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秀说的非常真诚,稍加沉吟后,又道:“还想讨两个妇人,望郎君成全。”
“哦,成人之美乃君子,不妨说说。”兀术露出男人都懂的笑,肯定王秀看重哪家贵妇,没有机会下手,趁大乱事捞人出来自己享用。妇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泄欲工具,只要不是特别的内命妇,拿出来做个人情也罢。
王秀咂咂嘴,似乎在最后的犹豫,才吞吞吐吐地道:“茂德帝姬赵福金,还有内宫婉仪林月姐。”
兀术一怔,笑道:“林月姐,没有太多印象,茂德帝姬可是二哥的宠姬,不好办啊!”
“好办,就不请郎君办了。”王秀瞥了眼兀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林月姐为他说话最多,也是他在内宫第一位看上眼的妃嫔,至于赵福金嘛!差点成为他娘子的帝姬,他也不想看着香消玉损,举手之劳。
兀术稍加沉吟,点了点头道:“尽力而为。”
王秀正想说点什么,却见徐中悄然而入,手中拿了份官塘,低声道:“枢密院刚到的军情官塘。”
他稍有诧异,按说枢密院军情官塘,不会直接给他,一股不安的心思升起,他向兀术投去歉意地微笑,慢慢打开官塘,脸色遽然变了下来。
第四四一章 王秀的疯狂杀意()
良久,两道杀意凛然的目光直射兀术,冷冰冰地道:“好算计,竟然绕过我大军防线,直接奔袭陈州。百度筆癡中文”
“应该是奔袭商水。”兀术眉头一挑道,他丝毫不理会王秀杀人的目光,没有觉悟。
“商水县城北攻破了。”王秀脸颊直抖。
“我让银术哥、高升不要随意杀戮,商水完成使命立即撤退。”兀术嘴角挂着得意地笑容。
王秀脸色很不好看,他相信兀术不会敷衍,但战争总是充满意外,你让不杀就不杀了?再说,他一致认为京畿南部有二万大军,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哪想到金军竟然绕路偷袭,一天两夜抵达商水城下,打了守军个措手不及。
“你们最好不要肆意杀戮,不然你承受不起。”
“学士是沙场上走过来的,你能偷袭拐子城,拿下顺成仓,我自然也能袭击商水,兵家无仁义。”
“兵家无义战,说的好,三十万在留下一府二州,叔侄相称,尽快结束。”
王秀心中总是忐忑不安,再也没有谈下去的兴趣,站起来又道:“还有茂德帝姬,必须送归,没有半点商量余地。”
兀术咧咧嘴,用男人都懂地笑,轻声道:“我尽力而为,两位娘子都会秘密送回,不会有人知道。”
王秀嘴角一颤,横了眼兀术,沉声道:“你们去商水的目的我明白,既然达成和谈,人质也就没有价值,希望你们保障她们安全,完好无缺地送回来,娘娘那我也好说话。”
“这个放心。”兀术淡淡地道。笔¥‘痴/‘//中‘‘文。bi~chi。me
“还有,真珠营寨中有陆天寿、沈黠二贼,我要得到他们,这是最后一个条件。<;>;”王秀的嗓音干涩,双眼迸射出杀人的目光。
“有仇?”兀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似乎和郎君无关。”王秀想到了高升,竟然是高升去攻打商水县,能突然打进县城也在情理中,又因为高升在,他对家人也放心许多。
“两个小人物而已,答应你了。”兀术很玩味地笑了。
“请郎君今日发书,陈明利害关系,我要在明日日落前,看到两个贼子。”
该强势的时候,王秀一点也不谦让,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女真人会迁就他,平等来源于均衡,威慑来源于力量,他可以站在家国乃至天下高度看,相信粘罕、斡离不也会。
他恨不得插翅飞回商水,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一大摊子事都要等着他处理,将要面对的不仅是女真人,还有别的对手,断不能有的懈怠。
孙傅和唐格、张叔夜等人也很关心,毕竟金军破了商水,王秀的家人都在城里,现在一片乱麻,也不知情况怎样。他们是关心不假,更担心的是王秀发飙,或是做出不理智的事,会对目前形势造成很不利影响。
“文实,商水那边情况如何?”
是夜,沈默和何为、蔡易三人连襟而来,他刚见面就询问商水情况,何为也是眼巴巴地等着。
王秀仍然住在旧宅,昨天已经大概收拾完毕,文细君也搬了进来,正为三人上茶,愕然道:“商水怎么了?”
沈默看了眼文细君,道:“娘子不知道。”
“看叔叔说的,奴家怎能知道?”文细君心惊胆战地道。
沈默见王秀没有制止,道:“商水被虏人袭击,具体情况不详。<;>;”
文细君惊讶地捂着小嘴,瞪大了秀眸看着王秀,道:“官人,老大人和大姐他们。”
“他们没事,你不用担心,你下去休息,有事我再叫你。”王秀摆了摆手。
“可是。。”
“我还有正事。”
文细君见王秀脸色不善,也不敢再说,很不甘心地退下。
“文实,你太压抑了。”蔡易淡淡地道。
王秀咂咂嘴,道:“烦恼都挤到一起,不想再添乱子,我已经派六哥回商水,还要等几天才有结果。”
蔡易稍加犹豫,正色道:“如果有不妙的消息,你当如何对待虏人?”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王秀很平静地回答,其实他心中却翻江倒海,担心家人的安全。
“不知陈州现在怎样了。”何为还在枢密院不假,但他早就不是核心人物,张启元主持枢密院庶务时,就把他一脚踢开,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副承旨,很担忧老爹何老道啊!
王秀看了眼何为,温声道:“放心,虏人并没有进攻宛丘县,何掌柜安然无恙。”
何为老脸一红,灿灿笑了笑,神色间是极为尴尬。
“识之兄,家里怎样了?老祖身子骨可康健?”王秀不想再谈烦心事,但烦心事却随口而来。
沈默脸色平静,细声道:“家中损失不小,但那都是身外物,只是老祖年岁已高,还是卧床不起,不时唠叨沈家出了败类,恐怕有心结。”
王秀慢慢颔首,道:“放心,如果不出差错,明天就会让老祖了了心结,还由识之兄亲自办理。<;>;”
“哦,难道。。”沈默似乎明白王秀所指,慎重地看着他。
“不用多想,陆天寿和沈黠作恶多端,他们必须要死,哪怕我欠别人个人情。明日直接当着万民的面,把他们千刀万剐受害者食其肉、饮其血。”
沈默嘴角抽缩,王秀的语气极为很毒,绝对是杀父夺妻的深仇大恨,他是恨沈黠不假,却顾虑同胞兄弟,绝对没有下死手的心思,不由地犹豫起来。
“怎么,识之兄还有顾虑?”王秀很了解沈默,但他非常不赞同,沈黠投靠女真人为虎作伥,已经引起开封名门大户的仇恨,沈家只有除去沈黠,抛开关系才能生存。
一旦那些高门大户喘过气,沈家的责难会接踵而来,连他也会被牵连其中,这是他绝不愿看到的。
有时候,心冷些并没有坏处,有绝对优势的人,出了学会政治的妥协,更的是认清形势,杀伐果断。
“老四毕竟年少无知!”沈默深深一叹,说不出求情的理由,在老祖和家主述说中,沈黠简直丧尽天良,连沈家也深受其害。
蔡易冷冷一笑,他对沈默的犹豫很不屑。
“我也不愿随意杀人,但陆天寿前车之鉴,不可不防。”王秀一语定乾坤。/百度筆癡中文
第四四二章 该结束了()
城外,各寨的金军已经暗地里收拾行装,装载辎重货物,把赵宋皇族和大宋的官僚家眷分批趁夜北运,行色是那么匆匆,完全没有上次的从容不迫。笔~/@痴~!中@!文~VVww。bi^Chi。me首发
很显然,兀术的书信起了作用,粘罕和斡离不下令,东壁各寨北迁,西部寨子向撤到万胜门北,部分主力退到郭桥,必须确保浮桥安全。
粘罕和斡离不一系列的举动,等于默认了王秀所提出的主要条款,不仅诸位大臣松了一口气,金军将士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谁也不想在停战前送了性命。
此时,战局明显发生了微妙变化,随着顺成仓的易手,金军实际失去了战略主动权。王秀在占据开封城,又得到充足粮草支撑的局势下,无需再做冒险,只需要静静地坚守城池,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虽说,金军两路兵马势如破竹,抵达开封城下,但那也是不曾歼灭宋军主力,河北河东乱扯更一团糟,各地义军不断地汇集壮大,再等一段时间,恐怕回程还要经过艰辛的战斗,万一大宋朝廷派兵“护送”,乐子可就大了。
此一时彼一时,粘罕和斡离不相信,王秀绝不是赵桓,所谓护送要人老命,他们可不敢冒险。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王秀坐镇新宋门节制各部缓缓推进,扫荡城外近处的金军寨子,分别在新曹门、东北水门、西水门下了三个大寨,控制金军南下抄掠的道路。同时,秘密传令南壁各部和封元部,全力搜寻银术哥、高升部,一定要捕捉到这支金军。
好在金军比较识趣,并没有进行有力抵抗,宋军大部队抵达后立即弃寨撤退。
次日,王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自信地望着兀术,缓缓地道:“贵军两位郎君果然是信人,如今只剩南北议和条款没有签署了!”说到这里,目光转向萧庆,语气轻松又决断地道:“诸位相公商议决定,今日由在下向贵使说明,如贵国对条款再无异议,后日便是吉时,可以在紫宸殿交换国书。<;>;”
要放在几天前,萧庆哪容宋朝大臣用这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话,但此一时彼一时,王秀的强势让他畏惧,他绝对相信这厮果断狠辣,嘴上文质彬彬,一副谦谦君子作态,说杀他半点含糊也没有,连兀术也救不了他。笔~/@痴~!中@!文~VVww。bi^Chi。me首发
面对王秀和善地笑容,他连个屁也不敢放,只能默默点头称是,态度好的不能再好。
用王秀的话说,狗就得打,才能让他怕你。一切都是建立在力量变化上,没有强有力的的威慑,一切都是妄谈。
兀术对王秀的霸道没有在意,只是轻轻颔首笑着品茶,能有什么异议?再打下去绝对不利,预期的目地达到了,该收手时就收手别人发泄不满是应该的,浅显的道理他懂。
萧庆对兀术淡然态度很不解,做为大金议和使臣,兀术对着王秀咄咄逼人没有表示,甚至有姑息迁就嫌疑。但想归想,他却没有胆量斥责兀术,他可是掌握军权的皇族,哪是他能憾动的,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如此繁华都市,还真想多待几时!”一阵沉默,兀术终于开口说话,一脸的意犹未尽。
“你们几十万人,还没把开封糟蹋够?要不,我陪郎君再耍耍。”王秀半笑不笑地道,那个脸色好难看,但并非是为难,而是故意做出来的恶心。
兀术脸色尴尬,干咳两声,很不悦地道:“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寨了!”
“贵军北归之日,我当恭送各位过河。”王秀眉头一挑道。
兀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先行谢过南朝天子、太后了。哦,陆天寿和沈黠已经找到,估计今天就能押到,其他的似乎有点阻碍,还要往后拖拖。”
王秀双眼闪过一道凌厉杀机,沉声道:“郎君,我不是商量而是要求,两位是娘娘要的,不能有一刻的耽搁。<;>;”
兀术目光复杂,叹道:“事出有因,还请见谅,我再休书陈明利害,或是亲自去说。”
“那是郎君的事,在下只要结果,我还是会以议和大事为重的。贵军北归路途中,万一遇到哪个不长眼的,在下随时能率军护送。”王秀态度极其强硬,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话说的极尽威胁。什么叫随时能率军护送?明显告诫对方别玩花样,老子随时能率军追击你们。
兀术脸色很不好看,不悦地看着王秀道:“大金兵强马壮,些许盗匪就不用劳烦了!”
“阴沟里能翻船,郎君不要大意,一切要三思而后行。”王秀笑咪咪地道。
“说的也是。”
萧庆恨得牙痒痒,但兀术不说话,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把闷气憋着。
东平大元帅府行辕
“不知神京情形怎样了,太上、官家无恙否?”
赵构和大元帅府右副元帅、知中山府陈亨伯,左副元帅知相州军州事汪伯彦,大元帅府都统制杨惟忠及耿南仲、张启元等人正在堂上议事,他脸色很凝重。
面对开封城被围,二帝与皇族落入女真人手中的传闻,由于消息不通,很难了解真正的情形,造成人心惶惶。众人只知道王秀率军勤王,却不知现在如何,是顺利开封还是兵败如山倒。赵构的话让因战事不利有些沉闷的大元帅府公厅,变的更加沉闷,众人各自盘算自己的心思。
“前些日子,王秀与虏人在城外几日血战,正说是城中,现在怎么无动静?”赵构确实是有些担心他的老子,至于兄长赵桓,这位皇帝不顾兄弟之谊,两次派他入使金军营寨,令他心中颇为不满,对他的生死反倒无所谓了。<;>;
“大王,以末将看,王秀的大军是临时拼凑,他与虏人血战多日,就算进了京城伤亡也不小,能不能守住四壁很难说啊!”杨惟忠做为武官,对金军战斗力有一定认识,不太看好王秀。
张启元目光闪烁,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场的人都知道,王秀斩杀折彦质,又诓骗了李回的五千骑兵,夺取大军退入陈州休整。以朝廷制度而论,做为京西北路制置使,没有圣旨杀人夺兵,绝对是晚唐五季割据势头的再现,是朝廷最大的忌讳。
对于王秀的这种做法,在场的诸位大臣包括赵构在内,都有一种抵触与不满的情绪,毕竟在没有上意的情况下,虽有临事断然斩逐逃臣、义赴勤王的举动,也可以说是一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再有祖宗家法也不免一死。
当初,在听到王秀杀折彦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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