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这么定了,向西作战计划,由北侍军都参抓紧制定,一个月内要发起进攻。哦,第五、第六行营攻势不变,西北行营要做好苦战准备。至于粮草甲仗,有各路经略制置使负责操办,就由王子尚、何治也总领”王秀斩钉截铁地道,不给别人半点反驳机会。
没有人提出意义,王秀做出了决断,下面的事显然不打算干涉,大家也就松了口气。
人人都在盘算,自己能占据怎样的位置,博取更多的利益,最终达到武官的顶峰。
一场具有战略意义的会议,在皆大欢喜的气氛中结束,连曲端、高平也较为积极,王秀算是松了口气,这两个家伙可是关键,看来是勾起了他们的。<;>;
他不怕他们是刺头,就怕他们无能,只要让他们迭起,才能诱之以利他们去卖力,显然他成功了。
何谓一战定乾坤,关键在于大军北上掩护马军奇袭盐州,摧毁盐州的粮草大寨,夏军左厢将不堪一击。
宋军在调动,夏军的调动更加频繁,一切都在按照各自的意图按部就班,所欠的是一场面对面的血战,或许叫一场期待已久的屠杀更贴切。
果真,正如王秀所料,金军在天雄军展开行动,高调地开展阅兵,对草原部族进行威慑,并以海里、乌烈率万骑西进,剿灭几个不听话的小部族,乌烈的部队实行族灭战术乞颜、塔塔尔等部族收敛许多,部落也向西北迁移。
李仁孝也不是傻瓜,党项人也有睿智之士,幹道冲首先建议取北方三大监军司兵马南下。
尽管,心里也明白女真人渔翁得利,却没有好办法,一切以挽救败局为重,先打垮宋军攻势再说,要真被人家打到家门口,就不是渔翁得利问题了,他也是急着眼答应了。
双方都把全部的赌注押下,谁要是输了,就是任由赢家屠戮,这就是游戏规则,很残酷也很现实,不容许半点马虎。
宋军对韦州的进攻,显得短促又迅猛,两个军的战斗力可不是玩的,骨力黑的脸彻底黑了。
西北战云交际,王秀并没有在前线停留,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不仅不能给大将,反而增加人家的心理负担,这不是人品问题,也不是他的臆想,而是文官不干预前线的原则性问题,既然战争指导定下来,一切都看武将发挥了。
但是,他身为当朝的宰相,既然来了不巡视一番太那个了,也就抵达洪州城犒军,顺便停留了两天,封元陪同在侧。
洪州是夏的边州,其实夏国并不算大,东部相对繁华,几乎都和大宋陕西路交界,各边州贸易相当发达。<;>;
第二天闲暇,他没有带卫士,只是封元陪同便服出行。其实,也不需要过分顾忌安全,洪州已经成为宋军辎重转运基地,驻扎的兵马,就算是残余夏军,也转变成顺民,能吃上饭过上安定日子,谁愿意去搏命厮杀。
宋军采取怀柔政策,居民并没有受多大损失,大家也就提心吊胆地起来讨生活,人毕竟要养家糊口。
一些贫苦人家倒是开心,宋军的粮草辎重装运,雇佣了当地人,给他们雇佣的钱财,不是讹诈他们的劳力人至少有稳定的收入,市面也恢复了点生气。
西北风寒,却别有滋味,并不是出游好时机,王秀对逛街没多大兴趣,只是了解民情,也就走走停停,品尝小吃,还慢悠悠地地道:“四哥,在西北能灭嵬名家,我是给了虏人五十万贯犒军钱,还答应黎阳北面不设寨,海船不入北海。西北行营承受第一波打击,事关重大,你定要担起责任,断不可有的大意。”
封元心中波澜不惊,他知道王秀全方位培养他,再大的担子也无需惊讶,淡淡地道:“先生放心,我自有计较。”
王秀悠然一笑,还没有说话,却看到前面竟然有香浴堂,不由地笑道:“真没想,边地也有香浴堂子,走,洗洗去。”
“先生,恐怕不妥。”封元怕人多眼杂,万一有事不好。
王秀摇了摇头,沉声道:“民情而已,没有大事的,连这个也不愿去做,还谈什么做事。”
“哦,那都是乡下民夫。”封元急忙解释,非常不愿王秀公开现身,还是在人多眼杂的小环境内。
“胡说,什么乡下民夫?人与贵贱之分不假,当年谁能知道人生起伏,今日贫贱明日未尝不能富贵。<;>;王侯无种、帝王无姓,四哥,当年咱们在商水,那也是贫贱小民,怎么这会就生出别样心思?”王秀正色道。
封元脸面微赫,心中非常惭愧,这些年的上位者生活,的确让他有些滋生贵贱,王秀的告诫让他心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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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二章 西北成败在于盐州()
王秀见封元虚心接受,也算是满意,他是一番大论不假,更多的是喜欢香浴堂的氛围,笑咪咪地道:“走,洗洗去权倾大宋977章。
这家香浴堂还算是干净,封元自然当了帮闲角色,王秀是不计较不假,他却不能大意,吩咐了掌柜要了单间,并给足了钱币一批客人走了,不再对外营业。
掌柜虽然是惊讶,似乎有点为难,但在一块金子的诱惑下动摇了,那可是几天也赚不来的钱啊!更兼封元那闪烁杀气的目光,还有标准的官话他认为连个人绝不简单,应该是大宋的官吏。
现在,是宋军占领了城池,还算是善待生命,可万一得罪大宋行朝的将校,他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既然要昂人鼻息过日子,也憋着鼻子认了。
王秀是兴致勃勃,痛快地洗了个澡,裹着干净的细麻布宽衣,到了外间雅室中休息,小厮奉上茶水,嬉笑着讨好道:“二位大官人,是不是要叫几位小娘子,来敲敲身子?”
封元嘴角一抽,这还是打仗吗?似乎人家一点也没有受影响啊!
王秀却兴致勃勃,感情连远恶军州也有服务业啊!不由地问道:“小哥,好像朝廷大军来了,你们反倒是不怕?”
“看大官人也是朝廷的体面人,小的也就敢说句话,咱也是汉家人,朝廷收复故土,总不能对天子臣民下手不是?再说了,朝廷大军在这里驻扎,对待咱们比当党项人好多了,至少咱们不是下等人了,还给了大伙饭锅子。”
“哦,看来朝廷大军倒来,还是好事了。”王秀笑了,他知道小厮指的是军中招募民夫,给了生民活路,看来军中是做对了。
“那是当然,我隔壁的黑汉子,当年是擒生军的负担,受伤下来穷苦不堪,连个娘子也娶不上,受尽党项人和回鹘人的欺负。朝廷大军来了,他去甲仗库讨了份差事,昨个竟然割了两斤肉,沽了几角酒。”
“他一个伤患能讨什么差事,你莫要唬我。<;>;”王秀有点不相信,战场上受伤的人,怎能去甲仗库搬运,简直是笑话。
“大官人,小的可没有说笑,黑汉子是断了一臂,但人家还是有力气的,还好甲仗官可怜他他负责清点外运。”小厮见王秀不信,有点急眼了。
王秀明白了,看来军中将校垂怜残疾人有碗饭吃,这也从侧面应证,宋军兵力紧张,不能不征用当地人,只要有一点能耐就成,汉人自然是最好地选择。
“好了,不用别人松胫骨,你下去吧!”封元可不想有意外,他果断地喝退小厮。
小厮有点失望,却也不敢得罪他们,只好悻悻地退下。
王秀看了眼封元,玩味地道:“你太谨慎了,这样不好。”
“小心驶得万年船,先不说先生安全,叫小娘子上来,传出去对先生不好。”封元老老实实地道。
王秀点了点头,官员公宴是有让女乐陪酒的,这些都是好公开的,也没有人说三道四,大家也都享受过。
要是在占领区香浴堂子里小娘子敲背捏脚,传出去会被人拿来说事,总归是不好听,封元考虑事情很周全,至少方方面面都照顾得到。
“好了,这点破事而已,你是如何看定难战事的?”
“先生,中路突破是必然选择,想必先生也是深思熟虑,只是先生为何肯定,虏人会胁迫草原各部族,生羌会放心调马军南下。”封元还是有此一问,河南地的沿河地带,是夏的粮仓和牧马区,万一被草原蛮族打进来,损失不是任谁都能承受的。
王秀毫意封元的质疑,战前你可以任意地质疑,只要战时你认真执行军令,封元有此疑问,说明考虑事情谨慎全面,他慢悠悠地道:“你要是兀术,会怎样?”
封元沉吟良久,最终无奈地道:“避免直接冲突,获取最大利益,最好的办法就是释放生羌北方兵马。<;>;”
“这就对了,选择中路突破,无论是虏人间接还是直接,我们都能让东路应付,你们和第五、第六行营各司其责。”王秀提出中路突破战略,好处是很多的,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金军直接南下,那就以第五、第六行营为核心对抗,夏军北方三军监军司南下,那就以西北行营对抗,两大行营清剿定难各州,战略的关键就是马军运用和三十里联营,既保障主力步军对西平府的进攻,又能动摇盐州防线。
无论是夏军南下还是金军南下,对盐州方向的奇袭,都是关键的关键,干系这场战争的成败。这是三方叫劲,忍耐力与智慧的拼斗,王秀的杀手锏一招多用,出招要人命。
甚至可以说,整个西北战事,能否成功袭击盐州,是具有转折性的节点。
“尽快解决党项人,发展我们的马队。”区区党项人还不放在他眼里,甚至女真人也不算盘菜,他有更宏伟的目标。
封元很自然地看着王秀,他认为解决党项人,下个目标就是女真人,能在先生麾下青史留名,他这一生没有虚度。想想,它日十万铁骑奔腾的壮观景象,甚至有点出神。
“你对草原那些部族怎么看?”王秀忽然问道。
封元一怔,旋即想到北伐,很容易想到侧翼夹攻战略,并不感到十分吃惊。枢密都参军司根据王秀的国策,早就不断拟定四周方国策略,很的一环就是草原。
历来掀起风暴的源头,往往是草原部族,契丹的灭亡让草原散乱,女真人并不能完全掌控,这就给了大宋行朝机会。
经过多年的发展,草原上有亲附女真的部族,也有强横不满女真的部族。<;>;按照王秀的话说,大宋行朝不需要亲宋势力,草原没有完全亲附的羊群,只有贪婪的野狼,那群野蛮人永远不可能满足,很可能会反咬你一口。
大宋要做的就是利用他们,为大宋行朝国策服务,还要防备这些草原狼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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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三章 天武军主()
女真人采取的策略是东和西打,对高丽和契丹、渤海人进行武力为辅、怀柔为主的政策,大力扶持亲金势力的发展,只是高丽相对独立,又长期亲近中原,亲金势力相对较弱点,不像渤海投靠的那么彻底权倾大宋978章。
对草原各部落,采取拉拢北方的塔塔尔部、蔑儿乞部,联合东部的小部落,稳定西京路的汪古部,在临璜府路部署重兵,对克烈部、乞颜部进行军事威慑,严格控制铁制品与铜钱的流入,防备他们制造箭矢。
这就激起了几大部族的反抗,虽说没有到撕破脸程度,却也是刀光剑影,处处危机,大宋机速司使臣谍影重重。
“他们在关键时刻,能够成为朝廷助力,关键看我们投入多少。”
“有道理,金银珠宝我们乎,关键是灭亡女真后怎么办?”王秀端起茶品了口,想吐又艰难地咽下,眉头微蹙放了下来,不悦地道:“这是什么破茶,简直就跟马粪一样。”
封元见王秀怪怪模样,忍住笑意道:“先生,西北艰苦,朝廷有严格控制盐茶,官方和回易的茶,还不够有钱人享用的,穷人根本喝不起茶水,香浴堂子能用这样的茶水,已经算是很奢侈了,不能跟关中相比。”
“苦了生民了,连喝口茶都没有。”王秀摇了摇头,似乎在悲天悯人。
封元嘴角一抽,先生杀伐果断,取万人首级眼都不眨,区区茶水?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闷在肚子里。
王秀并不给封元解释,反倒是说道:“你说说。”
封元这才警觉,先生是在考校他,急忙整理思绪,正色道:“历来对草原都是防御,只能分化治理,毕竟我们无法真正占领草原。”
“有几分道理,却不是最终办法。”王秀眉头一挑道,什么叫无法真正占领草原。
“请先生赐教。<;>;”封元起了兴趣。
“没有太好办法,控制草原非朝夕,分化治理只是一部分,关键是咱们自身要硬朗,逐步殖民同化。”
“先生说逐步殖民?这个。谈何容易啊!”封元摇了摇头,历朝历代岂能没有仁人志士,没见谁真正控制草原。
“交通、通信是关键,好了,征伐生羌关键时刻,谈论草原有点远了。只要你记住,大小学校教程中说的,战场决胜的关键是军情刺探及时、信息传递通畅、战术思想超前、甲仗器械先进,要彻底征服一个地区,还需要的移民,形成本族人的生活城池,逐步消亡那些蛮族。”
王秀觉得说的有点多,他对草原的战略定没有彻底形成,还在不断完善阶段,又道:“让草原成为泱泱中国的牧场,西域成为后院,还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封元默然不语,地移民,不就是现在的南海战略嘛!草原和南海不同,那里气候环境恶劣,各部族追逐水草居无定所,要发展城市谈何容易。
不过,步步为营倒也贴切,只要有水源就能耕种,也能收获干草牧羊。
“远的就不说了,西北行营责任重大,断不能有闪失。高子衡是有点才能,却不是担当方面的料,我不放心。”王秀的话直接否定高平,他真的不放心。
“先生,高太尉清傲,但在大局上还是分轻重的。”封元对高平印象不算好,也明白此人有些担当,至少不是听不进话的人。
“这个我知道,你看让王宣出任都参军,如何?”王秀沉吟半响道。
封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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