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刀名为薄情,也许管汉宁不是帝王,所有手中刃至情至圣。
它又滑开了谁,谁的鲜血为之狂躁,长刀刻心,冷吗?
管汉宁一定不觉得,就算血液全部奔涌而出,他也不在乎,但是心中寄养的‘帝印主魂’在乎这条命。
因为它是自己选的,心口的鲜血虽然十分的狂躁,但是并没有多少冲出体外。
管汉宁在干什么,在韩先看来这不是自残吗,自己用长刀刻开心房,然而更可怕的是,管汉宁的手掌居然伸入心房当中。
掏出来吗?
这是韩先能想到,心脏的刀口处,手掌的掏心处,阵阵圣洁帝气奔涌而出,而管汉宁那具身躯更是沐浴其中。
这一定是一种抗争,‘帝印’在为管汉宁的性命抗争管汉宁执意要救霍心的意志,‘帝印主魂’一定后悔了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个方法,但是他的后悔什么都改变不了。
‘“既然她没了灵魂,那我就用自身的来填补,既然她的血液没了温度,那我就用自身的温暖来化开她的冰冷。”这是管汉宁的执念。
命谁人不珍惜,尤其是像管汉宁这样时常游离与生死边缘之人,太知道温暖对自己的可贵了,可管汉宁更加知道,后悔就如同蚂蚁无时无刻都会折磨着自己残生。
而今日的想做,亦是在明日的博得一份温暖。
那只深入心房的手,想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灵魂,对于这份意志灵魂一定是害怕的吧,躲藏在‘帝印’圣光之中,卷缩在星图角落里。
藏的再深又如何,在管汉宁的决然看来,那只是自身的畏惧作祟而已。
灵魂个的小人以被抓在了手里,管汉宁那张面已经苍白如纸,而此时一丝诡异的血气,在面上泛红。
“啊”
‘帝印主魂’的圣洁之光绽放的更为热烈,而也压制的更为猛烈,而这一切都不可能成为阻挡管汉宁执念的拦路石。
就算是,那也能搬开他。
圣洁之中血光缭绕而起,韩先的面上已经挂起一分不忍,而心中更是感受到丝丝畏惧,全身已经堕入冰冷当中。
每一分时光流逝,对管汉宁来说都是十分漫长而又折磨的过程,而对韩先也是如此,相信大哥的决定,但痛苦确又谁都改变不了。
管汉宁面庞上的红晕以完全散去,而一丝死亡的青气在眼角爬起,并迅速占据了整个面颊。
“呵呵”
这份笑有多痛,也许意念已经麻醉了所有的神经,在管汉宁的眼里自己手中的灵魂就是起死回生的宝药。
深情的目光在霍心的面上流连而过:“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不要”
韩先的心底喊的有多大声,可沙哑的喉咙确只能发出微乎其微的声音,散入风中随即就了于无形。
也许韩先的喉咙知道自己是无能为力的,所以选择了沉默。
薄情刃当真无情,被管汉宁无情的落在灵魂的头颅上,这份来自决心的顽强有多疼,灵魂知道,那张面没有皱起一丝眉头。
眼睛就如同天上太阳一样明亮,看着薄情刃,更看着管汉宁的双眼。
他笑了,管汉宁的面颊无情也皆尽退去,他也笑了,这并不是心的一厢情愿,管汉宁的灵魂同样也愿意为霍心付出一半的生机。
那张笑脸没有挽留住薄情的锋芒,刀锋已经划破空气,而那张笑脸也已经在刀光中分散了。
对于管汉宁,也许‘帝印主魂’是真的爱,真的不想让他死,那一半的灵魂被圣光拖拽着重新落入星图当中。
而此刻管汉宁的面上已不是缭绕着青气了,完全是死亡的黑,如果不是有‘帝印’圣光的吊命,他也能与霍心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了。
一半如何成型,此刻管汉宁一定不觉得舍不得,因为自己的灵魂已经失去了面庞,已化为一团光,在黑色的手掌当中沉浮。
她能活吗?
‘帝印’没有说过,斩开自身的灵魂管汉宁的眼睛不带半点犹豫,可将自身的灵魂按入霍心胸膛之时,那双手是那样的颤抖,如老人,而身形枯槁的管汉宁无疑已成了一位老人,曾经满头乌发,以皆尽化为雪丝,在风中,更是在晨光里,随意飘荡。
灵魂已经完全被挤压进霍心的心房,管汉宁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圣洁之气全部朝怀中那具躯体涌去。
她还是冰冷的,还是自己这具躯体也是冰冷的?
每一分等待都是生命的流逝,而每一分等待都是漫长的,现在的管汉宁才是最无力的,而唯一能做的只是将‘帝印’的圣洁引渡到霍心的身上。
剩下的只是,在自身的慢慢枯萎当中等待,即等待自己的死,亦在等待霍心的生。
今天的晨曦是冰冷的,韩先的面庞、目光以及身躯都落在阳光当中,而冷意已经从脚底蔓延向整个躯体。
韩先想逃避了,管汉宁在等待,而他也在等待,因为心中清楚,只有霍心活了,管汉宁才会顾的上自己,而现在原本飞扬的白发已在一根根的干枯,这份枯萎更是化成灰,消散与明黄而又冰冷的晨光当中。
脚还是动了,可能逃避的韩先认为现在是属于管汉宁与霍心俩人的时刻,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而心中只是害怕管汉宁倒下的样子。
马儿又一次踏向西方,韩先不知道西方有什么,也许只是因为曾经自己急匆匆的路过那里。
幽黑的城门甬道在韩先眼里那就是通向地狱的通道,但何时自己有过选择的机会。
脚下已是黄土,而心中只有悲凉,韩先回过头去,想看管汉宁一眼,但是低矮的城墙确硬生生的挡住曾经伟岸的身影。
“哎”
头轻轻的摇动,无相马已经载着韩先飞快的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而此时耳边没有一丝风,因为韩先不想身后的哀伤惊扰眼前的方向。
而心底也只有马蹄声,而这声音更是遮盖心脏跳动的声,因为韩先太害怕回头了。
“啊”
努力看清前方的眼睛还是闭上了,没有风的传递,但是管汉宁的呼吼确是遮盖着燥烈的马蹄声,而韩先更不知道害怕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内心克服。
这是无相马自己的选择,还是韩先自身的操控,居然又一次踏上来路,还是如先前那般急切,那幽沉的黑矮城墙出现了。
而此刻的韩先就如同身在地狱之中,看见了唯一的光亮,不顾一切而又费尽一切的冲向光亮,心中一定笑过,逃有用吗,在目光清明之时,看到的依旧是曾经那个地方,原来自己又逃回来了。
一定是庆幸的,那伟岸的身影并没有倒下,更主要的是韩先看见了管汉宁身上流淌的圣洁不仅包括怀中人,而自身也笼罩其中。
笑容在面上泛起,轻声的说道:“大哥”
而笑意早就在管汉宁的面上写满了,对着韩先轻轻的点了点头,而怀中那人疲倦的眼睛睁开了又闭上。
而泪水已经滑破面颊,是为自己的又一次能活而感到庆幸,还是为自己在这人的怀中而感到欣慰?
阳光轻抚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能感受这股熟悉的温暖是可喜的,可韩先的目光落入城门甬道之时,看到的依旧是沉冷的黑暗。
地狱的门关了吗?
还是自己已经处在地狱之中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夜动影藏()
身在地狱了吗?
那是韩先的看见,而此刻的管汉宁才是真正的幸福,怀中人,安静的人,付出了多少,已经不在意了,曾经灵魂被斩裂的疼,揉碎的伤,洋溢着笑面的人已经忘却了。
无相就是天生的灾星,到一城,一城就生灵涂炭,太阳已经完全展露容颜,但有的人注定是不幸的。
血泊当中的菱儿身躯早就冰冷,而她冷注定不会孤单。
是整个城西,还是整座城,韩先都感觉静悄悄的,阳光想温暖那些无辜的躯体,但是太阳有时候以是无能为力了,血已经冰冷凝结,而霍心的幸运也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大哥”韩先轻声的说道。
黑色死气依旧缭绕在管汉宁的面上,那张脸虽然流淌着幸福,但那也是建立在疲惫的基础上的,目光微微睁开,落在韩先的面上,此刻想笑都已是无力了。
对着血肉涂炭之地,韩先一定是怕了,那脚底的暗色黑沉泥土中藏着饿鬼枯爪,抓着,撕扯着想将韩先的灵魂拖入地狱当中。
就是因为怕,所以韩先知道此地不可久留。
“大哥,我们该走了。”韩先说道。
管汉宁应该明白韩先是什么意思,这短暂总是让人难以割舍,而那颗憔悴的心应该已经猜测到自己未来的命运了。
怀璧有罪啊,更何况自己的手中更握有主魂‘薄情刃,’在难舍此地那也要离开,至少现在的自己还活着,那也得为下一秒的活拼搏一次。
是霍心的搀扶,还是管汉宁的坚强,而韩先也只是痴痴而又呆呆的看着,那俩具疲惫的身躯站直了身体。
能在一起定是一种欢乐,现在的管汉宁与霍心也不需要别人搀扶。
有他(她)足以。
痴呆看着一切的不止韩先一双眼睛,那残壁断根上,黑烟缭绕旁,那双目光是那样的清亮,将管汉宁的幸福看在眼里,更将帝王薄情看在眼里。
扑棱棱的翅膀带着喜悦更带着贪婪一起飞向高空。
就算人以被矢默他们杀尽,但是世间的墙总是透风,管汉宁注定要为自己的不后悔付出代价的。
这黄土地,让韩先兜兜转转了好几次了,而这一次韩先知道,是不可能回头了,有晨光相送,更有黑烟亡魂相别。
总想将事情的发展掌握在手中恐怕处处都将是不如意的。
那苦思冥想,痛下心血的幕后人,一定想不到仅仅是那一块碎片,居然掩藏着全族兴亡的所在,可是扔出去简单,收回来难。
自身本就在黑暗之中,而在想从光明里众多目光的监视下拿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已是登天之难了。
但不甘心始终会再他们那张脸上流转,而他们也以准备为自己的有眼无珠付出代价了。
借计就计的天心神廷也是如此,居然会以这样的机缘为饵,如果丢失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是输。
但好在能屹立一个时代的他们,有十足的信心将那些溜出手掌的东西重新压在手心当中。
现在的韩先感觉自己太多余了,自己一人孤零零的在前方走着,而后面的管汉宁与霍心含笑的目光彼此相望,共坐马上前行。
不忍看,自心哀,脑子翻了一遍又一遍,找谁的影,那张黑暗角落,梨花带雨的面吗?
秦木容若、韩先真的想起他了。
管汉宁与霍心都应该是懂的,现在的每一刻都可以说是余生,而在他(她)的怀里真好,至少现在是温暖的。
管汉宁在等,而韩先也在等。
阳疲倦的太快了,夜幕又一次降临,而经过一日的‘帝印’温养,管汉宁与霍心的状态要好的多了,虽然面色依旧同样苍白。
管汉宁的目光飘入月亮当中,一分决然在眼角闪过,对着韩先说道:“韩弟,你走吧!”
韩先微微一怔,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头深深低下,轻声的说道:“大哥,我能去哪里?”
这也是管汉宁一心想知道的问题,天地如此之大,什么地方才是自己的安身之处,无疑现在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庇护不了自己。
管汉宁应该已经想起什么了,说道:“弟,带那东西去楚都颍。”
而这时霍心的目光微微一挑,是对那东西还有想法,还是说对那个地方特别的怀念。
一丝笑容在韩先灰白的面上浮现,轻声的说道:“大哥,我们一起去吧,你是知道的我一个人走不了太远的。”
管汉宁笑了,自己还去的了那个地方吗,现在应该全世界都以自己为中心了吧。
夜如此清冷,人又如此疲倦,但是树上雀依旧闪烁着清明的目光,不管是韩先还是管汉宁一切都在它的监视之中。
身虽疲惫,但是霍心的感观还在,而那树梢上的鸟也太过冷静了,俩俩目光相对,而惊骇已在霍心的眼睛之中爬起,深吸一口气说道:“宁,我们被监视了。”
韩先目光一挑,就顺着霍心的关注望去,鸟儿、漆黑的鸟儿。
有什么不同吗,韩先当然分的清,那就像是一双人眼,正冷冷的看着自己,而韩先更像是从那双眼眸当中看到了贪婪。
马嘶惊起,此地连短暂的休息也无法给于。
管汉宁已经一马当先,朝更为浓重的黑夜当中狂奔而去,韩先紧随其后,不管路在哪,现在不忍相弃。
一双目光如电、更似刀一遍遍的掠过黑暗,而无数的锋冷更是随着黑暗挤压在韩先的身上,一次次的幻想敌人的刀会从什么地方抹开自己的脖子,一颗心始终保持在警戒状态,不敢有放松的念头。
想看见,又不想看见,或是阴影树梢,又或是半空冷雾之中,总有那黑雀的影子。
愤恨早就填满双眼,着在韩先看来,自己就像是被一只鸟撵的到处跑,这口气如何吞的下去、
手中的石子以紧握多时了。
在那个梦里的地方,自己的石头重来就没有失手过。
“咻”
那时的韩先还年少,所以百发百中,而今日的韩先但更加的健壮,手臂已将石子抛出,而且其中更是用上了道力。
黑夜之中不见半点声音,而那鸟是没有发现石头吗?
一双眼睛依旧冰冷的盯着韩先一行人,而石子已经临身,韩先的目光猛的一跳,心中更是骇然,自己都没有看清鸟是怎么躲过石子的。
“嘟”
韩先的希望扎进了树桩之中,而此时鸟儿那双冰冷的眼中更是泛起一丝对韩先的嘲笑,就算是心有不甘,但是心中已经清楚,这鸟自己是很难将它打落的。
与其浪费这时间还不如用在逃跑上。
而一丝诡异、一丝冰冷随着韩先的奔走已经抹上了心头,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