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霄再也忍不住了,他立即组织各车兵营,对金军的通道展开反击,两个车兵营外围掩护,截断金军步军的反击,保护两个车兵营和步骑营进攻,他却在队伍的最前面,务必一举击溃金军掩护部队,把口子给弥合,为内线歼灭李成,创造有利的条件。
但是,金军在北线集结三万余人,除了突击部队外,还有接近两万的金军,他们自然不会看着宋军反击。
形势对宋军极为不利,北寨的车兵大阵不过五千人,加上其他部队,也不过七千人左右,主要靠着车兵军阵实施机动防御,营寨的规模很小,仅为车兵辎重和维护,根本无法抵御大规模的进攻。<;>;
面对金军不计伤亡的猛攻,车兵根本无法全力支援内线,只能竭尽全力支撑战线。
陷入混战的马军营,就算有车兵的,伤亡也是巨大的,一个又一个的被砍落马下,仍然毫不畏惧地冲上去拼命。
车兵还算是幸运,他们有良好的战车防护,在车上可以配合作战,只要不做大范围的机动,他们对金军有着天然的优势,至少能自保。
封元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七千余乡军不算少,再加上中寨的支援部队,也算是兵力雄厚。
可惜,京西和京畿乡军土兵,完全无法和陕西乡军相提并论,他们是进行了坚决的抵抗,却无法遏制金军。
那是来自女真本族的精锐悍卒,他们完全不顾生死,纵马驰骋道营寨外,立即操起家伙下马步战。
一些人携带药包,点燃后投向寨门,也有些马军用火箭疯狂射击,点燃了外层的部分粮屯,引起守军的混乱。
封元亲眼看到辎重大寨被攻破,女真骑兵肆意横行,大肆破坏粮草辎重,处处燃起了大火。
此时,已经没有必要计较太多,他立即发旗语,严令成蛟转向增援辎重大寨,并放弃东寨,不能有的犹豫。
既然辎重大寨受到重创,那就要收缩防线,先把金军反击出去再说,其它都是扯淡。
土丘上下,双方交织在一团,都已经疯狂状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已经没有什么荣誉,精忠报国那就是屁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对方自己才能活命,无论对面是不是他们的同族兄弟,先砍杀了再说。<;>;
整个战场上一片混乱,到处是血光,到处是人影,到处是悲鸣,没有人能够认真执行上峰的军令了,将校们也不敢对军卒随意发施令了。
对于一个杀红眼的人来说,还是谨慎对待较为妥当,他们一个不如意便是刀矢相加,管你是什么鸟指挥屁谋克的,大家都是保命,才不得不竭力作战,形势越发地不利了。
第一三零六章 血色骄阳之景波的打算()
高霄意外地中箭身亡,造成的后果是严重的,车兵大阵失去统一指挥,幸亏车兵都监司严格训练,再次发挥作用。
这些车兵立即按照平时的训练,由都参军节制,发动一次短促的反击,击溃了两个军阵,然后集结在一处,退到辎重大寨北面,马军营、步骑兵营和其它一些部队,也在车兵掩护下,放弃了补给营寨,南撤重新列阵。
成蛟并没有计较辎重大寨,反倒是竭力增援封元李成吃尽苦头,他的那些杂兵岂是精锐的对手,况且说是突入六七千人马,实际大多数都在支撑通道,他所能指挥作战的兵马,也就是两三千人,金军被退下来的宋军三面包围,陷入了苦战。
封元也明白危机所在,应该说是他的失误,造成了此时的尴尬局面,怎么回事?
他要是居中寨,或是中寨设在土丘下,那就算金军突击辎重大寨,中寨也有足够的兵力,稳妥守住辎重大寨。
营寨是不可能屏障全部阵地的,只能作为坚守阵地部队的依仗,相互之间作为增援。
所以,在激烈的战斗中,敌对者双方都有可能对敌人后方袭击,只要能遭到薄弱点,就能够给对方致命一击,显然,金军的突击达到了一个目的。
封元的部署本来是非常妥当,是王秀提出的环形防线,伸缩性很大,可以进行长期的坚守作战,李成孤注一掷的打击,却因指挥机构被围,成蛟的倾力救援,造成中寨无法实施有效支援,导致辎重大寨被攻破,形势变的对宋军极为不利,不得不进行收缩。
当年,王秀也是有感另一个时空的富平之战,十五万宋军占尽天时地利,压的金军实在抬不起头,最终被娄室抓住民夫营寨弱点,集中兵力雷霆一击,导致全军溃退,陕西不复大宋,才设计环形防御阵地,把辎重大寨放在内层,能够得到主力随时增援。
却不想封元犯了同样错误,把指挥机构前移太突出,成蛟更是营救封元,忽略了辎重大寨。<;>;你要认为金军那些将帅是笨蛋,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能够在战场上统率千军万马者,或许有平庸之辈,却很少有傻瓜白痴,宋军将帅的失误人找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枢纽。
就在战场硝烟滚滚,处处杀戮的时候,处于战场七十里外的横岭堡,到处都是绯色军衣的宋军,一处处战马在洗涮,规模确实宏大,正是兼程而来的云骑军。
景波、岳云、董先在关城内,还有宣毅军六十六旅镇都指挥陈郜在场。
“太尉,为何停留不发,前方战事紧急,虏人随时能击溃河东行营。”董先是军都参军,首先质问景波,在他看来应该轻兵前进,抵近金军解围,而不是在横岭堡停留休息。
陈郜看了眼景波,也是眼神游离不定,他也驻扎在云骑军附近,作为马军部队的增援,认为云骑军加上六十六旅镇,兵力达到一万二千余人,完全有能力营救封元,就算不能击溃金军,也能保持平局。
景波没有给人说战略意图,他却能隐隐体会,这厮必然在勾划坏主意,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
景波却看着岳云,脸色毫无变化,淡淡地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岳云摇了摇头,笑道:“一切,以军主马首是瞻。”话说的非常敞亮,却暗藏机锋,你是云骑军军主,我得听你的,就看你能拿出什么主张了。
“你啊!”景波摆了摆手,无奈地指了指岳云,笑道:“真的还要等等,你们说,我们现在杀过去,能不能歼灭,至少击溃虏人?”
众人默然,谁也不敢夸下海口,军中无戏言啊!就算不是军令状,也是干系面子的事情。现在,要是真杀过去,至多能和金军拼个旗鼓相当,要说完全击溃金军,谁也没有把握,在场的不能说是宿将,却也算是军中新锐,没有傻瓜。
“五哥,不能等下去,四哥恐怕难以坚持,届时就算咱们击溃虏人,又能怎样?”陈郜谨慎地劝了句,他听了景波的话,忽然有了六七成的把握,能够体会出这厮意图。<;>;
“拱圣军和车兵是完整的,他们只要有辎重在手,就没有支撑不下去的理由,我要的不是救出河东行营,而是要用河东行营为鱼饵,彻底灭了这股虏人。”
景波并不知道战局危机,他是派出了急脚子,却还没有的探报,依旧是雄心勃勃,寄希望于消耗金军,他再给予致命打击。
在他看来,拱圣军两万余人,再加上车兵部队,又拥有充足的辎重粮草,封元要坚持不下去,坚持就是不可思议。
如果,利用这次契机,以封元为垫板,他为铁锤,彻底解决河东金军主力,为整个战局赢得先机。
不要说景波的,沁水东岸惨烈的战斗依然,形势不利的情况下,封元依然坚守阵地,左右吏士也咬牙死战人战斗到死是非常不人道,对于大局却至关,稍稍不利就撤退,那岂不是乱了套?
宋军已经无法撤退,更不能军心溃散,帅旗绝不能倒下,
局部的牺牲代替全局的生存,个人的壮烈换取时间,封元深知其中道理。
李成的部队在成蛟不计伤亡的打击下,也是损失惨重,面对宋军悍不畏死的冲击,金军已经无所作为,随时有可能被宋军吃掉。
他当机立断,立即传令部队缓缓撤退,保护女真骑兵撤离战场,对,是用汉军步卒保护女真骑兵。
由于北寨的失守,车旅退到残破的辎重大寨北部,把土丘纳入掩护,才算是堪堪稳住阵脚,成蛟也集结部队,了辎重大寨,以免扑灭大火,一面协助乡军抢救物质。
不过,辎重大寨损失是惨重的,战场上的救援永远不够,大火还是吞没很多的辎重,尤其是宝贵的箭矢,这可是宋军坚守的最大凭借,没有了箭矢,他们很难以寡击众。<;>;
/t地址:
:
发表书评:
方便下次,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第1311章血色骄阳之景波的打算的记录,下次打开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等方式本书,王风谢谢您的!!
第一三零七章 血色骄阳之寨战()
:
显然,宋军整体防御受到极大冲击,金军的冒险突击也付出极大代价,尤其在成蛟不计后果的内线打击,加上车旅放弃北寨,向土丘和辎重大寨汇集,都给金军造成剧烈压力他们无法在内线站稳脚跟。
东寨开始实施撤退,他们放弃了后寨,把兵力向主营寨集中,形成一道更加坚实的防线。
南寨却没有放弃,它保护主寨和西寨的软肋,因放弃了东寨,车兵部队进行了收缩,宋军兵力有了较大的伸缩余地,封元果断地把神卫龙卫残部,全部投入到南寨守备力量,以营队为单位,交给南寨分配部署,保留可以支援南寨的力量,两个车兵营和一个马军营之多。
西寨条件比较有利,金军尚且无法大规模渡河,乘坐木筏过来的部队,只能遭到残酷屠杀,半数的远程投射兵器都加强了西寨,可以说是一块硬地,没什么可怕的。
南寨的第五寨,是最东头的营寨,守军是二十九旅镇的一个步军营,外加一些神卫军和乡军弓箭手,全寨兵力到达两千人,营指挥是阖门邸候张岩。
这位可不是一般人物,说起来也算是王门子弟,张过张改之的兄弟,也是少壮派中新崛起的人物,升迁不是一般的快。阖门邸候是值得培养的象征,低等将校能够成为阖门邸候,就预示着被军中重视,前途不是一般将校所能比的。
张岩在寨墙节制作战,心中却非常忧虑,东寨的全面放弃,造成他的地五寨凸出,要承受金军两面打压。
果不如其然,虽说补充几个队的兵马,也有一些物质运进来,第五寨却遭到孔彦舟和靳尚两面打压,消耗的极大,箭矢的补充根本跟不上消耗。
更可恨的是,金军明显欺负人,加大了对第五寨的进攻,显然要拿着这个突出部,引发联营的连锁崩溃。
守军的弩箭跟不要钱一样,实在没办法,人家都逼近了,就是箭矢储备短缺,也得硬着头皮用。
金军仍然依靠大牌步步前进,尽管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但他们在不断胜利的鼓舞下,嗷嗷地呐喊着,毫不退却地前进,这是打顺风仗。
没有太长时间,金军的军锋已经打到了寨墙下面,几十部云梯随之架上了寨墙,金军步卒开始向上攀登。
“传令各队,弓弩手轮流抵近射击,把他们给我打下。”张岩见金军不要命地接近寨墙,既然人家用人命填,他也没有别的良策,只有激励士气,把金军的进攻给遏制住。
寨墙下的金军越来越多,他们是蚁附进攻,密密麻麻地完全是在拼人。
守军越打越是心虚,打下去一个又上来一个,仿佛金军无法杀完,很多吏士神经都要崩溃了,有些人吓的没命地向后退,就是督战的军法官也无法制止他们的后退,最后被迫不得已的军法官,执行了战场上最严重的军法,斩杀溃兵。
不少溃退的人是龙卫神卫军的,他们中不少本就被吓破胆子,恰好成为坏了汤的老鼠,引发拱圣军将士的惊慌。军法官们竭力压制,杀了不少人,却岂能完全镇压的住?
更多的人神色惨然,往复机械地打击敌人,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那么,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在没有被人杀死之前,去竭力地杀死要杀死他们的人。
“攻城锤,快倒下油,不能让他们靠近。”
张岩也看到了,巨大攻城锥车正缓缓地过,他感到浑身发凉,尽管这座攻城锥并不大,对于关防坚固的大城来说,简直就笑话,第五寨却是一座仓促营建的寨子,充其量是野战工事,压根经受不住狂轰滥炸,要是有护寨壕沟就好了,可惜时间太仓促,根本无法挖掘。
要是被攻城锤顶上来,寨门根本坚持不了几下,在全寨弩箭齐发的战斗中,金军没有用宝贵的马军送死,自然无法用药包轰击寨门。
“弩手给我压制,上药箭,不能让他们靠近寨门。”他发出凄厉的吼声,充满了深深地无奈。
弓弩手不断地射击,还是令人胆怯药箭,却无法穿透攻城锥的前面的浸水牛皮,是有人被炸的血肉横飞,也有人被射杀在地,只是无法组织他们的前进。
终于,攻城锥推到了寨门口,金军的步卒伤亡的确惨重,却还是成功了,寨门没有坚持几次重击,就在巨大的声响中轰然倒塌,后面跟随正在忍受宋军弩箭打击的金军,在寨门倒塌的那刻,嚎叫着疯狂地杀了进去。
张岩眼看营寨保不住了,他也非常光棍,大声传令道:“下寨接阵后退。”
宋军纷纷向后寨集结,张岩依旧冷静地指挥,企图让更多的人逃生,却冷不防一支弩箭射来。
他身边的吏士吓坏了,见自己的指挥脖颈上,深深切入一支无羽箭,还是从皮质护颈侧面射入,刺穿了他的脖子,割断了他的动脉,短短的瞬间失血,没有痛苦的情况下死亡。
他没有留下话,轰然倒地,死的是这么悄然无息,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吏士们醒悟过来,立即抢夺尸身,但这又能怎样,张岩的阵亡,直接导致宋军失去了指挥,渐渐乱成了一团,再也阻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