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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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剑尊-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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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张邯将气机锁定在自己身上,天禄不禁有些无语道:“这小子该不会是疯了吧,居然连我也要杀。看来他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眼中只有杀戮。”

    张邯根本就没有隐藏身上的杀气,天禄可是感受的一清二楚。

    看着张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其身上的杀意也越发的强盛,天禄急的大吼道:“小子,你快醒来,看清楚我是谁!你该不会连本神兽也想杀吧。”

    然而,对于天禄的话,张邯根本就不为所动,没有丝毫的反应。

    此时的张邯,简直就像是一个没有丝毫情感的杀人狂魔一般。有所不同的是,杀人狂魔将人杀死后,也许会有愉悦感。但张邯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想要将眼中的所有生命体都毁灭掉。

    “完蛋了,这小子已经完全的迷失自我了,没想到我会以这种的方式死去。”天禄苦笑一声,又接着道:“算了,死在你手中,我也无怨无悔。”

    说罢,天禄便闭上了双眼,完全放弃了抵抗。

    不是它不想反抗,而是以它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这会儿,张邯已经到了天禄的面前。只见,张邯挥动手中血红色的长剑,将剑尖对准天禄的眉心,笔直地刺了过去。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锋锐气息,天禄却笑了,喃喃道:“小子,等你清醒后可不要自责,本神兽大方的很,不会埋怨你的。”

    就在这时,张邯胸口内的修罗之种突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一道充满威严却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在张邯心中响起:“醒来!”

    这两个字仿佛一记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张邯心头,猛地震颤了下。

    顿时,张邯前冲的身影停了下来,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茫然。而此时,血红色的长剑距离天禄的眉间仅有一寸的距离。

    紧接着,张邯眼中的血红色如潮水一般褪去,其皮肤表面的暗红色纹路也缓缓地淡化,消失不见。皮肤也从血红色恢复到正常的色泽。

    手中的那柄血红色长剑重新化为剑意,融入张邯体内。看着眼前趴在地面上的天禄,张邯眼中有着一丝歉然之意。

    “天禄。”话音落下,张邯的身体也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倒在地,陷入昏迷状态。

    看到张邯恢复过来,天禄也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张邯,再扭头看着远处地面上沐芸的尸体,天禄眼中也透露出浓浓的悲伤。

    对于沐芸的牺牲,天禄也十分难过,毕竟大家都一起生活了五年时间,沐芸那乖巧的性子也很讨人喜爱。

    更何况,平时基本都是它指导沐芸修炼,它和沐芸之间也有着师徒情分。它也不知道等张邯醒来后,是否能接受这个事实。

    ……

    这是一片充斥着红色迷雾的奇异空间,这片空间的大小没有人可以估量出来,一眼望不到边际。而在这片空间的中心,张邯平躺在血红色的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张邯的手指头抖动了下,意识渐渐清醒,缓缓地睁开双眼。

    看着眼前这片熟悉的空间,张邯突然大声吼叫道:“修罗,你给我出来。”

    “你的情绪中充满了悲伤、愤怒、懊悔……这可不像平时的你。”修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含有丝毫的情感。

    张邯冷冷地道:“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我可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

第七十章 看透() 
“哈哈哈……”修罗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然而他的笑声给人的感觉却是如同万年玄冰一般冰冷。

    张邯同样十分冰冷地说道:“你笑完了吗?”

    “当你踏上这条道路的时候,你就应该有这种觉悟了。如果你一开始只是单纯的以为,修罗之道只是会折磨你的肉体,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记住,你的命运已经和修罗之道接轨,以后你还会承受更多的痛苦。”

    听了修罗的话,张邯十分愤满地怒吼道:“因为我踏上这条充满苦难与折磨的道路,而牵连到我身边所珍视的人,这算什么狗屁修罗之道。”

    “我以前应该跟你说过了,没有谁可以牵连他人,甚至于改变他人的命运。这一切不过是定数,也是你和她之间的宿命。要怪就怪你们太弱小了,无法挣脱命运枷锁的束缚。”修罗停顿了一下,见张邯似乎是在思考他的话。

    又接着道:“当初你如果不救下她,你们之间便什么都不会发生,她也会在那时候就死去。而你却选择了救下她,那你们的命运从那时候起,便开始有了联系。而她,也因为你的缘故,多活了五年。但最终,她的结局还是不会改变的。”

    听了修罗的话,张邯意识到,这一切似乎真的逃不过一个轮回。他当初救下了她,但却改变不了她的命运。而她最终还是将命还给了他,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宿命。

    唯一不同的是,心中多了份牵绊,她在死前的那一刻,至少心中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能救下他,对她来说,这或许就是幸福吧。

    自嘲的笑了笑,张邯神情显得十分落寞,失落的道:“说到底,还是我太弱了,如果我能够再强点,芸儿就……”

    话说到这,张邯突然双手抱头,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痛哭着,不断用头锤击着血红色的地面。

    修罗没有去打扰张邯,就让他自己一个人跪在那哭。在某些时候,哭确实是最好的发泄方法,没有之一。

    无论一个人心中的伤痛有多么强烈,当发泄过后,都会有所淡化。虽然不一定能完全的忘记那份痛,但人只要还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而且,那些心中最难忘怀的痛,往往都包含着曾经最美好的回忆,又何必强迫自己忘掉呢?

    不知哭了多久,张邯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抬头仰望着上方红色的迷雾,目光仿佛要穿透迷雾,寻求隐藏在迷雾之后的真相。

    “哭完了吗?”修罗平淡的声音响起,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他的声音似乎不再显得那么冰冷,隐约间有了一丝情感波动。

    张邯缓缓地点了下头,说道:“哭完了,谢谢你,修罗。”

    “你刚才不是还在责备我吗?怎么突然间转变的这么快。”

    “因为我想通了,也看透了。刚才只不过是我还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张邯此刻的心似乎是真的平静了下来,但从其眼神深处却依旧能看出一丝淡淡地悲伤。

    就连他自己都以为他已经看透了,也许,他只是将自己的心封存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他的心在不经意间便遗落在了她那里一样。

    “看来你已经迈过这道难关了,你现在的修为大致相当于修真的心动期,这次的经历也勉强算是你心动期的考验吧。”

    张邯苦笑道:“只是这考验也太残忍了。”

    “残忍不过是相对而言,根据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所面临的考验也大不相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摆布着,而这双无形的手便是法则。”

    看着张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修罗又接着道:“不用想了,你现在还没到那个层次,等你接触到法则之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说罢,只见张邯周身的空间出现一阵波动,紧接着,其身影开始慢慢地淡化。

    “既然你的心中已经不再迷茫,也该离开这了。这次要不是因为你突然的失控,我也不会这么早从沉睡中醒来。记住,前方的道路远比你想象的还要艰辛,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随着修罗的话音落下,张邯的身影也完全的从这片奇异空间中消失不见。

    ……

    山谷中,因为之前激烈的打斗,此时已是满目苍夷。那些坐落在山谷中的木屋也几乎都被毁的差不多了,放眼望去,一片破败的景象。

    张邯倒地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其双眼缓缓地睁开,坐立起来。

    看着前方的天禄,张邯平淡的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不久,差不多就一刻钟的时间。你昏迷的时候流了很多泪,你没事吧?”天禄的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张邯没想到才过去一刻钟,在他的印象中,他分明在那片奇异的空间中呆了很久时间,看来修罗的那片奇异空间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中是不一样的。

    此时,天禄的伤势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断裂的肋骨也已经归位,暂时用灵力先固定住,让肋骨的断裂口自己缓慢地愈合着。以它神兽的体质,估计也不用太多天便可痊愈。

    “我没事。之前对不住了,还好你没被我伤到。”张邯话语中满是歉意。

    紧接着,张邯便站了起来,转过身向沐芸的躯体走去。天禄也艰难地站起身,跟了上去。

    张邯走得很慢,这段路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完,似乎依旧不愿意面对这一切。天禄安静的在后面跟着,也不催促张邯。他们就这么慢慢地走着,半句话都没说。

    当张邯来到沐芸身边时,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情绪,又波动了起来。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但这一次,他没有再痛哭出声了。

    缓缓地蹲下身子,伸手轻柔地抚摸着沐芸那苍白的脸颊。原本刺入沐芸身体的那杆灿金色长枪,已经重新化为灵力消散在天地间。

    张邯眼中满是回忆之色,低下头,温柔地在沐芸额头正中亲吻了一下。

第七十一章 爱妻之墓() 
站起身,张邯双手托起沐芸的娇躯,径自地向埋葬沐家族人的墓地走去。

    选了一块好地方,十分小心地将沐芸放在一旁的地面上。然后张邯便开始用双手挖土,没有动用半分的修罗之力,也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就那么一声不吭的徒手挖着。

    天禄在一旁看着,眼泪也不禁从眼角滑落而下。它本来想过去帮张邯一起挖,但张邯只是向它摇了摇头,然后又埋头在那挖着。

    坑挖好后,张邯又将沐芸抱起,将其轻柔地放入。然后,他又回到战场,拾起玄阳剑的剑柄和剑身,将其拼接好,置于沐芸的身边。

    深情地抚摸着沐芸那苍白又冰冷的脸庞,看着她那嘴角边始终挂着的一丝满足的笑容,张邯的心是那么地痛,又是那么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张邯伸出右手摘下沐芸腰间的一块玉佩,然后左手紧握住沐芸放在小腹上的双手。

    柔情地说道:“芸儿,你说过,这块玉佩是你二叔送给你的结婚贺礼。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妻子?我数三声,如果你不说话,那我就认为你答应了,好吗?”

    张邯静静地看着沐芸,似乎是在等她的回话,见沐芸没反应,又接着道:“那我开始数了!一,二……”

    刚数到二,张邯的泪水便不受控制的滴落,将头抵在沐芸的额头上,痛哭着,含糊不清的喊道:“三……”

    张邯的眼泪滴落在沐芸的眼皮上,紧接着,泪水沿着上下眼皮之间的缝隙从沐芸的眼角滑落。这一刻,沐芸似乎也感动的流下幸福的泪水,嘴角还有着一丝甜甜地微笑。

    哭过之后,张邯抬起头,温柔地笑道:“芸儿,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夫妻了。你开心吗?”

    恍惚间,张邯似乎听到了沐芸再次在他耳边乖巧地叫唤着:“邯哥哥……”

    张邯又看向沐芸身边的玄阳剑,轻声说道:“玄阳,我怕芸儿会感到孤单,你留在这陪着她。好吗?”

    话音刚落下,张邯便感觉到他体内的那股不屈的剑意发出一阵波动。

    站起身,走到坑外。张邯慢慢地将坑边的泥土,小心翼翼的往坑内轻轻地堆放,似乎害怕将睡梦中的爱人惊醒一般。

    他们情感年轮的全部遗憾在于,当他们还不善于表达爱情的时候,却浑然不知,爱情的种子已经在他们心中埋下。

    当那粒种子开始生根发芽的时候,现实的残酷却无情的将其扼杀在萌芽阶段。他们本能地渴望着,本能地挣扎着,本能地反抗着……

    泥土一点一滴的将沐芸淹没,张邯心中的一扇大门也随之缓缓地关闭上。

    一块石碑竖立在坟墓前,上面铭刻着“爱妻沐芸之墓”,落款“张邯”。

    ……

    夜晚,月光照耀在山谷中,四处都回响着轻微的虫鸣声,山谷中的一些小动物已经进入梦乡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静谧,祥和。

    张邯呆坐在沐芸的坟前,静静地凝望着墓碑。眼前时不时闪过沐芸对着他嫣然一笑,他也痴痴地回以微笑。

    天禄走到张邯身边,看着张邯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自从那天之后,张邯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五天了。

    在这五天内,张邯什么都没吃,晚上也不睡觉,也不修炼,就那么呆坐着。天禄和他说话,他也不回应,仿佛周围只有他和眼前的坟墓。

    天禄本以为今晚还是和往常一样,张邯依旧将它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无睹。而它也和往常一样,在这里静静地陪张邯一个晚上。

    没想到张邯突然开口说道:“天禄,你知道命运吗?”

    虽然张邯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跟它说话头也不转过来。但是,当听到张邯说话的那一刻,天禄还是欣慰的笑了。

    “你小子终于有动静了,我还以为你小子要在这坐化了呢。”天禄嘴角略微扬起一丝微笑。

    张邯转过头,盯着天禄,道:“你别扯开话题,快回答我,你所知道的命运是什么样的?”

    “据我的了解,命运是由定数与变数结合所形成的。其中,命为定数,运为变数。每个人在出生的时候便有了定数,也就是命。比如说那些好命,坏命,富贵命,贫贱命等。”

    “而变数之所以唤作变数,便在于其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当变数大于定数的时候,那么命运也就开始发生了转变。届时,新的定数也会随之就产生,至于这新的定数究竟是好,还是坏,就和变数的好坏有关了。”

    天禄摇头晃脑的,说的倒是十分的有韵味。

    张邯又问道:“那当一个人的命运发生转变后,这个人的结局也会随之改变吗?”

    “理论上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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