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桂啸山在武学上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通过几次与葛飞交手,他发现所谓的湘灵剑法除了招式优美之外,还有其深厚的内力作为根基,表面上很柔,其实是柔里藏针,有道是以柔克刚,越是刚性的刀法、剑法都不能击败他。
但是假若桂啸山的刀锋偏向柔的一面,就完全可以避免被对方的招式所困住。而桂啸山的火龙刀法里面就有很强的柔弱性。
想到这里的桂啸山猛地变换招式,一下子放开手里的刀,迎面向葛飞劈出一掌,那掌风凌厉刚硬,刚中携带着绵绵杀气,直扑葛飞的面门。
葛飞在和桂啸山斗了几次之后,也摸透了桂啸山武学的招式,火龙刀法虽然古怪,但是招式在大开大合的同时变化多端,很好的弥补了湘灵剑法的不足。其实葛飞自从听说了阴阳界山石室里面的武学之后,总有一个好奇心,那就是他觉得这些武学杂七杂八的刻在石壁之上,其武学之间一定有相互联系的渊源关系。
正因为他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时常通过密道去阴阳界山,也就注意到了桂啸山在那里练功,他有时也偷偷的参照上面的武学练功。可是自从跟随高玉泉学了湘灵剑法之后,对其他的武学宗师学不进去,所以偷学了几次也就作罢。
可是葛飞毕竟是个武学迷,回到湘灵山之后,就将自己的想法和实践告诉了高玉泉。高玉泉笑道:“你以为石室里的武学都有联系吗?你这样想就错了,那个石室里的武学不是一个人同一时期刻上去的,而是数千年来那些武学大师经过自己的实践创立的武学体系,那些大师的性格,武学的套路就不同,每一套武学都有其得一无二的系统,是不能混杂的。但是它们之间确实也有内在的关系,那就是武功招式得自于天地,其内力根基都是运用道家无为思想孕育而成。我们凡人若要是练就其中一种武功那就是很了不起了。”
第162章:武学在于变通()
听到了高玉泉这样的话后,葛飞始终不相信,所以总要找个机会看看这些武功的根基是不是像师傅所说的,都是运用无为思想孕育出来的。
所以他找到了桂啸山,不断比试,看看他们之间的武学到底又和异同。
每次在桂啸山变招的时候,葛飞都能找到办法来应付,他熟透了自己湘灵剑法的套路,所以也能感知火龙刀法的生克变化规律,所以才能够在半招之下险胜桂啸山。可是这一次桂啸山居然放弃了手里的刀,使得葛飞的“粘”字诀成了抓不上手的废招。
不过就在桂啸山掌风扑面的时候,葛飞的反应也很迅速,身子立即弹开,同时宝剑后砍,断掉桂啸山在此进击自己的打算。
桂啸山一击打退了葛飞,另一只手向前一探,抓住了飞在空中自己的大刀,耍了个“一飞冲天”的招式,砍向葛飞留后手的宝剑上,顿时“当”的一声,大刀砍飞了葛飞的宝剑。
其实葛飞向后一剑,只是预留的后手,宝剑上并没有太多的内力可言。但是桂啸山砍向他的刀上却是内力深厚,以有心对无心,当然葛飞就受不了,那把剑再也握不住,就飞了。
桂啸山看着葛飞的宝剑飞了,于是趁势进击,大刀连环砍出去,葛飞丢了剑,心下正自惊惧,哪里能够抵挡得了他的连环袭击,所以身子不住的后退,一下子退到了柳树边,后背被柳树所挡,退不了了。桂啸山大刀的刀尖就指着葛飞的咽喉。
葛飞眼睛一闭,心想自己这就完了,可是桂啸山想到这几次都是葛飞饶了他的性命,自己暂时得势怎么能一下子就要了他的性命呢?于是收回刀,抱拳道:“葛大侠,在下这次算是侥幸得逞,得罪了。”
葛飞见他收回刀,便哈哈笑道:“我知道了,武学讲究一个圆通。我此前之所以能在半招之内险胜你,完全是那一招‘海日生残夜’的变招,而此次你丢刀进击,也是一个变招。这就是师傅告诉我的,得自于无为思想。那么桂大侠,咱们算是扯平了,你可以走了!”
桂啸山原本想不到自己会轻易的走开,虽然他对葛飞刚才说的话不理解,但是他心里知道葛飞是个只重武学修为的人,和高玉泉那种道学气很重的人还是有所区别的。于是也不顾什么两派之间的成见,抱拳道:“那好,这就告辞了……”
但是就在桂啸山的话音还没有落,忽然听得四周呐一声喊,窜出许多湘灵剑派的弟子来,他们都是手握着宝剑,将桂啸山团团包围起来,领头的是高明忠和柳东来,他们弹身就来到了桂啸山的面前。
桂啸山看着葛飞冷哼道:“想要杀我也用不着这样欺瞒于我吧?”
葛飞脸上也现出诧异神色,便看了看葛玲道:“是你向山上通的信吧?”
葛玲关心的看着葛飞道:“我怕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反正桂啸山迟早要抓的,不如现在就将他绳之以法,岂不是好。”
葛飞心下很是愤怒道:“妹妹,以后我的事不要你管,你难道想让我做一个不仁不义的人吗?”
葛玲见葛飞说话的语气很重,而且在这么多湘灵剑派弟子面前羞辱自己,脸上很是难堪,便冷哼道:“我就知道你一向是讨厌我,大不了我离开就是了!”
葛玲说着,拿起自己的笛子就飞速的离开了,高明忠想出手阻拦,还是没有拦住,只是看了看葛飞。
葛飞完全没有将葛玲的事放在心里,只是对高明忠和柳东来道:“二师弟,三师弟,你们干嘛要带这么多人来,不就是一个桂啸山吗?我答应放他离开了,所以还请你们让开!”
高明忠还没有说话,柳东来道:“大师兄,你也太仁慈了,这可是十恶不赦的阴阳教邪徒,你怎么能放他走呢?”
但是葛飞宝剑一横道:“我说过了,我答应放他走,就是放他走,没有多少解释。”
柳东来不怀好意的道:“大师兄,难怪这些年咱们抓人都是流年不利,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这几句话完全就是指责葛飞私通敌人,故意放敌人离开。这要是论起来,也是欺瞒朝廷的大罪。
“住口!”高明忠喝道,“你不能这样怀疑大师兄,大师兄是我父亲最得力的人,是咱们湘灵剑派开山大弟子,能搞什么鬼?”
在高明忠的呼喝之下,柳东来才知道自己说话错了,只得退在一边。
高明忠向葛飞道:“原来大师兄有言在先,那么我等也不便多呆,这就告辞!”
高明忠是个聪明人,只是受了葛玲的湘灵信鸽的召唤,才带着人赶来的,可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所以便带着人离开。
那时的柳东来还是个愣头青,想到桂啸山就在自己的面前,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便抽出剑来道:“虽然大师兄说过放他走,但是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能轻易放过这小子,要不然咱们怎么回去面对师傅他老人家。——师兄弟们,你们想要抓桂啸山立功的,都随我留下来!”
高明忠见柳东来要硬来,眉头皱了一下,其实他也想抓住桂啸山,给自己的父亲分担一点压力,可是又不能不给葛飞面子,所以勉强退出去。现在柳东来不顾一切,执意要拿下桂啸山,就使得场面更加复杂起来。
但是高明忠没有急于表态,而是扫了一下在场的所有师兄弟们,见他们都有留下来的意思。于是又看了看葛飞。
葛飞向前走了一步,站在桂啸山的面前对众人道:“大家平时都奉我为大师兄,承蒙各位不弃,在关键的时候总是听师傅的话,也听我的话,我今天约桂大侠到此只是比武切磋,没有任何的用意。如果各位非要拦住去路,那也就是拦住我葛飞的去路。”
葛飞说得很坚决,很多人开始有点动摇了,在湘灵山,葛飞的地位那时仅次于师傅的,就连高明忠都畏惧三分,怎么能在此顶抗他呢?
但是柳东来既然已经发出话了,就不能退缩,何况此时的高明忠没有具体表态,那就是在默认自己的行为,于是手握紧了宝剑道:“大师兄,你和桂啸山已经比武结束了,那就不算是约定了。只要你不插手,这事就和你没关系,就算是我们下山无意间见到了桂啸山,并且和他打了起来。所以大师兄,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柳东来的话没有错,只要葛飞站开来,不论柳东来等人如何,都不会和葛飞有关系。可是葛飞不是那种人,不禁喝道:“三师弟,你这是干什么?难道非要胡搅难缠不成?”
此时眼看着湘灵剑派之间的几个师兄弟为了桂啸山的事就要打起来了,在一边的桂啸山对于葛飞的仗义行为很是感激,不禁走上前道:“葛大侠,算了,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我就是遇到这样的事也会像他们这么做。再说,他们想要抓住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桂啸山说着,大刀已经抽出来,准备决一死战。
此时场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由于桂啸山拔出了刀,大家都感到了威胁,所以打定了激斗桂啸山的决定,顿时那些人重新将桂啸山包围了起来。
葛飞知道桂啸山这么做是为了给他解围,如果真的放了桂啸山,葛飞上山之后必定受到湘灵剑派的指责。而桂啸山主动出击,即是给葛飞解脱,也是给湘灵剑派众人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桂啸山冷哼道:“今天我就要好好领教一下湘灵剑法!”
他说着,大喝一声,大刀使出“横扫千军”,一道闪光就杀入了柳东来的包围重里。柳东来带来的那些人顿时围定桂啸山大杀了起来。
桂啸山刚才和葛飞大杀了一场,对于湘灵剑法的精髓已经是了如指掌,所以杀人重围的桂啸山得心应手,一下子就将这些湘灵剑派的弟子杀得落花流水,很多人负了重伤。
在这样的情况下,柳东来看了看高明忠,二人只得拔出宝剑,弹身杀入战圈,不断阻杀桂啸山。
而此时的葛飞已经不见了,也许他的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在战场上打斗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桂啸山,由于体力消耗太大,无法面对柳东来和高明忠车轮般的进击,身上多处受伤,眼看着就支持不下去了。
桂啸山在身上多处受伤的情况下,只能是勉力支撑着,高明忠是得自湘灵剑法真传的,柳东来自身的内力也不弱,所以面对桂啸山的只能是被擒或被杀的命运。可是就在此时,忽然四面飞来无数的飞箭,这些箭来得非常快,很多人被射中了,当场倒地死去。
这一下使得高明忠和柳东来大吃一惊,不得不分出精力来砍落飞箭,保护在场的所有湘灵剑派弟子。
一阵箭雨落下后,四面翻身飞出来数十个大汗,他们都是手执大刀,无情的砍向在场的湘灵剑派弟子,那些弟子猝不及防,不得不抱头鼠窜,就连柳东来也不住的抵抗、后退,不能和来者相抗衡。
桂啸山得了这一支队伍的支援,顿时得脱,返回身砍杀湘灵剑派的弟子。不一会儿,就脱身出来,和那些大汗合做一处。桂啸山边打边仔细打量这些大汗,只见这些人都是黑布遮了大半个脸,看不清长相,可是从他们的武功招式可以看出这些人使用的刀法很像当年洪双寿的御龙刀。而在当今的武林能够使用御龙刀的也只有楚忧仁了,看来是楚忧仁在关键时刻,前来救他。
第163章:立志开宗立派()
桂啸山想到这里,心下不禁感激,看来楚忧仁虽然狠毒,还是能够顾及兄弟的性命。
再说此来的正是楚忧仁和他的冷艳门的人,由于接到眼线的汇报,带了人前来相救桂啸山,他们一上来气势很盛,所以高明忠的人反而吃了个大亏,只得带了很少的一部分退出去了。
桂啸山和楚忧仁终于打了一场像样的胜仗,合并一处。楚忧仁拿掉罩在脸上的黑布,拍了拍桂啸山的肩道:“大哥,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让兄弟我找得好苦啊!”
桂啸山叹息一声道:“我还能去哪里,只在阴阳界山潜心学武而已!”
楚忧仁道:“难怪大哥的武功今非昔比,——来,到兄弟的一亩三分地去,这就给你接风洗尘!”
桂啸山道:“二弟,你如今混得不错,大哥真是惭愧啊!”
楚忧仁哈哈笑道:“大哥,你真是太谦了,如今你的武功远胜于我,这个冷艳门掌门的位置正等着你呢?咱兄弟二人一定要在江南打出一份天地来,哈哈……”
桂啸山不相信一向自私刻薄的楚忧仁会将冷艳门掌门的位置让给他,于是笑道:“二弟智谋深远,是做大事的人,我怎么能窃据你的位置呢?如果你不嫌弃为兄,让我在你的冷艳门里做一个小喽罗,我就感激不尽了。”
楚忧仁忙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我的大哥,做小喽罗也太委屈你了。不过今天咱们好好喝一盅酒,其余的事咱们慢慢商量。总之愚弟在江南已经有了一席之地,日后重振阴阳教将是指日可待了。”
他们说着话,楚忧仁带着桂啸山离开了柳河桥头,穿过几条小道,来到了一条无人的小河边,河边正好有几条小帆船,大家都上了船,有专门划船的大汉,猛地荡开船,那船就飞一样的向前面行去。此时已是冬日的半夜时分,水面上很冷,几个大汉划船,还是露出了脊背。
船行了一段时间,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市镇上面,楚忧仁带着桂啸山下了船,走进一个旅店里面,顿时有人来给楚忧仁等人安排桌椅板凳,端上上好的酒菜。楚忧仁便和桂啸山一道吃着酒菜,算是宵夜。
桂啸山道:“兄弟,如今你是今非昔比,我这个大哥很是惭愧啊。明天我就离开这里,寻找一个藏身之地也要像兄弟一样,发展自己的势力,既是为了洪教主,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楚忧仁感慨道:“哥哥有这样的打算实在令我感到欣慰,不过江南也算是富庶之地,想要有人跟你打家劫舍,为死去的洪教主报仇雪恨,看来很难啊。”
桂啸山道:“兄弟你不是拉了一批人了吗?”
楚忧仁嘿嘿笑道:“那也是好了咱们洪教主,那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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