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淮阳军那是噤若寒蝉,敛兵自保,希望宋江血拼徐州不过来,吃饱喝足了北祸害别人,哪有功夫出兵支援。
“大人,前方二十里处,是兰陵镇辎重大寨,离承县县城只有不足十里,那里有千余个盗匪”一名老向导介绍情况。
王秀静静地在听,这一路他们避开宋江设置两座狙击曾孝藴的山寨,又避开梁山宋军的游骑探马,他们不是不信任友军,这关键时刻你友军坐山观虎斗,能让别人信任吗
让你们看到了,万一走漏风声,那不是功亏一篑了嘛他希望不出哪怕一点意外,定要达成战术的突然性。
“先生,天色还早,我们先派人去县城探明军情,等到夜里动手。”封元满面征尘,却掩盖不住兴奋。
兵力紧缺,独当一面的将校也很少,他决定留下邱福和官谦守城,稳住利国大局,把封元、景波和邱云三人带出来,一场大战让三个十六七的小子,步入男人的行列,应该再来几场血和火的考验,才能让他们快速成长起来。
男人,军的男人,不留几盆血,不留几处伤疤,还能叫男人
王秀含笑看着封元,又转首看了看景波和邱云,温和地道“你们两人怎么看”
有考究的味道,景波和邱云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景波当先道“我同意四哥的建议,我军奔袭两天多,早人困马乏,休整一下再战不迟。”
当王秀的目光落在邱云身,他立即神经一震,朗声道“先生,兵贵如神,此战是破袭不是歼敌,趁着贼寇还没有发觉,我们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了粮草立即退回。”
封元的持重谨慎,景波的剽悍凶猛,邱云的果断敢当,他们三人各具特色,都让王秀很满意。兵者,诡道也战术没有任何规则可遵循,同样的问题各种战法都有道理,关键是把握稍纵即逝的时机,这是天才和庸才的区别。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四哥的建议最稳妥全面,九哥的建议最敏捷,五哥的建议介于二者之间。战术的关键并不是战术本身,而在于把握战术时机,那一瞬间的机会是运道,古今良将都善于捕捉运道,你要记住了。”王秀淳淳教诲,这都是后现代军事理论,当然也是下五千年,恒古不变的定律,历代兵法都有阐述,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封元目光热切,显然得到了启发。
“千里之行溃于九百,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王秀转首看着前方,目光逐渐变的凌厉。
“请先生分派部署。”封元领悟王秀的意思,断然请命。
“好,兵马分成四队,我亲率第一队插入辎重大寨和县城间,监视敌动静,四哥监督第二队正面进攻大寨,掩护七哥监督第三队放火箭烧粮,五哥监督第四队,沿着北面虚张声势,吸引盗匪注意,一旦火起你们三队各行其是,尽量给我烧。嗯,如果县城出兵增援,我来应战,五哥伺机拦腰痛击,一次性把援兵击溃。”
王秀分派任务很简单,猛一看他的任务很轻松,似乎并没有战斗,但经过战火考验的人都明白,最危险最艰难的恰恰是他承担的,这是正儿八经的狙击,要承担对方疯狂的反击,这是攻易守难的道理。
“先生,由我。”
“战场违抗军令者,斩。”王秀横了眼邱云,大手一挥,厉声道“记住,不抛弃任何一位袍泽。”
承县县城坐落在兰陵镇地界,宋江为攻打利国监,着实准备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他在兰陵靠近县城地方建立辎重大寨,专门供应后继的军粮,每天都有车队运粮,保障他大军补给。今天,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不乐意。北面天空阴沉沉地压过来,天地间阴沉沉的一片,巨大的乌云在天边翻滚起伏,似乎要泻下倾盆大雨,刺骨的风拂动营寨的大旗,发出猎猎的声响。地面的沙石,也在大风的席卷下在天空四处乱窜,让人双目难睁,这绝对是最佳的出战时机。“如果天帮助我们,那打完仗在下这场雨吧”王秀骑在骏马奔驰,忍不住心的畅快大声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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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利国风云12()
第二三二章 利国风云12
如果说可能的大雨,或许会导致行动的失败,那这场大风,绝对是天助他成功,龙踏云腾借风行。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四支马队顺风而下,如闪电般的锐利,他们要在可能的大雨前结束战斗,能烧了多少多少。
大风继续在肆虐大地,被扬起的坚硬沙石,打得骑兵吏士的脸,高速冲锋有疼痛的感觉,甚至连精良的甲胄,都在风沙发出间断的铿锵有力声。
漫天的风沙凶猛如斯,但这些孤军深入的骑兵,坚毅的面庞没有丝毫痛苦,那一双双钢铁般坚毅的双眼,透着冰冷的杀机,一张张绷紧的面孔,露出强烈的凶悍之气。
如果,当年潘美、曹彬、李继隆等名将在,一定会很自豪,这才是大宋开国劲旅的风范,敢于三千骑冲击六万契丹铁骑的军人,区区数百骑所发出的气势,竟然不下数千骑的浩瀚,当真夺人心魄。
守卫辎重营寨的梁山兵马,哪里知道厄运即将来临,他们一个个诅咒着鬼天气,有这么玩人的嘛刚才还是多云天,一下子变狂风骤起,西北的半边天都黑了,很多人钻进了帐篷里躲避大风。
柴进留守后方调度粮草器械,他本不赞同宋江攻打利国监,认为他们利于避开宋军关防,争取在运动击溃追兵,然后争取朝廷的重视,在优厚的条件下顺利被诏安。可惜,史进那厮全军覆没,让宋江失去了冷静,放弃擅长的运动战,集结大军攻击坚固的据点。
实在让他痛惜,当知亳州事侯蒙诏安他们时,他甚至准备修书一封,可惜侯老大人没有完成使命,则一命呜呼了。
大风起,他心非常烦闷,带范阳笠系披风出了帐篷,传令各部不得擅离职守,自己却要巡视各屯。
正当他到了北寨辕门前,却听到一声惊秫的声音“看,北边有几队骑兵过来了。”
想极目望去却被风眯了眼睛,一阵子眼泪横流,那一阵随风飘来隆隆的奔雷声,震耳欲溃。雷声,不太像啊当他揉着眼竭力看去,却是大惊失色,眼珠子瞪的大大的。
在滚滚的烟尘伴随下,两队骑兵一字横队奔驰而来,随风夹带狂暴如洪的巨大气势,发出锐不可当的杀气,制式铁甲,红色三角旗,黑甲红袍,这是大宋马军的标准装备。
“快,敌人来了,敌人来了,备战、快备战。”柴荣面如土色,再也顾不得漫天的风沙,转身顺风奔跑,催促守寨士卒出来迎战。
大风飞沙,灰暗的天空和身披黑漆山纹甲的骑兵,仿佛融为一体,面对这些充斥火暴的杀气的九天凶魔,直压得胆小的人不由地瑟瑟发抖。
留守后方辎重的士卒,哪里见过如此阵势,他们多是从青州、沂州招来的民丁,其不乏投奔的盗匪,有人是凶悍不假,但毕竟不如横行河朔的原从兵马,迎风作战被大风吹的睁不开眼,眼看对方气势如虎,早肝胆欲裂,四下躲避锋芒。
封元和邱云两支马队冲进辎重大寨,他们并没有追杀四散奔逃的梁山士卒。到处斩杀毫无还手之力的溃卒,并不是真正军人引以为豪的事,更不是精明军人该做的,当看到满营寨的粮垛,他们仿佛看到肥美的猎物,纷纷点燃火种,拎出装油的皮囊,挽起强弓搭火箭,像一群贪婪的恶狼一般扑了过来。
草木易燃,尤其是被对方泼了油,借着大风作势,一支支火箭射去,一个个火把抛,漫天的大火顺着风势燃起,一个又一个粮仓被点燃。
梁山士卒被冲散,大火起来再也没有战意,迎风睁不开眼,顺风只能把后背留给对方,处处燃起的熊熊火焰,哪怕是再坚强的战士也崩溃了
宋军骑兵顺势而下,几乎没有遇到抵抗,顺手射杀敢于回身作战的梁山士卒,简直像在围猎。
望着漫天的火光,柴荣几乎绝望了,仿佛看到结义兄弟们的结局,他绝没有想到宋军会来劫寨,一直以来各处宋军被打的心惊胆战,不去找他们麻烦烧高香了,那敢来撩老虎须,天时、地利、人和掌握的如此精确,难道是。
容不得他多想了,一名头戴凤翅盔的宋军将校迎面扑来,寒光闪闪的马槊,夹带着浑厚的杀气向他劈来。
王秀并没有主动进攻,而是把百骑放在承县西门北面,以丝巾蒙面静静地等待。任他狂风肆虐,百骑巍然不动,如同百座钢铁雕塑,屹立在暗黑的天色间,气势可抵万军。
冲天的大火,引起承县县城内梁山守军的主意,傻子都知道遇到敌人袭击。
留守城内的是解宝,他和柴进二人共同担负后方辎重看守重任,并不代表他不能打,相反他是猎户出身,一身的好武艺。粮草干系整个大军的生死存亡,尤其在攻坚战进行时,一旦粮草断绝,后果是可想而知的,他断不能容任何闪失。
今天是他和柴进轮值守御,刚进了县城享受小娘子的温柔,正在气喘吁吁地紧要当口却被打断好事,气的他险些杀了小卒。当他怒气冲冲地披衣袍破门而出,强劲的寒风灌入温暖的阁子,却见西面隐隐冲天火光,不由地大惊失色,立即组织守军支援。
承县县城内有六百余人驻防,作为粮草大寨的支援,他也顾不许多,立即召集五百人出战,其有百名梁山泊原从人马,这些都是九死一生的剽悍死士,他们表现出来的杀气,史进和索超带的部众还要强悍,分明是一支久经沙场的虎贲,宋江才放心主力进攻利国监。
精兵是精兵,迅速集结完毕,待城门大开,解宝率数十名骑兵当先冲了出去,随后是带着范阳笠的步跋子。
“终于来了”王秀眯着双眼,丝巾下的嘴角微翘,如同发现猎物的虎狼。
百骑将士个个目光闪烁,如果解开丝巾,能够看到一张张钢铁般阴冷的脸,还有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一双双凶顽的眼睛,冒出了尽是嗜血的凶杀之气。
灰暗和大风给了他们最好的隐藏,也许是起伏的丘陵地形掩盖,心急如焚的解宝没有注意北边的异常。
“准备吧”王秀并没有高声呼喊,作为见过血的老兵,这些巡檄组成的骑兵,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吱吱嘎嘎。”弓弦崩紧处,一支支无羽箭搭,冰冷的箭镞折射出死亡的光芒,斜斜地对准虚空,他们做好了袭击的准备,只能敌人进入射程顺风发射。
当解宝进入弓箭一百五十步射程,并没有察觉到空气极度危险的气息,大风侧吹让他们不愿迎风去看。
后面跟随的步跋子,更是以布锦包裹着头,骂骂咧咧地竭力赶路,那还有心思迎风向北看,有的只是前方冲天的火焰,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不足二百步的风沙,那一点点仿佛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寒光,会要了他们的命。
“嗖、嗖、嗖。”
当解宝警觉时,暗黑的半空一片飞矢啸响,十余名骑兵惨叫落马,他立即大叫“不好,有埋伏。”
取箭,搭矢,张弦,发射,一连窜的动作宛若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百骑表现出精湛的射术,尤其在静态射击下,有大风风力的相助,不仅精确度提高,杀伤范围更加深远,连步跋子也被纷飞的箭雨精确地射倒。
到处都是乱飞急窜的箭矢,嘶声惨叫不绝于耳,在百十个呼吸间,连敌人的毛也没碰到,解宝已经损失半数骑兵和三层步跋子,气的他哇哇大叫,哪想到宋军竟有如此凶悍的精兵,自己太托大了。
“冲去,跟我狠狠地杀。”王秀收齐了黑漆弓,操起马槊纵马冲杀。
“铮、铮、铮。”最后一轮百计的箭矢离弦而出,猛扑向乱成一团的步跋子人群,操起沉重器械的骑兵,漾起铁甲甲叶的锵锵刺耳声,百骑几乎同时冲击,携劲风猛扑向梁山士卒,其兵锐绝不在千骑压下。
一阵锐矢破甲的闷响,迸放出无数的血花,又有数十人惨死箭矢下。步跋子简陋而脆弱的皮甲,经不起密集箭雨的狂暴洗礼,他们再也提不起士气,剩下的尽是歇斯底里的恐慌,怎样才能活下去总算停下了,没有那令人揪心的箭矢穿破身体的声音,但随之而来的是更令人胆寒的景象,一个个如凶神恶煞般地铁人,冲到了他们面前,被撞到的人叫也来不及叫一声,像一只放飞的风筝,向后倒撞飞起再重重地落地,马槊、长刀、斧锤闪过,只残留下纷飞的血雨,夹带着断断续续悲愤的惨叫,更多的人被砸烂脑袋,连呼喊一声都是奢求。身经百战的解宝胆寒了,他自梁山泊起兵百战余生,从没有今天的恐惧和绝望,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绝不会贸然进兵,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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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 利国风云13()
第二三三章 利国风云13
残余梁山原从凶悍士卒震惊了,他们知道了埋伏,但是对自己的战力信心的他们,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选择逃避,身经百战他们知道,溃逃只能让他们死的更快,在他们的字典只有冲杀,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这些人红着眼睛、咬着牙齿,自动结成小小的防御圆阵,竭力挥动着刀枪,抵挡前赴后继冲来的骑兵,恨不得将这些赵家骑兵斩尽杀绝。
解宝怒得咬牙切齿,双目滴血,五百人转瞬间剩下不足百人还在坚持,剩下的无不在逃散被猎杀,他也恢复理智,清楚地知道这群赵家骑兵绝不是京东禁军,要么是强悍的西军,要么是王秀的利国监巡檄。
在乌云压顶的压抑,两难取舍间,他不得不做痛苦的决定,放弃了增援辎重营寨的打算,他的部队已经被打残了,算到达营寨,几十个百余个人能有什么作用
“撤退,不要乱,退回县城。”
仅剩下的凶悍之徒心有不甘,但面对惨淡的局势,他们不得不掉头向城门方向走了,好在宋军骑兵一波的攻势过去,王秀需要调整路线,让骑兵向西沿着偏北方向,慢慢地再次占据有利的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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