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节子两眼放光,老鼠的味道可好吃了。
“你居然敢吃我的肉!”老鼠跳开,红艳艳双眼盯着小节子说道。
小节子面色一下子就白了,今天碰到一个老鼠精。
“老鼠精爷爷饶命啊,饶命啊,我没有吃你的肉,我吃的是其他老鼠的肉。”
“我说了我是老鼠精嘛?你没听人死了会变成各种东西的嘛?”
“听过,听过,可是我问了那两只老鼠,他们是不是人变的,他们没说话啊。”
“嘿,小节子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之前没有变成老鼠,只是因为你吃了我的肉,我现在才变成老鼠来的。”
老鼠精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来了一道红光,老鼠精哀嚎一声,瞬间就消失不见。
“啊!”
小节子猛地坐起,额头上满是汗,他急急回顾四周,只看见自己头顶有一只大老鼠,红艳艳的眼睛盯着自己。
“你居然敢吃我的肉!”
“老鼠精爷爷饶命啊,饶命啊,我没有吃你的肉,我吃的是其他老鼠的肉。”
呼,又是一阵红光。
小节子猛然起身,惊恐的环顾四周,只看见自己头顶有一只大老鼠,红艳艳的眼睛盯着自己,而在他身上有一只双手箍住了他的躯体。
一个瘦弱的青衣人死死的按住了老鼠,嘴里面发出嘿嘿的笑声,双眼发出绿光,身子都在颤抖。
青衣人两只手捏住老鼠,紧紧抱在了怀里面,看也不看小节子一眼就走了。
小节子呼出一口气,吓死自己了,那青衣人是小镇上私塾的先生,是一个秀才,据说还是县老爷的好友,小镇上的人都给他三分面子,自己还曾经被他收为一个学生,后来他却对自己说道“朽木不可雕也。”
自己不懂,可是这么学生,就只有自己被他拉在了讲台上,应该是说自己很厉害的,先生还说自己才疏学浅教不了自己,让自己去找个好先生,还摇头叹息。可惜啊,方圆百里就他的学问最高,他都教不了自己,还有谁能教自己?
想让着老乞丐带着自己去找更好的先生,老乞丐总是说我的学问已经很高了,没有必要去学了,还说真想学,老乞丐可以教自己。
小节子就只当是老乞丐又在说大话了。
不过想不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先生还活着,倒是出乎意料。
对了,见到先生不能不行礼。
他追了上去,拦住了先生,先生警惕的看着小节子。
小节子理了理破烂的衣裳,对着先生一抱拳,说道“见过先生。”
先生撞开小节子,抱着老鼠就跑了。
“先生,可别让阿三他们看见你手上的老鼠啊,老鼠肉可好吃了。”喊话间,先生已经走远了。
“唉,先生这般瘦弱,如果被阿三他们看见手中的老鼠,那可惨了,自己是方圆百里学问最高的人,先生也是有学问的人,我不能看他被阿三他们欺负。”小节子叹了口气,从一旁拿起一根木棍就追了出去。
追了好久,追到了先生的屋子里面,从狗洞爬进去,看着私塾里面漏出来的点点星火,推门进去,只看见那只足有自己脑袋大的老鼠被先生丢进了活里面,看样子是已经死了。
小节子不小心踩到了一根骨头,滑了一跤,先生转过头来,眼神冒着绿光,看着小节子,阴测测的咧嘴,刚一张嘴,一股恶臭就冲了出来。
小节子干呕一声,太臭了,就和死老鼠一样的气味,以前先生每日吃了东西之后都要用漱口水漱口,手上永远拿着一块丝帕,时不时的就擦擦手,和别人说话,就拿出另外一张丝帕遮住嘴。
老乞丐怎么说来着?哦,洁癖,先生有洁癖,就是很爱干净的意思。
可是现在那一身青衣冒着酸臭味。
小节子顺手一摸,摸到了一个粗长的骨头,以前先生私塾里面就只有书,哪里来的这么多骨头。
小节子站定身子,对着先生又抱拳说道“先生如果喜欢吃老鼠肉,明天我去给先生抓老鼠过来。坟地那边的老鼠很好吃的。”
陈庆之娓娓道来当年那食人者说出来的事件真相,让蒋起戈听得惊心,这是何等的人心。待得说道了这里是,三人也行到了河堤旁的春湖庄,春湖庄外刘青朝等候多时了。
第十八回 食人()
刘青朝见得三人天黑时分才慢悠悠的感到了春湖庄,赶忙迎了上去说道:“三位请随我来。”
蒋起戈跟着刘青朝走入春湖庄,四下打量这春湖庄的布局,这布局不见得景观雅致,入目处是石砖石墙显得素朴,刘青朝在前带路说道:“我先带三位去客房歇歇,因为庄子上赶着铸剑有些急,饭菜也早了些,但我已经让厨房重新准备了。”
四人一路前行,绕过一出三进的宅院,走过拱门,便到了西厢房,那里并排着三间青瓦屋子。
“三位先歇歇,饭菜一会有人会送过来,这会我去知会我父亲一声,他说定要见见三位。”刘青朝将三人安排好,拱手退了出去。
“这屋子是青砖大瓦的风格,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见。”陈庆之手指摸过桌子,上面一尘不染,他笑道:“还真是好好收拾了。”
蒋起戈将决云剑放在一旁,然后继续说道:“刚才你还未与我说完恶子那件事呢。”
赵齐晖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滴了一滴水在手上,放在鼻尖下闻了闻,然后拿起茶杯倒了一碗茶水,轻轻啄了一口,一会之后才将茶杯中的茶水饮下。
陈庆之直接半躺在床上,显得有气无力的说道:“先生紧盯着小节子,门外的门自己关的好好的,就只剩下了一个小狗洞。
先生狞笑一声,在火光之下映衬出来的面色,狰狞非常。
“先生?”
先生回过神来,小节子手中拿着一个木棍。
“先生若是喜欢吃老鼠肉,我就去给先生在墓地那边抓几只过来,那边的老鼠肥大的很。”小节子奇怪了,平时自己说话,先生总是要大声的说上几句的,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居然沉默不语。
先生闭口不言,半响之后才开口说道“关内之地,大旱三年,赤野千里,人都没有吃的,蝗虫都活活饿死,坟地那边老鼠肥大,你就不明白事理?”
“噢,先生说的是,老鼠他们找到吃的了,让我们按着老鼠的踪迹去找吃的嘛?”小节子恍然大悟的说道。
“这年头还有什么吃的,那边的老鼠能吃的,能吃的也就只有尸体。”先生哼了一声说道。
“老鼠吃的是人肉?”小节子惊骇的说道。
“先生,那这老鼠也不能吃啊,前往不能吃啊,他也吃人肉的。”小节子看着篝火里面的老鼠急喊道。
“非也,这老鼠是老鼠精,早早成精了,食人间香火,不是吃人肉的。”先生朗声说道,他已经闻到肉香了,急不可耐的从篝火中将老鼠拿了出来,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面。
“那,那先生,吃了吃了尸体的老鼠,是不是就是吃了人肉呢?”小节子愣在那边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先生吃了几块肉,然后用手捋了捋纠成一团的胡须,摇头晃脑的说道“非也,非也,大鱼吃虾米,然后你吃了大鱼,那你吃的那还是鱼肉,不是虾米,所以吃了尸体的老鼠被人吃了,不能说他吃了人,懂了吗?”
“受教了先生,那弟子先走了。”,小节子从狗洞钻出了私塾就往衙门那里走去,都月上中天了,该睡觉了。
先生吃完了老鼠肉,就往私塾后面一处房子走出,里面昏暗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只听见吱吱的老鼠声。
先生嘿嘿一声笑,烂黄的牙,恶臭的口气,“吃了吃了人肉的老鼠,吃的还是老鼠肉。吃人?哼,不符伦理,吃人,哼,非人所为。”
先生是方圆百里之内,除了自己学问最高的人,说的话自然没有错,我吃的是老鼠肉不是人肉,吓死了,谁吃人肉啊!
小节子走在路上,不见一丝亮光,镇上面到了晚上就只有月光,这月光很皎洁,自己好久没有好好的赏月了,赏月可是雅事,自己是方圆百里之内学问最高的人,就应当好好赏月。
刚好前面有一块空地,站在那里抬起头来,咦,月亮呢?怎么看不见了?
刚才自己抬头还可以看见月亮的,现在怎么就不见了?
啊哈,又看见了月亮,又不见了,原来月亮和自己捉迷藏。
小节子一下子跑到街道上,一下子跑到空地上,高兴的说道“哈哈,我果然是学问最高的人,先生说他们赏月的时候月亮可不动,现在月亮和自己捉迷藏了。”
小节子玩的乐此不疲,跑跑跳跳就跑到了衙门门口。
“好了,月亮我赏完你了,我要去睡觉了。”小节子对着月亮一摆手,自顾自的走进了衙门里面。
刚一走进去,衙门就透出来了火光。
这个时候除了老乞丐会来这里找自己就再也没有人来这里了。
刚一走进去,小节子就看见老乞丐在用锅煮着东西,现在已经熟了。小节子伸头一看,白花花一片,随着锅里面的水在膨动。
老乞丐用破碗舀了一碗给小节子,小节子吹吹气就稀里哗啦的喝了下去。
老乞丐看着小节子瘦弱的身子说道“你这么瘦就应该多吃点肉,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也要补补脑子。”
小节子放下碗,这吃的东西好像是豆腐脑,小节子不在意的说“我是方圆百里学问最高的人,不用补脑子。”
老乞丐嘿嘿一笑,黑黄黑黄的牙齿在火光中隐隐发光,他闻着锅里面的香气说道“补补脑子就成为天下第一学问人了。”
小节子咧开嘴,自己用碗又给自己舀了一碗。
“这豆腐脑真好吃。”
“这是最新鲜的,今天才出的。”老乞丐看着小节子吃的开心,就躺在一旁开始睡觉了。
这老乞丐性子好像有些古怪,该高兴的时候不高兴,不该高兴的时候就高兴,小镇上面的人都不喜欢他,他们更加喜欢另外一个老乞丐,那个老乞丐每天讨饭的时候手里面拿着几块木板,就站在街头巷尾啪啪的在那里打,不管是什么人都笑嘻嘻的,弯着腰。
哦,好久没有看见那个老乞丐了,以前自己最喜欢站在他旁边听他在那里啪啪的打木板。那个老乞丐好像还有妻子来着,只不过自己从来么有看见过,而他每天讨得饭自己就只吃半碗,剩下半碗自己想要抢来吃,他都不肯,太小气了。
噢,吃了热乎乎的豆腐脑,该睡觉了,明天吃肉去。”
陈庆之说完之后,叹了口气的说道:“就是如此,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这是那位食人恶子亲口说出来的故事。”
“这恶子倒显得如此变态?只不过这老乞丐到底又是谁?看来那个村子里面很多人都吃了人,后来那些人又怎么处理了?关中大旱如此,朝廷不可能熟视无睹。”蒋起戈听完之后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赵齐晖嘴角略带嘲讽的说道:“这恶子变态不变态到不知道。只是当时的人不闻不问却更显得不存良心了。自然估计除了恶子和老乞丐下落不明之外,其余人尽数被朝廷以火刑处死。我记得有人曾经和我说过,当他赶到那里是,人已经不像人了,倒像恶鬼,双眼通红见人就咬,随后便会撕下一块肉来。甚至他看见还有人在那里蹲着吃腐尸。”
蒋起戈看着躺在一根板凳山的赵齐晖,他的神色此刻带着深恶痛绝,他继续说道:“如何不作为?朝中世家推三阻四,拨付的钱粮到处不过三数,其中七数尽数被世家中饱私囊了。”
“如今的人心,哪还是贤人任其?”陈庆之吐出这一个一句话,用手撑着头,浅睡过去了。
第十九回 刘正其()
“父亲,他们三人修为不凡,定能解决这件事,我们便可不受那焦先生的鸟气了。”刘青朝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将今日白天的事说与了自己的父亲。
刘青朝的父亲的刘正其走在前面,行色带着些匆急,黝黑的面庞带着些许懊恼,听完刘青朝所说的,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刘青朝严厉的说道:“青朝我知你脾性如何,受不得半点委屈压抑,今日白日之事你若是只是得罪了焦先生等人倒还好说,为父仗着铸剑一事还可以讨些脸皮。”
“父亲,我们为何还要与他们套些脸皮!如今我们有侠士相助,这件事还怕了凤翔阁的三人不成?”刘青朝不满的大声说道。
刘正其见得自己儿子这等忤逆自己,被气的眼晕,他身形摇晃几下,刘青朝赶紧扶住。刘正其叹气说道:“孩儿啊,纵然你口中三位的修为不低,可是他们得罪的是凤翔阁啊!若是白日里他们因为你得罪了凤翔阁倒也无碍,算不到你的头上,可是你偏偏将他们三人带了回来。”
刘青朝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将这些日子一直在铸剑房并未好好休息过的父亲气晕,现如今压低了气性,说道:“父亲,这有何等不可啊?”
“何等不可?何等不可就是凤翔阁的三人定然会以为我们找来了帮手,与他们起冲突,他们定然会寻上门来。你说我们该如何?妥协?只怕你们口中三位不会,麻烦会越来越大。”刘正其让刘青朝扶住自己在长亭边坐了下来。
这刘正其年约四十,修为倒也是在这定州城内排得上名号的,算是定州武林的泰斗,平日里做事向来是奉行中庸,只是这凤翔阁来势之大,他不得不从啊。虽然凤翔阁有些欺负人了,而自己又何曾不是能够借助这个机会攀上了凤翔阁这颗大枝呢?
但是自己的二儿子的脾气向来受不得半点委屈,在凤翔阁那里受了点委屈,心中倒是暗中记恨,如今更是给自己惹上麻烦,自己再行错半点差池,只怕那凤翔阁那边决然不会饶了自己啊。
“那我们把他们三人给杀了!今日那个蒋姓少侠还未出剑,便将焦先生给打出来门外,他们三人定然能够将春湖庄的三人尽数杀掉!”刘青朝眼神发狠的说道。
“啪!”
刘正其怒然,一巴掌拍在了刘青朝的脸上,他一把揪住了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