都传了过去,她看见对面的简莫离放下玉柬的手,颤抖了一下,立刻归于平静了。
她知道,那些话,他听见了。
如今,这件事情也只有拜托他了,她已经再没有能力完成那最想做的事情,就将它交给命运吧,让命运来决定究竟是福是祸。
已过午时,却还是阴沉沉的天,不再下雪了,风中不知怎么飘起了一阵甜香的气息。
她忽然就想起了他们当时还在乙离岛时的情形,眼前所有的景色都迷蒙一片。
她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时,她和一只兔子总是在一起喝茶修炼。
岛上总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那里仿如仙境一般。
她似乎又听见了玲玉大黄蜂从山顶上飞下来采蜜的嗡嗡声,山泉也蜿蜒而下汇聚到她挖掘的水稻田中
一阵尖锐的疼痛感漫延了她的全身,她忍不住想要叫出声来。
所有美好的画面全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前的冰冷的灰色。
简莫离站在她的身前,手中握着一柄奇怪的刀,刀口很钝,也没有发出五行中任何一种光芒。他拿着这柄灵器在她的头上割着什么,每割一刀,她的灵魂便一阵颤抖。
她感觉到意识海中的精神力仿佛在被抽离着,虽没有鲜血淋漓,但仿佛凌迟一般,一刀一刀的痛楚漫延过全身,身体中失了所有抵抗的力气。
她仰起脑袋,闭上眼睛,用心的感受着这每一分的痛楚,刚开始只是紧紧咬着牙,将嘴唇咬出血色,最后每被碰触一下,便引起全身的痉挛,脸部因为这刑罚扭曲得变形了,早失去了平日里的娇艳。
她一直忍耐着,不发出一句声响。
在场所有的人,已经被她的行为震在了原地。
冷风穿行过他们的身畔发出呜呜的声响,四周静得可怕。
如果她此时睁开眼睛,便能够看出简莫离和她承受着同样的痛苦,他只能勉强地用双手举刀,将刀稳稳地割在她的灵魂之上,将灵魂一点一点无比准确地从她的**中分隔出来,尽力做到快狠准。
因为他知道,若是他多迟疑上片刻,或者手不停的抖动,她的痛苦便会多上一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乙裳早已昏死过去,简莫离终于将她的灵魂和**分割出来,一个半透明的绿色小人儿躺在他的手心里沉睡。
乙裳的身体已经回复了狐狸的外形,束缚阵法突然被撤去,白色的身子摔在地上,和地上的雪融为一体。
简莫离迅速将灵魂放进了灵兽环之中,又将灵兽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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