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女真剧变,立即赶到前线,想要趁机捞一把。
“不能再让他们壮大了,公事可有办法?”就在城内一处宅院内,段守钰忧心忡忡地道。
“呵呵,大人,事到如今可不好办,上次差点出事。”胖子,我们的冯大官人,说话时还是一张笑脸。
段守钰一脸的无奈,上次行军参军们精心设计克烈人元气大伤,他内心深处也觉得对不住忽儿札胡思安,只是家国大义让他必须要去做。
不过,那些行军参军还是受到谴责,人家也不是傻瓜,不可能再把兵权给你,只是开口索要甲仗,还是要禁军的制式甲仗,简直就是笑话,别说他不想给,就是想也不可能,王秀能同意吗?显然是天方夜谭。
“大人,他们可都来了,我这里可没甲仗,都是些珠宝金玉。”胖子笑呵呵地道,口吻异常地坚决,要甲仗没有,要财帛尽管拿去。
段守钰叹了口气,道:“不能让他们夺取庆州,又不能再用我们的参军,只能靠你们了。”
北方鹤五河、中间宁塞城,南方的长泰和庆州朔平县,是撒离喝的主要防线,两万金军分别驻扎主要据点,沿边长墙数万签军,构成整个防线。
不过,看是金军兵力不少,实际刨除战斗弱的签军,也就是撒离喝掌握的马军犀利。那么广阔的地盘,签军只能防守,要是靠这点精锐来回奔波,那也是不现实的,乞颜、克烈人真要全力攻伐,金军应对是相当吃力。
好在,撒离喝采取集中六千骑的办法,主动给乞颜、克烈人压力他们不敢轻易出动,否则,金军将重新占领这片水草丰美的地区,攻坚战的艰辛犹在眼前,要不是大宋的行军参军,他们那有本事拿下大盐泺城。
长泰和庆州朔平县是他绝不能让逾越的,这点大宋行朝倒是和女真人相同,自庆州向东就是女真人最繁华地区之一,也早就纳入大宋行朝征战范围,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他们绝不容许乞颜、克烈人燕山北部破坏,这帮野蛮人做事太狠了,就像是蝗虫一样。
“大人放心,撒离喝那里自有计较,就算他们兵进朔平,也是拿头往石头上碰。”胖子笑眯眯地道,那是商人特有的微笑人看了格外舒坦,尤其那张胖脸加上小眼,总让人觉得这货就会占点小便宜,自己大势在手的感觉。
段守钰眉头一挑,诧异地道:“还真没准想到,你们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心下却暗自惊骇,胖子说的简单,其中的信息量却很大,能够左右金军边务,渗透力绝对在军方高层,至少能够接触到招讨司核心军务。
这些机使臣是怎样做到的?他还真想深入了解,却明白该让自己知道的必然会知道,不让他知道的就不能去问,死胖子绝对翻脸不认人。
胖子眨了眨小眼睛,呵呵地笑道:“生意人,只要能赚钱,管他是什么人,大家都要吃喝拉撒的不是。”
“是这个道理。”段守钰站了起来,财帛美人是最强悍的武器,他何尝不是用这两种东西,纵横整个草原各部,整了整衣服,淡淡地道:“好了,我该去见两位大汗了。”
“那我就静候佳音。”胖子一脸地奸笑。器咯!,。
第一五六五章 狡猾又愚蠢的草原人()
还真是忽图剌,忽儿札胡思安率军来到大盐泺,他们是得到了会宁变乱,才看到了机会,立即动大军~~~lā
当忽儿札胡思安见段守钰进来,起身笑道:“安达,合剌被迪古乃宰了,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能够打进会宁最好。”
段守钰笑了笑,虽是不屑其豪言壮志,却有感忽儿札胡思安的率直,自己这个兄弟似乎有些不地道,却碍于国事为重,勉强笑道:“自然是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我们立即兵庆州,拿下朔平。”忽儿札胡思安笑道。
“我看应该先打长泰。”忽图剌看了眼段守钰,皮笑肉不笑地道。自从兵败,他就对段守钰有了隔阂,甚至有点怀疑这厮目的不纯,那么优势的力量竟然战败,难道那群行军参军是猪?显然是不可能的,或许真有阴谋存在。
他有理由来判断,多次讨要大宋禁军甲仗,却都被婉言拒绝他逐渐怀疑对方目的,相对于忽儿札胡思安的放心,他不能全然相信,要不是对方指挥拿下城池,他早就有动手拿人的心思了。
段守钰心下紧张地计较,嘴上却说道:“我看庆州还是先放放,我们应该向北夺取鹤五河。”
“那里可是荒凉的地界,现在时不时大雪封路,简直就是找死,怎么,难道贵使还有别的说法?”忽图剌双眼闪烁精芒,隐隐透着不可耐的杀机。
“安达,为何不去打庆州,就算拿下鹤五河,向东也是毫无人烟。”忽儿札胡思安也有些不悦,放着庆州东部繁华地不去,非得要去苦寒的北方?
作为部落领,他绝不能让属下干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要不他的位置也坐不稳了,更何况克烈人损失太大,那些贵酋怨言载道,不能不让他谨慎再三,再不为部族争取利益,恐怕他的位置都坐不稳了。
对于二位爷的质疑,段守钰也是伤透脑筋,他回味胖子的态度,慢悠悠地道:“女真在庆州有精兵万余,庆州东南更是重镇云集,我们不善于攻城,如何能突破重重关隘?”
“鹤五河一线虽然人少,却胜在天然林地和草场,马队能长驱直入上京路。”
“那些地方,可都是人口众多啊!”忽儿札胡思安感慨地道,目光映射诸多贪婪。
段守钰立马无语,这些草原部落领,打仗就是夺取人口和财帛他们没有利益的行动,简直就是不可忍受。
显然,忽图剌认为段守钰说的有道理,却不能完全认同,沉声道:“忽儿札胡思安说的对,没有子女财帛,我们牺牲那么多勇士作甚,难道朝廷能给补偿?”
屁话,段守钰看忽图剌无赖嘴脸,差点上去给他一巴掌,要是让这群野蛮人进去了,这些地盘收复又能怎样?那都是一片死寂,没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根本就无法恢复生机,压了压心头怒火,沉声道:“我们战败不久,士气还没有恢复,你要去攻打重兵驻守的庆州,无异以卵击石,要知道临潢府尚有数千精兵,随时能出击我们。”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到要看看,女真人能不能听过我铁骑。”忽图剌毫意地道,克烈人是损失惨重,他的部族兵马没有太大损失,可以调集两万人东进,想想攻克庆州再拿下临潢县,那些美貌的小娘子,还有堆积如山的财帛全归他,忍不住眼皮子一阵跳动。
忽图剌的策略明显和大宋行朝利益不符,临潢府南边就是大定府,那是王秀早就谋划占领地区,真能让克烈人破坏,他心中很是愤然,不悦地道:“大汗,几位行军参军谋算,入庆州并无太大胜算。”
“不要提那些混账,这次我和忽儿札胡思安亲自上。”忽图剌不满地看了眼段守钰,浑身充满了杀气。
忽儿札胡思安的部族遭到重创,还需要依靠忽图剌恢复展,自然不能不有所偏向,道:“安达放心,我们必然会取得大胜,还需要安达请朝廷给于援助。”
“放心,尽力而为。”段守钰多说,也不想再说了,既然人家都决定了,与其劝说不如想办法。
当他走了,忽图剌很不高兴地道:“忽儿札胡思安,你真的信任这蛮子?”
“总归是朝廷的人,又是我的安达。”忽儿札胡思安态度模棱两可,能坐上部落大汗的人,哪有几个是傻瓜。
忽图剌脸色阴沉,狠狠地道:“我不相信他,那么多人会打败仗,那些都是南朝的行军参军。”
“忽图剌,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庆州怎么打?”忽儿札胡思安之所以忽图剌,就在于要取得的人口牛羊,把自己部落的力量恢复,别的都是扯淡。
当然,他并不太认为段守钰捣鬼,那些行军参军只是作战方案,由他们来选择方向。
当时的情形很明显,他们选择了作战方向,进行了一场优势作战,顺利的不能再顺利,却在战役最紧要关头,被人家率军迂回击溃,怎能把责任全部推给段守钰?
他却不知道,大宋禁军的行军参军们,布置了几乎天衣无缝的局,甚至他们也没有料到,撒离喝会看到他们排兵布阵的某个弱点,简单说就是人家没看到故意的弱点,反倒抓住他们的后手,一举击溃凶悍的草原人。
要怪谁?只能怪你的军民太弱,被人家抓到了弱点。
“好,我们就拿下庆州,然后抄掠大定府。”忽图剌脸色一变,阴森森地道:“南朝这群人?”
“不可,南朝势不可挡,不能因小失大,可以迫使他们给我们甲仗。”忽儿札胡思安急忙阻止,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动段守钰,要是真把大宋行朝惹毛了,草原根本经受不住风浪,应该说他的乞颜部族,恐怕会被其它部族吞并。
“那好,要不是不来甲仗,那就两说了。”忽图剌狠狠地道,他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得罪大宋行朝又能怎样?大不了率部族北迁,宋军还能深入大漠不成?++,、、,
第一五六六章 生军抵达()
?却说,段守钰心事重重地回来,胖子没心没肺地笑道:“看来遇到麻烦了?”
“何止麻烦,还是大WWā”段守钰长话短说,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没有半点的疏漏。
“看来,他们对大人失去信任,还要做好人员撤离的准备。”胖子眼珠子一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这是自然,可惜到了这种程度,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段守钰苦笑不已,他何尝不知情况不妙,既然人家有了戒备,说明外面监视力量大大增加,搞不好真会出人命。
最好的结果是活着被扣成人质,只是身为使臣岂能逃走?苏武在前,要真的走脱,这辈子别想抬头了。
“要是他们兵败庆州,恐怕大人会更危险。”胖子玩味地看着段守钰。
“哦,你就那么肯定,难道。。。。”段守钰瞪大眼睛看着胖子,目光有一丝疑惑。
“呵呵。”胖子爽快地笑了。
让段守钰吃惊的是,他作为全权持节的大使,竟然不知道机司的行动,震惊之余又有很多不满。
原来,机司的北方机局两边通吃,连金军的缘边部署也搞到手了,甚至有一条专门的军情通道,给金军报送草原的情报,当然只是通道,部分保密级别很高的使臣,是通事司或金军军中将校,他们有能力影响大将判断,也造就了北方机局手段通天。
胖子早就通过各种军情判断,或许忽图剌和忽儿札胡思安两人,可能会存有打庆州心思,他的判断很贴合实际,道:“他们吃了大亏,自然要从别处弥补,临潢、大定是最好选择,傻子才从北路突入,那片鸟不拉屎的地方,我都不愿去。”
“他们是必败无疑?”段守钰牙疼地看着胖子,你把别人当傻子,没好处的破事谁愿意去干。
“那是自然,临潢、大定何等,就算撒离喝去表忠心,也不能不留下大将镇守,更何况阿里已经北撤,虏人力量得到加强,再有我们一点小手段,他们想活都难。”
胖子眼皮子一跳,又道:“就是担心你们,他们可能会把怒火到你们身上,那就不美了。”
“你又有何担忧,有死而已。”段守钰淡淡地道。能够让双方两败俱伤最好不过,哪怕付出生命也值得。
“也不尽然,好了,我也不能久留,还得去跟他们做笔生意,钱才是王道。”胖子呵呵地笑道。
“你啊!赚的钱还少?”段守钰指了指胖子,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大宋行朝给乞颜、克烈的金玉珠宝,三折腾两不折腾,从胖子手里又赚回来,取代都是瓷器和茶叶美酒盐。
当然,还会有的皮毛和马匹,这都是草原的特产,大宋行朝军民都能用到的好东西。
最尤其的的是,胖子又在东西通道做生意,甚至得到金军招讨司将校保护,可以说是两面赚钱,每年获利数十万贯。
其中,朝廷自然收获颇丰,王家、沈家也赚个盆满钵溢,可谓公私兼顾。要是死胖子放弃的话,完全可以回到江宁,买上几处大宅院,以千顷良田安度余生。
“不过也要当心,千万要那群鸟人撇开是非,别硬把事情往自家身上套。”胖子不放心地交代一句。
“多谢,一切顺利。”段守钰郑重地道。
南方,兀术撤到了雄州红城,岳飞率军跟进张家寨,前锋王德部死死咬住活女的部队。
西部,封元的第一行营猛攻容城,急于打破乌烈的防御,双方血战到了寸土必争程度,有时候金军也拼出了肝火,结阵死战不退,以至于全部战死,宋军牺牲不断加重。
封元奉王秀的命令,派云骑军北上易州,准备断绝兀术的归路,兀术自然派出人马拦截,整个战场争分夺秒,完全是看谁能棋高一着。
就在双方激战时,西侍军的龙骑军调动到安州,而飞骑军参加对乌剌海城的进攻。
此时,金军依然顽强坚守乌剌海城,承受宋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任凭邵兴怎样怒,守军就是死战不退,区区孤城竟然挡住数万宋军的猛攻,以至于飞骑军不得不被东调。
北方的蓟州,连李长昇也上岸了,虎翼第一旅镇第二批抵达,这支部队正是驻扎江宁的精锐,称不是军司的旅镇,编制规模过了上旅,直接有八千六百人,无限逼近侍卫马军的军司编制,战斗力极为强悍。
这支部队的抵达,光是辎重转运船就有五十多艘,运送战车百余辆,战马两千匹,还有大批的辎重火器。
李长昇自然不能放弃大好机会,他是亲自登6节制部队,名目是身为北方海船队都统制,名义上对虎翼北方行营有节制权力,也就腆着老脸分一杯羹。
也是,当此风云际会时分,谁不想立下不世功勋?
虎翼第一旅镇也很争气,直接席卷整个滦州,越过蓟州的韩城,扫荡蓟州和大兴府的边地,就在罗山镇,李长昇和张过碰面,宋军前锋抵达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