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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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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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曲的愤怒和兴奋,驱使你要更狠地惩罚我的当事人。因为我当事人能让你的妻子那么若仙若死,可是你却做不到。疯狂的妒忌让你开始策划将他推进犯罪的深渊。所以你报了警,声称我的当事人强抱了你妻子。”

    “可惜警方对你的报案态度十分审慎。你开始明白,单一的性犯罪案,警方也并不那么偏听偏信,甚至就算闹上法庭,这样原本有私人交往空间的两人之间的***也很难被认定为强抱,所以你知道为了能让自己的心愿成真,你就需要炮制第二起,甚至更多起的同类案件,才会让警方和法庭不得不确认你的第一起报案!你也做了功课,知道连环案犯有相同的偏好,所以你开始寻找与你妻子相似的目标。偿”

    “那么巧,你承建的楼盘里住着一个跟你妻子十分相似的女子郭田。甚至更巧,他们的房子是你建造的,你还曾经因为去保修房屋而跟两夫妻共进过家宴……所以你有意无意说起过你妻子所在的健身房。”

    “对于女人来说,健身房交际也是一个重要的圈子,更何况郭田也是个平素交往不太多的华裔女子,听说你妻子也是华裔之后,自然对那健身房也产生了兴趣……我的当事人见到了郭田之后,同样也忍不住再度生出了绮念。撄”

    “于是,第二桩案子也就这样发生了。可是第二桩案子的发生和发展可以说都是你一手计划和促成的!”

    按成的语速太快,快得巴顿法官也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拿起法槌重重敲响:“辩护律师,辩护律师你够了!”

    安澄依旧如没听见,只死死盯着帕丁森的眼睛:“可怜我的当事人完全被蒙在鼓里,被你们当成了一场表演的客串道具,然后还要背上强抱犯的恶名!”

    巴顿法官招呼法警:“把辩方律师带到一边,不准她再说话。藐视法庭,罚金一万!”

    法警上前来拖住安澄,安澄还狠狠盯着帕丁森:“你敢说不是么?你早已不是个男人了!”

    帕丁森白胖的脸上青筋暴突,他忽地拍案而起:“我不是男人?难道都只怪我么?那个女人……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特么冷感得像条死鱼!我一动她,她就烦,还跟我说什么东方人都喜欢矜持——我被她弄成这样的,所以她不该赔偿我么?”

    范恩起身想要拦住帕丁森,可是盛怒之下的帕丁森已经说完了。范恩狂躁地挥了挥手,无奈地跌坐了回去。

    。

    夜色沉沉,吉米开着律所的大黑车。安澄坐在副驾驶位上,一个劲儿地捏着眉心,都给捏得通红了还不停下。

    “这个案子我只能赚700块,却先给律所赔了一万块……吉米,遇上我这么个拍档,真是你倒了血霉。”

    吉米也无奈地叹口气:“是哦,赤字就更大了。所以你要更出血出汗,得加倍把这些钱赚回来才行。”

    安澄悄然攥紧了指尖:“我发誓!”

    钱还好办,至少是用这样的策略终于在庭上逼得帕丁森亲口承认,那这钱就花的值。只是……她却在汤燕犀在场的情形下,被法警给拎小鸡似的给拎到一边,噤声兼受罚。

    丢人倒罢了,竟然丢到他眼前去了。真是的……

    休庭后她借故是从内庭小门离开的,算是躲开了汤燕犀。她都不敢看,他当时可能是什么表情。

    吉米握着方向盘望向窗外的夜:“现在这案子,你接下来要怎么打?柳缘和郭田这边有了帕丁森的嫌疑,那江宁呢,你也都是找帕丁森的疑点?”

    安澄有一点犹豫。

    江宁虽然不是故人,可是江宁的家,尤其那个孩子,曾是故人。

    “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安澄歪在座位上。一场庭审下来不啻一个马拉松。

    吉米点点头:“江宁的确是两年前与她丈夫结婚。还有你说的一个点也得到了印证:江宁的确曾经是他们家的保姆。”

    安澄噌地坐起来,疲倦不见了,她紧盯着吉米:“当了几年?”

    吉米耸耸肩:“好几年。前一位女主人还在世的时候,江宁就是保姆。所以即便不是亲生的,那孩子跟她的感情也极好。甚至因为江宁有东方人的温柔和细致,所以那孩子甚至更愿意跟江宁在一起,对她这个继母的感情仿佛比对他亲生母亲更亲密些。”

    安澄这副模样让吉米笑了声:“这些都是与本案无关的,可是看样子你反倒更感兴趣。该不会是因为引出了帕丁森的嫌疑,就觉得这个案子赢定了吧?”

    安澄摇摇头:“帕丁森与江宁也许无关。郭田住在帕丁森营建的房子里,可是江宁跟帕丁森之间没有一点必然联系。甚至……江宁认识柳真的方式也有别于柳缘和郭田,不是在健身房。”

    “那他们怎么认识的?”吉米也有点意外。

    安澄皱了皱眉:“江宁说是因为孩子……孩子喜欢踢足球,可是因为瘦弱被小区的孩子排斥。正好遇见柳真,柳真擅长体育运动,便私下里教了那孩子很多办法。江宁去道谢,一来二去聊上的。”

    “听起来,慈母?”吉米耸了耸肩。

    安澄坐回去,闭上了眼睛:“不管怎样,在庭上我们明后天就能见面。”

    。

    翌日郭田出庭作证。

    在安澄强大的攻势之下,郭田不得不落泪承认,虽然她是与柳真发生了关系,可是打了她的人却是帕丁森。

    原来帕丁森借进门保修房屋的机会,在健身房里安装了摄像头,拍摄到了她与柳真的画面……帕丁森以此做要挟,让她也报案说是被柳真强抱,否则帕丁森就会将录像提供给郭田的丈夫。

    郭田被迫答应了帕丁森,而且忍受了帕丁森的暴力……

    柳真的强抱罪名是否还能成立的最后关键,就落在了最后一个受害人江宁的身上。

    检察官范恩叫江宁出庭作证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

    在一片浓茶色的斜阳余辉里,江宁穿靛蓝色羊毛长裙,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针织开衫,面色带着淡淡的苍白,静静走上证人席。

    这时法官助手忽然递上一张纸给法官看。法官皱了皱眉,然后宣布:“本案加入第三方。”

    法庭大门打开,第三方律师从容而来。

    安澄惊讶回眸……

    那个正走来的男子,身披清光,目光清冽,不是汤燕犀又是谁?!

    。

    安澄心下莫名翻涌。

    他就那么从她身边走过去,目光看都未看向她,只是朝控方范恩的方向点了点头。

    安澄霍地起身:“请问法官大人,第三方律师代表的是谁?庭上的证人江宁么?我以为公诉案件,被害人的利益本应由检察官办公室来代表,何出第三方律师?”

    那边厢法警已经搬来桌椅,桌椅安排的位置叫安澄心里觉得不舒服——第三方的桌椅就摆在控方的坐席后面,跟她形成二对一的掎角之势。

    汤燕犀淡定坐下,从他面上眼里,竟半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法官见第三方已经坐好了,便伸手点了点:“既然辩方律师问起,那就由第三方律师稍作介绍吧。”

    “谢谢法官大人。”汤燕犀微笑起身,边说边将西装扣子扣好,站得笔直:“我是鲨鱼律所的合伙人汤燕犀。我来本庭是代表我当事人——科南先生的利益。”

    这么说竟然不是江宁,而是江宁的丈夫!

    安澄再度起身,抿紧嘴唇凝视汤燕犀:“请问是科南先生什么利益?”

    汤燕犀朝她含笑点头。可是那笑并不是安澄所熟悉的,那种私下里时的微笑,而是汤燕犀在庭上时所展现出来的,那种高深莫测,阴晴难辨的笑。

    “一个丈夫的利益。”

    ………题外话………谢谢如下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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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237为什么?() 
汤燕犀转向陪审席:“此前辩方律师的陈词,各位陪审员也已经都听见了。帕丁森是否有罪,现在我方不宜妄言,但是相信各位陪审员也已经能看得出,辩方律师的策略就是攻击攻击受害人极其丈夫,由此来转移法官和陪审员对被告的注意力。”

    “一桩强抱案,受害人是女子,我们都将更多的同情投向了她们。可是试问,难道各位忘记了,同样承受痛楚、忍受煎熬的,还有受害者的丈夫们!撄”

    “没错,他们的身子没有遭受到他们妻子的侵害,可是他们精神上遭受的创伤,又怎么会比她们的妻子少呢?至少,他们的妻子还可以向他们来寻求事后的安慰,可是他们自己呢?他们除了能依靠法律之外,他们还能怎样?”

    安澄眯起眼来。他的矛头已经隐隐在针对她。

    或许不是针对她本人,而只是因为她是辩护方。可是这话听起来终究未免刺耳。

    汤燕犀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且不说帕丁森先生了,只说郭田先生的丈夫。被辩护律师当庭揭露出他妻子与被告有染,而且当日主动邀请帕丁森先生进门共享家宴的是他……他的家丑被无情揭开,没有人顾虑他的感受。”

    他顿了下,环视整个法庭:“所以丈夫们其实需要律师,需要作为第三方来参与本案。我的当事人科南先生正是基于此等考虑,所以派我来参加这场庭审。”

    他的目光最后才又回到范恩和安澄面上,“在此也提请控方和辩方,在抗辩的过程中,请注意充分尊重和保护我当事人的利益。不可以肆意怀疑和攻击我当事人,更不可毫无忌惮地提及我当事人的家庭内部事务。”

    汤燕犀陈词完毕,巴顿法官点点头,提醒道:“第三方律师不被赋予主动盘问本案证人的权利,但是可以在当事人利益受到损害时提出反对。在只涉及到第三方当事人的利益时,由本庭判定是否拥有暂时的盘问权。”

    汤燕犀谦虚点头:“本方接受法官的裁定,遵守本法庭的规定。偿”

    巴顿法官一敲法槌:“庭审继续。现在控方可以盘问证人了。”

    。

    第三方律师的突然加入,给了范恩喘息之机。庭审继续进行,范恩重整旗鼓,走向证人席上端坐的江宁。

    “江女士,按照你给警方的调查笔录,你结识被告的场合与前两位受害人都不同。你不是在健身房结识被告,你是因为孩子才结识被告的,对么?”

    江宁点了点头,“孩子喜欢在社区公园踢足球。可是不是为什么,邻居的小孩排斥孩子。被告正好也在街心公园,就主动上前教了孩子几招,并且主动帮孩子融入小孩的圈子……出于礼貌,我上前道谢。”

    “后来很多次,都在社区公园遇见,一来二去就熟了。”

    范恩点点头:“那么……他对你侵害的地点,是发生在哪里?”

    “其实是有两次。第一次并不是警方介入的那次,而就是在……社区公园里。那天午后公园的人不多,孩子就在不远处玩耍,他把我拖进树丛里……他警告我不准我喊,否则孩子就会看见……”

    江宁的泪还是扑簌簌地掉下来:“他力气很大,我挣不过他。而且孩子就在不远处,我怕被孩子看见……我没有办法……”

    安澄感受到了危险。

    如果说前两位受害人柳缘和郭田,多少还都有一点点主动的因素在的话,这个江宁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起来,是完全被动的。这就加重了柳真的罪恶性。

    “那么后来他又进到了你家中,这又是怎么回事?”

    江宁抱着手臂,浑身簌簌发抖:“后来我躲着他,不敢再陪孩子去社区公园,只让司机陪着孩子。他却不肯善罢甘休,那天竟然在我丈夫上班走后不久,就主动上门来按门铃。”

    她的目光惊恐地从柳真面上滑过:“当然他不是说找我,而是说找孩子。还说什么是跟孩子约好的!”

    “孩子哪里知道他是个恶魔,只当他是好导师、好朋友,就真的给他开了门……他跟孩子在院子里踢了一个小时的足球,孩子累极去睡了,他就在客厅抓住了我,把我给……”

    江宁的哭声哽咽破碎,绞的人都跟着心疼:“他竟敢就在客厅里,就在我跟全家人坐的沙发旁的地毯上对我……他甚至在那个时候还盯着墙上我们一家人的合照冷笑。他不是人,他是个畜生!我求法律一定要严惩他,绝不要给他任何机会、凭任何借口逃脱法律的制裁!”

    江宁与柳缘和郭田相比,也许是因为并不去健身房的缘故,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苍白、细弱。可是她在控诉柳真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怒吼和力道,却比那两位更加强烈,带给人的震撼就也更深刻。

    安澄忍不住捏起眉心。

    前面的辩护策略到江宁这儿就都不管用了,她得重新制定计划。

    更糟糕的是,她连想寻找江宁丈夫疑点的可能也被汤燕犀的出现给堵死了。

    。

    晚上休庭,她在办公室忙到很晚,绞尽脑汁想盘问的策略。

    快午夜了,杜松林打来几次电话,她这才不得不下班。

    鬼使神差经过了那间小酒吧。她犹豫了下,还是走进去。

    小酒吧今晚的生意很不错,吧台旁的座位都坐满了。只空下了一个。

    她的目光掠过去,深吸口气,摇摇头走过去。

    空着的座位就是她一向坐的那个,而空座旁的座位上,早已坐了个他。

    她走过去也不看向他,自顾点了一杯淡酒。不是平素跟他一起喝的那种。

    她兀自坐直,就像独自来的人,只顾着自己的心情和自己的酒。看都不看向身旁。

    无视……,嗤,他对她玩儿惯了的戏码,她也不是不会玩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她没理他,他竟然也没主动说话。只目光在她面上停了停,便也转回去兀自喝酒。

    整条吧台旁的气氛都很圆融热烈,两人左右的人都在各自谈笑,只有他们两个异类,身周的气氛是一片冰原。

    旁人都感受到了不对劲,忍不住朝他们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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