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远沉默了,乔博森说出这番话,醉还是没醉:“等你遇到一个像陆欢歌一样的女人,你就会明白,不,也许你还是会不明白,因为你不是我。”
乔博森没有顾青远搀扶,重新跌坐在位子上,顾青远跟着坐下来,抬手一杯,和乔博森喝的烈酒不同。
顾青远喝的是特基拉日出鸡尾酒,他会喝酒,但是极少醉酒,唯独一次,是在陆欢歌说她不会爱人劝他放弃的时候,他醉了,不敢回家,怕陆欢歌会讨厌,躲在乔博森家里一整晚。
而且醉酒,容易误事,不但影响工作,还影响生活。
他喜好这款鸡尾酒,是因为喝着喝着,特基拉日中浓烈的龙舌兰香味容易使人想起墨西哥的朝霞,墨西哥的平原上,生长着星星点点仙人掌,但又慌乱到极点,晴天升起的连红太阳,却会将墨西哥平原照耀得一片灿烂。
他和陆欢歌的爱,到深处,或到恨处,都会像墨西哥平原一样,荒凉着,过后却又充满着希望,只不过景色美是美,爱有着希望的时候也让人抑不住的高兴。太阳不可能永远挂在高空,照射着那辽阔的平原,它会落下,升起,又落下。与他、陆欢歌相爱相杀又相爱相杀多么的相似。
特基拉日的味道独特,容易让人上瘾,但他也可以随时戒掉,陆欢歌不同,戒掉需要莫大的勇气,签下字的那一刻,他也想过,戒掉陆欢歌同样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乔博森又开始胡言乱语,顾青远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不过,现场如果有东西能封住乔博森不断开口的嘴,他还是选择让乔博森闭嘴。
乔博森忏悔的语气:“青远啊,我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作为好兄弟,我怎么能帮你送去离婚协议书呢,怎么能替你叫人过来守在别墅呢,怎么能……呕……”
话还没有说完,乔博森就吐了一身,还好,是吐在他自己身上,顾青远招手让服务员过来。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麻烦你帮我注意一下他,我去买点东西。”帮这个吐了一身的人买一身换洗的衣服,身上这么臭,顾青远直摇头。
“谭诺晓,你个没良心的女人,孩子和你以后都由我来照顾为什么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顾青远还没有走,就听见乔博森一股委屈腔调,没良心的人多了去了,不论男女。
站在那里的服务生,眼珠子在顾青远和乔博森脸上那个打转,两个人怎么这么眼熟,有点像广毅的董事长和董事长助理,顾青远看过来,服务生立马低下头。
顾青远拿出乔博森的手机,翻看了一下存有的电话号码,停在一处,拨通,在对方没有接之前,挂掉。
帮,只能帮乔博森到这里了,耍酒疯是乔博森的强项,看今夜能不能死皮赖脸地把握住谭诺晓,虽然离婚了,还是要相信每个人都会幸福的。
顾青远在附近随意挑了一套乔博森合身的衣裤,将袋子放在乔博森旁边,走的时候叮嘱服务员:“看住他,别让他走了,一会有女人来,你就说他在这里等她,记得。”
服务员用力地点点头,连说:“记得记得。”
走的时候,顾青远不放心,又播了一通谭诺晓得电话,这次他将手机交给服务,服务员立马带懂,给那头的人报了地址,还说了一堆顾青远都编撰不住来的话,训练有素啊。
117。不喝醉,不敢打电话见你()
乔博森是被谭诺晓一脑袋拍醒的,不过一阵的清醒,乔博森睁开眼看了一下面前站着的人。
“不要到我的梦里来,呦呵,还有两个、三个、四个……谭诺晓,不就亲你一下,人都跑得没影了。”
还真是醉得不轻,谭诺晓无可奈何地看着吐了一身没有换洗的男人,就说晚上莫名其妙打电话来还没接通就挂掉,感情是发酒疯来着。
一个吻被他说得那样轻描淡写,而已?也是,他留恋花丛中,这样的动作又能代表什么呢。
服务员将抓案由衣服的袋子交给她,谭诺晓眉毛一挑,这醉酒的人还有意识去准备衣服餐?
“和他一起的人呢?”她接过袋子问。
人家交代了不能说,服务员干脆不作回答,抱歉地点头,走了斛。
“喂喂喂……什么态度啊。”谭诺晓想要叫住服务员,却被乔博森一把拉得坐下,抬头就捂住她的嘴。
“女人,你好吵。”谭诺晓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被他蹭脏,抬头就打到他的后背要将他拉开,他越是往她身上靠得紧,乔博森嘴里还不满地说她,“怎么梦里也不得安生?”
谭诺晓拿他没辙,只好带回家,把他往沙发上一扔,她站着喘气,一个大男人醉成这样像样子么。
弯下腰给他脱鞋,解开上身的扣子时,谭诺晓很烦躁地将手里的活放下:“真是八辈子欠你的。”
又不是他的谁,为什么要伺候他,但是他身上的那件衣服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裤子,她看着那处别过眼,裤子还是算了吧。
帮他收拾干净,跑了一趟药店,买解酒药,一直没有等到公交,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回来的时候,乔博森已经不在沙发上。
“姓乔的。”叫一声无人应,再叫,“姓……”
乔博森围着她的浴巾,从她家的浴室里出来,不是醉得不省人事,这算个什么事。
“你这人怎么随便用别人的东西。”不知道私。人物品不能共用,而且还拿她的浴巾围着下半身,这,这让她怎么敢再用那匹浴巾。
他捏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短发上的水珠,湿漉漉:“擦头发的毛巾呢?”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用了我浴巾,还好意思问毛巾。”谭诺晓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男女有别,真想将那匹浴巾给扯下来,丢到地上踩上几脚。
“是你把我往家里带,自然什么都管你要。”脸皮么,乔博森本来就可以厚,面对谭诺晓,他可以不要。
舍不得脸皮,套不着女人。
“难道打电话给我的是鬼么。”
打电话?他什么时候打她电话,该不是顾青远吧,顾青远怎么能瞒着他做这么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事情,在谭诺晓面前是不是丑态毕现了,不过,真是好哥们啊,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是什么。
乔博森现在只想早点洗洗,休息一下,整个人都恍惚地要命。
虽然迷糊之间睁开眼就是一个陌生简单温馨的地方,看了墙上贴着的大头贴才知道,是谭诺晓家,又惊又喜,同时又担心着,谭诺晓回来瞧见他醒了会不会将他往外赶。
那就将自己脱。光,清洗一番,赖在她家好了,他正愁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再找她出来。
他靠近,谭诺晓往后退,客厅的位置狭小,被逼到绝境。
“不喝醉,不敢打电话见你。”
这是什么逻辑,谭诺晓不喜欢和他太过接近的距离,示意他离远些,乔博森完全无视她手里的动作。
他心生一抹感慨:“我发现,你特别逃避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谭诺晓立马接声,她为什么或者又凭什么一定要和他过于亲近?
两个人本来天各一方,就算在同一个城市,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她带着她的孩子,他泡着各色的美女,因为顾青远和陆欢歌,所以和他认识了。
说情分,不过是他替她正义地和王渊争辩,然后自己折腾得摔断腿,她就去医院照顾他,真的谈不上什么浪漫不让浪漫的邂逅,狼狈才对,那样的雨夜,那样的场景,还有她的前男友。
这样都能一见钟情的话,猪都该会爬树了。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吗?”乔博森外表看上去,很坚强,有伤的那一部分,其实很脆弱,所以他不愿意相信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哪怕事实就是如此,他也不愿意相信。
“如果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抱歉。”她对他有感觉,但是所谓的感觉是指哪方面,如果是对他这个人的看法,那就是,没有比乔博森还要欠揍的男人。
乔博森微微低头,不想看她,误会,原来只是误会:“王八羔子将我弄伤腿的时候,你很紧张我。”
晕,王渊什么时候成王八羔子了,不知道是乔博森感染了顾青远,还是顾青远影响了乔博森,怎么嘴巴毒起来真是不饶人。还有,哪里是王渊将他弄伤,明明
是他自己摔的。
“我在之前都不认识你,紧张你,是我心里不安,毕竟,毕竟你是顾青远的人,你伤了,我会让欢歌不好做。”
只是这样吗,乔博森不甘心:“那你来医院看我,每天变着花样做饭菜给我,而且,小鬼也很喜欢我,那晚我亲了你跑掉,你还会因为我喝醉来照顾我。”
乔博森一口气列举了很多,谭诺晓不知道从哪个说起,有些结巴:“我……不是说了你的腿因我而起,俗话说送佛送到西,我不想欠你的人情债,至于小鬼……不是……至于池池他喜欢你,是被你骗……呜!”
“别说了,别说了。”
她的嘴第二次被他堵上,在她家,乱了,都乱了。
谭诺晓发现自己不敢去触碰他有些滚烫赤。裸着的身体,被动得接受,谭诺晓不想别的,只想乔博森能离开她的生活像以前一样,过只有她和谭池的生活,那样最好。
他嘴里还有一些酒味,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谭诺晓蹙眉,还是抬手拍在他两肩上,她下手的力道不重,可是乔博森被她指甲划出两道痕迹,刚好一边一道。
他松开她的嘴,并没离开,鼻尖轻触她的鼻尖,谭诺晓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
“我好不容易想要开始爱一个人,可是,为什么这么难,让我照顾你和小鬼,不可以吗?”
在飞机失事之后,在他发现自己被易曼婷玩弄鼓掌之中之后,在他彻底更换了一张脸之后,在他发现自己原来还可以有爱一个人的能力之后。怎么一切,变得比之前更艰难了呢?
乔博森的语气让谭诺晓听了,心疼,他的家庭情况她不知道暂且不说,似乎他身上还有更多的故事,开心的不开心的,她都不知道,给她的感觉,面前的男人可以给你爱,可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同时,他也像是一个缺爱的人,需要得到爱。
那以前他脸上的欢笑都是强装的,说一些嬉皮笑脸的话,是不是他自我的一种伪装?
换做别的和她一样状况的女人,听到这些话都会心动吧,可是她不是心动,满满的都是负担。
她是一个女人,孚城一中的时候有名的泼辣女汉子,现在独自抚养小孩的单身母亲,看上去,没有人可以伤她分毫,她是那样的坚强。
她渴望拥有爱情,想着以后能有一个男人能够为她撑起一片天,最重要的是能够容纳池池,可是怎么真正的到了这一刻她就退缩,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得到这样的爱。
也许,是因为她内心的高傲,也许,因为她内心小小的自卑,总之,她不能,不会接受乔博森,更离奇的是她心中的想法,竟然是,谁都可以,唯独乔博森不行。
“不可以。”
她的一口否决,让乔博森的眼皮一颤,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可他仍旧想坚持:“为什么?死也不能做一个冤死鬼,给我一个理由,能让我接受的理由。”
其实,她说任何理由,他都是不能够接收的。
“你的爱,给我的感觉,太多负担了,而且,我没有安全感。”
他真的就那么差劲?易曼婷在日记里写道他给她的爱,很负担,现今,要追求她,谭诺晓也感觉是一种负担。至于安全感,是因为他和太多女人接触?在没有遇见她之前,的确有许多,但是绝对没有发生越矩的事情,遇见她之后,他再也没有和那些女人有过来往。
不过,她这么说他就懂了:“我不会再缠着你,这些日子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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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你敢()
从喝酒的地方出来,顾青远没有再回家,那里再也不是一个家了,没了她,他同样可以缺失。
他手里有乔博森家的备用钥匙,开了门,随意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汽水,去了乔博森家的书房。
愈疗情伤有两种方法,一是快速投入进另一段情感,二是用打量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餐。
如果能有别的女人吸引他,顾青远早就不会选择陆欢歌,第一个办法自然对他行不通,那只有第二种,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一瓶汽水快要喝完的时候,顾青远听见外面很大的声响,还嚷道:“顾青远,你给我出来,滚回你自己家去。”
这么粗鲁的乔博森,第一次见,听语气,是酒疯没耍够还是谭诺晓那里失败而归?
走出去一看,就瞧见只穿着一双拖鞋,下半身围着浴巾的乔博森站在大厅中央,顾青远哭笑不得,上下指了指他:“造型不错,里面真。空吧,小子,还可以啊,这么快就拿下了,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昭示天下你和女人滚了床。单,夜黑风高,小心人家将你当暴。露。狂。。”
“你就笑吧,去把外头司机的钱给付了。”乔博森发现自己吩咐起顾青远还很带劲,顾青远难得供他使唤。
乔博森往房间里钻,一个女司机将他当色。狼差点报警,外面等付账的司机大叔则将信将疑地一路用余光看过来的,这个教训就是让他明白,再窝火出门之前记得看自己穿没穿斛。
顾青远付完钱,乔博森也换好了衣服,懊恼地拖了一把椅子坐上去,正对坐在沙发里的顾青远。
大倒心中的苦水:“谭诺晓那女人,完全不是按照正常女人的套路走啊,别说我围着浴巾,今天就是全身。赤。裸对她说cbr /》
他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叽里呱啦,说了足足半个小时。
“你酒醒了没有?”
这话,就是煞风景,不可以等他说完,他再说吗。
“酒没醒,或许我就饿。狼。扑食,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本来心情糟糕的顾青远来了兴趣,乔博森还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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