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要钱,自己把自己的一文钱给他,他还不要。
这一文钱还是经过小镇的一个姑娘丢给自己的,看吧,阿三他们想和姑娘要过路费,反而被姑娘打的满地找牙,可是自己就蹲在路边,她还得给自己钱。她身上很香,只是一阵子而已,那个姑娘和一个人一起走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好可惜啊,自己没有告诉她自己是方圆百里学问最高的人,若是以后她有什么问题还可以来问自己。
唉,总是吃不饱,他摸着肚子从梦里面醒了过来,阴沉沉的天,还有冷冽的风带着浊黄的黄沙飘进来,黄蒙蒙一片,看不大清楚。
老乞丐又不见了,自己丝毫不觉得奇怪,不过今天自己应该去干点不一般的事情,没人告诉自己该去做什么,可是自己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恩,应该做点什么,先生说过“什么兼济天下,什么穷什么自身的。”,先生说话,总是这样,让人半懂半不懂,也许他自己不懂,才和我们这样说。
不过自己是方圆百里最有学问的人,应该知道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也许就是自己应该去做的事。
哎呀,忘记问了。
昨天到私塾里面见先生,忘记问先生阿凯怎么样了,阿凯和自己一起读私塾,是先生收的一个小仆役,自己和他经常在一起被老师叫出去单独受训,自己是方圆百里内学问最高的人,唯一能和自己相媲美的就只有阿凯了,这些日子自己顾着在外面找吃的都没注意他,一会儿要去看看,不能失了礼数,他可是唯一能和自己媲美的人,要不然为什么先生就只让自己和他一起出去单独受训?
小节子走出衙门,抬头看天,低头看地,除了黄蒙蒙一片就没有其他颜色了,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的哀嚎声也没了。
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睡懒觉,反正没事做,每日只要走在街头巷尾,手里面拿着破碗就总会有吃的,自己从来就不急。
所以都是日上三竿就会起床,可是今天黄蒙蒙一片,让自己看不清是不是日上三竿了,哈欠连连,莫非是自己起得太早了?
寻摸着先生私塾的方向,找到了阿凯,就带他去吃肉,这些日子只怕他是滴水未进,先生说过要对人施恩,要以德服人,自己带他去吃肉,他应该会服自己的,到时候不要他喜欢街头的小翠了,自己喜欢,他偏偏也喜欢。
明明小翠喜欢的是自己,每次自己拿着碗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他总会从一个小破碗里面拿点吃的给自己,就算是她爹娘呵斥她,可是每天她都笑着把碗里面的东西给自己。而且里面会时不时的有肉丝,怪不得她爹娘要呵斥她,原来她把好吃的给了自己。
不过小翠家里面有一条很讨厌的黑狗,每天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低声咆哮的看着自己手里面的破碗,要不是小翠拉住了黑狗,自己早就被他给咬了。果然是狗眼看人低,那天阿凯也去小翠家,吃饭的时候,阿凯手里面也捧着一个碗吃饭,自己看过那里面没有肉丝,只是几块青菜豆腐,那条狗吃着自己碗里面的东西,一看见自己就追了出来。
阿凯还说小翠喜欢他,小翠家是卖豆腐的,一天挣不了几个钱,可是给自己的饭里面有肉吃,肯定是花了很大钱买的,阿凯就只能吃青菜豆腐。
不过那条大黑狗可真是大,足足有半人高,不知道是怎么喂的。不过小翠去年就和爹娘搬走了,自己还在这里,她应该,不,肯定会回来的。狗,狗肉好久没吃了。
打着哈欠往前走,前面似乎有一个人影跑了过来,跌跌撞撞的。
后面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不知道什么人还有力气跑,莫非他们找到吃的了?
等的跑进了,小节子看清楚了,来人是先生,自己赶紧跑上去,扶住跌倒在地的先生,问道“先生怎么了?”
先生酸臭的青衣上面染着斑驳血迹,还是新鲜的,莫非先生自己去抓老鼠吃了?哎呀,当真该死,自己喜欢睡懒觉,那是自己有肉吃,昨天先生只吃了一只老鼠,还得分给阿凯,估计早就饿得不行了。
小节子把先生扶起来,后面紧跟着的那道人影也走了出来,手里面拿着一根木棍,上面染着血迹。
“阿三,你想要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殴打先生?”小节子见得是阿三,吓了一大跳啊,躲在先生后面,挺胸喝骂道。
阿三的面上有一道长长的抓痕,从眼角一直到下巴处,还淌着血,面色狰狞的阿三,此刻看上去就像是魔鬼。
阿三的面容让的先生和小节子连连后退,小节子死死的拽住了先生的衣裳,躲在先生的身后,而先生则是一直抓住小节子的手,想把他拉在身前挡住自己,可是先生那里有这几天吃饱了的小节子的力气大?
阿三瞪着小节子说道“小子你给我滚开,你还叫他先生?他就是个畜生!吃人肉,啊哈,我让你吃人肉!”
说话间,阿三一棍打了下来,抡在了先生的腿上,先生痛嚎一声,倒在了地上,他按着自己的腿,张大嘴,在那里干嚎。
小节子也跌倒在地上,双手拉着先生的肩膀,让他挡在自己身前,训斥阿三道“先生是道德先生,做道德文章,怎么会做不符伦理之事?你休得血口喷人,昨日先生饿的都在我面前吃老鼠肉,你平日里欺负我,现在又欺负先生,当真是该死。”
“哎呦!”阿三又是轮下来一棒,打在先生的头上,顿时鲜血直流,小节子看着先生额头上流下来的鲜血,咽了一口口水,伸了伸舌头,可是看见阿三狰狞的面容,惊吓的又躲在了先生的身后。
自己今天当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了,看见先生的鲜血竟然觉得口渴?莫非是自己这些天没有喝水了?不对啊,昨天老乞丐煮豆腐脑吃的时候,自己喝了一大锅水啊,咦,早就没有水了,老乞丐到哪里找到水来煮豆腐脑?不过昨天豆腐脑有一股腥味。
“你知道什么,老鼠?我告诉你,他怎么吃老鼠的,阿凯死了,他身边所有的书童都死了,被他用来喂老鼠了,然后他在抓喂好的老鼠吃,这简直就是畜生,我当年送阿凯给他当书童,想不到居然葬送了阿凯的性命!我今天就杀了他,替阿凯报仇!”
“大鱼吃虾米,人吃鱼,可是人吃鱼吃的还是鱼肉,我吃老鼠肉,怎么会吃人肉?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我用他们喂老鼠!”先生捂着伤口,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然后啜了几口,咽了下去,面对暴怒的阿三,振振有辞的说道。
小节子闪到一旁,看了看阿三又看了看先生,似乎他们说的都对。
阿三再也不客气,挥动棍棒打了下来,要活活打死先生。
叶小钗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蒋起戈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一封调查结果怎么会是一封自白书的情形出现?
蒋起戈将心中以后道出,叶小钗也只是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刚才叶兄所说,卿黄山前辈两位身死,一位半身不遂。莫非当初他们三人与食人恶子相识,或者有过接触?”蒋起戈说完之后,叶小钗摇头说道:“这件事我也曾经问过那位师叔,不过他缄口不谈,这一点我也很难得出什么结果。所以你可以去请教一下莫道凉。”
蒋起戈点头示意,两人停在沙丘后面短暂休息一下。蒋起戈依旧盘腿练息,而叶小钗则是期待此去碰到莫道凉时的情形。
第六十一回 连城所()
如此又奔波了一日一夜,蒋起戈总算是跑到了西北连城所,找了个士卒说自己是陈庆之的朋友,是来帮助陈庆之的,只不过没人相信,口出恶言之时,连连将蒋起戈轰走。蒋起戈无奈也只能待在连城所里面,希望哪日能遇见陈庆之。
西北连城所是玄甲苍云驻守西北的要地,总计五十座连城所,互相牵连如同一座兵城。加之是出西北往西域去的转接要地,也算是人丁颇多,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些日子虽然有黑甲军在外侵扰,不过连城所这些日子还算安全,毕竟黑甲军在外侵扰使多数商贾不敢出西北和入关,而那些胆子颇大,信奉胆子大吃天下的名言的商贾则是依旧坚持通商。
作为统帅,陈庆之自然知道这些商贾的胆子,但也不允许连城所开启通关门阀,只是在连城所内进行交易。
而蒋起戈现在走在城中,看见的人少,但也挺多,且多以持甲的士卒巡逻为多。
蒋起戈牵着那匹龙戒培育出来的战马走在连城所内引起颇多的关注,一匹尚好的战马颇为难得。好女好寻、好马难找,边军可是将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有几波士兵都想要从蒋起戈手中购买他手中的战马皆是被蒋起戈摇头回绝了,蒋起戈也知道好女好寻、好马难找的边军名言,毕竟与龙戒等人混了许久。
身旁的战马打了几个喷嚏,蒋起戈牵住它来到一处城中井旁,喂了他几瓢水,然后坐在了井边抬头看了看日头。叶小钗昨日称自己有事就先走了一步,快过自己往西而去,此时就只剩下了自己这个孤家寡人。不过在别人看来自己还有一匹战马,算不得孤家寡人。
战马探过头来拱了拱蒋起戈,蒋起戈站起身来,走在战马的身后,战马走在前面,说是老马识途,这匹战马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能带自己去哪里。
在城中走了半会,战马停在了一个马槽前,马槽放满了草料,没等蒋起戈阻止,战马就大嚼起来。他无聊的站在那里等着马槽的主人出来,然后自己给些赔偿。不问自取乃是偷,蒋起戈不会做这等下流的事,只不过在他看来现在是不问自取而后偿,原本也算是过不去的一个槛,不过他可是饿过的人,对于饥肠辘辘如入地狱感受他再也不想经历,自然也不想自己的战马经历这种事。
说来陈庆之在不在这个连城所他自己也不知道,每个连城所上都挂上了陈庆之的将旗用了作疑兵之计。这种事更不可能去询问士卒说陈庆之到底在不在这里,士卒都不是笨蛋,蒋起戈只是说自己认识陈亲之要见他一面就差点被抓起来,更别是说直接问了,只怕当场以奸细论处。
这就是两眼抹黑,不分东西南北,蒋起戈心中颇为焦急,这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就无法光明正大的询问战事如何了。
正当蒋起戈焦急的时候,远处一个土坯房走出来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坦胸露***发花白、满手的茧子。老人看见蒋起戈的战马在那里吃粮草,嘿嘿一笑。在棚子下拉过一根板凳,将手里面的水壶放在一旁,躺在板凳上面,脚也踩在板凳上面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哼着曲子。
蒋起戈见得有老者走出来赶紧上前,走到棚子外面,恭敬的行了个礼,歉道:“老丈,我战马因为饥饿偷食了您家马槽粮草,晚辈十分抱歉,一应损失晚辈望以钱财补偿,不知可否?”
老丈哈哈一笑,他身子瘦小,刚好躺在板凳上面,长短倒也合适,他手枕在头上,偏过头来看了一眼蒋起戈说道:“那你身上有什么钱财啊?”
蒋起戈闻言赶紧往胸前的前囊掏去,却发现前囊早已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钱财,而他身上除了一身衣物和身上背负的长剑之外就别无他物了。
“前辈,晚辈前囊空空如也,身上已无钱财,但晚辈定会补偿老丈的。”蒋起戈施礼躬身,但是却没有听见老丈人的言语,礼数之上蒋起戈更不好起身,也不好抬眼看人,只是一会儿老丈那里传来了呼噜声。
那在吃粮草的战马也晃过头来看了老丈一眼,然后打了个酣就自顾自的晃到一边唏律律的喝水去了。
西北此时的日头算不上炽烈,但也烤人的很,蒋起戈弓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后背被烤的恼人,不过老丈人不醒不言,自己又错在先,着实是不能起身,否则是失礼了。
战马到吃的欢的很,吃饱喝足了就走入一旁的马棚,在那里闭着眼睛开始休息了。
蒋起戈和老丈可不是如同什么礼施三丈而见其心、步迈千里可视之智,这单独的只是蒋起戈认为自己不对而已。
所以蒋起戈不多言,任凭如何就只管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只是日头过去了久许,日光射在了老丈的面庞,老丈这才挣扎着起身,他伸着懒腰坐在了板凳上,吧唧吧唧嘴,伸出手来挠挠头,拿起一旁的水壶就灌了几口水。
喝完水,他看见蒋起戈在那里宛如被定了身一样,他说道:“诶诶,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前辈,晚辈前囊空空如也,身上已无钱财,但晚辈定会补偿老丈的。”蒋起戈说完之后,施完礼,艰难的直起腰,弯了许久,腰疼痛的很。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我去找谁要去啊?再说了刚才我没和你要钱,是你自己说要补偿给我的。”老汉摆手不同意,他看着蒋起戈的模样也算不上是没有钱的人又说道:“你能买起这么好的一匹马会没有钱?你这人啊,莫不是虚伪,说是补偿我,但又说没钱。”
蒋起戈急忙说道:“不不不,老丈,却是如此啊,我出门钱财不多,一月急行边关,确实是没钱了。”
老丈嘿嘿一笑,拿起水壶又喝了口水,他问道:“你来西北干什么?”
“晚辈听说雄无阳的黑甲军侵犯西北边疆,想要尽一份绵薄之力。”蒋起戈如实说完,又想要解释,结果老丈嘿的一声,大声说道:“就你能有什么绵薄之力?赶紧给钱吧,真的是实在没钱了的话,就把那匹马给我抵押或者直接给我。”
老汉颇为不耐烦,伸出手来掏向蒋起戈胸前,蒋起戈退了一步,说道:“那匹马是朋友给我的,我不能给前辈。”
“那我明白了,你是虚伪,装腔作势。嘿,你这人可真是好笑,老丈我并没有给你要钱,是你自己要给我钱的。以后啊,没钱就不要装君子,真是的。”老丈一挥衣袖,手指指着蒋起戈的鼻子骂了一句,然后拿起手中的水壶就往屋子里面走。
蒋起戈赶紧拦住老汉说道:“我是真没钱了,前辈。要不,要不这样,我把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