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虚的意思表达非常明确,岳飞并不是北侍军都指挥,宣抚处置司实际是都指挥司,可以直接给各行营下令;王贵战场违背军令,导致右翼战场混乱的破事,随时都有可能被北侍军都虞侯责问,要看岳飞是否遵从君子协定。
你要是不遵守的话,恐怕人家也不会太讲究,数罪并罚恐怕王贵在劫难逃,连观津之战的责任也要追究。
最的一条,也是**裸地规则,一切都是上位者定下规矩,你在没有实力改变前,最好是遵循游戏规则,否则,就要被别人淘汰。
岳飞脸色微变,生硬地道:“难道,还要准备十年?”
“庙算岂是大将干预?太尉要知朝廷自有三尺龙泉。”李若虚淡淡地道。
岳飞目光内敛,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他要真敢乱了王秀部署,恐怕就是鸟尽弓藏时候了!朝廷真的是有文人把持,就算武人地位抬高不少,甚至连面捏也取消了,却不代表能够飞扬跋扈,越界限是不可以的。
徐庆咽了口唾液,脸色难看地道:“朝廷绝不会。。。。。”
“没有不可能的,何况不是太祖时代。”李若虚白了眼徐庆,这厮算是有才略,政治上却是白痴。
赵匡胤建国时笼络大将,以至于百年间大宋朝廷,对待高等武将处理宽厚,基本没有杀戮的生,就算当年傅潜坐拥八万大军,观望契丹大军南下,放在汉唐绝对是死罪,却只是被贬官流放,就算处死也都是中下级将校。
他的意思非常明白,王秀改变了整个大宋朝廷,应该说从赵桓开始,朝廷就破了规矩,极刑处置大将并不为过。王贵的身份地位很高,却还没有到侍军司大帅级别,相信朝廷还是能下得了手的。
徐庆还想说话,却被岳飞摆手止住。
“太尉,会宁的变乱,明显就是王相公手笔,既然放过了虏人残部大军停止北上就显而易见了,坐上观虎斗的确是高明,我是相当的佩服。”李若虚叹了口气,目光尽是敬仰的色彩,在他看来那可是大手笔,非强有力的掌控力不能实施,王邵的确有这种能力。
岳飞是相当的郁闷,却不能不承认李若虚说的实在,不甘心也得放弃了,却真的很犹豫,忍不住要赌一把。
此时,又有一封官塘送来,徐庆心烦意料地打开,稍稍看去却失声惊呼,连连道:“这怎么可能,太玩笑了。”
“怎么?”岳飞拿过来去看,脸色也是古怪到了极点,慢慢递给了李若虚。
“王相公好算计。”李若虚看了,眉头闪动间有一喜,却更有一忧。
“这是好事。”岳飞淡淡地道。
“这是告诫。”李若虚可笑不已,却有另番话没说,告诫后未尝不是机会,就看你怎样去理解了。
大定府西部,云骑军。
景波是相当的失望,他看了眼同样沮丧的岳云,眼皮子眨了眨,诙谐地道:“各路大军停止北上,你我丧失再次建功立业大好时机,实在是窝心。”
“我倒是无妨,倒是太尉要后撤了。”岳云压根不上景波的当,自然是反唇相讥。
景波飒飒地笑了,岳云的前程已经定下来,王秀拟定举荐其出任振武军都指挥,也算是功成名就。
岳云见景波脸色,就明白对方所指,他同样是兴奋不已,振武军是残破不堪,却也是一个军啊!精锐的六十六旅镇依然在,就有再次成军的希望,他有信心让振武军成为大宋禁军翘楚,必然会位列前茅。
当然,那么多年来他屡立战功,却只是区区使副,固然有名将倍出的因素,却还是被老子压制,往往功绩压下不报,朝廷封赏不就,不是王秀要他去云骑军,恐怕还在岳飞军中,官职能够达到旅镇就算不错了。
自从了云骑军,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与景波是相得相宜,两人不断建功立业。曝光!:
第一六四五章 战争的善后()
景波果真是真君子,不偏不倚的行径得到他的敬重,每次和王门子弟合作,有功就赏没功你靠边站,大家都是公平竞争,当真都是痛快淋漓,全无半点无奈。
就在前天,传来王秀举荐他为权都指挥消息,惊愕下还不敢相信,景波却从消息中分析结果他吃了定心丸。
此次,王秀直接透露给江宁日报和东南新闻,把他的战功给亮出来,等于把事情公开化,杜绝了别人谦让,更让有心人无话可说,那可是真正的功绩。
“难道四哥真的不想?”岳云的称呼亲近许多,也代表他的心态变化。
甚至可以说,新军制实施以来,王秀想要的结果正在实现,破除大乱时代北方兵马私人培养,将校多是唯大将抱团的局面他们经过学院的洗礼,逐步成为朝廷的将校。
“先生既然下令,必然会有深谋,我们只要执行就是。”景波稍加迟疑,沉声道:“就怕,岳太尉那里不悦。”
岳云一怔,脸色沉了下来,不悦地道:“无论是谁,必须遵从宣抚处置司钧令,哪怕是北帅也不行。”
用宣抚处置司不用王相公,这是公事公办的口吻,景波看岳云脸色,全然不是违心,也就放下心来,至少不用他尴尬,温声道:“岳太尉自然会遵从,兵者无小事。”
岳云却听出景波言外之意,兵者无小事,道尽一切始终,他不能不有所忧虑,爹爹的脾气秉性他是明白,还真说不定有所不为,不由地道:“王相公高瞻远瞩,我甚是敬佩。”
“应祥,你真应该去讲武院或侍卫马军大学校。”景波笑眯眯地道。
“我,呵呵,去当祭酒?”岳云指着景波大笑,心下却品味再三,难道是王秀的意思?那振武军都指挥又是为何?
不过,祭酒的前程相当的远大,不仅培养禁军将校,还能经常在大帅眼前露脸,最的是能向两府奏事,这可是都校们都向往的职位。
“索性当了就是。”景波目光闪烁,却也是放声大笑。
“你倒成了本兵相公。”
就在前方将校各有心事时,王秀在燕山府隆重接待段守钰,亲自在燕山府衙大门迎接,秦敏甚至在长亭等候。
段守钰自然是受宠若惊,能得到王秀该规格接待,足以说明对他的认可,就算再清高的士人,也无法拒绝宰相的礼遇,这些无关金钱利禄,而是士大夫的声誉和脸面,他不能不呈下这份面子。
几天来,他倒是时常得到召见,不断讲述北方的见闻和机密,倒是引的寻常文武羡慕,不是谁都能常见王秀的,还是经常性的见面,一次就能带上个把时辰。
这天,他正去王秀那里,刚到了大门就听到爽朗地笑声,进去却见王秀和宗良、虞允文说笑。
王秀见段守钰进来,招手笑着说道:“段大人来了,坐。”
“大人,何事大笑?”几天来,段守钰多和王秀接触,关系融洽了许多,相互间说话也随意些,至少不是那么拘谨。
“哦,迪古乃再次派萧裕南下,你说应不应该高兴?”虞允文笑眯眯地道。
“还有,河北各军州民情逐渐稳定。”宗良也淡淡地道。
他也算是尽了全力,前方激战连连,后方的担子也是不轻,那些流民的安抚,还有瘟疫的控制,都让人操碎了心。
他和赵鼎、陈东、范宗尹鼎力合作北疏南堵,强力弹压暴民闹事,又竭力安抚民众,借着不多的总算稳定形势,没有生大规模的暴乱。
最可贵的是,流民也没有深入大河南方,疫病也得到很好地控制,就算死了很多人那又能怎样?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瘟疫传播能被控制,就是天大的幸运,逝者已矣,活着的才最。
“虽说,河北河东的治理还要很长时间,瘟疫也没有完全消除,却已经有了很大改变,这是好兆头啊!”王秀笑呵呵地道,他把内政放在了边事前面。
“那是好事。”段守钰多年国内,对河北局势也不太了解,只能含糊应付,却想着下面如何说话。
“现在倒是好了,随着大军不断后撤,那些多余的军粮也能散,至少能保证各军州年内赈灾。”宗良显得非常轻松,各路大军的军粮囤积不少,现在要撤军了,除了路线上保障各部吃喝用度,就是供应沿边驻扎大军,人数少了供应也就少了,有些粮食不能长久放置,只能就地消耗,也不算太过浪费。
王秀也有所表态,由三条转运路线上的粮草集散点,向东西扩散,在保障军人回归用度、驻扎大军粮草供应基础上,尽可能用作百姓的赈灾他们度过战争后的灾荒。
每战必有大灾,这是逃不过的现实。
这样做不仅有利于稳定,还能最大限度争取民心他们明白归顺朝廷饿不死人,减少无谓的反抗。
段守钰深以为然,民以食为天,只要抓住粮食生民能活下去,就不会出现打的动荡,瘟疫也迟早能过去,就算依旧在区域内流行,也会随着季节到来消失。
“现在,宣抚处置司精力主要转入民政,断不可有的大意,河北河东各军州经不起折腾了。”
虞允文看了眼王秀,深以为然地道:“大人,两府委派的官吏已经启程,只是远远不能达到要求。”
“那就暂时任用当地官吏,有些人还是有才能的。”王秀打定主意,不可能全部由朝廷委派,过渡期还是需要吸收女真人委派官吏,这是绕不过去的坎。
“只能这样了。”宗良对那些投降的官吏并不看好,却也无可奈何,几十个军州数百县镇,朝廷也没有那么多官吏,只能择优在降臣里面选择。
“大人,早上刚来的官塘,岳太尉上书辞云骑军使副岳云封赏任命。”虞允文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来了句。
“哦。”王秀眉头一挑,那笑容就像是果真如此。,**,:
第一六四六章 拨乱反正()
“岳太尉素来避嫌,君子之风。天籁.⒉”宗良平淡地道,其中却不乏讥讽。
王秀并不置可否,你要是太过谦让,那就是矫情了,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假,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反而笑眯眯地道:“岳应祥居功甚伟,升迁军主也是水到渠成。不过,他颇有才略,不去当祭酒有些可惜。”
“朝廷也不能压制功臣良将,都要谦让还要制度作甚?”宗良很默契地来了句。
“嗯,只是岳鹏举的面子不好相驳。”王秀意味深长地道,态度是相当的暧昧。
段守钰有些牙疼地看着王秀,虽说是举荐十拿九稳,却需要朝廷的册封,驳斥岳飞也应该出自两府,这又闹的哪门子事?他脑袋有点转不过来,看来离开朝廷太久了。
虞允文不言不语,垂似乎在做他想。
“算了,岳鹏举既然避嫌,就当我没有举荐,一切请朝廷断定。”王秀挥了挥袖子,显得兴致阑珊。
“大人,岳应祥不升迁,恐怕军中不服。”虞允文抬看着王秀,态度显得相当果断。
“岳鹏举避嫌,却是领军大将,侍卫马军大学校尚缺祭酒。”王秀若有所思地道,总算是把刚才的铺垫延伸了,他最希望是提携岳云,而不是放在一线。
“先生,岳应祥出任大学校,也算是恰如其份。”宗良眼前一亮,那绝对是压制岳飞的高招,还让人们说不出话,总不能说提拔你的儿子,就等于和你作对不是,不由地抚掌称赞不已。
虞允文干咳一声,以袖掩嘴掩饰脸色,这叫哪门子恰如其份,分明是给岳飞还以颜色。你不是自命清高,不为子嗣争功吗?我就给你职事你没话说去,总不能非得要朝廷降你儿子的官阶,士林还不把你给骂死。
侍卫马军大学校祭酒为从五品都校,表面上看不如军都指挥风光,实际却不能同等视之。大学校是专门培养马军人才,可以说几年的任职,可以培养相当的人脉,又干系马军的训练和人才培养,朝廷对祭酒人选的选择极为慎重,以至于到了两府会商的程度。
要说是性,还真的不好说,一个是军事指挥职务,一个是军事教育职务,从升迁角度来看,军都指挥容易取得战功,还是几个最高职事必须的经历,升迁自然是快。
祭酒相对比较平缓,也不太引人,却是隐形的要职,外行人看着并无特色。
懂行的人却非常明白,朝廷即将大一统时代,之后的战争都是对外扩土,大规模的作战不复存在,侍军司也要弱化,最多不多两三个军组成行营征战,甚至连行营也要更加虚设,军实际成为方面的最高指挥机构。
相对侍卫马军、水军和车兵性上升,人才的培养离不开正规学校,能否掌握高的战术指挥能力,是衡量将校的依据,这就让祭酒的职务含金量升高。
不过,处于对金战争的尾声,一切并不是那么明显,祭酒反而不如军都指挥,却是实在的晋升通道,因为朝廷逐步提倡将校培养系统化。
“此事就算了,有功不赏实为不公。”王秀摆了摆手,目光转向段守钰,温声道:“段大人,不知对如今形势看法?”
段守钰诧异王秀询问,不知是何用意,还是老实地道:“虏人分立,朝廷正好渔利,大有可为。”
“倒是精纯,只是需要邦国士人纵横。”王秀淡淡地道相对段守钰继承宇文逸职掌,几年下来眼光也足够了,他并不算是奇怪,要是看不到分化取利,也不陪做朝廷的邦交重臣,王伦老矣!宇文逸也逐渐步入六部大路,邦交还要培养人才才是。
段守钰豁然明了,王秀的意图是出使北方,有着怀柔对方的目的,可能是前段时间大军北上,引起了北方各派忧虑。
王秀看段守钰脸色,知道对方领悟到了,他的策划也到了某种必须去欺骗的程度,应该说是去纵横离间。
也算是他的疏忽,在战胜金军即将达到战略目的,犯了常识性的错误,有些得意忘形地权力下放,导致各路大军同时给迪古乃、乌禄极大压力他们意识到分则不利,双方都克制地没有生攻伐,反倒是集中力量防御。
虽然,还没有达到双方合流程度,却也在宋军的压迫下相互默契,形成东西连横抵抗的态势。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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