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命而已。
任纯聪明白老爹的心思,他也是一阵忧虑,搞好了他和老爹就是大功臣,搞不好的后果不能想。
江云呵呵地笑了,背着手回身道:“尚书令绝不会失望,要说消息灵通,什么事可以瞒过商人。”
任纯聪嘴角微抽,这话也有道理,历来回易商人都是刀尖上舔血,关系网非常复杂,说消息灵通倒也贴切。
“既然来了,先吃杯茶。”任德仁皮笑肉不笑地道。
沙门岛,侍卫水军大寨。
王秀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一名胖子的讲述,就是他。
原来,营救赵桓的行动非常顺利,简直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宇文虚中的人担任了主角,直接控制看守的女真人,没有出现半点纰漏。
然后,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从居所到城门,几乎没有出现人纰漏,完美的让人感到不安。
赵桓无日做梦,能够回到繁华的开放,却哪想到美梦成真,一直混混僵僵的,到了马车上才明白过来,知道自己获救了,不由地大为喜悦。
秦敏自然也见了圣驾,却因职责在身,需要在大兴善后,无法护送到海边,就此别过圣驾而去。
就在他们刚刚出了大兴府地界,忽然遭遇一队金军巡哨,蓝衣人和死士只能迎战,最终结果不得而知。<;>;
李宝、邵青还有京东东路转运使,知登州事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怎样才好,大家都明白失败了,那太上会怎样?
王秀脸色极为平静,沉声道:“难道太上生死,你们没有打探清楚?”
“燕山全境戒严,虏人封锁消息,知事在城中应付,以减少使臣损失,小人好不容易才脱身。”胖子唉声叹气,脸色极为地沮丧。
“你们也不容易,算是尽了力。”王秀摇了摇头,一脸地无奈,他的话也无可厚非,众人也是那么认为,虎穴救人哪有那么容易的,能成功一半就是庆幸了。
“就差一步,可恨打套司的石里哥我们功亏一篑,知事让小人南下请罪。”胖子噗通跪在地上,一脸地悲戚。
“诸位,你们看。。”王秀脸色不忍,环顾众人问策。
众人脸色很不好看,怎样处置失败的使臣,也不是他们能说的。就算营救失败了,人家也是尽力了,都快要出燕山地界,才遇的突发事件,谁都不是神仙,哪里能料到会遇到敌军,只能说是赵桓运气不好。
当然,大家只能在肚里想,拿不到台面上说,要落下了话把子,恐怕会被有心人拿住把柄,一切有王秀做主。
也只有李宝看了眼众人,沉声道:“使臣也尽了力,毕竟在燕山腹地,情况都可能发生。”
王秀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好了,你先下去休息。”
待胖子下去,众人沉默不语,任谁也不想再提,还好李宝岔开话题,道:“相公,第二批船队何时出发?”
王秀稍加沉吟,道:“五日后起航,也能为他们助威。”
“也好。<;>;”李宝淡淡地回应,也就不再做声。
眼看气氛很沉闷,众人各有心思,王秀眉头微蹙,道:“现在西北正在酣战,已然到了最紧要关头,各位要谨守职责,为朝廷分忧,不要让虏人转了空子。”
邵青眉头一挑,神色间颇为不屑,洒笑道:“王相公多虑了,我大军严阵以待,虏人岂敢再来?”
“万事都有万一,不可有大意,我们宁愿多费点力气,也要把大门给我守好。”王秀瞥了眼邵青,他很不待见这厮,话语中没有半点客气。
待众人散去,王秀喝了口茶,轻轻吐了口浊气,道:“大哥,你是怎么看的?”
“死胖子肯定有猫腻,但他为何没有事先密告?”宗良知道王秀的疑虑,他也同样吃不透,只好无可奈何地道:“这群人真是神神叨叨,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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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零零章 粗中有细的景波()
“很有趣的胖子权倾大宋1005章。请大家¥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王秀呵呵地笑了。
当天夜里,胖子跟随宗良来到王秀的行辕,也不需要多少繁文缛节,直接正题。
“知北方机速局事秦大人小人代为请安。”胖子是很有眼色的,当先就是问安。
王秀眯着眼睛,细细打量胖子的神情,淡淡地道:“好了,你们做的不错,就算是失败了也无妨。”
“多谢相公。”胖子眼睛提溜转,胖脸上抹过一阵复杂。
“哦,有话但说无妨,这里有没有外人,泄露不了机密。”王秀很随意地道,要说里面没有猫腻,或许其他人会相信,他却是主谋人。
胖子大嘴咧开,一副得意的模样。
却说在兴庆,任得敬非常惊讶,当他听任德仁的话后,立即断定江云是大宋的使臣,不是机速司就是职方司,竟然混到了任家二郎身边,简直是胆大包天。
“要不要拿下?”任德仁也是有心理准备的,能混到这一步,没有谁是傻瓜,能探听到李仁忠兵变准确消息,你说该是何人?商人,或许是,要是全相信那才是笨蛋。
“糊涂。”任得敬瞥了眼兄弟,这可是送上门的大好处,人家处心积虑也罢,看事情却不能仅看一面。
现在,大夏政权危机四伏,有条路子断不能走绝,最起码也要掏出最有利的情报,把任家利益最大化。
任德仁撇撇嘴,低声道:“大兄看怎样?”
“晚上,带他来见我。”任得敬淡淡地道。
远在夏州的地界,景波率部抵达夏军的警戒营寨,他没有强势威压,而是把几千吏士扎营。<;>;
就在这天晚上,他仅带了两名卫士,就秘密驰入夏军的营寨,那里可是有数千夏军啊!
从辕门到帅帐,几十名持刀的壮汉虎视眈眈,一副杀气腾腾地模样。
景波没有惧色,脸色平静地走在中间,甚至有一丝的不屑,当他走到大帐前,被一名更戍官拦住。
“留步。”
“怎么?”景波眉头微蹙,停下步子看向更戍官。
“还请留下佩刀。”
景波冷冷一笑,风险莫测中让他交出佩刀,简直是痴心妄想,沉声道:“刀,是能随便交出来的吗?”
“还请太尉恕罪,都统军在内,在下职责所在。”
“不行,绝无可能。”景波态度极为强硬,交出佩刀还关系到尊严,他绝无可能就范。
“那就得罪了。”更戍官眼色不善,一挥手引来帐外的夏军吏士,把景波和两名卫士围上。
“哦,看来很不错啊!”别看景波一副凶神恶煞,打起仗来跟不要命一样,跟王秀说的一样,那是假大胆真小心,做事情是非常有头脑的。
他奉命直逼夏州,就得到秘密任务他和萧合达接触,商谈夏州归顺朝廷事宜,不然他还真没耐心。眼看对方开始摆开刀山阵,又要下了他的兵刃,明显是先声夺人的下马威,意图在谈判中占据主动,实在是可笑。
看出萧合达的心思,自然不能就范,此时越是危险月的坚持住,他不是一个人,身后是整个大宋禁军。
“还请太尉去兵。”更戍官厉声道。<;>;
“你说,我要斩杀你,你家都统军,肯定不能拿我怎样,那你不就白死了?哎,马上就能解甲归田,做甘泉之饮,真是可惜啊啊!”景波笑眯眯地盯着更戍官,目光中尽是血色杀戮,他可不是说着玩的。
更戍官自然不信,却还没有冷笑出来,却见眼前一闪,最后一个景象是一道白练闪过,想要叫出口已然不能,捂着喷血的脖颈,瞪大了不敢相信地眼睛,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到死都不相信对方敢杀他。
四周几名夏军吏士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斩杀更戍官,这可是萧合达的亲信,就这么被人杀了?没等他们回过神,却见对方早就大步走进去,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急忙围住两名宋军卫士,几个人大呼小叫跟进去。
就算这样,他们也不敢直接动手,而是虚张声势。
景波趁机入账,却见一名中年武将坐在正中,整个大帐就那一人,见他进来神色稍微愕然。他眉头一扬,淡淡地道:“都统军好大的威风,在下险些消受不起。”
“都统,他杀了更戍官。”
几名卫士进来就包围景波,正要待命拿下时,却听那人沉声喝道:“退下去。”
“都统军。。”
“滚。”
四名卫士惶恐地退下,景波饶有兴致地看着萧合达,知道第一回合自己赢了,他抱拳拱手,淡淡地道:“在下乃大宋控鹤军第六十二旅镇都指挥景波,见过萧合达都统军。”
“原来是景镇主坐。”萧合达本欲给对方下马威,趁机占据谈判主动,也让对方不敢轻视他,却没想到对方杀了更戍官,直接闯进来,他是恼怒万分,却又有所忌惮。
不能不说,现在夏军连连惨败,东部各州的兵马,大都向沙海方向集结,准备往地斤泽撤退,也有的要向铁门关方向集结,唯独夏州还算完整。<;>;
他本来就抱着观望态度,希望能从中得到好处,最好能够让宋夏两败俱伤,他趁机发展势力占据五州,拉起收复契丹的旗,再不济也能增添归降的份量,他不甘心屈居党项人地盘,却不拒绝归降大宋,连曾经的大辽皇帝也愿来生做中国人,何况他区区后族子弟。
可惜,宋军实在犀利,夏军十余万大军溃败,丧失了抵抗能力他的图谋流产,再不做出决断,只能给嵬名家陪葬。自从公主绝食而亡,他数次请兵讨伐女真不果,早就对党项人心存不满,归附大宋成为不错选择,这才有了景波的到来,不能再拖延了。
要是人家把夏州彻底孤立,自己也就丧失归降的资本,生杀存亡全掌握。
“都统军,控鹤军主力即将到达,夏州是截断生羌退往地斤泽最佳位置,还请都统早作决断,不要耽搁大军行进。”景波也不磨叽,直接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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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零一章 劝降()
“息玉利理还在铁门,他完全可以接应,我还没有到任人驱使的地步权倾大宋1006章。萧合达淡淡地道,他是决定归顺,却还需要卖个好身价,有些硬气话需要说。
“嵬立啰受到两面夹攻,失败是迟早的事情,负隅顽抗而已,都统军认为还有什么意义?”景波没有提息玉利理,直接点到要害,连嵬立啰的七万主力都败了,盐州东部大局已定,铁门关、白石城岂能挡住气势如虹的宋军。
萧合达一阵沉默,他不能不承认景波有道理,现在还谈什么息玉利理,嵬立啰才是最的焦点。
就在几天前,宋军数千马军奇袭盐州,一把大火烧了大军粮草辎重,然后袭击夏军主力进攻阵地。这场战斗打的夏军莫名其妙,传言也很多,但他相信嵬立啰失败了,恐怕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原因非常简单,就算夏军主力犹在,也坚持不了太久,几千马军焚烧粮草,你还吃什么?没有粮食供应,人多反而是累赘。
“战局是,嵬立啰已经坚守不住,他的大军被分割成三块,已经无法形成整体优势,而我天武军正会同宣武、宣毅马军,对他们北部的部队实施歼灭,时间不会太长了。”景波再次来了重料,是萧合达得不到的消息。
萧合达一阵蛋疼,嵬立啰节制的是七万大军,几乎就是夏军左厢和右厢的精华,本来一阵狂攻,宋军西北行营虽有反击,却在战略上处于劣势东部各军州看到了希望他产生了犹豫。
却万万没想到,曲端竟然胆大如此,采用中路突破的战略,竟然是掩护奇袭,两支马队穿越瀚海,从夏军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这场战役已经没有多大悬念。
最好的结局是嵬立啰北上,联合闭门不出的息玉利理,用残兵固守铁门、白石城险要,还能勉强组织防御,接纳东部各部败兵。现在可就好了,直接被分成三块,定会被个个歼灭,就算逃出些人北上,也成不了气候了,夏军在东部算是彻底失败。
“都统军也应该明白,息玉大族长也是明大理的人,他嵬名家那么多年,可没有少打压老族人,何况都统军。<;>;”景波呵呵地笑了,这可炸弹的威力可不小,不仅点了萧合达的处境,还隐晦地说党项大族的离心离德。
萧合达为之黯然,人家说的很有道理,夏成立百余年来,皇家打击具有实权的大族,像野利、没藏等大族都消失在斗争的血雾中,其他的大族整体力量消弱很多,丰美的水草地不断收归国有,或是被新兴世家夺取,引起某些大族长不满。
当年,政和年间宋军夺取横山,采取蚕食政策消弱党项人力量,夏军反击是无力的,其中和那些大族消极有关。不要看那些大族势弱,却是实力犹存,掌握着很多精壮人口,息玉利理就是其中之一,对嵬名家很不满意,这厮和大宋行朝眉来眼去很正常。
连那些党项大族长也有不满,就不要说他了,契丹被女真人逼迫到了危急时刻,成安公主几次求李乾顺发兵,却最终未能如愿,契丹亡国却郁郁而亡。
他作为契丹陪同公主出嫁人员,留在夏入仕,本来就是不情不愿,自然不甘心故国灭亡,成安公主的病故,更让他对党项人极为不满,私下密谋夺取夏政权,联系大石兴兵复国,党项人也隐隐察觉,没有给他少下绊子。
“都指挥说的好听,党项人未尝不能一战。”他心中发虚,嘴上却不愿软,这可干系到他的富贵,能搏一搏就得挺住。
景波洒洒一笑,玩味地道:“当然还要打,无论是灵州,还是兴庆,都是要强攻的城池,至于夏州。呵呵。”
萧合达无语,景波说的很坦白,大宋行朝打的是灭国之战,西平府、兴庆府是党项人最后据点,自然是有血战。看来,人家根本没有必要骗他,甚至连话也说的直白,完全一副我就告诉你也无妨的模样,吃定他了。
说实在的,他掌握夏州兵马两万余人,正兵称万人,实际上仅有七千余人,根本无法和宋军打持久战,何况他也没打算为党项人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