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眉头一挑,笑眯眯地道:“更改什么,就要好好出兵打一仗,要不怎么让岳鹏举带着张宪、岳云他们西行。哦,算算,他们也要抵达熙河路了他们编组河西军,却是一次挑战,希望他们不负众望。”
“先生是。<;>;。。。。”宗良大吃一惊,岳飞西行带了张宪、岳云、徐庆等十余名将校,也是王秀的主张不假。
按照王秀的意思,第九行营再组建一军,暂定名河西军,由新武装的乡军骑兵组成,增强河西的兵力。
不能不说,凉州的战马很充足,邵兴的马军全部实现副马制,乡军也经过培训,能够熟练操纵战马,虽是比不上严格训练的精骑,却也能上阵征战。
让岳飞去领一军,自然要有得力的部下,只是还要按照原计划,结结实实地和活女打一仗。
“兵者,诡道也!虚实相交,你认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认为假的那就是假的。”王秀品了口茶悠悠地道。
宗良似乎有所悟,却又陷入另一层误区,女真人认为打,那就是真打,先生到底在表达什么意思?
王秀见宗良仍不明白,耐心问道:“大哥,河西能否避免战事?”
“不拿下甘州,恐怕不行。”宗良摇了摇头道。
“何止甘州,不拿下沙州都不行,这仗是不可避免的,兀术、张启元都不是傻子,你认为他们会觉得我会不打?”
宗良嘴角一抽,看来左右是个打,不由地道:“战事一开,恐怕难以控制。我大军正在决战,他们一旦南下,胜负难料啊!先生,还需要推后数月才行。”
王秀明白宗良的稳重,就算要和女真人开战,也等到把兴庆拿下来,西北大局定了再说,任谁都会认为是稳妥策略。也符合他一贯主张隐忍策略。
不过,大家都误解了他,北伐与河西完全两个概念,他心中的北伐并非收复失地,而是对北方各族的一盘棋,大宋行朝必须要有绝对压倒优势。
准确地说应该是,强力打垮女真人,又能对草原和高丽诸国,实施最有力的打击,必须是连贯性的。<;>;
河西不过是一隅之地,只要女真人不是傻瓜,绝不会大动干戈,也没有力量长期抗衡。
再说,兀术和张启元算计是不错,似乎有一点没有看到,不要说他草原战略早就秘密进行,就是河西在女真人眼中,并不是不能放弃,只是为牵制凉州而已。
一旦朝廷大军取得胜利,并夺取了甘州,金军在肃州、瓜州就显得尴尬,当地粮食产量很低,主要是畜牧业,难以维持数万大军供应,本土无法给予有效,还要经过贪婪成性草原部族的领地,一切都是未知数。
一句话,金军向长期坚守河西,根本没有可行性,尤其兴庆落入大宋行朝手中,乌剌海城根本不足以支撑金军作战。
“没关系,张启元没这个眼光,兀术也没有撕破脸的迫力,我就是要左右开弓,看他数万人敢不敢南下。”
一向稳重的先生是怎么了?宗良一阵头疼,实在想不明白,在进攻兴庆的关键时间,你就不能让让,等拿下来兴庆再说,非得要现在硬碰硬。
“此一时彼一时,有求有舍,有进有退,凡事要灵活运用。”王秀呵呵地笑了。
“先生高见。”宗良没明白,却也算是默认了。
“好了,不再费脑筋了,倒是**公济是个人才,放弃了太可惜。”王秀很欣赏**公济的忠诚,要能被朝廷所用,他绝不介意保荐御史中丞,哦,应该是侍御史。
“此人太过忠直,恐怕会以身殉国。”宗良在军事上不行,政见上却眼光敏锐,早就看出**公济很耿直,恐怕不是利益所能打动。
“是啊!也得想个好法子。”王秀仍旧有招揽意思,不然也不会演这出戏,要把**公济最后的幻想破灭。<;>;
“恐怕很难。”宗良有几分吃味,不过是个党项人,难道大宋的人才不多?不是,相反是人才济济,朝廷大臣哪个不是名士,放到何处都是俊杰,还缺个党项人。
王秀咂咂嘴,自言自语道:“你还别看,汉家流失的人才太多,各族被我所用人才太少,不用**公济,恐怕是朝廷的损失。嗯,城破之日,要留下那些番汉官员,还是要选拔几位入朝重用。”
宗良双目精光一闪,脸上的显得敬佩,目光尽是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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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零章 最后决战17()
任得敬见对方马军攻势逐渐被遏制,心中一片大定,虽说前军和中军被截断,北翼也溃败了,他处于不利的战略态势,却仍没有到最后绝望时刻。
他手中仍有数万兵马,只要冲破拦截,还能和前军联系,就算打不赢这仗,也能平安撤入静州,宋军不可能实现全歼。
再说,前军多是主力,肯定会对宋军拦截兵马反扑,到时候他轻轻一推,必然能重新组成防御。
不过,他绝没想到对方胆大如斯,竟然在千步内以战车发动进攻,数百战车迎头冲击,气震寰宇的声势夏军吏士战战兢兢,一个个脸色苍白。
此时,夏前军和中军之间交织一片,混乱不堪,嵬立啰也迎来了人生挑战,任纯聪亲率六百铁鹞子,千余山讹反击,妄图打通和任得敬联系,也是夏军最后可用的突击兵力,现在已经不是打垮宋军时候,而是如何自救了。
嵬立啰率数千部众,开始了一场艰苦卓越的战斗,不久前他们还是夏军的精锐,现在面对精锐中的精锐,双方展开一场生死较量人感到非常的荒唐。
不能不说,他的部下尽了力,战斗非常英勇,面对昔日的袍泽,依然坚守自己的阵地,决不后退一步。
任谁都明白,他们作为降兵,已经不可能回归,又处于夏军的两面夹击中,可谓是险象环生,一个胆怯就会全军覆没,遭到悲惨地屠杀,只能竭力杀出一条生路。
正如夏军前军在拼命,他们也在拼命,双方自己的生存,进行了一场意志的较量。
各级将校把嵬立啰意图贯彻的极为彻底,那些底层吏士爆发出强悍的战斗意志,任凭铁鹞子来回厮杀,个个用性命进行搏斗,哪怕被冲散了,也要以最度汇集,决不让山讹有机可乘。
任纯聪也是大为焦虑,大骂嵬立啰太混账,本应是大夏的精兵,却出现在宋军阵营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完全击溃这支拦截部队。<;>;
李世辅的进攻非常成功,面对夏军强劲的偏架弩,战车的防御力体现出来。尽管,依然有不少战车毁坏,战马被射倒在地,却保证了多数的突击成功,哪怕是失去战马的战车,只要还有吏士生存,也会用人力驱动,在主力后方实行掩护。
第一队剩余三十余辆战车破阵而入,巨大的惯性把夏军军阵撕裂,没人敢靠近汹涌而来的战车,光是轮轴上装备的利刃,足以割裂阻碍物,就让人望而却步。
紧跟着第二队毫无悬念地跟进,不断扩大战果,杀的夏军哭爹叫娘,战车的突击力远在铁鹞子之上。
任得敬又惊又怒,他第二次见识战车威力,不免有几分心寒,催促左右将帅出击,定要拦截住战车的突击,不然真的完蛋了。
正当他气急败坏时,忽然有急脚子来报,后军侧翼出现宣毅军,已经开展对后军的包抄,脸色徒然变的灰败。
是想,人家隐忍到现在,就是要突然袭击,现在前军和中军被截断,都遭到了打击,后军又被袭击,还有宣武军虎视眈眈,看来已经没有希望了。
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完了,全完了,自己的诸般谋划付之东流,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却没有挽救的办法。
战场,并非靠勇气所能决胜,如果你的部队被分割,那就尽快打通联系,及时地收拢兵力,要么抛弃局部的利益,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现在,两军无法打通联系,宋军又要分割他的后军,北翼溃散,南翼动弹不得,实际上全军被人家割裂,再也无法形成整体战力,被分头吃掉是早晚的事。
的确,秦良的突然出现,把任得敬打糟了,丧失了冷静的判断,原本就士气不高的夏军,怎能经受住严酷的打压?
结果是一传十,十传百,在各部之间引起了骚乱,再加上宋军不断打压,已经有溃散现象。<;>;
压垮骆驼地最后一颗稻草,是宣武军出动,直接碾压南翼母嵬乞,夏军南翼各寨相继被攻破,擒生军也没有挽回战局,笑话,宣武军可是整整一军,战斗力极为强悍,对付疲惫的夏军南翼,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不过,母嵬乞也挺光棍的,当宋军再次逼近大寨时,直接率军投降,咱不打了。
当然,原来王德也不是傻瓜,拿下宣毅军都参军,可不是随随便便,临阵是能处置将校不假,却要考虑事后的影响,秦良也不是易与之辈,闹到最后恐怕收不了场。
再说,宣武军都虞侯也不是吃干饭的,别看人家不说话,那目光却是凶悍的,只要他敢拿李道,恐怕下一个就是军法官拿下他,抵抗就是个笑话,就算你反抗都虞侯,也无法唆使各旅镇造反,何况他也没有造反的意图。
当双方陷入僵局,就传来宣毅军出兵,息玉利理打通夏军南翼的消息。到了这个时候,战局开始明朗化,任谁都能看出来,一旦息玉利理和封元建立联系,秦良切断夏军的中军和后军吗,就能很快拿下夏军前军,这场战役胜负分明,也就是说再不行动,就没他的事了。
他立即喝退都参军,做出了出兵的决断,宣武军万余人,就像憋足劲的猛虎,直接出现在母嵬乞面前。
不要说母嵬乞很光棍,随着天武军、宣武军的合兵,宣毅军又抵达夏军后军,整个战局几乎没有悬念,夏军各部将校也不是傻瓜,基本的战场规律还是明白的,人人都明白要么赶紧逃命,要么赶紧投降。
任得敬已经控制不了各部,他心中非常惶恐,如果宣毅军彻底抵达他后军的后方,那就等于切断他的后路,整个大军将会有自行崩溃,连他也难以逃脱升天。
严禁军中私言,敢有违令者斩的军令,并没有人去认真执行,大家关心的是怎么办。<;>;
听到宣武军参战的消息,封元长长松了口气,神色闲散自若,仿佛是在郊外狩猎,而不是在指挥大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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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一章 最后决战18()
面对天武军和息玉利理的夹攻,没罗末是苦不堪言,整个战场全乱套了,任纯聪上蹿下跳,却被嵬立啰死死地拖住,反倒是损失惨重,对战局改观没有半点促进。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眼看天武军气势磅礴地压来,作为天武军前锋的嵬立啰、杨再兴等人,也在强力进攻他的侧翼,整个部队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归降?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有此念头也并无过错,党项建国百年,却依然保留浓厚的氏族部落痕迹,各大族有相对的独立性,他们得到利益就能为夏主卖命,受到危机可以全族投奔大宋,这事经常发生的破事,根本不值一提。
反倒是夏汉家士子的忠诚,超过了那些党项大族,不能不说相当的讽刺。
最终,任得敬脸色苍白,率二百骑偷偷地脱离中军,趁着宋军没有合围前跑了,抛弃了正在作战的大军,还有他最看好的侄子,没办法了,先保命要紧。
夏军失去了统一指挥,再也坚持不住,各部将校要么率部投降,要么夺路而逃。
封元下令各部全部出击,全力消灭夏军最后的主力,无论怎么说,任得敬投入十万大军,不是那么容易被拿下的,就是十万头猪,你也得费劲才能拿下,何况是全副武装的战士。
一些夏军依然在抵抗,汉人占了很大一部分,宋军的钢刀并不认同他们,既然站到了对立面,就要有死的觉悟,他们的人头是宋军吏士猎取的目标,只要仍在激战,就没有仁慈的俘获,只有野蛮的杀戮,除非你整部的归降。
整个中军溃散了,前军依然在战斗,南翼的一些擒生军,也加入了前军,他们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某些人还是坚决抵抗到底。
没罗末想过投降,可惜他的部队处于风暴中心,根本就没有机会放下武器。整个军阵在宋军战车与马军的挤压下,不断地挤压变形,已经七零八落了。<;>;
但是,以铁鹞子、山讹为核心的部队,仍然在困兽犹斗,
他们这些人也明白,激烈搏杀的战斗中,不全力抵抗的话,他们的就是被杀红眼的敌人挨个的屠戮,或可杀出一条血路逃脱升天,或是宋军感到骨头太硬,改强攻为招降,现在投降只能被杀戮。
很可惜,他们无法去抗衡,再顽强的斗志也无济于事,他们拼尽全力击垮一辆战车、或是砍落一名骑兵,往往要付出几人甚至十几人的惨重代价。
人头不断地飞落尘埃,鲜血在两军交际之间飞溅,生存,人的生命堕落到一文不值的地步。
邱云眼看任得敬奔逃,不由地大光起火,他斩落一名卫戍军将校,大吼着策马前行,直扑仍在烈风中的中军大旗,敢于犯他者,无不倒命马下,一把长刀染成了红色。
眼看他接近帅旗,铁甲上钉满十余支羽箭,挥舞的长刀飘洒血滴,没有人再敢阻拦,任由他直驱帅旗。
当他抡起大刀的那一刻,左右战场仿佛时间静止,上千目光齐齐转向他,有震惊、有恐慌,更多的是了然轻松。
随着一道血光划过,飘扬的帅旗随着旗杆的到落,慢慢地坠落,他举刀大吼:“任得敬跑了。”
“任得敬跑了。”
“降者不杀,违者力战。”
“放下兵刃。”
“我军大胜,党项人败了。”
随着帅旗的轰然倒地,中军的夏军再也无法坚持,军阵在战车的冲击下,就像烈日下的残血,目光可见地消融,再也没有战斗意识。
此时,封元总算是笑了出来,战斗依然非常激烈,每时每刻都有人的生命消失,却不影响他的情绪,他的破釜沉舟对了,任得敬的十万大军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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