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忽然脑中一闪,问道:“先前有个姓马的师傅在此地守园,他现在在哪里?”
胡海一拍脑门,道:“是啊!你要找葬香园墓穴,干嘛不找马师傅?马师傅以前一直在此守着墓园,后来生了一场大病,也幸亏是这场病,闹鬼的时候他就回家调养了。”柳长青急忙问清住处,直奔而去。
约莫一个时辰,柳长青将马师傅请来,马师傅已经年过六旬,体弱多病,柳长青雇了一辆马车才将他拉来。
二人到了此地,马师傅颤颤巍巍道:“你说这个凤兰,我是知道的清楚,唉,被他丈夫打死了,又被送了过来,他丈夫挑选的墓穴很好,前后左右各有一棵树,将墓穴包围了起来。”
马师傅颤抖着脚步找起来,找了一炷香时分,天色就完全黑了,什么也瞧不见了。马师傅喊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柳长青赶过去,问道:“你确定吗?”
马师傅说道:“确定!确定!你看这四棵树,虽然被烧掉了两棵,但树根仍在,我认得的。这棵没被烧掉的树上,刻有一个“凤”字,我记得好像他丈夫来的时候,问我买个一个墓碑,又在四棵树上写上爱妻凤兰四个字。”
这一下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早知这么好找,直接就找马师傅便是,何必又往棺材铺询问,白白花了不少银两。对胡海和王皮子说道:“挖吧,小心些。”
一说要挖坟墓,赵柔顿时紧张害怕,说道:“师兄,我我不敢看,万一跳出来一只丧尸怎么办?”
马师傅疑惑地看着她,说道:“小姑娘,我守园几十年,可从没见过什么丧尸。”赵柔问道:“那为什么此地闹鬼?”
马师傅道:“我不知道,我有时候夜里睡觉,就有奇怪的声音,起床找去,又没有人。山中动物多,什么奇怪声音没有?也不觉得奇怪,后来我生病了,才不在此处。”
赵柔随口问道:“生什么病?”马师傅道:“不知道,像是吃坏肚子了,下不来床,躺了一年才好了。”对柳长青说道:“小伙子,我要走了。”柳长青递给他二两银子,又将他送上马车,再三称谢。马师傅道:“要不了这么多,要不了这么多,你们赚钱多不容易。”柳长青硬塞给他。
刚下过雨,土地稀松,不一会儿便挖出个大洞,胡海叫道:“看到了!在这里!”
柳长青凑过去看,天色太黑,什么也看不清楚,胡海说道:“就是这儿了,这棺材早已稀烂,下面是骨头,你身手一摸就知道。”柳长青鼓起勇气,身手摸去,好像是有硬物,对胡海说道:“好!你们将尸骨拿出来放在棺材里。可别漏了。”
王皮子与胡海一同跳下去,四下黢黑,赵柔说道:“师兄我我先去一旁呆着,有事情你叫我一声。”柳长青道:“不要害怕啊!”赵柔道:“我我心跳的厉害,去一旁坐一会儿。”柳长青无奈道:“好罢!不要太远,我叫你的时候,你要回应。”
赵柔去了一旁,林中大树挡了不少月光,胡海与王皮子看不清楚,胡乱摸去。王皮子忽然道:“哎哟,怎么咱们这么傻?我带有火绒,干嘛不点着了看?”
胡海骂道:“你干嘛不早说?我眼珠子也快瞎掉了,真是的。”王皮子道:“你不也没想起来?我来到这儿,一紧张,就给忘掉了。”
二人骂骂咧咧,一同去寻找木柴,哪知柴火都湿了,费好大功夫才找来几根干柴,用锄头打得碎了,王皮子拿出火刀火石,引燃了火绒,不一会儿,干柴就被引燃了起来。
黑暗中出现了些许光亮,二人又去寻了些干柴干草,放在一旁。有了光亮,便容易的多,柳长青道:“捡干净了,不行就再往下面挖一些。”
火烧了一阵子,柳长青在上面又添置了些,忽然胡海叫道:“虫子!虫子!这是什么虫子?”哇哇大叫,王皮子吓了一大跳,问道:“挖出虫子,有什么怕的?深山土地还少的了虫?”
话音甫落,王皮子自己也叫了起来:“哇!这是什么虫子?这么长,好难看!快上去!”
二人扔下锄头,连滚带爬,从坑洞里逃出,柳长青大惊,凑近一些,问道:“什么虫子?”胡海大叫:“在我身上!啊!快拨下来啊!”王皮子与柳长青赶紧去拍打,柳长青这才看到胡海腿上有两条毛茸茸的长虫,约莫两寸长,浑身上下五彩斑斓,像是被涂色了一般,惊讶道:“这是什么虫子?如此奇怪?”
王皮子道:“从来没见过”胡海嘴中乱叫着,哇哇不断,忽然叫声戛然而止,胡海“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下二人吓的不清,王皮子喊道:“胡海!胡海!你怎”话还没说完,王皮子也倒下地去,再无声息。
这下柳长青慌了手脚,叫着二人,那五彩虫被掸在地上,又爬了起来,柳长青蹲低身子摇晃胡海,嘴中叫着二人名字,全然不觉五彩虫顺着裤管爬了上来,爬到柳长青手上,摇了一口,柳长青忽觉酸麻,用力一甩手,虫子被甩到烈火之上,听见刺刺拉拉声响,那五彩虫被火侵蚀,痛苦扭转着身子,瞬间化为了脓水。
第六十七章 拜祭 (一)()
这一来柳长青可吓坏了,那些五彩虫又似乎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火堆去的,几只五彩虫相继扑向火堆,嗞嗞几声烈火响声,五彩虫便被烤化了。柳长青急忙向上一跃,跳在树上,闻到一阵阵刺鼻气息,差点呕吐出来。
柳长青跳到赵柔身旁,一把拉起,二话不说,飞奔而去。到了镇上客栈,柳长青急忙道:“要两间客房!”掌柜的说道:“哎哟,客官,不巧了,只剩一间了。”柳长青道:“烦劳再腾出一间出来。”掌柜的说道:“哎哟,来的太晚了,这会儿已经没了房间。”
柳长青想一会儿,道:“那好,一间就一间吧。”掌柜的笑嘻嘻看着二人,说道:“年轻小伙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嘻嘻,嘻嘻。一间上房,三十文钱。”柳长青一红脸,喝道:“胡说什么!”掌柜的伸伸舌头。
柳长青一摸口袋,暗叫不好,原来身上的钱袋都放在了王皮子和胡海棺材之中,幸好赵柔带有几两散银,给了掌柜的。
二人住进房中,柳长青急忙查看伤口,却连一点痕迹也没有,赵柔紧张的不得了,连连问道怎么回事,柳长青说:“好多虫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咬死了他二人。天幸你不在旁边。”
赵柔大惊失色,急忙又来检查他手背,反复摩挲着,果真没有一点痕迹,才说道:“你没被咬。我以为是恶鬼。”
柳长青疑惑言语道:“这可奇怪了,我感觉到疼痛,这虫子长得十分难看,身上五颜六色的,一定有剧毒。”
赵柔道:“没事就好,不要多想了,以后不要去这种危险的地方。”柳长青问道:“我被毒虫咬了,千真万确,为何却没事儿?”也想不出来什么,便不去想了。
忽听得门外一人说道:“你拉倒吧!身上穿的脏了,未必要的多,人家是看你太丑,因此给你钱多些。”
又有一人道:“我丑?我丑?你凭良心说,咱们两个谁更丑?”先一人道:“你说更丑,是什么意思?难道咱们两个都丑?”那人道:“我没说我丑。”先一人道:“你这么说,就是空口无凭了,为什么不找个人问问?”另一人道:“还用问?走在路上,别人眼光看谁少,谁就丑!”
先一人不满意道:“你胡说八道,为什么?”另一人道:“什么为什么?路上有个美女和一个丑女,你看谁更多些?”先一人道:“丑女。”
另一人也不满意道:“你怎么这么说?你是傻子吗?为什么看丑女?大家都是看美女。”先一人说道:“你说大家都是看美女,你怎么知道?难道没人看丑女?要不要打个赌?”另一人道:“要!为什么不要?不过我没说没人看丑女,我直说看丑女的人少些。”
先一人道:“你既然说看丑女的少些,那就不能说大家都是看美女。”另一人道:“假如有一百个人,都看美女,那也是看丑女的人少些。”先一人道:“你胡说八道,明天我们就去街上瞧瞧,到底看美女的多,还是丑女的多。”另一人道:“那得找一个美女,一个丑女,让别人看。”
二人喋喋不休,柳长青一听,旋即打开房门,说道:“杜兄、舒兄,好有缘分,今日又见面了。”
二人正是杜总书和舒总杜,见到柳长青,十分高兴,一齐过来拉着他手,杜总书问道:“兄弟,好久不见,你又来江陵玩啦?”
舒总杜斜了杜总书一眼,道:“你胡说什么,柳兄弟上次来江陵,就不是玩的,怎么是又来江陵玩?”舒总杜道:“那也差不多。”急忙岔开话题,问道:“柳兄弟面色不好,怎么了是?”柳长青一笑,反而问道:“你二人今天干什么了?”
杜总书笑嘻嘻道:“我们装作乞丐,在小镇上乞讨,看谁乞讨的多些,另外一个人就输了,输了的要将自己的眉毛刮掉。嘻嘻,是不是呀?”舒总杜说道:“正是,那又怎么样?上次你输,不也剃光了头发,当了和尚吗?”
杜总书道:“剃光了头发没错,但怎么就当了和尚?你这话不对。”舒总杜道:“和尚就都是剃光了头发。”杜总书道:“你胡说八道,有些俗家弟子,就没有剃头发。”
柳长青急忙制止二位,说道:“好久不见,为何不共饮几杯?”舒总杜忙道:“很好,很好,正有此意。”又对杜总书说道:“我刮掉眉毛,没多久就长出来了,那有什么大不了的。”
杜总书说道:“嘻嘻,你剃光了眉毛,今后就再也长不出来了。”杜总书道:“你胡说,敢不敢打赌?”杜总书道:“敢啊!谁怕你啊?柳兄弟,你倒说说,眉毛剃光了还能长出来吗?”
柳长青一笑,他知眉毛刮的干净了,没多久就能长出来,说道:“能长出来,不过要给八十岁老头刮,就未必了。”杜总书道:“当真?”柳长青又笑笑。
杜总书看着舒总杜,道:“你先刮光了眉毛再说。”舒总杜怒道:“难道还赖了你不成?”从后背抽出一柄钢刀,刀身一侧,刷刷两下,就将两撇眉毛刮的干净了。
柳长青一见之下,心道:“这舒总杜功夫可不低啊!拿捏的准确,不然稍有不测,就要刮破面皮,原来是个高手。”看他眉毛掉落,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赵柔听二人说话有意思,在里面咯吱咯吱的笑起来了,舒总杜探头一看,说道:“啊!柳兄弟,你老婆长得不错啊!弟妹,有礼啦!”说完向赵柔一鞠躬,神态可亲。
柳长青忙道:“你别乱说,这是我同门小师妹。”杜总书道:“唉,我正要和他打赌,我就知道他不是你老婆。”舒总杜道:“那也未必,我没说现在她就是柳兄弟的老婆,可能以后才是柳兄弟的老婆呢!”
柳长青知道若不打断二人,会有更多胡话说出口,忙道:“这么久不见,先进来喝酒。快些了!”
三人叫了几道小菜,掌柜的过来说:“回几位爷,小的店只有花生、萝卜丝、青菜、红薯,热菜是没有的。”舒总杜问道:“没菜也行,这几样先上了,将酒拿来。”掌柜的急忙搬来一罐酒。
三人聊了一会儿,杜总书道:“柳兄弟,你让小师妹过来一起喝酒啊!”赵柔道:“我不会,你们喝吧。”杜总书问起她名字,赵柔说道:“我叫赵柔。”
杜总书郁闷不堪,连饮了三杯,嘟囔道:“怎么是两个字的名字?柳兄弟都是三个字的。”柳长青就知道二人又偷偷打赌了,也无可奈何。
酒席间柳长青问道:“江陵慈平寺后山林之中,原先有一处叫做葬香园的,你二人可曾听说过?”舒总杜说道:“葬香园?我听过,那地方有鬼,人们都不敢提它名字,生怕沾上丧气。”杜总书道:“怎么?你找这里干什么?”
柳长青说道:“也没什么,我有一位前辈,二十年前将妻子埋在那里,我去寻找,却发生不少怪事。”
二人颇有兴趣,柳长青就讲了起来,又说:“那种虫子身子之上五彩斑斓,你们可听说过?”
舒总杜道:“这个这个可奇怪了。”柳长青问道:“怎么?”舒总杜道:“有个名字叫做丁中郎的,他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虫子。”
柳长青哦了一声,道:“那是赤魔堂的人。”舒总杜道:“正是!兄弟,赤魔堂的人,你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柳长青反问道:“我怎么会去惹他们?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就不会惹他们。”
舒总杜道:“不可,他们惹了你,你也不要惹他们,这些人心狠手辣,那才是名不虚传啊!”
柳长青摇摇头,毅然道:“他们若是惹我,我必将惹他们!这一点,绝不会改!”舒总杜叹一口气,道:“好罢,兄弟,你看我的手臂!”说完将左臂衣袖捋上去,柳长青看到一个碗口大小的手印,像是被烫伤的一般,问道:“怎么回事?”
舒总杜道:“唉,我和杜兄喜爱打赌,这你是知道的,那天我们撞见一个小老头,开了几句玩笑,不曾想这老头是赤魔堂的,一上来就抓住我胳膊,我动弹不得,不一会儿,就出现了这个伤口。这老头内力深厚的很啊,十个我,也碰不得他一根汗毛。”
柳长青惊慌失色,问道:“抓你一下,就能有这般伤口?”舒总杜点点头,道:“他还没下杀手呢!不然我早没命了。”柳长青道:“你怎知他是赤魔堂的人?”
杜总书接口道:“赤魔堂堂主法无道掌权之后,让派众人手上都印上赤红色的鹰爪,十分显眼,你一看便知。”
柳长青点点头,道:“二位今后再开玩笑,可要小心些了。”舒杜二人道:“那也没什么,江湖上混的,要是整天打打杀杀,不开玩笑,也太过无趣了。”
第六十八章 拜祭 (二)()
三人聊了大半个时辰,柳长青道:“明日我要出发去临沂”杜总书急忙问道:“临沂?那是哪里?去干什么?”柳长青不想将自己身世说出,只道:“我去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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