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恶子受死!”
凤翔阁的那几名无庛境的高手剑见蒋起戈冲入人群当中,喝了一声,手持长剑就怒杀了过来。
蒋起戈虽然昨日方才受伤,只不过是些皮外伤,无伤大碍。再加上他昔日自己重练内气,经脉重铸,气脉较之他人更为粗广,恢复也较他人更快。
“噌。”
虽然决云剑缺了一块,但蒋起戈手中的剑更快了,前日战阵搏杀,他对于搏杀之术更有了解。
蒋起戈一剑挡开凤翔阁一名高手的剑,随后浮光掠影施展,闪过另外一名高手,手中剑指急出,直接贯穿第三名凤翔阁高手的檀中穴,那人口吐鲜血,瞬间被废。
“好古怪的身法,好快的剑。”
那名五公子站在人群当中,看见蒋起戈出手的手法,赞叹了一声。他的身影如晃过的光、如眨眼就消失的影子,似乎处处皆在又处处不在。
现如今就如同读书能让蒋起戈静心之外,杀人同样能让蒋起戈全神贯注。他的招数手法更让人惊骇,似乎每个人的下一步动作都在他的预料当中,又似乎是因为他太快了。
“褚将军,你看着蒋起戈,对于搏杀之术倒是有些天赋。”厚衮刀作为一名老将,其修为也不差,眼光更为精准。
这时褚麓山拨马绕到一边与厚衮刀同处一地了。
“是的,他的手法招数凌厉从不拖泥带水,出手就取别人性命,且步伐转挪都有空间,肩头手脚都被他用上了。就算是在战场的老兵油子也没有他这样的凌厉必杀之术。”褚麓山对蒋起戈也有些许称赞,他挥挥手,那些暗中偷袭这群江湖武人的刺客也都往后退去了,只是在远处观战。
在浮屠营围成的远阵里面,蒋起戈一剑斩杀了两名凤翔阁无庛境的高手、一名青云山的高手。其余的江湖人被他的剑气所伤者也不在少数。一旦被他所伤,倒地不起,就有浮屠营士卒趁机而上,砍掉双手,然后往后拖去。
厚衮刀瞥了一眼,嘱咐他们说:“记得给他们止血,然后再晒成人干。”
“厚将军,这就交给我的人了。”褚麓山一招手,他的刺客上前来用特制的连勾勾住他们的琵琶骨,然后绑在了马上,用布条给他们止了血就不管不顾了。
蒋起戈最后一剑砍断了青云山无庛境的一个高手的大腿,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将他踢到浮屠营士卒前,瞬间就被浮屠营士卒拖了进去。
三百余人最后只剩下了凤翔阁的五公子。
他站在血泊正中间,饶有兴趣的看着蒋起戈和厚衮刀,他说道:“你们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到底是谁胆大包天?擅自冲阵,军法从事。”蒋起戈回了他一句话。
“吾乃凤翔阁。”这位五公子不屑的笑了一声,往前踏了一步,刚要说出自己的来历大姓。
蒋起戈不耐烦的挺剑直逼他而去。
“噌。”这位五公子堪堪拔出剑来,挡下了蒋起戈的一剑。
“我是凤翔阁的公子。”五公子从牙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而蒋起戈的剑指已到,他横剑在前,蒋起戈的剑指直接扣在他的剑身之上。
“嗡。”
剑气飞扬间,五公子的长剑剑身被蒋起戈一指扣的凹陷下去,蒋起戈的劲气也将他冲退数步。
五公子脚步一踏,身子泄力,身子一旋。身如展翼,剑如长河,一剑反击。
蒋起戈两人交了数剑,五公子就被蒋起戈击的连连后退。
最后蒋起戈直接收了剑,运掌打向五公子。
五公子护体真气允许,却难以抵抗蒋起戈习练的两套蜀山掌法,最后被蒋起戈一掌打在胸口,最后还没使出看门绝学,就被蒋起戈一掌拍在了丹田、檀中、会阴、天灵四穴位,武功直接被蒋起戈给废了。
“来人!将他吊起来,晒成人干,以儆效尤!”
褚麓山冷淡的吩咐下去。
蒋起戈来到近前,对着厚衮刀拱手道:“禀副帅、都护,军令已完。”
厚衮刀点点头,然后说道:“这些所谓的武人怎么修为如此差劲?居然还想冲阵,当真是笑煞我也。”
褚麓山在一旁,面色还带着阴沉,他对着蒋起戈说道:“军法官,今日我作为都护府都护便颁下一条令来,你且记住了。若再有江湖武人冲阵者,暴晒、制干,览于天下。”
“末将记住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褚将军,那些人就让军法官带着吧,他身为军法官,执法也是他分内之事。”
褚麓山笑了一声,称了是,将自己一百名刺客和蒋起戈带过来的羽林骑交于蒋起戈,自己和厚衮刀带着其余人马往本营中奔驰而去。
蒋起戈看着三百余名被斩断手脚的武人,冷哼一声,对着羽林骑说道:“三百人回营取长杆三百,三百人搬石在此处立起石碓,其余人等留守。”
“是。”
一声令下,那些刺客按照褚麓山所言的,将这三百余人的伤口都包住,尽量让他们被晒成人干时不死,最起码在挂在竖杆上前未死。
“食人恶子,食人恶子!你迟早有一日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有人口中怒骂。
有人哀嚎,有人痛苦,有人求饶。
蒋起戈站在他们面前,放肆大笑,笑完之后,冷漠的对他们说道:“不思报国便罢,还擅自冲袭边关,你们以为你们是谁?真他妈猪狗都不如,练过武很厉害吗?现在不是被我断了手脚废了武功?我告诉你们,边军不是你们相冲就冲的,不是你们想如何就如何的,我们戍卫边疆,为百姓、为天下抛头颅洒热血,不是为了你们这群狗,而是为了百姓。你们平日以武犯禁,闹得民不聊生,居然还敢杀害衙役,威胁朝廷命官,今日之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你们放心,我作为军法官不会徇私,我会让你们以最痛苦的死法死去,这样才对得起倒在边疆的军魂和被你们杀害的百姓、衙役。对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提兵踏了你们的门派!斩草除根!”
“军法官令,影卫行刑,让他们剥皮不死,暴嗮三日而亡。”蒋起戈冷酷的让影卫行刑,纵然他在江湖也曾听过影卫的名号,也知道他们是绝顶绝的刺客和行刑高手。可是蒋起戈的命令在他们看来,是最为严酷的。
不过这种手法对于他们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剥皮而不伤人命,不是什么难事。
“记住了,我是食人恶子,我是你们口中的食人恶子,现如今我就成为了食人恶子又如何?我要食掉你们的胆志,我要让你们今世以最痛苦的死法死去。今天,就是我杀武的第一天。你们很荣幸。”
蒋起戈漠然转身,此刻他心中早已悲鸣,早已漠视了,乱世当用重典。
第七十回 龟?()
“你们该死。你们该死。你们该死。”
风已经洒开,在戈壁滩上竖着旗杆,旗杆上面密密麻麻的挂着人,血淋漓的人,原本是土黄色的戈壁滩,现如今变成了暗红色。
蒋起戈站在旗杆下,身后是那一百名刺客和羽林骑,他双手负后,听着旗杆上那位血淋漓的五公子的喃喃自语。
“食人恶子,你们该死,你们迟早要死在天下人的手里面。”五公子在一堆血红色的肉里面留下了眼白,艰难的泛着白色。
蒋起戈抬起头,看着五公子,冷声一笑说道:“你们该死。”
“是啊,死的真难看。”
这时候一道影子飞向此处。
“散!”
褚麓山的一百名刺客,顿时布成杀阵,手中所持武器乃是勾链刀。
这道影子落在蒋起戈身旁,而那一百名刺客的勾链刀也顺势扔出勾链刀。
蒋起戈轻吐一声:“散了吧。”
周身真气运行,一股气墙挡住了勾链刀。
“收。”
一声收,百名刺客收回勾链刀,散到一旁。
“嘿嘿,看你死的很痛快的样子,真好看。”百尺河站在人杆下面,看着五公子的面容,嘿嘿朗笑。
一滴一滴的血水落在地面上,百尺河伸手接了一滴血水,嗅了嗅,说道:“好腥臭,原来是这种味道。”
“你是什么人?”
“你还活着啊?”
五公子看见这个人长得倒是年年轻轻、白白嫩嫩,如同个瓷娃娃一样,武功看上去不差,又说道:“我是凤翔阁五公子。”
“凤翔阁啊,我听说过。我是卿黄山的。”
“卿黄山剑派?快快救我!快救我!杀了这个食人恶子!我是凤翔阁五公子!”
五公子翻着眼白看着百尺河,他看上去颇为兴奋。
“五子?你是谁?师兄说过有人把凤翔阁几个人分为七子、八子、九子,但他说只有四子,除了一二三子就还有一个九子。五子就没听说过了,儿子和孙子倒是听说过,你是儿子还是孙子?”百尺河用手微微接着下巴,略略嘟着嘴对五公子说道。
“他姓龟。”蒋起戈对着百尺河介绍了一下五公子的姓名,然后转过身去,对着这群刺客说道:“你们记一下名帖,到时候发给凤翔阁一封丧报。”
百尺河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说来,你应该是龟儿子或者龟孙子喽。”
“你,卿黄山,也注定,会被灭,敢违背天下人的意志。”
“来人啊!”
蒋起戈猛然一摇头,忽然一声喝,刺客头领来到他的身前,他背对五公子,手指往后一指,说道:“把他筋给我一寸一寸的抽出来。”
“是。”
百尺河吱吱一声,往后退,蒋起戈翻身上马,听着五公子的哀嚎声,驾马去了一里之外的沙丘背后,百尺河轻功施展,速度极快,两人同时落到了沙丘背后。
蒋起戈直接摔下马匹,百尺河则是惬意的躺在了沙丘上,看着近晚的夜色,他说道:“恶心吧?”
“恶心。”
蒋起戈将头埋在沙丘里面,百尺河嘿嘿一笑,从怀里面掏出一粒丹药,说道:“我看你受了伤,把这个丹药吃下去然后调息三周天,你的伤势可痊愈九成。”
“你不问我现在作何感想?”蒋起戈闷声闷气的俯卧在沙坑里面,而而百尺河抬头看着要等上星夜的星星。
他疑惑的转过头看向蒋起戈,问道:“作什么感想?”
“今日我剥皮抽筋。”
百尺河挠挠头,然后疑惑的问道:“剥皮抽筋有什么感想?没有啊,这不正是江湖吗?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每个人的手段都不一样,看惯了就好。”
蒋起戈沉默沙子里,他说道:“原来,看惯了就好。”
“这有什么?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疑惑的?你没杀过人?我们都杀过人。”百尺河用手指指着远处的月亮,然后随着月亮上升一点一点的抬手指。
“嘿嘿,你说我能不能用手指头压着月亮不让他上来,然后它在拼命的往上爬,我拼命的往下压。”百尺河看着远处嗤嗤的笑起来,忽然想起来一门功夫,他转过身去,问蒋起戈道:“对了,我师兄在哪?我记得有我卿黄山有一门功法叫做参天指,好像威力挺大的,指可参天。”
蒋起戈翻了一个身,仰卧在沙丘当中,说道:“不知道,那天我与他分别之后就没见过他了,可能他已经出关了。”
“哦。那我知道他去哪了。”百尺河忽然觉着无聊就躺在了沙丘上面,双手枕头,他说道:“哎呀,早知道我就好好学了,好歹学会了参天指。”
“要不,我教给你另外一套指法?”
“不了,我现在又不想学了。”
百尺河打了哈切,闭上眼睛,说道:“我想睡觉了。不过,我为什么在来的路上感觉到了藤朴的气息,而且好像是他枪断了吧?”
蒋起戈颇为疑惑的看着百尺河说道:“你怎么知道他的枪断了?”
百尺河嘿嘿一笑,指着蒋起戈说:“哈哈,你和我师兄都没感觉到那股气息吧?哈哈哈哈,我要告诉我师兄他输给我了!哈哈哈。”
“似乎你一点不关心现在如何?”蒋起戈问了一声,随之闭嘴不说了。
“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什么?”蒋起戈百无聊赖之刻,想起近日来江湖上究竟发生了何事让的这群人居然跑来冲阵。
“还能怎样?北方武人往南行,而南人以青云山、凤翔阁为首不允许北方武人入境,更在淮河边上立下大旗,以淮河为界过界者杀。后来两方人在这里有人被杀,死状是精血被吸干,心肝消失。凤翔阁说是食人恶子干的,然后忽悠了一群人就往这里来,说是要杀了你。”百尺河将手中的丹药塞进蒋起戈的手里,他叮嘱蒋起戈说道:“记住了,吃下丹药后运行三周天,你的伤可以痊愈九成。”
蒋起戈道了一声谢,见时间有些晚了,翻身上马,对着百尺河说道:“今夜你与我会主营吧,日后战事有你相助,我们是如虎添翼。”
“我一个人的武力怎么可能左右战势?不过我会帮忙的。陈庆之我见过,那时候打赌还输给了我,欠我一件好玩的东西呢。”百尺河翻了个身,对着蒋起戈说道:“我要睡觉了,你先走吧。”
犹豫几分,蒋起戈一声好,就驰马而去。
“将军。”
蒋起戈回到竖杆处,羽林骑千夫长跑上来,唤了一声,然后说道:“将军,少帅有令,命我等赶回本营。”
蒋起戈点头,问道:“这群人处置如何?”
“禀将军,已经处置完毕,都还留有一丝气息。”
蒋起戈冷眼一瞥,那三百余血淋淋的人,嗅了嗅戈壁滩上刮过来的冷冽寒风,说道:“今夜的风有些烈。传令,全军回营。”
第七十一回 森海()
翌日,太阳方才跳脱出来,蒋起戈就从主营左侧的连城所出关了,此行的目的自然是清楚不过了,陈庆之今日没有给他送行,从昨日蒋起戈入了军册之后,他就是陈庆之麾下一将了,寻人一事也就成了军命。
只不过今日凌晨陈庆之派人去寻昨夜睡在沙丘里面的百尺河时,那里早就没有了百尺河的踪迹,对此蒋起戈颇为遗憾。蒋起戈所想所念是能让百尺河在陈庆之账下做一猛将,以他的实力,在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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