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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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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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

    她扭过头去,不想叫他瞧见。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却静静横过一只手来,捉住了她的手。

    “还有我们呢。”

    他竟,猜到了么?

    她心下忽悠一软,可是细思下来却还是忍不住酸着鼻子啐了一声:“胡说八道什么啊?”

    他却没容她挣脱开手去,修长的手指紧紧缠绕着:“将来我们的孩子,取个小名叫三儿。”

    她一怔,随即推开他,两手就砸过去:“你胡说什么呢?还有你这么咒咱们自己孩子的?”

    他长眉轻扬,含笑转头望着她,却不说话。

    安澄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连忙捂住嘴,脸还是红透了。

    他却不说破,只将她的手攥得更紧:“正正是老大,警长是老二,所以……他得屈居老三。”

    她心头一悸,急忙转开头去。

    车窗外夜色浮动,月影清浅。而车窗上印上了她和他两个的身影。

    。

    他开车到了一栋住宅前停住,带她下车。

    安澄有点懵,上下打量那房子:“这是哪儿?”

    他扬扬眉:“巴顿法官的家。”

    “啊?”安澄惊了:“你要我现在直闯人家的家?”

    他勾着手臂耸耸肩:“这个时间了,不创家门的话,你休想找到任何一个法官。”

    安澄按住心口,紧张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是法官的家啊,她要是这么直闯进去,被人家报警抓了都是小事儿,更严重的是她就此就得罪了人家法官,以后别想在法官面前讨到什么好果子去。

    汤燕犀看她一眼,直接伸手捉住了她的手。

    他带她走向房子的草地方向。

    安澄再度惊了,指着越来越偏离的门:“不是应该去敲门么?”

    他歪头白她一眼:“没用的。”

    安澄见面前一步步走近的是人家的窗,便忍不住有些结巴起来:“你、你又要钻、钻窗?”

    当年他钻她家窗子的一幕记忆犹新。

    呃,不止是当年,他现在钻得依旧熟门熟路。

    站在窗前,他朝她眨眼一笑。先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大小的玩意儿来,在窗子四处挥了挥,然后就摆在了窗台上。

    “这又是什么?”安澄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他又促狭地一眨眼:“巴顿家的保全系统用的是无线红外讯号。这是电子阻断器,在此处阻断红外线,确保我们能不被发现。”

    安澄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破玩意儿,肯定是菲力的手下给你的吧?”

    这根本是典型的犯罪工具,除了那一窝坏人,谁能拥有这么先进的玩意儿?

    。

    两人翻窗进屋。

    他先上的窗台,伸手要拉她。她却给避开了,自己手脚麻利地径直攀上,丝毫不亚于他。

    他的眸子又在月色里灼灼地亮。

    她推开他,比了个手势。

    他却听懂了,同样打手势回她。

    安澄一惊,又比手势问他:“哑语……你也会?”

    她之前说的是:“好狗不挡道。”

    他回的是:“我是海狗。”

296 298无面人,继续一路同行吧() 
车子开出去老远,安澄心底的兴奋、紧张、激动、侥幸,都一点点慢慢都散了。

    她很为自己刚刚那种抓着个大八卦而窃喜的心情惭愧。

    “所以,你其实是早就知道了的,是吧?”

    “甚至,你早就知道他们俩今晚会约会,所以你才带我这个时间闯他们家。你早就知道他怕被人撞破这条小尾巴,所以不敢不给我签,是吧?”

    他没说话,只是依旧稳稳扶着方向盘撄。

    安澄也就不说话了,直接伸脚过去,找着刹车,一脚直踹下去。

    车“嘎兹”停在道中间儿。幸好是后半夜了,路上没有几辆车偿。

    安澄自己开了车门跳下去:“行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

    扭头就走,越走她心下就越是生气。

    可以想象,不光巴顿法官一个,怕是几乎所有法官的丑事他都一个一个调查收集过,以资利用。

    虽然这样的事儿也不算稀罕,各行各业都有人这么干。华人的老祖宗不是也留过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她认为他们的职业不应该适用于这条法则。

    身为律政从业者,如果在这个圈子里还这么干,那就一定程度上是等于在挑战法律、破坏法律秩序了。

    尤其……她忍不住担心,他因为掌握了法官们的软肋,是不是他要为了维护菲力来用的?那他就更该挨抽了!

    。

    她自己一个人孤绝地朝前走。

    幸好,距离菊花台已经不远。

    他也没再挽留她,只是开着车,贴着人行道以极慢的速度跟随着她一起前行。

    一人一车,共同在夜色里被路灯印下身影。其实体积大小那么不匹配,却真是在并肩而行。

    不知怎么的,安澄想起了《千与千寻》想起了小女孩儿与那个巨大的无面人一起相伴踽踽而行。小女孩儿明明很怕那个大怪物,总是小心与它拉开距离;可是其实后来才明白,那个大怪物最初又何尝不是在害怕着小女孩儿。

    两个孤单的灵魂,并肩而行了一段夜色,明明对彼此都有恐惧和防备,却又奇怪地无法抗拒彼此之间的吸引力。就像电影上映结束后,有影评人的评语,说无面人其实是很喜欢很喜欢千寻的。只是它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而千寻也终究因为不知道它的真面为何,所以最终两人还是在同行一段之后,终究相忘于烟水,两两错过。

    安澄的心莫名被揪紧。

    与她同行的这个家伙,或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个“无面人”吧?

    从小到大,她始终在寻找着面具后面真正的他,曾经她以为自己找到过,年少时还曾经以此为自豪;可是此时却越发感觉到,他还是在面具后,她还是没能全然摘下他的面具。

    所以她其实骨子里始终都还是在害怕他,防备他。是么?

    她忽地停住脚步,转身朝向身畔那庞然大物,以及大物里的他。

    勾起手臂,扬起下颌。

    “今晚的事,只是我自己的事儿,我一个人办的。所以你回去吧,待会儿去菊花台,我也只准备自己一个人去,你别跟脚。”

    月色灯影里,又是傲骨清奇,满面冷艳的那个姑娘。

    。

    也已经到了菊花台门口。她说完就冷艳旋个身儿,自己径直走进菊花台大门去了,再都没回头看汤燕犀一眼。

    车子里,他扶着方向盘,反倒勾起愉悦的弧度。

    。

    安澄进了就直接找雷欧,出示了巴顿法官签发的禁制令。

    雷欧刚下节目,脸上的妆还没卸干净。这么近距离看过去,就更显得那两颗大眼珠子格外的大。安澄脑海里莫名滚过那句歌词:“眼睛瞪得像铜铃”;可是回头一想又不对,这是属于警长的歌词,才不给他。

    雷欧一边读禁制令内容,一边瞟着安澄。

    “……哦?原来那是在你律所窗外?哦吼,我倒要谢谢你,不是你说,我还都不知道是哪儿。”

    安澄轻哼一声:“总之从禁制令送达时间开始,你们的节目里不能再以各种形式使用这张图片。”

    雷欧耸了耸肩,将禁制令放在一边,上下打量安澄:“说实话我猜到会有禁制令出来。不过我以为是汤燕犀律师送达的,却没想到是你这么一位……呃,姓什么来的?”

    “既然忘了,那就变成一个永久的秘密吧。”安澄也眨眼一笑:“以后你每次见我,都会想一下‘这位姓什么来着’,顺便担忧一下自己的记性……我觉得挺有趣儿的。”

    雷欧恼得咬了咬牙:“律师小姐可真风趣。”

    安澄五根手指轮转着摇了摇:“千万不要让我逮到你违反禁制令哟。”她故意顿了顿:“或者我们做个交易,我把禁制令收回,而你告诉我这份图片的来源。”

    雷欧大眼珠子转了转,“我可是答应过爆料者的,一定替他们保密。”

    安澄耸耸肩:“那就算了。反正不管他们怎么爆料,我这个当律师的,总会找到理由去申请禁制令,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

    。

    安澄回到家去,天已经蒙蒙亮了。她赶紧抓紧时间补了个觉。

    虽然折腾了整个晚上,可是好歹事情算是画上了一个满意的句号,安澄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

    神清气爽去上班,却没想到一走进律所,莎莉还是紧张地跑过来:“安,yancy的新闻你看了么?”

    安澄一眯眼:“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就今早。”

    安澄一怔:“怎么可能?”

    不信雷欧敢公然无视禁制令,还把那新闻给播出来!

    安澄连忙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看新闻。

    页面打开,果然还是那条新闻,果然还是又出现了照片!

    只不过这一回,图片跟前次不同,做了些后期处理。照片上原来能看清的窗子、窗外的具有识别特征的物体全都做了虚化处理。处理后的照片,只能看清汤燕犀的身影和动作。

    “妈d!”安澄啪地丢了鼠标,忍不住骂了粗话。

    不得不说雷欧也很聪明,既然她的禁制令针对的是她的律所,那么他这么处理过的照片已经完全无法认出拍摄的地点,便等于是规避了禁制令。

    安澄抓过手机来打给雷欧。

    “大主播,真的要卯上了是吧?看来是已经是做好了准备跟我打官司。”

    雷欧也在电话里不客气地笑:“安律师我知道是谁站在你背后。其实你真的没必要给人当挡箭牌,叫那人自己出来,我们面对面好了。”

    安澄轻哼一声:“大主播是性别歧视么?怎么,因为我是女人,我就只能是给人当挡箭牌的,就不能是替自己主张权利么?大主播,你现在就可以通知你的律师了,我要告你。”

    “你听好了,不是别人要告你。是我,我要告你。”

    雷欧仿佛兴致颇浓:“我倒想知道,你想告我什么?”

    安澄捉着手机也扬扬眉:“就跟你不知道我姓什么一样,我想告你什么也成为你猜不透的秘密好了。到时候等正式提告,你律师会通知你的。”

    。

    放下电话,安澄就叫莎莉进来:“我要告雷欧和菊花台,帮我想个提告的理由。”

    这件事因为涉及她跟汤燕犀的私人关系,她并不想找吉米和梅森商量。

    莎莉听了也一愣:“你告他们什么呢?如果是名誉权,那也是yancy的,不该由你来提告。毕竟你们,呃,没有法定的关系,你不是共同利益人。”

    “所以才要你帮我想想。”安澄咬住嘴唇:“想想当初你在鲨鱼的时候,他们想找理由提告的时候,都用过什么思路?”

    莎莉使劲儿地想了半天,忽地一拍手:“yancy告哈尼集团的案子,就是‘无中生有’,找了个受害人出来!”

    安澄眼睛也一亮:“你的意思是,我既然不是利益受损人,那我就找出一个可能利益受到损害的人出来,那就自然有了提高的理由,是不是?”

    莎莉一拍手:“就是这个意思。yancy经常说,律师都是魔术师,必须会从空帽子里拎得出兔子来!”

    。

    莎莉出去了,办公室里静静的。

    安澄垂首细细想了想,然后按下了一个人的号码。

    “霍阿姨,方便见个面么?”

    。

    上午的茶室里,没什么人,只有安澄和霍淡如两个。

    霍淡如听了安澄的来意,也小小吃了一惊:“哦?你想让我告雷欧和菊花台?”

297 299告他() 
霍淡如并没有立即答应,安澄却也没急,反倒更耐心地重又泡了一壶茶,将闻香杯递给霍淡如。

    霍淡如将闻香杯搓在掌心,闭目闻香。

    安澄这才错开眼珠儿,悄然打量霍淡如神色。

    大约三分钟后,霍淡如才放回了闻香杯,满意地舒了口气,睁开眼睛望过来撄。

    “好,那我们就告他。”

    。

    安澄的心这才悄然一定,莞尔抬眉:“好极了。”

    霍淡如却放下茶杯向安澄挪近些:“不过关于这个案子,你知道的都必须告诉我。我可不喜欢到时候上庭被人家律师盘问的时候,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我是原告,既然是我在主张权利,那我就要主控全局。偿”

    安澄微做犹豫。

    霍淡如无声一笑:“我就知道你会犹豫!看样子从你现在来找我,事实上就已经藏了事儿不想叫我知道的。那我就不玩儿了。”

    安澄轻哼一声:“您不玩儿了?那是就坐视菊花台和雷欧那么作践你儿子么?他出了事,他自己不方便出面,如果连您都不想管了,那我只好去找汤三婶了。”

    安澄故意在霍淡如面前叫“汤三婶”,自然戳中了霍淡如的痛处。

    她一拍桌子:“不准在我面前这么叫沈宛!”

    安澄莞尔:“您这亲妈既然都不管,那在我心里,宛姨就是汤三婶。算了我跟您就谈到这儿吧,我这就找宛姨去,让宛姨当原告。”

    安澄说着就真站起来,霍淡如捧着茶杯死死盯着安澄,咬牙斥道:“你给我坐下!这个节骨眼,汤明羿已经公开宣布竞选州长,你现在去找沈宛告电视台,你这不是给汤明羿上眼药么?”

    安澄当然想过,所以马上还是坐下了。

    她凝着霍淡如:“原来还这么替汤三叔着想?”

    霍淡如白她一眼,不肯接这话茬儿,伸手无目的地蘸着桌面淋下的茶水,沿着老榆木的纹理划了划。

    “还是刚才那句话,你如果肯答应我毫无隐瞒,我就跟你一起打这场官司。如果你不答应,这官司我也照样还要打,只不过我不找你,我另外找个律师。”

    霍淡如说着眼珠儿一转,目光朝安澄刺过来:“比方说,我可以找那位刚替犀犀脱罪了的奥瑞德律师。”

    一来一往,安澄扎了霍淡如心窝子一刀,霍淡如也不动声色地给扎回来。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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