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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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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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糟了,糟了糟了。

    安澄眼睁睁看着爸的神色变幻,知道爸怕是已经被汤燕犀给说动了!

    她急了,赶紧上前扯住爸的手臂,用力摇晃:“爸、爸你别听他胡说!我、我其实没什么事儿,真的!晕、晕倒也只是因为那天没吃晚饭,再、再加上洗澡,有点缺氧和低血糖了而已!”

    他不慌不忙地接过她的话茬儿:“一饿肚子就容易低血糖,偏巧她还不会做饭。总不能天天叫外卖,所以哪天碰巧又是饿着肚子洗澡的话……就又晕倒了。”

    “你闭嘴啊!”

    安澄恼了,真恨不得找个棒槌去照他脑门子敲过去。

    他眼瞳清亮,凝着她,竟然反倒笑了。

    “杜伯伯您瞧,她竟然对我这么凶。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么凶呢。”

    他的话轻轻袅袅,却叫杜松林面上腾地通红。

    “澄澄……”杜松林扯住女儿:“不能没礼貌。”

    汤燕犀歪歪头:“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往心里去。”

    “如果是因为关心一个人,反而遭到那个人误会的话,这样的委屈,我愿意背。”

    。

    他又这样,明明是在捉人短处、卑鄙地威胁人,却能做出这样一副双眼清亮、心底无私的模样来!

    安澄知道爸已经指望不上了,爸白活了一把年纪,三句五句话之间就已经被那假面的家伙拿捏于指掌了。

    也许下一分钟,爸就会立即带着满脸的感动,赞同他的话,让她跟他一起去寄宿,还要郑重将她拜托给他,甚至还要千恩万谢~

    “你,跟我出来一下!”

    安澄不能让事态继续滑向不利的方向去,她上前一把拎住汤燕犀衣领,将他往外扯。

    “澄澄!”杜松林惊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儿。

    汤燕犀却一点都没挣扎,顺从地跟着她往外走。只是轻声细语地说:“杜伯伯说我在发汗,暂时还受不得风寒,所以别出门,行么?”

    他还这样一副神态,整得自己像个受,而她才是女恶煞!

    她咬住牙关,低声警告:“闭嘴呀!”

    他还虚弱?他还受不得风寒?她才不信!

    他前面那一连串的,还不都是整景儿,都是扯淡,都是唬弄爸的!

    不过他的话还是取得了效果,杜松林也见了也忙拦着:“澄澄!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可以在家里说,真的不能让他出去吹了风!”

    他目光柔柔静静地落在她几乎要冒出火来的眼睛上,清清静静地忽地话题一转:“……正正呢?”

    她愣了一下,直觉答:“在房间里呢。”

    他垂首向她靠近:“我想去看它。顺便,就在那边谈,不好么?”

    她一讶,还没能回答,他却已经抢先跟杜松林道歉:“不好意思杜伯伯,小侄知道擅入安澄的房间很失礼。所以不知杜伯伯是否允准?”

    杜松林只记挂着不能让燕犀这孩子再出门去吹了冷风,便点了头:“也好。澄澄啊,既然你们两个有话要说,就去房间谈一下。我现在准备晚饭。不过有言在先:好好沟通,别伤了和气。”

    安澄扭头瞪他。

    他又得逞了他!

    安澄扯了他上楼,进了自己房间,将房门锁紧。伸手猛地一推他,他一个踉跄,脚后跟直接撞到了床,然后竟然顺势就躺下了!

    他一脸的坏笑,不过颊边还是不自觉泛起了红。他双眼晶亮地凝视她:“小结巴,你想干嘛?你爸就在楼下呢……”

    安澄全无防备,窘得直想跳脚,上前一把又揪住他衣领,想将他拽起来。

    可是……她低估了他的身高和体重,所以用圆了力气却没能将他拽起来,反倒让自己一下子失了重心,整个人全向他倒了下去——

    当身子停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整个压在了他身上,四眸相对。

    年少的身子,青涩又鲜活地贴着彼此,棱角分明。那触感……清晰到让她恐惧!

    她急了,慌手慌脚地想要爬起来。可是他却不帮她,反倒松开了手,只是眼瞳黑亮黑亮地凝视着她,面上是古怪的严肃。

    幸好她手脚还算灵活,在他身上拧了几下,终于找回了重心,一个咕噜从他身上滚下来,膝盖撑住,然后赶紧站了回去。

    垂眸看他,她知道自己早已一脸狼狈的红,却不能输了气势,索性掐腰低吼:“你还不起来?!”

    他深吸几口气,才用手肘撑住体重,缓缓坐了起来。

    可是原本一身优雅的家伙,这刻的坐姿却很霸道。不是规规矩矩的膝盖并拢,反倒是——两条腿左右撑开,几乎占满了她床边并不宽裕的空间!

    她小心吸气,不希望直接打起来,再让爸听见了。

    “歪同学,咱们两个好好聊聊行不行?”

    他缓缓抬头,迎上她的眼睛。

    好死不死,她竟然亲眼看见他颧骨上两团桃红的云。他的黑眼湿漉漉的,像是被水雾迷蒙了的黑晶。

    她莫名地紧张,“你、你倒是说话啊。”

    他仿佛有些无奈,垂下眼帘去。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睫毛尤其地长。

    “好,你说,我听着。”

    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顺从和柔软。

    安澄抓抓头发,觉着就像脊背上趴着只大蜘蛛。

    “用我晕倒的事……来说服我爸,我觉得你真没品。”她不知怎么回事,不敢盯着他的眼睛说话,只能偏开头:“你、你的坏水我明白,你就是想让我不、不敢对我爸说出实情,所以你利用我的心虚。”

    他悄然抬眸看她一眼,愉快地勾起唇角:“你心虚什么呀?”

    “你!”安澄羞怒攻心:“你还不是心知肚明!”

    他心底暗暗地笑,心说:我明白的,你却还远不明白。庆幸吧,小结巴。如果一切你都知道了,你会直接跳楼了。

    难得他没回嘴,安澄也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甚至坐下来,与他隔开一尺的距离,尽量平和地看向他:“你想让我寄宿,只、只是想捉弄我而已。其实你看我现在的状态,你、你已经得逞了。适可而止不行么,别、别把咱们俩之间的矛盾,牵、牵扯到我爸身上去。”

    他轻轻低叹了口气,别开目光去。

    安澄想也许这样的交谈方式能奏效,便又真诚地说:“说真、真的,我就算真的去寄宿,除、除了能让你一时出口气之外,对你并没有什么切、切实的好处的。”

    他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却幽幽地说:“也说不定。”

    她咬住唇:“那、那你说的是小正么?你、你是想让它同时有你有我?可、可不是非要寄宿啊,我答、答应你周末抽一天,让你见、见它,还不行么?”

    他缓缓侧过头来,在她房间少女系的粉红灯光里凝视着她侧颜。

    “可是……”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说:“如果是我想跟你住在一起呢?”

    。

    嗯?

    他说了什么?

    安澄弹簧安了弹簧似的站起来,退得远远的。

    “你、你这个人,我是认、认真跟你好好谈的!”

    他又说鬼话!

    他抬头凝视她,“你觉得我家好玩么?”

    哦?他这又是跳哪儿去了?

    她认真摇头:“不、不好玩。”

    是古老的宅邸,美轮美奂。尽管那家人也都很好,可是——那样的门第里,终究会让人觉得压抑。

    他便笑了,“就是啊。我在里面坚持了16年,早想自己有机会外宿。”

    安澄将他的话捋了一下,她想他是在说:他是想寄宿的。

    这么一想便又怒了:“你想外宿是、是你的事,你凭什么要拉着我?怎么着,你是觉得捉弄我好玩儿,白天在学校还不够,晚上还要继续?”

    他竟笑了,偏头瞟她:“哦,就是的。”

    “你!”安澄又想跳脚。

    他勾着唇角看她气得绯红的脸,缓缓说:“我发现,我好像,还挺喜欢——捉弄你的。”

    。

    安澄愣了一秒钟,随即又跳起来,上前拎住他衣领。

    “汤燕犀,你、你是不是有点bt啊?”

    他眨眨眼,“好像是的。”

    呀!!!

    她深深吸气:“你家人,知、知不知道你bt?”

    他竟然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瞥她:“不知道。而且,我绝不会让他们知道。如果有人想用这个要挟我的话,我会不惜先杀人灭口。所以友情提示,别尝试用这个法子来要挟我,想都不要想。”

    啊,这个家伙!!!

    滚刀肉哈?怎么说都不行了?

    安澄颓然坐到椅子里去,目光凝滞,脑筋却急速地转。

    “……汤燕犀,你说过的,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我讨厌你罢了。”

    汤燕犀微微蹙眉。

    安澄静静抬眼望过来:“那就两个人远远避开对方,谁都不要出现在对方视野里,不好么?这才是讨厌,行不行?”

    他深深吸气,心底涌起一片诡异的怒火:宁静,却灼心。

    “行。”他回望过来,目光点点变冷:“那你就转学,离开绿藤;而且,离 /》    这才够远,这才能是真正的看不见!

    。

    安澄愣了愣,随即火大。

    “汤燕犀,你以为你是谁?”

    世界主宰,哈?

    “如果做不到,就别再说没用的话。乖乖按照我说的做,周一乖乖去报名寄宿!”他脸上变了,又是从前一脸倨傲阴冷的模样。

    “如果我不呢?”安澄抓过一个靠垫来向他砸过去。

    他反应飞快,伸手便将靠垫抓住,攥在手里。然后轻蔑抬眸瞥她。

    “否则……我就去向你爸负荆请罪,说看光你了。”

    他攥着靠垫起身,面朝门口。

    “你敢!”安澄要疯了,起身向他冲过去,死死扯住他手臂。

    他身子没动,只转回头来,居高临下怜悯地凝视她。

    “现在才后悔来招惹我么?太晚了,你已经惹到我了。”

    。

    他只是这样轻飘飘地说话,可是她不知为什么,却好害怕。捉着他手臂的手,微微发抖。

    她忍不住吼:“汤燕犀,我、我真讨厌你!”

    他眯起眼来,清冷一笑:“瞧,我达到目的了,不是么?”

    安澄不甘心,“我、我爸才不会答应你!”

    “你错了。”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她不懂的深沉:“他想的。这世上没人比他更想,让你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冷笑一声又补上:“……相亲相爱。”

    ………题外话………【明早见~~谁说三万、五万、十万来的,来乃们粗来~】

84。84疼() 
周日,汤燕犀跟母亲霍淡如见了个面,一起吃午饭。

    这一场病,虽然汤燕犀自觉并无大碍,但是看在霍淡如的眼睛里,儿子还是清减了一圈儿。

    霍淡如便有些食不甘味,索性丢了叉子。叉子跟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个沈宛,她究竟是怎么照顾你的?还有你爸,他又是怎么当父亲的?!”

    等到叉子和瓷器撞击的声音平息之后,汤燕犀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母亲。放好刀叉,用纯白餐巾抿了抿唇角,才语声平静地说:“是我自己的事,你又何必怪他们。悦”

    “怎么只是你自己的事?”

    儿子这样冷静,而且话里总隐约有维护沈宛和汤明羿的意思,这叫她这个当亲妈的听起来,总归伤心搀。

    “沈宛自己的儿子病了么?如果她儿子没病,可是你却偏偏病了,那就说明她厚此薄彼!”

    又来了……

    汤燕犀扶额。母亲在专业领域是优秀的心理医生、婚姻咨询师,可是只要说到她自己这段失败的婚姻上,专业度就消失了。这也许就是所谓“医者不自医”的道理吧。

    汤燕犀决定岔开话题。因为母亲心里这个结,无解。

    他重又垂下眸子去,切着食物:“诊所筹备得怎么样了?妈这次回来,是真的决定留下来,不再离开了么?”

    这些年,霍淡如在汤明羿迎娶了沈宛、生下了汤燕卿,知道自己无论再做什么也无望再与前夫复合之后,便飞赴东海岸开创自己的事业。这么多年,远离伤心地。

    霍淡如凝视着儿子,目光中不自觉流露出歉疚:“犀犀……我决定了。回来,弥补从前亏欠你的时光。”

    “其实没关系,”汤燕犀依旧静静地切着食物,面色清逸,却也无法遮掩疏离。仿佛这不是一对至亲的母子,反倒只是交情淡如水的普通朋友:“我长大了,更需要自己的时间和空间,倒不太在意有没有人陪。”

    他抬眼瞟母亲一眼:“如果我孤单了,自己会……去找人陪,没必要用亲情拴着您。”

    说到这里不知怎地顿了顿,然后才又说:

    “至于您自己,开心就好。继续作从前那个独立、冷静的职业女性,去你喜欢的地方生活,就够了。”

    这一席话说得霍淡如几乎落泪。

    “儿子……你在怪妈。”

    “谈不上怪,”汤燕犀清淡摇头:“现在已经能够体谅你当年的处境。如果换做我是您,一个刚离过婚的女人,偏还好强,我也会跟您当年做同样的选择。”

    。

    一场本是真心爱慕的婚姻,可是两个人却同样性子强势,同样专注于事业。又因为结婚的时候两个人都太过年轻,一切都刚刚开始……于是矛盾频发,而两个人都还没学会妥协。

    于是一气之下,是她先提了离婚。彼时的汤燕犀才不到三岁大,每天数次被吓得哇哇大哭。在汤家那样的家庭里,他们这一对每天争吵,简直已经无地自容。更何况……孩子每天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

    同样年轻气盛的汤明羿便也签了字。

    从此各分东西,便是后悔,也不甘心说出口。

    其实还是一直以为有机会复合的。毕竟两人还有孩子,毕竟……她还爱着他。

    可是一切却忽然全都变了,丈夫再婚,迎娶的竟然是她的闺蜜沈宛!那个身量娇小的、蜜糖一样柔软的女子,是富商的独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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