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没听到问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蒋魏生,道:“你是蒋魏生?”
蒋魏生大丈夫行不更名,点头承认。
他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叫蒋魏生?”
蒋魏生并未见他有任何动作,却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弥漫。
排云老祖感受到这股杀气,不由想起了一个人。如果这个人为对方站擂台,那自己这边……他脚底下不由又有了开溜的打算。
蒋魏生满头大汗,道:“我父亲姓蒋,母亲姓魏,我是父母所生的,不就取了个名字叫蒋魏生么。擂台之上,要杀就杀,干嘛还问我姓名来由!”
“真的?”那马脸男子满脸狐疑。
蒋魏生意志坚定:“这有什么出奇!”
那马脸男子莞尔一笑,道:“你认识我吗?”
蒋魏生摇摇头,道:“恕在下眼拙!”
马脸男子点头道:“那我信你了。”他回过身,对马紫月道:“姓马的,你是说姓蒋的不过如此吗?”
马紫月自不认识眼前之人,但瞧他从从容容从天而降,便知不是泛泛之辈。眼下听他问话,仍没理会到其中的关键,道:“前辈,我不知道你来多久了,我只知道,我一上台,姓蒋的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那马脸男子强压怒火,道:“你啊。”他身体动都没动,看不出脚底用了多大力气,咔咔声响之中,他成名的法宝,竟裂开了一道道的裂痕。
三十六只火鸦,跟着葫芦的碎裂,一同烟消云散。
一件中品法宝就这么直接被踩碎了。
马脸男子道:“你说姓蒋的连你一招都接不住,我说你连姓蒋的的一个指头都接不住。”
他对蒋魏生勾了勾手,道;“伸手过来!”
蒋魏生总能看出他出场就一直向着自己,而且他那恐怖的道行……
马脸男子将他手轻轻握住,握成拳头,只露出一个中指。然后他轻轻掂了掂,自有无形灵气附着在蒋魏生手中。
蒋魏生只觉得不可抗拒的庞大灵气,瞬间让自己精神振作疲惫尽消,而且那中指之上,还有自己从没感受过的巨大能量。
马脸男子道:“你去戳他一指,让他知道姓蒋的厉害。”
“是!”蒋魏生竖着中指朝向马紫月,道:“随便这么一戳吗?”
马脸男子点点头。
马紫月摸不清那人的来路,怒喝道:“装神弄鬼!你到底是什么人!赶快下去!别坏了擂台的规矩!”
蒋魏生的手已经反过来,朝他那么虚空一点。
一道惨白的灵气如长矛般从他中指指尖急射而出!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没看清马紫月是被打在什么地方,只看到他惨呼着倒飞出去,怕是落到了一里之外。
蒋魏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这……,他翻身朝马脸男子跪倒:“前辈,我蒋某人不知如何报答前辈的大恩大德!”
那马脸男子道:“不存在的,你既然自称蒋某人,老子不过是帮姓蒋的出口气而已。”
“前辈……”蒋魏生还是想感恩。
排云老祖心说不好,刚才那一指,若是自己凭玄丹境修为亲手去戳,也能一个手指将马紫月戳飞,但若要自己以灵气灌注到旁人手里去戳,这……这绝对办不到!若是真被他们拉下这个家伙,自己这一趟又算白来了。那马脸汉子也没让他失望,道:“以后再有人说姓蒋的不行,你就让他来找我。”
“前辈你到底……?”
“因为老子也姓蒋,老子叫蒋狂歌。”
'夜半狂歌悲风起,听铮铮、阵马檐间铁。'
“蒋狂歌!”
城楼上下所有人一片哗然之后,迅速的没有人再敢说话。
蒋狂歌笑道:“你们继续,我不奉陪了。”
“前辈……”蒋魏生见自己有同姓的渊源,一时高兴得不知要说些什么。
蒋狂歌托腮道:“我此番来,就是听说镇远王府有个“蒋魏生”,我倒是想瞧瞧敢叫这个名字的是什么角色……看来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糟糕呀!嗯,有几个人估计快到了,老子暂时还不想和他们碰上,免得老子一下脱不开身。你看,又要夜深了,坏了老子的好事会多么可惜,老子哪舒服哪呆着去,哈哈哈哈!你们慢慢打吧!失陪啦!”
说罢,脚下升起青云,他连招呼都不和楼上的朱茂学、台下的排云老祖打过,就这么来得突然,走得洒脱。
第130章 穿云白龙会龙祖()
就在众人仍在错愕之中,蒋狂歌就这么化作流光而去。
城楼上朱茂学见状连忙呼唤叶伯驹,道:“叶先生,该你下场了。”
叶伯驹拱手说声得令,跃出城垛,轻轻落上擂台。
他朗声道:“蒋兄连胜五仗,实在劳苦功高,不如下场休息片刻,由在下来会一会七十二洞的列位英雄如何?”
“有劳叶兄了。”见是能耐远在自己之上的王府宾客叶伯驹来了,蒋魏生长舒一口气,带着受伤不轻的疲惫的身子下了台去。
云雷山眼看要扳回一局,却被不知怎么冒出来的一个蒋狂歌给毁了,云雷山众人敢怒不敢言。此刻见着叶伯驹下场,云雷山众人中走出一黄袍老者道:“老祖,老龙技痒难耐,愿意登上擂台。”
排云老祖回头一看是他,心下安稳,点头道:“既然是三仙洞的敖老龙王上场,此阵必然拿下。”
那黄袍老者点头,轻轻飘起落在擂台上头,对叶伯驹拱手道:“云雷山七十二洞之一,三仙洞洞主,天河龙祖敖顶,请教了!”
叶伯驹见对方样貌奇特、双眼如珠炯炯有神,鼻孔朝天四方大口,光秃头顶似要生双角一般鼓着两个包,脑后却是银发飘摆,自有一番非凡气度。叶伯驹拱手道:“镇远亲王府门下,穿云白龙叶伯驹。久仰天河龙祖威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敖顶缕颔下银须笑道:“好说,你我既然各为其主,免不了要在这擂台上见个高低了。”
叶伯驹心想自己外号穿云白龙,对方却叫天河龙祖,不由气势上就弱他几分,看来只有在手底上见些真招了。
叶伯驹从腰间解下马尾长鞭,道:“我少年时得异人传授,得了这一宗兵刃,可吾家恩师老仙人只传下招式,不曾告知我这兵器的名称,天河龙祖见多识广,可认得此物?”
敖顶聚拢眼神,只见那鞭长六尺,一尺硬五尺软。硬的那头拿在手中,漆黑不知是什么金铁打造;软的那头如拂尘飘摆,却又超过了拂尘的长度。这一宗兵刃很不常见。敖顶心道,叶伯驹你这上来就将兵器考较与我,这是要落我的老脸啊。
他思索半晌,不由心头想起一宗兵刃,不由大笑道:“老夫年岁大记性不好,听说有一宗兵刃,似拂尘又不是,只因拂尘马尾纤长,难过三尺,而这一件兵刃用的马尾,却不是凡马之尾,而是那异兽金头狮子兽的脑后金鬃所制,随型称做马尾长鞭,不知是也不是?”
叶伯驹暗暗点头,看来这天河龙祖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不仅说得上来自己这件冷门兵器的名称,连来历都一清二楚,不给他发问的机会。叶伯驹又道:“听说天河龙祖有一对龙角飞叉,在下渴想许久,龙祖何不亮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敖顶道:“既然阁下要以掌中兵器论高低,老龙我怎敢扫兴。”说罢从后腰之中,取出一对飞叉握在掌中。这对飞叉的尖头不同寻常的钢锋,自成一股龙角之势,瞧着并非凡品。
叶伯驹不由赞道声“好叉!”,不敢怠慢,执紧手中马尾钢鞭,一招'横扫千军'挥动起来!
大成境二阶的叶伯驹这马尾长鞭风格独特,技法鲜明、软硬兼施、开合紧凑。舞动起来如天马行空,洒脱飘逸,闪展跳跃,灵活多变。长鞭时而散开如网,时而聚拢如枪。招式内将劈、缠、拉、抖、扫融为一体,暗中涵盖刀、剑、枪、镖等兵器的套路精髓。
叶伯驹化作一道白龙摆尾,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马尾长鞭运用时自然流畅,绵绵不断,一气呵成!
敖顶手中飞叉不及三尺,在长兵器面前毫不占优,况且那马尾般的鬃毛偶尔散开,防不胜防,他心头不由暗暗叫好!
不过敖顶自有大成境五阶的修为在身,身形也如同一条迅猛的黄龙!
这边是龙尾扫荡,那边是龙头角击。
龙尾扫荡,横扫九万里。
龙头角击,触倒不周山。
一时间只觉得擂台周围三十丈内水势滔天,如两条猛龙在翻江倒海的恶斗。
这边神龙摆尾,长鞭在精纯真气灌注之下散漫整座擂台,恣意妄为拍打抖震;那边神龙见首,
飞叉在深厚修为催发之时横冲直撞,毫不留情转滚戳刺。
斗了四五十合,只见两柄飞叉分一左一右,横卷翻飞出去,将那马尾长鞭的长鬃毛卷得分成两半。
叶伯驹见手中长鞭被两条龙交叉卷缠,一时间既不可左,也不可右。将心一横,纵身往前一跃,倒卷手中的鞭把如短棍,朝敖顶当头打下!
敖顶冷笑一声,双手豁然张开,露出顶上与胸前的空门,将飞叉全力催发!
已经到了叶伯驹身后的飞叉以叶伯驹为圆心,又绕了回来!
叶伯驹暗叫不好,只觉得两股离心旋转的巨力,带着自己的鞭柄往回撤,这一击是万难击打下去了。但觉得左叉往右,右叉往左,带着自己分为两股的长鬃,刹那间猛的绕了三圈。
敖顶道声:“失礼了!”
就见那一对飞叉越缠越紧,噗噗两声,双叉分别拍打在叶伯驹的前胸后背,叉柄底端的瓜锤又是一击,这一回合已经让叶伯驹无力再战。
敖顶双手平摊,自有那一对龙角飞叉解开叶伯驹,飞回他的手里。叶伯驹身受重伤,无法站立,软倒在台上。
“哗——”台下云雷山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响当当的大胜利,不由助威声山呼海啸!
城楼之上,朱茂学轻轻叹了口气。早有城内士兵,将昏死过去的叶伯驹带下擂台去。
身后有侍立的宾客铁臂苍龙封锁道:“军师,且容在下去会一会这个天河龙祖吧!”
朱茂学黯然神伤,道:“镇远城里,还能一战的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了……你若……”
封锁已知道军师的话外之音,拱手正色道:“我若输了,这万斤的重担,都只能压在军师身上,由军师一人承担了。所以,我这一下场……只有战死在擂台上的封锁,没有打下擂台的铁臂苍龙!”
第131章 铁臂苍龙会龙祖()
军师朱茂学摇头道:“不是我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封宾和叶宾实力在伯仲之间,若要取胜,实则万难。”
封锁笑道:“军师,擂台之上,越往后上的,肯定都是一个更比一个强的。我若现在就被这敖顶吓破了胆,再往后还有真正难以匹敌的高手上擂,到了那时候,还有出力的余地吗?”
军师被他热血感动,默然不语,双目微微阖上,轻轻点了点头。
就听城楼之上,猛然爆喝一声,一道黑影竖臂在头上挥舞着如同螺旋桨一般的物件,落在擂台之上。
“哈哈哈哈!”封锁朗声大笑:“好一个天河龙祖,果然非同一般!”
“来者何人?”敖顶持定双叉,道:“龙角飞叉不战无名之辈,来人请先通名报姓!”
封锁一直快速的旋转着漆黑的铁索,他那铁索足够有碗口粗细,飒飒生风,好不骇人,“某家不是旁人,镇远亲王府宾客,人称铁臂苍龙封锁便是。”
“久闻大名,”敖顶虽然已经战了一阵,却并不把封锁太放在眼里,道:“不知阁下是要比拳脚还是兵刃呢?”
封锁笑道:“明知故问,若不是想和你较量较量兵刃,我何故将这铁索螺旋桨般旋转起来,难道是我想上天吗?”
敖顶干笑两声道:“哈哈,那就请了!”
封锁大手一挥,一团黑光漫天升起,又化成一片黑色闪点,向著敖顶射去。
敖顶急退几步,封锁的铁索破空声已在他身前身后响起,铁索席卷的黑气从不同角度袭来,这时他才知道封锁的厉害。
手中龙角飞叉接连不断从不同的角度刺出一条条绚烂的真气,霎时间叉索交击了十多下。拦江铁索虽然粗壮,舞动起来却神出鬼没,把敖顶一时半会儿逼得在场中打转。台下云雷山的众人不由暗自为敖顶担心,如此下去,他累也要被累死。
可实际情况封锁并不是那么轻松。
毕竟他全力施威,三丈五尺长的拦江铁索乃海底镔铁熔合黑金所铸造,重量足有七百多斤,寻常人莫说挥舞,两三个人抬都抬不动。封锁挥舞开来,借助舞动的惯性的缘故,倒是可以减轻许多的重量,但这样的猛攻,他也绝对不会比场内的敖顶轻松。
敖顶每一下交击都感觉到虎口发麻。
宝兵刃的材质与重量弥补了真气上的弱点,让修为比自己低了足足三阶的封锁,此刻占尽上风。
敖顶瞅到一个间隙,立时转换战略!
“行云布雨!”他腾身而起,跃到高高空中,双叉飞回手中,他猛的真气透气而出,双叉当胸交叉,继而猛的撒手!
双叉陡然化作漫天叉影,密如牛毛细雨一般,朝整个擂台轰打下去,若封锁还要强行站定擂台之上,恐怕就要被这漫天叉影打成肉泥。
“雾锁烟迷!”封锁见状闷吼一声,他挥舞铁索往空中一抛,自己答应了军师,此刻誓不退让半步!
铁索瞬间交织成一片细密的天罗地网,黑气弥漫,拢住整座擂台。
乒乓只声不绝于耳!
飞叉里水气逼人,黑索上电光闪烁!
“翻江倒海!”如滔天巨浪,顺着敖顶身后凝成,真气化作海啸般的浪头,随着他一对龙角飞叉脱手而出,朝擂台扑了下去!
“铁索拦江!”刻不容缓之间,铁臂苍龙的全身真气凝聚双臂之上,哗啦一声铁索抖动,逆着浪头横扫上去。
封锁神威凛凛如天神下凡,他就站在这里,浪来截浪,天塌逆天!
城楼之上,朱茂学不由暗暗竖起大指,俗话说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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