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头三一直不知此人来历,问道:“你又是何人?”
梁照呵呵一笑,道:“我是何人,那有些不重要,但临沂知县大人和我有亲,我岂能坐视不管?”崔头三自言自语道:“原来你也是朝廷中人。”梁照微微一笑。
梁照道:“众位若是此刻就走,不再来闹事,那我就给众位英雄豪杰一个面子,个人均可领着外面帮派的众兄弟离去。但若是不服气的,仍要逞英雄的,那就莫怪我不客气!”说完将扇子展开,慢慢抖动扇风。
一人不服气,说道:“见者有份,我们攻打进来,也损了不少人马,怎么好处就你一个人得去?你说是知县大人的亲戚,谁知道是不是呢?说不定是哪里冒充的龟孙子。”说完几个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有人起哄道:“正是。我还是知县的爷爷呢!”
梁照双目一瞪,瞧清楚那人面貌,“哼”的一声,飞向前去,直欺那人脸庞,亏得那人有几分真本事,百忙之中躲了过去,在地上死人身上打了个滚,站起身来,道:“你算什么东西?”挥动拳头打了上去。梁照见他武功低微,冷笑道:“凭你这点微末功夫,也敢来打断刀主意!”手不留情,扇子一开一合,只见那人“噗通”一声,已经倒地死去。
梁照道:“有哪一位不服气的,尽管”话还没说完,先前进来的几位蒙面之人还有四人在此,四人分站四侧,也没听到谁人发展号令,四人竟然一起攻来,不约而同,默契十足。梁照说话之际,稍微分心,见四人一起攻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急忙弯腰,差一点就躺在地上,站起身来,怒道:“不识抬举!”邵剑琮见对手以少攻多,道一句:“原来你们比我们狼啸派的更加卑鄙无耻!”与梁照二人以二打四,丝毫不落下风。
柳长青在牢中角落看着狼啸派掌门邵剑琮,心道:“当日我被人陷害,你狼啸派人首当其冲,你勾结梁照设计陷害于我,恶毒至极!”四名蒙面人竟然被打进了角落,不住后退,柳长青牢门被破,四人都退了进来,邵剑琮咄咄逼人道:“不识抬举的,都要死在这里!”
一人仍是后退,口中怒道:“哼!你狼啸派贼子杀我全家,就是没有今日之事,我也要找你麻烦!”竟然是个女子声音,另一人道:“师妹!别给他废话,扰了心神可不好。”也是一个女子声音。
杨真让在一旁,静静看戏。说话的女子又后退几步,退到了柳长青身旁,邵剑琮道:“我杀你全家,那又如何?你伤的了我一根手指头么?哈哈,哈哈,还是个娘们。”一掌挥去,竟然直勾勾的攻向女子胸口,那女子道:“不要脸!”后面却再也没有退路,柳长青看不下去,站直了身子,伸手托着女子后背,朗声道:“这位师妹,狼啸派功夫最是不堪,我破给你看。”
柳长青练习金大留下《天玄武谱》之时,记得十分清楚,若是地形狭窄,不能挥剑,小擒拿手最奏功效。此时地形正是如此,柳长青使出第一式,一举拿在邵剑琮后肘,邵剑琮大惊失色,急忙撤手,这一来就犯了大忌,柳长青在他仰身后撤之时,自己也顺势撒手,邵剑琮失去平衡,顺着跌倒。还好他临敌经验丰富,怕柳长青手中有武器向自己砍来,急忙打了几个滚,撞到牢房铁柱之上,才停下来,翻身跃起。
邵剑琮起身说道:“哪个狗东西偷袭老子?”心中还道是有人偷袭,因此落败,全然不知柳长青擒拿功夫之精深。
柳长青道:“哼,你骂我一句,我就在你身上开一个口子,这是第一个,你瞧清楚了!”说罢使出第二式擒拿手,攻向邵剑琮肩膀,这招确实带了一点大擒拿手手法,邵剑琮又骂道:“狗腿子,今日留你不得!”
柳长青道:“第二个了,小心左边肩膀了!”邵剑琮没见过这等奇怪的招式,仍是没反应过来,被柳长青三根指头拿了左边肩膀,上半身一阵酸麻,使不上力气。柳长青掏出杨真方才给他的短匕首,往邵剑琮肩膀轻轻一划,留下了个小口子,一脚将他跺开,说道:“你再攻来。”邵剑琮身为一派掌门,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咬牙切齿,说道:“小子,你今日休想走出此门!”
柳长青冷笑道:“是么?”这次邵剑琮学了乖,看出此人擒拿招式有些怪异,难以分辨他究竟是攻自己上盘还是下盘,也瞧不清楚他到底攻向自己哪里,暗暗心惊,却有些不敢攻上,看柳长青有恃无恐,端庄站立,心中气不过,大声嚎叫一下,踏步上前。
柳长青道:“这句不算,你还差我一下!”两人斗了几招,见邵剑琮又捂着右肩膀,道:“你究竟是何人?”
梁照早就敲出势头不对,过来细看柳长青,道:“不知这位前辈是哪一路英雄好汉?”
原来柳长青脸上贴了人皮,头发又散乱,别人瞧不出他是多大年纪,梁照心想他武功如此高明,一定是以为前辈高人了,叫一声“前辈”也不算错。却不知柳长青比他还小了那么几岁。
柳长青日思夜想要报复的便是眼前的梁照,此刻见他文质彬彬,行为举止优雅清闲,却是一个笑面虎。柳长青本可一剑将他杀死,大仇得报即可。此刻却不想就此便宜了此人,深吸一口气,强忍道:“你夫人呢?”
梁照一愣,想不到眼前之人会如此发问,一时之间不明白,道:“不知前辈指的是什么?”邵剑琮道:“凭你也配问我们小王”梁照回头瞪他一眼,邵剑琮不敢再说话。梁照道:“我还未婚娶,先前有过几名小妾,都被我给休了。”柳长青“嗯”的一声。
梁照道:“晚辈斗胆,想请前辈和杨真兄弟喝一杯茶水,不知能否赏脸?”
杨真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听到,问道:“你不是和知县大人有亲戚么?要请我喝茶,不怕他怪罪么?”梁照道:“不怪!不怪!”杨真道:“茶水我是不喝的,若有上好酒水,还可以饮上那么一饮。”梁照道:“正是!”
邵剑琮一声唿哨,牢中整整齐齐进来一群带刀侍卫,序列分明,分站两侧,一人道:“没事的都走,各派弟子都在门口候着。”众人眼见梁照武艺高强,虽然无人认识柳长青,但见他武艺更是匪夷所思,梁照又与此人巴结起来,杨真虽未出手,多半也要强于众人,都知道今日得不了好处,成群结队,各自散去。
杨真笑道:“我喜欢喝酒是真,但我从不和卑鄙小人一起喝酒。”说完斜眼瞧着邵剑琮,邵剑琮也不敢说话,杨真暗暗心惊:“狼啸派掌门人怎的说也是一方雄霸,怎的对待此人确实点头哈腰,不敢有丝毫违抗?”
梁照也是尴尬一笑,道:“不敢,喝酒只你我和这位前辈三人,你说如何?”
柳长青道:“我不喜欢喝酒是真,但我从不和卑鄙小人一起喝酒。”却抬头看向屋顶。梁照道:“这这不知何意?”邵剑琮再也忍耐不住,怒道:“我家主公和你喝酒,那已经是瞧得起你了,你别不识抬举!”梁照怒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将你舌头割下!”邵剑琮红着脸,退了下去。
柳长青问梁照道:“易先生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么?”梁照一惊,心道:“易先生跟我很久,常有用处,怎么这人也知道?”心中暗暗怪自己行事张扬,心想若是父亲知道,那不知有多怪罪自己。支吾道:“易先生眼下不在此处。”柳长青点点头,转身走出牢门,道:“我不陪你们玩了,杨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梁照道:“且慢!”柳长青头也不回道:“怎么?要拦我么?直接动手便是。”梁照道:“这个却不敢。”目不转睛的看着柳长青出门,这背影自己在哪儿是见过的,但究竟是在哪儿,自己这会儿却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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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结义 八()
柳长青大踏步走出牢房,没一人敢上前阻拦。邵剑琮敢怒不敢言,他自从跟了梁照以来,再也不必做那杀人越货的勾当,就连杨真也只知道狼啸派以前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后来不知为何隐退,许久没再听到他们消息。哪知道狼啸派掌门人竟然对眼前之人点头哈腰,极尽卑躬屈膝,眼前之人的来头,自己又实难搞明白。
柳长青自己出去,想到索凌不知现在情况如何,十分挂念,但又生怕杨真出什么意外,自己粗心大意,一见了梁照便失魂落魄,忘记告诉他小心眼前之人了。但又一想杨真做事当真出人意料,却又颇具侠义之意,他江湖经验丰富,绝非自己可比,自己不愿再回去,也就作罢。
柳长青走在路上,只觉江湖路漫漫,不知何时是个尽头,今日见到梁照,心中虽然想复仇,但仍然忍了下来。他知道梁照武功当时虽然看着很高,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早就不放在眼里。心中只想着如何进行一场完美的复仇,如若刚才自己一冲动就将梁照杀死,心中现在一定十分不痛快。
柳长青漫无目的,心绪激动,见一场大火在县衙外烧着,暗叹杨真料事之明。
忽然眼前四人飘然而落,皆是身穿黑衣,蒙面遮面,正是方才在牢中见到的蒙面人。当先一人道:“多谢前辈相救,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柳长青摆手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就算你们不在,我一样与他们势不两立。”
那女子看他面容诡异,喜怒哀乐,不露于色。那是因为柳长青慌忙间将自己易容之故,看起来年纪大些,因此梁照和这女子都叫他长辈。
听那女子道:“是,我们四人,乃是水谷派座下弟子,恳请前辈告知大名,今后前辈若有吩咐,刀山火海,晚辈定当万死不辞。”柳长青摇头道:“不必了。”
为首女子有些尴尬,身后站一女子道:“前辈不愿告知高姓大名,是有什么苦衷吗?”
柳长青道:“没有。”柳长青不愿与这些人说太多话,因为在他心中总觉得为了莫须有的秘密而争先恐后前来争夺杨真断刀,可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柳长青自己对这些事情很是反感,不愿与她们多交流。
果不其然,又有一女子说道:“前辈,你和杨真关系匪浅,你可知道断刀中藏的秘密之事,是真还是假么?”柳长青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们请回吧!”
四人碰了老大一个疙瘩,心中都是不舒服。为首女子忽然跪倒在地,道:“请前辈相助!若是得不到断刀,我们四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柳长青皱眉道:“怎么回事?”
那女子哭诉道:“我师父乃是音心人,我四人带了几名弟子,应师父之命,前来探寻断刀下落,不想今日走漏了风声,去了一大批人,前辈若是与杨真相识,恳请借断刀一观,交付师父。”
柳长青道:“你们师父这么不通情理?那断刀不是我的东西,你们向杨真要吧。”伸手将跪地女子扶起。
柳长青自行离去,四名女子却紧紧跟随自己。柳长青索性住进昨日客栈,关上房门,免得四人扰人清听。
到了半夜,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名字,猛然惊醒,那人道:“柳贤弟,是我,杨真。”
柳长青急忙打开房门,杨真见他即开心道:“我猜你又回了客栈,果然不错。”见柳长青仍未将人皮揭掉,笑嘻嘻道:“你这幅模样,可就难看死了。”柳长青无奈笑道:“易容用处,可就大的很了。”
杨真点点头,道:“贤弟,我帮你探到一个大秘密,你听不听?”柳长青疑惑道:“帮我?”杨真道:“是。这人是你仇人,我自然帮你。原来梁照是当今京城梁王的长子,有一姐姐,嫁给皇亲,有一姐姐尚未婚娶,有三个弟弟,都是庶出,平日里与梁照交往颇深,分别是梁羽、梁鹏、梁展三人。这算不算秘密?”
柳长青道:“这个也算有劳了。”
杨真道:“你心中不服气,是不是?我怎么可能只给你探寻这么一点秘密?你心中认为,梁照如此势力,却一直在江湖闯荡,那是为何?”柳长青一愣,这个问题他自己可从来没想过,他虽然早知梁照是京城大官,却不知梁照父亲已经封王,父亲是王,儿子却在江湖飘忽不定,实在有违常理。
杨真神秘道:“梁照早晚承接父亲王位,却在江湖闯荡,这人是你仇人,你怎么不上心?你这人也当真奇怪。我已打听清楚,梁照一直在勾结江湖之中有才之士,像狼啸派这等,虽然卑鄙无耻,可也真算得上是能干了。依我看来,他一定是有大动静!”柳长青道:“什么大动静?”杨真细细想了想,道:“我现在还说不来,但此人如果是我仇人,我不管他搞什么动静,总之要将他的计划一一破坏才是。”柳长青为然。
杨真对柳长青道:“你打开窗户,看看是谁?”柳长青过去打开,见有一个麻袋不知何时被放到自己窗户外边,口被系的结实,柳长青将麻袋扔进来,依稀感觉里面是个人。问道:“你不是去喝酒么?怎么又捉了个人回来?”杨真道:“我把断刀给梁照啦!”
柳长青一愣,又点点头。杨真道:“贤弟,你别在意,这断刀可没什么大秘密的。”柳长青道:“可能是肖天华在妻子墓中埋葬的书吧!”杨真问道:“什么书?”柳长青就将此时说给杨真听,其中许多语句,自己记得并不清楚。杨真听完说道:“贤弟,你这也是一番奇遇了,这书若真是如此说道,那就一定是我先人杨义的了。”柳长青道:“我回到派中,就将此书给你。”
杨真摆手道:“不必了,我先人不将宝物和秘籍留给我们,那就不是我们的了,这些宝物多半已经丢失,像那细雪宝剑,已经有人找到。贤弟,你瞧瞧布袋里面是谁?”柳长青打开袋子,见一人蓬头垢面,鼻青脸肿,昏死过去,看样子已经吃了不少苦头,柳长青道:“这人是梁照的贴身服侍么?你的消息都是从此人口中得到的吧?”
杨真微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他不是什么贴身服侍。”
柳长青细看此人,却从未见过,一点不认得,摇头道:“我不认识此人。”杨真道:“你不认得他,他却十分认得你呢!这人姓易,名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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