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刚啊,且看谁棋差一着,看谁技高一筹!
“煦帝当真是连女儿的死活都不管了吗?”程崎掐着容婳的脖子微微用力。
容娴的目光在他胳膊上一顿,眸中射出一道剑气,直接刺进了安少帅的眉心。
青年蓦然瞪大了眼睛,直到意识彻底消失,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煦帝是疯了吗?连自己女儿都不管不顾了。
‘咚’一声沉闷的响声,安少帅倒在了地上。
他身前的老将死死盯着少帅的尸体,也没了呼吸,那死不瞑目的模样格外渗人。
安家乃赵国军神世家,代代单传,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一样镇守着赵国,如今就这么生生断绝在容娴手中。
北赵大军见大将军和少将军惨死,全都红着眼睛大呼:“将军,少将军……”
没有了将军在,他们就好像被人砸断了脊梁,连脊背都弯了。
程崎手一抖,被他掐着的容婳闷哼一声,不远处的容扬脸白了白,吓得手脚发抖。
皇姐……
他紧紧攥住小拳头,死死盯着程崎。
卜辞等人第一时间来到容娴身侧护着她,目光逼人极了。
容娴摆摆手,卜辞等人恭敬的退后了两步,注意力却还在容婳身上。
容娴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化身当真是多灾多难,但也是个坑人的绝佳陷阱。
她凝眸道:“放下吾儿。”
程崎深吸一口气,高声道:“煦帝陛下退兵,臣便将太女完好无损的还回去。”
容娴轻笑一声:“程将军这买卖做的划算呢。”
她神色一沉,语气云淡风轻道:“可朕觉得不对等。”
“朕一向喜欢公平交易,既然谈不拢,就战罢。”
她抬绣一挥,语气毫无起伏道:“杀。”
第638章 好人()
容娴的杀令让暂时停滞的战争又打响了。
程崎掐着容婳的脖子,将容娴脸上那决不妥协的坚定和冷漠看在眼里。
他低头看着怀中孩子稚嫩的小脸,想起家中妻子为他生下的女儿,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这个年纪了。
这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煦帝摆明了不在意这孩子的生死,威胁完没了作用,太女成了烫手的山芋。
到底是谁说煦帝宅心仁厚,心慈手软的?
这么一想完,程崎又想到传言中五行秘境发生的事情,眼神凝重了下来。
他怎么就忘了这茬呢,现在这事儿不好办了啊。
耳边是将士们的厮杀声,容娴摆摆手让白慕辰等人加入战场,与另外两国厮杀了起来。
她与程崎对峙,嘴角微翘的朝着程崎说:“以孩子来威胁人,程将军倒是让朕觉得闻名不如见面啊。”
程崎的手松了松,这事情确实有些下三滥了。
可那会儿他心忧安将军,也只能如此,对这孩子,他还是心怀歉意的。
“各为其主罢了。”程崎强自硬下心肠说道。
容娴垂头理了理衣袖,漫不经心道:“有时候跟错了主子,可是会要命的。”
“噗呲!”
利刃入体的声音传出,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去。
只见一直乖巧胆怯趴在他怀里的容婳抬起头来,那双与容娴格外相似的凤眸带着点点笑意和欢喜,还有最深层的冷漠。
“叔叔掐我一次,威胁我一次,我便要了叔叔的命,一笔勾销可好?”
一笔勾销,给你个转世的机会,可好?
容婳奶声奶气的声音让程崎的意识渐渐消弭。
皇太女,果不愧是煦帝的女儿!
他手一松,倒了下去。
“将军!!”西江将士大喊道,声音里满是悲愤和痛苦。
“轰隆!”一声雷响,炸在众人耳边。
头顶的天空被黑云席卷,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不该二位将军死的时候,他们偏生死在了这里。
赵、江二国气运大降。
说好的辅佐人皇南征北战呢,结果死在了战争刚开始之时。
将星归天,惊动天道。
雷声响起,一股毛骨悚然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而来,好似某个不得了的存在正在以一种极慢却又极快的速度苏醒。
容娴眸色一深,身影轻轻一晃,抱着容婳来到了容扬身边。
看着容扬手忙脚乱的抱紧容婳,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她云淡风轻道:“二太子,照顾好你自己。”
说罢,转身冲入战场。
“母皇。”容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高声道。
容娴的身子微顿,在察觉到即将而来的天地伟力时,她微微阖目,放松了对乌尊的压制。
也是一瞬间,被压制的乌尊直接翻身,意识中一根根粗壮的锁链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容娴这丝意识锁在了虚无的空间中。
与此同时,天地伟力到来,扫视到容娴的身上时微微一顿。
然后,业力降下。
毫不知情的乌尊化为一团黑雾站在容娴面前,看着被锁链紧锁的人,铁青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她冷笑了两声,说:“还真是小看你了,不愧是当帝王的,差点让本座也栽了。”
容娴动了动手腕,粗壮的锁链将她紧紧绑住,半点动弹不得。
容娴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打在眼底,形成了一层阴影,看上去莫名给人一种萧索落寞之感。
她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终归是棋差一招,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您的,乌尊。”
乌尊嗤笑一声,上前两步打量了下容娴,神色讥诮的说道:“若非你那幼崽出现意外,恐怕你还会忍下去吧,功亏一篑的感觉如何?”
二太子倒是还有些用,若非他有生命危险,煦帝也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沉不住气,暴露了自己。
看来没有杀了容扬倒是做对了。
似乎猜出她在想什么,容娴没忍住道:“您没有伤害吾儿,怕是顾顾忌同舟吧。”
乌尊表情一滞,被拆穿后恼羞成怒道:“本座看你这张嘴是不想要了吧?”
容娴抿了抿唇,不出声了。
但目光极不赞成的看向乌尊,觉得这人这么#自欺欺人#的,就不诚了。
她心里有些不情愿,不大想让不诚的人住在她身体里呢。
当然容娴也没有捋虎须,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是懂得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的。
见她安分了下来,乖乖巧巧的模样格外顺眼。
即便知道这都是假象,这人不会轻易妥协,乌尊还是觉得这样看着舒服点儿。
乌尊心中格外庆幸,若非这次意外,煦帝肯定就潜藏在身体里等待反击。
身为身体的原主人,若在某个关头想要给她致命一击,那可是个大麻烦。
幸好,幸好啊。
容娴将乌尊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微微叹气:罢了,这人刚替她背了祸,就配合下她,让她高兴下吧。
要想马儿跑得快,就得让马儿吃够草。
是该给颗‘甜枣’了。
虽然这样有点蠢,可谁让她这人就是忍不住心软呢,容娴装模作样的想着。
她抬头深深看了乌尊一眼,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头,那被铁链锁住的手也紧了紧。
就算她面无表情,可乌尊就是能脑补出她如何后悔,如何懊恼。
这么一脑补,她就得意极了。
一得意,她就有了馊主意了。
“我这次不杀你,我要留着你看着我登上那至高之位,看着你不惜暴露自身救下的儿子对我卑躬屈膝,看着你的一切成为我的。”
乌尊抬头大笑:“我要让你看着我超脱自在!”
容娴昂起头,没有任何情绪得的看了她一眼,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单音节道:“——哦?!”
乌尊:“”
乌尊哽一下,觉得煦帝这厮欠揍级了。
她总有本事用一个字儿、一个神情或者一个动作将人给气得吐血。
当然容娴表示这锅她不背,明明是其他人过于脑补,这不能怪她。
乌尊抬手想抽人,却担心惹怒了这人,让这人跟她鱼死网破。
能在她眼皮子底下保住残魂神识等待反击,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谁知道她还有没有别的小动作。
再者,这人也是一国帝王,杀了可以,折辱就有些下作了。
乌尊将手收了回去,身为强者,她还是有些傲骨的。
容娴眸色一闪,禁不住又说道:“您怂回去的速度总是让人叹为观止!”
“容雅!”乌尊铁青着脸道,“看来你是学不会什么叫祸从口出了。”
容娴:“”
她真的只是心直口快,所有人都可以替她作证,她不过是耿直了一点,不是故意挑火的。
见着容娴彻底不出声了,乌尊的气儿才顺了一些。
她冷哼一声,身影消散在意识空间中。
外界还在打仗,等打完了她再慢慢收拾这个让她如鲠在喉的人。
乌尊的身影消失后,容娴轻笑了一声,假惺惺的夸赞道:“乌尊不愧是大能呢,心中一直都挂念着我的任务。#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好人啊。”
顿了顿,她目光诚恳,语气真挚道:“好人一定会一生平安的。”
立了个flag后,容娴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一直想要插嘴的苍天:“崽崽,你是不是闷坏了,不然怎么这么唠叨?!”
容娴脸上的表情收敛了起来,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观棋不语真君子。”容娴答非所问道。
苍天无语了片刻,说:“你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还不能让你的老父亲发表下意见吗?崽崽,你变了,你变得更独裁了。”
第639章 念经()
容娴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慢吞吞的问道:“您很闲吗?”
苍天哼哼道:“我很忙,过来也是看看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怎么样了。”
容娴弯了弯嘴角,晃了晃手腕上和身上的锁链,云淡风轻的说:“如您所见,我现在是个阶下囚呢。”
苍天:“……”阶下囚就阶下囚,能不能先收收你那荡漾的语气?!
它在心中腹诽了半天,这才幸灾乐祸说道:“让你作!现在还真是活该。”
容娴垂下眼眸,周身莫名给人一种黯然之感。
这副模样看得苍天有些不好意思,尽管它清楚这百分之百是这个小没良心在装模作样。
苍天轻咳一声,有些底气不足的问:“要帮你解开吗?”
容娴刷的沉下脸,语气寡淡如白水:“别做多余的事情。”
现在一切都按着她的计划走,她可不想在这关头横生枝节。
苍天:“……”这可真是#热脸贴冷屁股#啊。
它愤愤的冷哼了两声,彻底在容娴的感知中消失了。
容娴对它的离开不置可否,她扫了眼这些禁锢她的锁链,嘴角上扬,让面上的微笑显得更温柔真挚,漆黑的眸子却飞快划过一道暗芒。
她微微挑眉,笑容漫不经心道:“乌尊,朕等着你君临天下。”
在天道眼皮子底下搞事,还是吃顿好的吧。
她眸色一暗,她将大部分意识抽离。
赵、江二国没了将星,容国大军还有谁能抵挡的住。
外界,云尊听到容娴的声音,神色傲慢不可一世。
君临天下?!
呵!她很快就要达到了。
紧紧牵着容婳手的容扬一对上那双狂傲又充满野心的眸子时,心直直的沉入谷底。
这不是母皇!
是乌尊。
乌尊出现了,那母皇去哪儿了?
容扬心中掠过一个不好的猜测,让他好似挖骨焚心一样痛苦。
莫非母皇一直潜藏在那身体内,等待时机夺回身体,却因为见到他有危险而不得不暴露出来?
这虽然是个猜测,但容扬不得不承认,这是最接近事实的猜测。
想想云尊的为人,他一点儿不不敢想象母皇如今的处境。
此时此刻,容扬没有半点被母皇疼爱的喜悦,反而难受的紧。
他宁愿母皇从未将他看在眼里,宁愿母皇漠视他的生死,只要母皇能活下去就好。
他的母皇是那气度从容优雅,行事光风霁月的人,而不是如今这个令人生厌的乌尊。
一旁,容婳见他眉目带着痛苦、眼底黯然无光,眸色闪了闪,一本正经道:“二太子,战场上走神是大忌,你是准备以这种方式战死沙场,好将皇位让给我吗?”
说到这里,她眉开眼笑道:“看在你费尽心机送我入青云的份儿上,你若真没了命,我会封你为王的。”
容扬脸黑了黑,一腔悲痛噎在喉咙,一股无力感随之升起。
他反驳道:“这皇位不劳皇姐操心,臣弟势在必得。”
话音出口,他呆了呆,眼里隐隐闪过一道亮光。
对啊,他可以登上皇位,借助龙气将乌尊神魂剥夺,救回母皇。
且成了帝王,他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起码可以让伤害母皇的乌尊死无葬身之地。
容扬握拳,一字一顿好似发誓一样道:“皇位,本太子势在必得。”
他该考虑拉拢朝廷官员,为推翻乌尊做准备了。
就先从宗正爷爷起吧。
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的容婳:“……”
笑容渐渐消失。jpg
她冷哼,这个不孝子!想要造反,白日做梦!
一个大太子已经够了。
然而容二太子的意志并不以她为转移。
撇开战场不谈,容娴的主魂放心从身体离开后,意识在西极部洲醒来。
从野草中飞出来,容娴面沉如水。
她隐隐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
怎么养地好好的儿子也要造反了。
她绝不承认是她容家那不安分的血脉搞鬼,也不承认这都是她作的。
她理直气壮的迁怒了宗正令,觉得是宗正教坏了她家小孩儿。
她望天喟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她扯了扯袖子,挡住了无奈又伤怀的脸颊,语气痛心疾首道:“谁能想到,一向老实本分的宗正居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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