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身份我自然知道,你又算个什么狗东西呢?”
堂述古笑盈盈的说。
笑盈盈的哼着曲子往青云山的方向走了。
莫道凉,不管他是不是青云门的人,不管他是不是叛徒,其实他始终是一个传奇,始终是那个被叫做才子的人。
当初,我虽不及他,也未曾想及他,但我没忘的是我喝闷酒的时候,这家伙往往会从师父的酒窖里面偷出一坛好酒。
莫道凉的身形停了下来。
身后还有一个人跟着上来。
是她,那个叫李千悔的女子。
他的眼神再看什么,我不知道他的眼神在看些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走上来。大抵,我和他还没有断,大抵他没和我断。
断与什么不断有什么去区别呢?
这只不过是我一个人在想着,在说着,在念着。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他也不会告诉我。
但,唯独,我看出来的是,他的眼睛里面有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是我。是我,是李千悔。
不管如何,他始终牵着我的,因为我的名字的千悔,是他取的,他说:“我对你有千般悔意,你叫千悔好了。”
我以前不知道他这句话从何而来,现在看来这句话说的没错。
他欠我的,他对我有千般悔意。
就如那天我看见他还活着,却当他死了一样。因为当他死了的时候,我当他活着。
莫道凉转身走了。
有些话,说不好,说不得,不能说。
有些话,为什么要说呢?说了有什么意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忘记,不让人忘记一件事活着一个人很简单,只要告诉自己我要忘了他,就永远也忘不了了。
青云山 弃徒莫道凉外传七()
高筑歌忽然想喝酒了,到了流沙屋拿出自己珍藏的五坛好酒与众人共饮。
饮完。
“我去孤军城。”
“我去黑石城。”
同声而异口。
“你去送死。”
“你去找死。”
两个人一刀一剑,分道扬镳。
孤军城更往西,往西二十里。
黑石城,是死地。
孤军城,更是。
黑石城上一片又一片的血迹,侍卫早也不见,留下来的是一群有一群身穿黑红相间衣服的杀手。
城中,废墟,喊杀。
凤羽千雅,依旧妖异的儒雅,坐在鸾轿上,手指上轻轻敲着漆黑色的剑鞘。
身旁的侍女,端坐一侧,手中的飞花暗器时时飞出带起血色。
城卫府六千铁甲士,豢养的六百死士,一百三十二名客卿高手。
如今剩下不足一半,而城中百姓死伤无数,城中的江湖侠士,围在远处细细观此处。
呵呵,这些所谓的江湖侠士倒是愿意落井下石,倒是不知道这侠士二字如何放在了他们的身上,我城中这么多百姓死了便也死了?果真是荒唐。
夹人成了侠字,看样子,他们这群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连人都做不好,还怎么做侠字呢。
凤羽千雅随意抬手,便杀掉了远处一名踹飞苦苦哀求救他一命的百姓的侠士,轻轻抬眼。
远处一袭大红袍,红袍上若有千丝蠕动。
“他来了。”
“少主,少且安歇。”
那两名侍女刚欲出手,凤羽千雅伸手一揽,说道:“我亲亲的两位好姑娘,这事怎让你们送死呢?这里还隐藏着很多高手,今天你们就走吧,去找莫道凉。”
话音刚落。
身披大红袍的那人,一抬手,红色丝线飞舞而来。
凤羽千雅,呵呵轻笑两声。
那柄薄若蝉翼的剑出鞘了。
有一句诗,叫做,一剑寒光耀九州。
寒光过处,人头滚滚。
但,寒光中还有红色。
两人僵持数息。
等的城卫府稍稍喘息了数口气,掩护着百姓躲在自己身后,看着又涌来的杀手,只剩下杀意了。
剑快,那人剩下也快,更如随风而动的丝线。
只是刹那间,处处有丝线,处处有杀机。
一重又一重的杀机,一剑快过一剑的凌厉。
只不过在下一息,红线尽断,一个全身染血的人急速往后退却,而又一柄剑直追咽喉。
下一刻,跃出一人,一双铁拳砸在了长剑上,长剑旋转,剑气挥洒,那人堪堪闪过。
但是凤羽千雅出现再他的身后,手中寸于剑罡直入后颈。
留下的代价是,凤羽千雅左手臂被丝线洞穿一块血肉。
手一招,剑在手,反手撩,斩掉丝线,丝线居然蠕动着往他血肉里钻。
剑也洞穿了同一个位置,带出一串丝线。
凤羽千雅的面色比之前涂粉更白了几分。
红袍人,捂住手腕,在一群群杀手的掩护下往后退。
凤羽千雅站在中间,忽然回头一望,那里城卫府的人剩不了多少了。
百姓惊恐的往后退。
而自己也没有了退路。
最多只能怒然一声,一击翻天掌压下,纵然杀人无算,只不过死前多喘几口气吧。
那群人事不关己啊。
凤羽千雅杀入杀手群中,杀的畅快。
有一柄刀携不可抗拒之势,削中他的腿。
有一箭携风雷之势,射穿他的肩胛骨。
他废了。
摇摇晃晃的站着,剑上的血,是他自己的。
他面色不苍白而是极为的红润。
六个不下于红袍人的实力的高手,被自己杀了三个,伤了一个。
而死战的代价就是这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必须要豁出命来护住黑石城的百姓。我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的伟大,但如今看来,却是如此。远处那一群一群的侠士看着我,看着这群百姓,这也并无什么大碍。他们只不过也是人而已,然后惯着一个名头。
上次他们来,结果城卫府死了十三位长老,如今这一次只留下我一个人,倒也好,不用别人为我哭哭啼啼的。
他反手一剑,刺在了一个高手的咽喉,一转剑,顺势一削,磕住一杆铁枪。
踉跄的往后倒退,长枪的力道之猛,让他只能一只腿站立的身体如何能稳?
唯独,唯独,唯独,让自己安心不下的是,我的那两个亲亲还在拼命的往这杀。杀不过来的,决然杀不过来的。
又死了一个高手。
自己掉了一根手指头。
最后一击了,他们围杀上来。
凤羽千雅身后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翅膀,如凤羽。
凤羽千雅,有一招叫做浴火。
浴凤凰涅槃之火。
天际间出现一声凤凰嘶鸣,周围二十丈为之一空。
他同样倒了下去。
“九州印。”
一声清喝,天际中飞来一道印,让他死的不能再死。
“哈哈,原来你自上次以后不敢与我交手了,只敢偷袭我,这些稍逊你一筹的高手只是拿来送命的啊。”
九州印越来越近,有一刀也越来越近。
一刀开山破九州。
九州印破碎,刀气溅射。
高筑歌一把扶住凤羽千雅,转身一刀,逼得无人再敢进一步。
一声琴音,琴音中再无中和,代之是铮铮杀机。
琴弦一按,绿裔绿衣随风飘扬,一脚轻点在顶楼之上,双手中有一方古琴。
“青云山方古峰绿裔,请教了。”
高手更多,杀声更震。
一群群蜂拥而来的人,一群群围观厮杀的人。
后来百姓们似乎明白了,一群有一群人逃亡那群围观人的身后,于是乎杀手杀向了那一处。
而那群人退,退,再退。
“大侠,你不能走啊!”
居然还有人喊出这样一句话。
后来不知道了。
因为他们早已只能独善其身,那里还能兼顾他人?
只是凤羽千雅一言不发的往他那两个轻轻那里杀去,一步又一步的趔趄,若不是不知从何处杀来的一个紫色衣服的男子死死护住他,他早已没有命了。
紫色衣服的男子,紫色衣服的女子,五六个人,杀的疲惫不堪,杀得自己身上伤痕累累。
绿裔的琴弦断了一根,她死死的守住了西线,给所有人留下一条退路。
直到。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顿了。
“这是,孤军城!”
孤军城之后是黑石城,孤军城之前是苦寒之地。
而孤军城,是九死一生之地。
而在孤军城破败的城墙上,竖着一杆大旗,莫。
莫字大旗下,有一个人,身穿铁甲,手持大戟。
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远处一道黑线压城而来。
孤军城之后,任凭战马驰骋。
这是我到这里的时候,李廷恩将军对我说的一句话,那一次我就知道了,我死大抵也会死在孤军城。因为他说的是,任凭战马驰骋,便是任凭黑甲军屠戮。
死在孤军城的将士,不下五十万,这百万的军魂,今天也随我一起虎视黑甲军,这或许是让我唯一热血沸腾和哀痛的了吧。
但。
莫道凉回头,看了黑石城城下那破败的村庄。
不知何时,大旗已经竖立起来。
一个个身披玄甲的老弱病残,手中还有雪亮的长枪和钢刀。
旗下,大抵一个校尉模样的人,还在点名。
他嘶吼:“军鼓停不到者,斩!”
他望向二十里外的孤军城,那里一定有人,一定要有他们相见的人。
只不过寥寥三千余人,只不过刚吃了两天饱饭的人,带着最后的干粮就走了。
没有骑兵掠阵,只有数百弓箭手,数百刀盾手,数百长枪手,数百陌刀手。
有人站在黑石城上往下看了一眼,三千老弱病残弥漫出一股杀气。
人如虎!
大旗招摇,默无声息的往前走。
黑石城上面是厮杀他们不想管,在那群人的眼里,他们只不过一群佝偻人,佝偻的活着就是了。但孤军城有军鼓,他们还记得自己是军人,还记得,军鼓响停未到者,斩立决!
十四斩!
他们早在入营的时候烂熟于心。
玄甲军、天策军。
这是他们的称谓。
他们又叫做虎狼之师!
“哈哈,他们又来了。”
凤羽千雅失笑一声,转头看向那群侠士,侠士在逃,逃的很快,逃亡身后的大地,逃亡身后的中原,逃亡可以任凭骑兵驰骋的地方。
于是乎。
凤羽千雅怒喝一声“走!”
绿裔手中的琴弦皆断,杀出一条血路。凤羽千雅带着他的两个亲亲姑娘冲向孤军城。
琴断,剑出。
她的剑藏在琴内。
“莫道凉啊,莫道凉,你可以枉顾这些人的性命,却不肯枉顾百姓的性命嘛?或者说你想来习惯牺牲别人了。乃至牺牲你自己也在所不惜?那你的目的呢?你得到了什么?你得到的无非是一声一声的唾骂,当年逼得你跳入死人地,逼得你声名狼藉的是谁?不是你不想牺牲的人嘛?”
“你说你去孤军城,哈,你算是犯贱知道吗?黑石城,我来黑石城,只是为了救走他们,而你去孤军城却想要害死他们。分道扬镳,你我所说的分道扬镳,就是如此。莫道凉,你还没有死心?看看这些侠士啊,急于逃命,能去孤军城的,不就是你想牺牲的人嘛?”
青云山 弃徒莫道凉外传九()
一刀,死守峡谷的莫道凉,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堆积到了峡谷顶的尸堆。
那里,有一个半裸着臂膀的劲装男子,手中有一根变形的铁棍。
铁棍下是六千黑甲军士尸体。
莫道凉知道他死了,因为他,王不空,玄甲军陷阵营统领,把头低了下来。
他的脖子上卡着一把刀,刀砍入六寸。
莫道凉一个趔趄,倒在一具尸体上。
翻滚躲开的他,看着那刀落下来,将一名玄甲军校尉的尸体一分为二。
莫道凉回过头,眼前是六万甲士,眼前还是那个持刀的将军。
今天是孤军城外,昨日是峡谷内。
有事刀戟相撞,莫道凉飞身中,抽出一戟横刺。
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或者说,他的大戟练不到家,戟发最厉害的是铁血玄甲军当中的萧不流。
他好像也死了。
死在薛直将军身前。
玄甲军,最该用刀盾的。
刀是陌刀,盾是铁盾。
所以玄甲军三万人,人人皆是精兵。
有人说玄甲军是天下步战之首,有人说天策军是天下骑战之首。
那年的战役,分不清玄甲还是天策,分得清的只有同袍和敌人。
孤军城内只剩下一杆大戟一副铠甲,再无刀盾,人死,刀盾也毁了。
战鼓不休。
黑甲军已经不再执着杀莫道凉,分出兵力冲向孤军城。
他们要拔下大旗,毁掉战鼓。
但是又有一人来了,身穿莲叶黑甲,手持陌刀,身背大盾。
“接着!”
陌刀一掷,莫道凉听得刀吟声,手中大戟猛然一甩,砸开那人,脚步一踏,手中大戟一掷,接住分来陌刀,一脚踢在大戟上,大戟横穿空中,钉在了远处的孤军城城墙之上。
双手握刀,莫道凉心中炙热。
落地,墩身,反手拉刀。
数名甲士,被一刀分二。
“再接!”
呜呜风声,如猛兽低吟,莫道凉纵身跃起,左手接盾,盾有半人高。藏身盾后,砸入人群之中。
“吾乃铁血玄甲军陷阵营副将方狂刀!尔等还不快快受死!”
同样一声死战。
脚步一踏,身入惊雷,直接冲入涌向孤军城的黑甲军阵。
“咚!”
人盾砸入地中,方狂刀撤盾,手中陌刀力斩,连人带盾一同斩开。
今天,我等了这么多年,就只是为了今天。
我只是一个孤儿,行乞在街头,是薛直将军看我可怜准许我进入少年营,从那天开始我才吃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热饭。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自己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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