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能掳掠一番。
但是,兀术在得知王秀北上,突然传令各部转入守势,似乎对王秀颇有忌惮,令他颇为玩味,拿不准那位四太子郎君打算怎样。当然,他又暗骂自己笨蛋,早知是王相公出兵,他死活也不出战,坚守寨子保住浮桥,那可是大功一件啊!至少能去掉盗匪的名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下可好,他不仅有被招抚的流贼名声,又加上了个叛臣贼子,真的是万劫不复、毫无回头之路了!
“伯友以为如何处置?”
兀术突然问话,他立即急忙压住胡思乱想,恭敬地道:“郎君,南朝残破,郎君乘兴而来,岂能因为区区数万残卒,勒马北归,末将附议合鲁索猛安,打垮王相公部众。笔‘¥‘痴‘¥‘中‘¥‘文。bi~chi。me”
合鲁索难得正眼看了李成,爽快地笑道:“李伯友所言,甚合我意!郎君,末将率三千铁骑,取王秀首级献于郎君。”
“哈哈,合鲁索真勇将也!”兀术大笑道
合鲁索颇为得意,趁着兀术夸赞之际,又道:“末将这就点兵去会会王秀,决不让郎君失望。”
“好了,你不是他的对手。<;>;当年他可是连破三寨,连二郎君也差点失手,娄室、银术哥诸位郎君,也在他手里吃瘪,你那什么去打?要知道他也有上万马军。”兀术不慢地瞥了眼合鲁索,意思非常明白了。
李成舔了舔嘴唇,王秀的战绩可是实打实的,七十八将的凶悍天下闻名,你合鲁索是莽夫,他可不敢触霉头。
兀术再看眼远处的营寨,,意味深长地道:“这次出兵,只是夺取大名府,控扼京东,顺便给南朝小官家提个醒,我大金的铁骑随时可以饮马大河,要他消停一点,不要像他老子一样,时时有非分之想。”
李成看了眼兀术,弱弱地道:“郎君过河,只要扼守浮桥,大军一到王秀必退。”
兀术摇了摇头,道:“河北、河东局势没有稳定,王渊还在滑州虎视眈眈,不能再打了。”他还有话没有说下去,由于契丹残部在可敦城蠢蠢欲动,党项人也不太老实,女真贵酋决定先稳定后方,部分主力西调,还要兼顾燕山和河东、河北,实在无法抽兵南下。
“太可惜了!”合鲁索摇头道,他是莽撞不假,但绝对服从兀术的军令。
“没事,只要平定河北、河东,我们随时能南下。不过,此次最大的惊喜是伯友的归顺,长生天眷顾于我!”兀术不失时机地拉拢李成,宋军大将的归顺,对宋军的军心绝对是打击。还有很的一点,女真族部队严重匮乏,扩大汉儿军势在必行,他需要向李成这样的汉将。
李成着实有些受宠若惊,郁闷散了许多,急忙道:“郎君过誉,末将在南朝倍受猜忌,这条命迟早断送在昏君庸相手中,幸得郎君抬举,归附大女真效力。”
“南朝不重用伯友,我大金正看重好男儿,伯友有旧交一并请来,大金自会量才任用。”兀术比较轻蔑李成,但安抚降兵心思,只能好言安抚。他是识大体的人,主张尽快安抚河北、河东各军州,吴乞买下诏凡是归顺者,一律不准擅杀,他深以为然。<;>;
李成心中暗自苦笑,自己要不被围困的急,说什么也不会投降,这话只能憋在肚子里了,但表忠心,他仍然长长一叹,道:“郎君,实在太可惜了!”
兀术调转马头,风淡云轻地道:“走吧,韩元吉在白马拼的也差不多了,胜负实难预料,见好就收才是识时务者。再说,王文实率数万大军奉送,要是再不走,恐怕他会受不了,还是给南朝少许颜面。”
李成嘴角一抽,什么时候女真人也会拽文了?他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随着金军的北撤,王秀迅速出兵,在王渊的配合下,直接收复黎阳。
这一战其实规模很少,别看在河口驻扎几万大军,响当当打了几场,但那都是王渊指挥部众再打,王秀率军北上只打了三场破袭战,主力大军并未完全投入。双方的主战场反倒在大名府,由于宋军的主动撤退,金军并没有南下京东,高升很快接受各县转入防御。
不能不说,王秀成为这场战役最大的受益者,虽然没有和金军发生大规模激战,尽管北京大名府最终失去,宋军也损失相当部分力量。但是,他率军北上三战三捷是有目共睹,兀术在他大军前罢兵北归,就算京东小有挫败,那也是守将不堪一战,不****的鸟事。
谁也没有想到过,金军这次入侵,竟然与他有着直接的干系。如果。不是他在暗中操纵,在某个点上施展手段,两府绝不会再大名问题上犹豫,造成金军的再次南下。当然,他只是利用两府重臣的不甘心,利用持主战论调大臣的心理他们认定大名府战略地位,关系京东两路防御姿态,有大名在手,京东增加回旋余地,无大名则京东非常被动,才直接促成这场不算大的战役。
不过,他对金军南下所造成的损失,还是感到很内疚,面对流离失所,惶恐不安的流民,认为做的是否太过分了?难道真没有办法人心甘情愿接受迁都?
第四七五章 南迁前夜()
不过,击退金军的功劳,自然加在他身上他的声誉再次上升到令人艳羡的高度,民间有人私下称‘王相公本就是太上门人转世,辅佐赵官家治国平天下来的。‘/‘//中‘‘。~。’
“王相公果真是仙真转世,虏人气势汹汹,王相公率军出战,立马的灰溜溜滚蛋。”
“你也不看看,我听人说当年王相公在两浙路,那才是叱咤风云,斩杀几万人连眼都不眨,女真人也惧怕他。”
无论市井怎样议论,王秀再次上奏尽快南下,朝廷大臣们基本都同意或是默许,没有人再敢说话了,就算不用这场战争,或许也能在重重阻力中南迁。因此,他万分内疚地推辞了朝廷的封赏,奏请减免河北三州三年赋税,并为前方参战吏士请赏,破例加封官爵,重金抚恤阵亡将士。
当在王秀授意下,秦桧又上奏请天子宜速速南幸,不能再有拖延,言下之意,崇政殿上的大臣心知肚明。到了这个时候,再无一人敢公然反对迁都,金军的南下掳掠,尽管没有对开封造成实质上的威胁,毕竟让人看到太危险了,南迁已是势在必行。
再有人不识时务,那可就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就算朝廷不把你怎样,也会被士林给骂死。
不多久,女真派使臣而来,趾高气昂地指责大宋朝廷失信,那份子嚣张跋扈模样李纲仰天长叹:‘国事竟至如此虏人猖獗至此。’
王秀一脸的不屑,平静地道:“积弱积贫,没有国破家亡万幸,女真不来是无天理。”
李纲只是惊讶地看着王秀,一句话也没有。百度中
大宋朝廷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加快了天子南幸的各项事宜,两府和尚六部与江南东路的联系频繁,沿线各军州都紧张起来,准备天子过路的供奉。范宗尹、沈默、蔡易等人几乎成了最繁忙的朝廷官员,他们与朝廷各衙门先遣使臣交涉事宜,官衙的选址,宫殿的规划,民户的迁移等,简直忙的三过家门而不入。<;>;
随着天子南幸启程的临近,新科进士们的任用,也由吏部拟定交天子御览,其实也就是由朱琏和辅政的几位大臣定夺,一切都按规矩来。
封元、景波、邱云仍担任原职,为来年武举准备,李长昇在众人不理解的目光中,南下加入虎翼水军担任指挥,秦敏未授差遣,悄然隐退,谁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王秀对他另有打算。
宗良留在王秀身边,刘仁凤、薄章等人全部外放担任知县、主薄。
是日,王秀步入原秦献容的宅子,当到了院门口,便听到院内传出一曲‘雨霖铃、长亭慢’的清曲,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听得一曲终了,才缓步入内。
“王相公。”正要稍事休息的林月姐见王秀进来,顿时面露笑容,起身迎了上来,道了个万福。
赵福金矜持地看了眼王秀,那张绝美地脸蛋微红,却没有说话。
王秀似乎有点躲避赵福金,轻声道:“婉仪何须多礼,快快请起。”
“相公好清闲,好多时日没来了。”赵福金知道王秀北上刚回没多久,又陷入繁杂事务中,但嘴上功夫却没落下。
王秀尴尬地笑了两声,有点气短地道:“天子南幸,一直没得空闲,还望帝姬、婉仪见谅。”
“天子南幸,看来不日就要南行了?”林月姐坐下,一双妙眸斜看王秀。
王秀眉头一挑,道:“是快了,快的话,下个月可以成行。”
“官人,我们是留下还是随官人走?”赵福金美眸充满渴求,直直地盯着王秀。
王秀脸色平静,心中却波澜又起,想到那天朱琏很坚决,绝不为难赵福金和林月姐,很显然要把二女留给她。<;>;女人心思深如海,他还得担上不小风险,看到赵福金一脸的期盼,心不由地软了下来,道:“你们想回宫还是南下?”
“相公还让妾身回大内?”似乎,林月姐料到王秀会说这话,绝美的脸蛋戚戚然,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赵福金何尝不是,她幽怨地看着王秀,淡淡地道:“官人担风险太大。”
林月姐一怔,她何尝不知,朝廷大臣私藏太上嫔妃,传出去是何后果,不由地苦笑道:“看来妾身身在此处,确实是令相公两难处之。”
王秀轻轻一叹,万一泄露风声,那可就是****宫闱的滔天大罪,他真不想冒这般的风险。
“若是相公不愿收留,那不如让青灯古刹伴妾身此残生!”林月姐说地凄苦悲凉。
王秀一怔,没想到林月姐会想到出家,尽管算是不错的选择,但他不忍娇滴滴地美人,过上清冷的生活,慢悠悠地道:“婉仪三思,不要意气用事。”
“姐姐。”赵福金吃惊地看着林婉仪,绝没想到她竟然有遁世心思。
“四姐不要再称呼姐姐,我不再是内宫嫔妃了!”林月姐不知不觉留下两行清泪。
赵福金走到林月姐身边,劝慰道:“姐姐不要伤心,好好活着就是,大不了回大内,总好过长伴青灯古刹。”
王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大好年华,干嘛要长伴青灯,就算在宫中也要好上许多。”
林月姐不为所动,赵福金剜了眼王秀,想反驳最终化成幽幽长叹。是想,自己被斡离不硬灌酒水下药,不得不委身屈从,一个女人到了此种地步,还能有脸回去?再想自己竟要把污秽的身子给王秀,不由地脸面赤霞,悲哀升起,一双秀眸雾气腾腾。<;>;
王秀见她们悲伤,也不知怎样劝说,想想一咬牙,决然道:“也罢,这事暂时不提,这两天我就安排人送你们南下,到了行在再说不迟。”
王秀不能再待下去,直接闪人,赵福金和林月姐面面相觑良久,几乎同时莞尔一笑。
“帝姬,相公答应了,就算去江南隐姓埋名,也好过遭人白眼。”
“姐姐。”
“帝姬,不要再叫姐姐了,如果帝姬不弃,就叫十六娘吧!我叫帝姬四姐,免得给相公惹火。”
“如此甚好。”/百度中
第四七六章 无悔有悲()
开封城西,一座杜姓小村庄边,王秀早把村边一处数顷空地买下,种上松柏花草了道人看好风水,并花了大价钱布置,才把秦献容的香冢移于此处。笔)痴中e
香冢旁,摆满了由快马从南方运来的鲜果,黑漆桌案前,檀香青烟袅袅不散,几名杜家村庄的小童,散在周围撒纸钱,随着风阵阵吹过,纸钱漫天飞舞,如花般慢慢落入泥土。
一阵白袍的王秀站在墓前,脸色尤为沉凝,深秋的萧瑟,枯草残叶,映托着由花岗石砌成的墓碑,上面飘落几片柏树落下的枯叶,显出一种令人揪心的凄凉。
他默不作声的看着,那墓碑上由亲笔题书的铭文,之所以他把秦献容选择安葬于此,也是很无奈的。因为,他不可能千里迢迢,把秦献容安葬在他乡,至少此处离金明池不远,环境优雅,能看到碧波荡漾的湖水,能远眺开封城高大的城墙,绝对是一所上佳的阴宅。
看着徐中把纸钱焚烧,小童们也散了,蹦蹦跳跳地去一边玩耍,他不由地顾影自怜,可叹佳人。此时此地感叹回首望去,真是前尘如梦,旧欢新梦,角色交替,竟然出奇的荒唐。
陆天寿死了,陆家完了,他没有一丝快慰,甚至没有报仇的解脱,反倒是深深地寂落。他终于成功跨出第一步,比原计划更完美地实现目标,应该正是意气风发时,却没有一丝发自内心的兴奋。
本来,他的确有机会拯救秦献容,却因为重重地顾虑没有去做。早先,他认为秦献容会听他的话,虽有琴莫言回商水,却没想到连文细君也没有回去,一直留在开封。百度筆癡中文
当他做了最后一次努力,也仅仅是一封家书,劝秦献容离开危城,却没有说明绝对离开的理由,再加上出现李师师这个变数秦献容最终陷入危城。
最后的努力后还有最后的机会,他夺取折彦质大军,完全可以且战且退,率军退到开封东壁。<;>;曾经有御史弹劾他,就拿退入开封和陈州说事,当时粘罕主力并未完全过河,郑州仍在朝廷手中,斡离不也没有抵达开封,他可以先退入郑州,然后列阵徐徐退入开封,没必要绕道去陈州。
赵家父子对他不是鞭长莫及,就是无能为力,当他出现在开封时,手握十万重兵,头顶勤王救驾的功勋,除了李纲等寥寥数人,有几人敢撩虎须?以当时**万人的兵力,就算荒唐的六丁六甲,至少也能多出几分争夺城垣的机会。可惜,他在江山和美人的抉择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江山。
但是,他绝无后悔,有的只是深深地伤悲!
“大人,时辰不早了。”徐中看看日头轻声道。
“你先退下守墓的人过来,我再待会。”王秀有感深深地无力,他疲惫地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多凉。
徐中嘴唇煽动,最终还是摇头退下。
“秦娘子,王秀何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