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两天,下起雪来。我见她身上还只是一件单衣,便出去买了几件厚实衣服,拿来给她穿好避寒。
她见到之后,先是高兴,然后竟又哭了起来,说道:“云大哥,你对我真好,从来没人像你这样对我。’
我笑道:‘我大你快有二十岁,将你当成晚辈,照顾你些也是应该的。这大哥两个字,我年纪大了些,着实担不起。’她道:‘你才不老。’
我便先出去了,让她在房中将衣服换上。过不多时,她已穿上新衣,走将出来,忽的向我问道:‘云大哥,我问你我好看吗?’
我听得这话,不明所以。我是她叔父辈,怎能说她好看不好看,岂不是居心不良。她见我不说,又生起气来,还要将刚换上的衣服脱下来。我见状,忙说道:‘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云壁在荆田面前说起这话来,饶他是个男子,也不由得面庞微微发烫,甚是尴尬。好在荆田兀自一本正经的听他叙说,没丝毫取笑之意,这才稍稍安心,又叙道:“
她连道不信,还说我是在敷衍她。我连忙解释起来,说所言句句真心,她好半天才将脾气收了起来。
哎,其实我确实不是敷衍她。她容颜艳丽,天姿国色,庄中上下哪个不说她是绝世佳人。
只听她又道:‘那你喜欢我吗?’我听到这话,着实是大惊失色,身子也不禁退了一步,只道她说错话了,否则怎会向我问出这等话来。
谁知她见我不答,又问了一遍,还道:‘难道我配不上你吗?’说话间已是神色黯然。
我见状连忙说道:‘不,不,是我,是我配不上你。我年齿大你许多,把你只当作天人一般,对你怎敢有痴心妄想。’
她道:‘这我不介意,我只是想知道你会喜欢我吗?’
哎,我自发妻亡故后,再没对女子动过爱意。也不怕荆少侠和贤侄笑话,其实我自初次见到她,便,便对她生了爱慕之情。只是碍于两人年纪相差太大,才一直不敢表露出来,只恐招人笑话。
那时心中只道她感我救命之恩,想以身相许报答我,才一再问我喜欢她吗。我便鼓起了勇气,结巴说道:‘灵羽姑娘神仙一般人物,云某,云某自然喜欢。’说到最后,自己都惭愧得恨不得找个洞便钻了。
她听我这样说,立时欢喜起来,脸上笑意盈盈,说道:‘那你肯娶我,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也不赶我走吗?’
听得这话,我心里欣喜如狂。已将话说开了,而她又如此主动,再不隐瞒遮掩,连声说道:‘会!会!’竟一时忘行,手舞足蹈起来。
我二人便商议着将婚事办了,我也不愿声张此事,便没邀宾客,想今日在庄上简单办了就好。
哎,也正是今日,本该是大喜之日,却出了变故。”
)
第一百二十回 该断则断()
荆田已猜出了大概,知应是灵羽今日悔婚逃走了,而韩忠三人奉云壁之命,所追的人,也就是灵羽。
二人心知是个尴尬事,也不好说出,只听当事人往下叙述。
只听云壁叙道:“今日一早,我方醒来时,便有庄客来报我,说她清早便匆匆外出了。庄客们还道她只是出去采购去了,也没拦她。
当时我也没疑心,想着她不一会便回来,今天可是我和她大喜之日啊。哎,可等到了正午也没见她回来。
我想一定是她后悔了,不愿嫁给我这个老头子。其实我跟她本就不像一对,她走了也是清理之中。哎,只是我动了情思,心有不甘,这才派人找她回来。
其实把她找了回来又怎样,我二人年齿差大。她如不愿,难道我还能强逼她不成。只怪云壁痴心妄想,让荆少侠和贤侄女见笑了。”
田嘉道:“不瞒叔父,灵羽与我们相识。”
云壁呀的一声,从席上站起,面上愁容顿收,泛出神采红光。
田嘉明白云壁意思,歉然说道:“只是我帮不到叔父。”
云壁轻轻叹息,复又坐定,道:“是啊,你纵然认得她,又如何能帮到我。感情之事本该两情相愿才是。只怪我一时割舍不掉,才凭添愁苦。如今没将她找回,也正是个好了断。”
田嘉心道:“云叔父对灵羽是动了真情了,但这又岂是能勉强来的。”
待想劝上两句,又不知从何劝起,难道教云壁不死心,继续去找她,终能感化她吗?或是教她忘了灵羽,另寻佳偶作良配。
云壁似是不愿再谈此事,岔开话题,道:“贤侄这是要去国都吗?”
但他心中所想,究竟能否就此放下,又有谁知道。
当下田嘉道:“正是。叔父有所不知,当年的四大天王如今复出江湖。”
田嘉便简述了转轮,迷踪两王在齐国打闹玄机庄之事,直将云壁听得义愤,而不时连声嗟叹,道:“若不灭邪党,江湖自此再无宁日。”
田嘉道:“正是,所以我想请父亲出手,联合武林同道,早除祸患。”
云壁道:“但属正道,义不容辞。田前辈若振臂一呼,云某愿当前锋,不剿天王,绝不罢休。”
荆田心中暗赞云壁果然是个扶持正义的好汉,不枉在城中得了偌大的名声。
话无多繁琐,心中各怀事。
过不多时,便即席散。
云壁亲送出庄门,拖田嘉向其父代好。
郎才女貌告辞而去,双骑奔驰,再不耽搁,直往蓟去。
田嘉道:“二哥,你说云叔父会忘了灵羽吗?”荆轲道:“未必,我看云庄主用情颇深,只怕已陷在当中。”
田嘉叹道:“男女之事,总是愁多欢少。自有人初见面便情投意合,也少不了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
荆轲道:“便如你我。”
田嘉笑道:“你想的美。灵羽逃出庄去,不知她要去到哪里?”荆轲道:“你是怕她还去找盖大哥。”
田嘉道:“当时灵羽离开,大哥没有留他,其实我觉得大哥做的有些绝情了。”荆轲道:“那现在呢?”
田嘉道:“现在我倒觉得大哥做的没错。心不在她,本就该早断。”荆轲笑道:“你是想到鲁大哥之事。”
田嘉道:“正是。鲁大哥当年本就无心婚配,只怕伤了鲁大娘的心,才结为夫妻。但到底来还是将她伤的更狠。所以我觉得大哥做的很对,大哥如不对灵羽动情,留她一时,只会伤她一生。”
情之为物,若非两情相悦,往往执念能打动自己泪水,却未必能打动别人。
但又怎么有谁对谁错?
这时雪已停下,北风兀自如刀,凛冽呼啸。不觉天色渐暮,快到晚间。
二人行到一座山郊之中,挥鞭催骑,欲赶在昏黑之前,进城中投店过宿。
正自行处,但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旋即一道人影便从身旁直掠过去。
那人发足疾奔,踏雪无痕,脚力竟胜过两骑速度。如此轻功,真乃世所罕见。
二人还没看清他面目,他便已超过马头,连看都没看荆田一眼,便疾奔而去。
田嘉道:“我知道此人是谁。”
荆轲心中好生佩服他轻功,只感江湖之中,能人异士着实不少,便即问讯。
田嘉道:“天下间有此轻功的只有一人,便是有着金雁子称号的金三。”
他曾听父亲说过,此人因身轻如雁,轻功天下无人能及;一手暗器更是例无虚发;而绵掌功夫更是独辟蹊径。凭此三绝,人都称他为金雁子金三,至于他原本名讳倒是渐渐被人忘记了。
父亲也说他原是卫国人,因脾气古怪,而正邪难分,但从没做故过半件伤天害理之事,算是个奇人。
只是不知他这时如此疾奔,不知是为着什么要紧事。
荆田马不停蹄,又转过一座山坡,仍没出这山郊。只是转来之时,不过两三里地,那金雁子竟已消失不见,连半点影子都没了。
田嘉不禁道:“难道他轻功真到了化境,只两里地便将这两匹快马甩到无影无踪了。”
二人行到这里,两壁俱是长草矮坡,最是能藏人设伏之地。荆轲惯是警觉,道:“恐怕另有蹊跷。”
田嘉旋即会意,跟着将马停下,目光警惕,朝两边审视,果见杂草从中有些许风吹草动之声。
忽听得一声破空声响起,直往草从中去。跟着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声,像是中了什么暗器。
跟着从里面滚出一人来,身子直拦在荆田马前。
二人看时,只见那人已是一具死尸,眉心处正插着一枝致命的钢标。
便在这同时,只见得两边抢出七条汉子来,俱是江湖人士,手持器械,劲装结束。
当先一人,目光炯炯,双手中分持一口长剑,厉声喝道:“杀!”
此人唤作麒麟剑魏开,正是这帮人头目。
他们设伏在此,所图者并非荆田。见二人到此,只盼速去,以免坏了自己事。不想当中一个兄弟遭暗器所杀,他便料定是荆田动的手。
两边一齐杀出,不由分说,便要先结果荆田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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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回 八大金刚()
魏开剑走偏锋,寒光一闪,剑尖两颤,竟同时向荆田马身刺去。正是射人先射马之法。
荆田双剑齐出,身子从马上跃下,护住门户。魏开旋即收剑,转攻向二人。
两骑马甫一受惊,嘶鸣起来,八只蹄子,哒哒哒响不跌,已奔逃而去。
其余六人俱不是庸手,各使兵器夹攻。
一人神材矮小,使两口链子刀,唤作开路虎马明。一人甚是肥胖,面目可憎,阔耳大鼻,手中轮着两柄铁锤,人称拦山霸王猛。
一个神材高大,便如巨人一般,双手持着一口三尖两刃刀,有名作飞天神杨漫。一人骨瘦如柴,如病夫一般,偏偏眉目凶恶,手持一对分手水磨钢刺,叫做病大虫薛高。
一人年纪最轻,约才二十上下,手持一条齐眉棍,姓凌名晨。一人赤面虬髯,双拳虎虎生风,名涧姓朱。
田嘉情知误会,才陷入这场苦战之中。若想解释,只怕没人肯听,没人肯信。待交上手来,心中雪亮,知道对手正是驰名黑道中的八大金刚。
只是动手的仅只七人,还有一个金刚,已再动不了手,已成了一具尸体。
田嘉猜的不错,这伙人正是八大金刚。
五大天王,八大金刚。
五大天王在前,这八大金刚正是为模仿那五位前辈才得的名。
只是他们名头远没五大天王响,在江湖上有很多人都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甚至并没听过。
田嘉唯一纳闷的不是自己和二哥稀里糊涂的和他们交了手。她纳闷的是八大金刚一向只在楚国出没,何以会埋伏在燕境中。
是为了伏杀金雁子吗?
这也是她纳闷的地方,金雁子何以跟他们交了仇,竟牵扯到燕来了?
而刚刚还在前面金雁子又去了哪里?他难道隐行过了这埋伏圈去了?
刀光剑影,缠斗不休。倏忽半招,便血溅当场。七大金刚的确进的都是杀招。
荆轲在百忙中朝田嘉一看,田嘉便即会意。
同样还是双剑合璧,不同的是两柄剑舞成两道光圈,只守不攻。
严守。
当下局势,唯有先自保,方有机会寻敌破绽,反败为胜。
朱涧高声叫道:“好对男女!”
以众围寡,却战不下,急躁的自然急躁。
朱涧双掌探出,变拳为爪,直往剑光中闯,要在险中求胜,欲扣二人脉门。
魏开急忙喝止:“不可!”
他见二人虽剑法严密,但却久持不住。但在时若轻敌冒进,必然无功反受其害。
两个字吐出口中,终是迟了,朱涧双爪已探入剑圈之中。或许他太高估自己的爪功,或许他太低估对方的剑势。
但终是迟了,再退回了时,两手已血淋淋一片,手筋被挑断了。
朱涧吃痛不住,惨叫不迭,忙撤出战圈,往后退了三步。甫一站定,忽觉背后一股绵柔的劲力送到。
他立觉有异,回过身时,眼前只是山谷崎道,哪有半点人影。正欲再转回身时,却觉身子骨似酥了一般,连轻抬踮脚的气力都没了。
就在这同时,他登时醒悟过来,知道是怎么回事,想提醒同伴。
只是已经迟了,身子软绵绵的,像被人打散了一般,瘫软在地,连呼吸也没了。
就如那被暗器射中的金刚一样,转瞬之间成了一具躯壳,一具尸体。
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那边厢正自激斗,更是没人察觉这的异状。
扑的一声,王猛身子直佯面而倒。
这次有声音了,只是王猛已经死了。头上也插着一枚钢标,还带着血迹。
魏开惊呼道:“金雁子?”惶恐,诧异。
才明白上了金雁子的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本来没有黄雀。他是螳螂,金雁子是蝉。
谁想另有人作了蝉,金雁子却当了黄雀。而眼下行势,便是有蝉,螳螂也未必能捕住了。
荆田心中也明白过来。
金雁子明只有埋伏在前,正好撞见荆轲也朝埋伏方向而来,他便施展高超轻功先藏了起来。
待荆田到此,他先发暗器毙掉一人,引七金刚从暗处出来,围斗荆田。他自己却藏在暗处,逐个下手。
的确是条不失高明的计策,只是这未免害苦了旁人。田嘉心道:“难怪父亲说此人形事怪癖,不知是正是邪。”
便在这时,薛高凌晨同时栽到。不消多说,也是死在金雁子的暗器之下。
魏开早已留心,看准暗器来处,身子一跃,直往那里,一堆长草中冲去。料定是金雁子伏在里面,发射暗器。
魏开在三尺之外,双剑迸着寒芒,已往草从中去。一堆长草被两道剑光削断,遗憾的是他并没再草从中见到金雁子。
)
第一百二十二回 雁子金三()
魏开心中立时醒悟过来,这一惊非同小可。
身子回转过来,两柄剑就在同时已幻化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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