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偿失。
跟难得的是,挞懒非常了解金军,对马军战术了如指掌,更对各部队的成分清清楚楚,怎能不处处占先机。
如此,金军的四万大军陷入了持久战,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宋军恰恰最为拿手。
河北东部,岳飞是悠闲自得,压根乎金军威慑,依旧按着自己计划前进,不上当不贪功兀术无机可惜,野狼再凶狠,对龟壳也无计可施,他面对大宋禁军交替掩护的北上,有轻型辎重车保护的军阵,真的是无能为力。<;>;
其实,他内心深处是战意澎湃,时刻寻找能够捕捉金军主力决战机会,只是他隐藏的很深,战术运用得当,别人很难发觉其目的。
倒是乌禄和高升联手,突然对巨鹿发动猛攻,缘由韩世忠加大对辎重转运通道保护,马队难以形成袭击,他们选择一个要点做突然打击,转变了作战方式,由全面出击到重点进攻宋军来不及做出反应,巨鹿有幸成为目标。
巨鹿县城坐落在大陆泽东南,是十一行营的屏障,也是船队转运的据点,金军要是拿下县城,就可能威胁羽林军后方,迫使云骑军回转救援,减缓行营进攻速度,甚至有可能造成羽林军的溃败。
现实情况是金军发动袭击,宋军根本就是措不及防,驻扎的校阅乡军,立即退入县城死守,城外粮寨被金军破坏严重,不少民夫都被杀死。
韩世忠自然大为惊怒,确保封元不受干扰,立即组织五千宁朔军北上,就在大陆泽南部和金军展开血战。
其实,高升并没有参战,而是由乌禄率四千骑进攻,兵力上并不占优势,只能凭借机动性角逐,希望能拖垮宋军。
让人惊讶的是,这场规模不大的战役,竟然打了三天,双方都有很惨重的伤亡,宋军拼红了眼,金军同样用命,连县城的校阅乡军出来参战。
最让人愤恨的是,天下起了大雨,对金军而言是不利的,限制了马军的机动,对宋军却是致命的,药石火药无法使用,弓驽的劲道也大不如前,有点坚持不住了。
最关键的时刻,宁朔军都指挥令孤显,展现出顽强的战斗风格,他一马当先反冲击,以军主身份亲自上阵,来回几次冲杀,硬生生打垮金军的冲击。
乌禄沉不住气了,大雨天气对宋军更加不利,怎么对方还有勇气反冲击?形势越发不妙,金军的箭矢也难以使用,他立即命令谋衍组织千人对冲,双方展开近距离厮杀,却对面遭遇令狐显,谋衍几个回合就被生擒活捉。
不错,正是生擒活捉,这可是娄室的儿子,活女的亲兄弟,堂堂的河间统军,却丢人丢到家了,导致了金军作战的失败,乌禄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王秀早就明了这仗,也没把心思放在上面,前方有封元,后面有韩世忠,绝对是最佳组合,他最还是赵训。
“昨日,我已经飞书行在太皇太后娘娘决断,还请阁下稍安勿躁。”他对待赵训很客气,几乎等同藩王,在称呼上礼敬为阁下,也算是比较重视了。
“有劳王相公。<;>;”赵训脸色很好,应该说两天来的生活他有了最为皇子的意气,最舒心的是王秀礼敬,那可是大宋行朝最有权势的大臣,飘飘欲仙时没有经过考虑,问道:“故太上受朝廷营救,本已经出了城,为何就被外军刺杀,难道朝廷没有查访?”
王秀眉头微蹙,眼角闪过些许不快,淡淡地道:“其中内情谁又能知道,当时兵荒马乱的,当地巡军偶然碰到,渊圣反击才不幸蒙难,要是到了海边,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只能怪那些使臣无能,连累故太上驾崩。”赵训脸色很不好看,已经完全代入了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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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五章 王家大娘子要来了()
王秀不免有些好笑,你小子还没有被皇室认同,竟然开始指责朝廷重臣,看来有着小人物的精明,却缺乏上位者的大局观,得意时就暴露出自身的见识不足。
怀着戏谑的心情,玩味地道:“朝廷做事只能顾大局,却不能兼顾细节,渊圣之事的确是使臣不力,却已经尽力。”
“在下在均州,也常听虏人传说王相公,当时为何不要求虏人,换回故太上?”赵训脸色悲痛,显得极为伤悲,嗓音有些嘶哑。
“朝廷南迁自顾不暇,士民百官流离失所,将士抛头颅洒热血,犹自不足遏制虏人,岂能兼顾其他?稍稍稳定,虏人又是挟持渊圣自重朝廷投鼠忌器,不得不委曲求全,不是不想迎回渊圣,而是虏人不放。”王秀难得心情不错,索性开起了玩笑一旁的虞允文肩头耸动。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只是增添了点玩味情节。
大人还真有闲情雅致,跟这位主开起玩笑,看样子心情不错。不过,这位主明显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还没搞明白身份,到是有了先生为主作态,指责起朝廷使臣来了,还拐弯抹角数落起王秀,哪怕你就是正儿八经的藩王,也没有权利去怪罪外朝大臣,更何况是曾经的两府首相。
虞允文忍的很辛苦,只得通过说话来缓解,强压笑意道:“大人,蔡驸马还在江宁,想必也是见过渊圣小大王的。”
“驸马?可是四姑母家的官人?我幼年时倒是常见,他却及早回归朝廷,倒是好命运,可惜我那姑母。”赵训说着话,倒是眼眶红红地。
王秀嘴角一抽,赵福金可是在他府邸,成郡君,还有那位驸马,自己差点都忘了,急忙问道:“蔡驸马的病怎样了?”
虞允文作为管勾机宜文字,相当于王秀的秘书长,自然要了解很多事情,立即道:“驸马病情沉重,娘娘让御药专门在府邸侍候,想必无甚大碍。”
这厮多年的忧虑,才造成了疾病的爆发,恐怕是很难用药石治疗,不解开心结谁也没办法,说是并无大碍,恐怕是不妥了,王秀心下叹息。
赵训却不了解事情,听了蔡鞗病重,不由地问道:“怎么,蔡驸马患病了?”
王秀自然不能回答这种小事,虞允文充分发挥领导秘书角色,淡淡地道:“驸马苦了那么多年,回到行在却很不适应,或许是宴饮过度,以至于身子日益削弱。”
“哦。”赵训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美好的生活,看到了美酒美食美人。
“算了,不说这些了。”王秀摆了摆手,又转首对赵训道:“明天就送阁下南下,去行在面见太皇太后和太上,今个还要早些休息,不要误了吉时才是。<;>;”
“也好,就有劳王相公了。”赵训也相当有眼色,站起身来就告辞出去。
王秀看着赵训背影转过厅堂,轻声道:“两人怎样了?”
“都安置妥当,给个小官干干。”虞允文知道王秀并不关心小人物,而是问从两人嘴里套出来的信息,谨慎地道:“按照他们的说法,应该是渊圣小大王无疑,他们也是贪图荣华富贵,才趁着朝廷北伐,冒险营救小大王南下。”
“富贵自然会有人冒险,只是过程还是很玄乎,区区几个小人物的能力,竟然比得上机速使臣。”王秀无比的感慨,抛弃南北差异不说,群众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过程,谁还会计较这些,有奇遇并不为过,现在可以有七八成把握断定,他是货真价实的小大王。”虞允文看了眼王秀,却拿捏不准其意图,只能说出自己的本意。
“是不是,还要看太皇太后怎样说。”王秀冷冷地说了句,他对赵训印象并不算太好,又道:“好了,明个着竟敢使臣护送南下,还得去迎接大姐和十四娘,哎,真不让人消停。”
虞允文嘴角一抽,王卿苧的来意他已经知晓,这位姐可真能折腾,又是来发战争财的,也不能这样说,人家可是投入大批的金钱,真正为北伐除了大气力。
这次,并非倒腾国内土地和物质,而是河北燕山的那块利益,战后需要恢复发展,诺大的商机就来了,只要有钱赚的地方,还能少了王卿苧?
话,是有点过了,却真是真实情况,商人永远会出现在利益交叉地区。
“大人,有大娘子帮衬,朝廷要剩下许多精力。”他也是以事论事,就算王卿苧四处敛财,却不能否认人家正经经营,规规矩矩地纳税,还能为朝廷解决许多问题。
比如,西北的草场林木封育,那绝对是投资大、周期长、见效慢的活计,朝廷根本无力搞那么大的工程商贾来做还是算了。只有以官府为主,由王纪百货联合沈家、杭州王家等豪门大户投资,以租赁数十年的代价,拿出钱财对环境进行治理。
现在,河北、燕山就是烂摊子,朝廷经过打仗绝难有力发展,要真的加税的话,恐怕会引起江右士民反感,不要说别的了,就是发动这场战争,要没有王秀的崇高威望,还有两府的齐心协力,你根本想都不要想。
北伐最大阻力饼肥官面,而是来自民间,既然是民间,就会有朝野代表势力。
“事情往往有两面性,商人固然有利天下发展,却也是阻碍力量,甚至会导致家国毁灭。<;>;”王秀毫不掩饰观点。
虞允文大吃一惊,却不是惊讶王秀的理论,商人逐利卖国,前朝比比皆是,这也是历代重农仰商原因,却是吃惊王秀的态度,难道是某种限制的开端?
“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到某些问题,必须要解决的事情。”王秀考虑的问题很多,商人无疑是问题,必须要正视的问题,资本的极端自私型,如何家国利益并轨,是他近期非常重视的问题。
因为,他知道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资本必然要求权力,现在已经到了妥善解决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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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六章 奋进的十一行营()
赵州前线
封元被辎重转运通道拖累,影响了第二阶段的进攻,比原计划要滞后许多,却依旧保持进攻态势。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面对金军的反击,他果断地派云骑军一部回援巨野,又以羽林军担负防御,把物质倾向横冲军,保持一个军的战斗力,能让十一行营推进。
横冲军在万余乡军支援下,横跨济水对赞皇县发动攻势,高升部署三万番汉军抵抗,当然精兵只有三四千人,他也是兵力紧张啊!双方打的尤为激烈,宋军是三进三退再进军,邱云直接抵达战场指挥。
那是一场真正的激战,一天的战斗就发射箭矢三百万,巨大的后勤压力让人崩溃,金军也摸到宋军车兵软肋,离开步骑兵的支援,战斗力会大大下降,单车的生存力并不大,而且对辎重依赖性很高。
他们不断马军突破,疯狂地进攻辎重大寨,简直就是不计伤亡。就是要摧毁宋军辎重,把横冲军冲乱,然后各个击破。
危急时刻,一股金军迫近东部辎重大寨,横冲军已经无力回援,乡军也大多投入战斗,邱云率百余骑决死反冲锋,一马当先左右驰射,一人连续射杀数十人,吓的这股骑兵不敢前进,硬生生被打了回去。
战场是瞬息万变的,往往一个失误就能决定成败,金军最接近成功的袭击辎重大寨,被邱云给打退了,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横冲军杀来,自己的阵地不断被割裂,战士再也撑不下去,开始了四下逃散。
不得不说,横冲军两个车兵旅镇,分成四个战车军阵,战车在外,步骑兵在内,又有马军营在外游击,只要保住了辎重不丢,真是让金军毫无办法。
赞皇的战斗已经没有悬念,金军全军溃败,撤入城中的几千人,也就是惊弓之鸟而已。
封元是一身的冷汗,战事最紧张时甚至要飞马前去,一度还要下令撤回来,最终对邱云的信任占了上风,当战役胜败已定,邱云飞驰而来,他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李军主看有信心顶住?”他心情不错地道,毕竟此时心境颇佳。
李世辅作为羽林军都指挥,还辎重供应下降最低限度时,依然要担负机动防御,担子并不比人轻。
横冲军是风光无双,不断传来捷报,他却要面对高升的侧面反击,死死地拦住对方,保护横冲军的突击任务,可以说是打的异常惨烈,却没有那么振奋人心,完全是给他人做嫁衣,不是有大局观的将帅,决不能担负重任。
当他看着桌案上的地形图,淡淡地道:“我还能挡住两天,多一刻都不行。<;>;”
行营都参军赵怀恩翻个白眼,撇撇嘴不悦地道:“有五千校阅乡军增援,还坚持不了三天?”
“不行。”李世辅语言简练,没有半分磨叽。
“好了,第七旅镇就要北上了,我们随时可以恢复攻势,你们不要焦急,不是还有五哥的云骑军,军主只要坚守两天。”封元没有强求,军都指挥的意见必须尊重,刘琦更是持重之人,两天绝对是极限。
景波瞥了眼封元,鄙夷地道:“你倒是轻松自在,一句话决定成败,我却要拼死冲杀,人比人真气死人。”
封元眼中闪烁着惬意的光芒,景波嘴里菲薄,行动上却坚定贯彻他的军令,毕竟兄弟情义是牢固的,又是历经血与火锤炼的袍泽,自然说话非常随意,笑道:“好了,我是行营都统制,呵呵,知道你们辛苦,要不咱们换换,我来领云骑军?你来节制三个军打仗。”
“还是算了,你就是当大帅的命,我也就为将冲锋陷阵。”景波摇了摇头道。
邱云白了眼景波,这厮是假大胆真小心,看是粗狂无比,才略却是一等一的,连王秀都曾说其能节制行营,当下淡淡地道:“第七旅镇过来,要加强横冲军,如何?”
景波不待封元说话,咧嘴就笑了,原来邱云很眼热第七旅镇,几次想要卸任副都参军,要担任第七旅镇都指挥,朝廷却给了简雍他心中憋了口气,十一行营高等将校人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敢直说。
“横冲军担负主攻,自然要加强第七旅镇。”封元苦笑不已,恐怕这话要得罪李世辅。
果然,李世辅脸色很不好看,却没有多说话,毕竟他是服从大局的人,也知道不可能两个军都主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