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化,真是让人惊叹!
顾以珩缓缓走到凌乐乐面前,照旧是大掌揉着她的头发:“看看,都脏成什么样子!”
昨晚下了一场雨,两个家伙在花园里捣腾一番,脚底上沾了些树叶和泥土,就那样全部蹭到凌乐乐身上了。
凌乐乐瞅了一眼糊得脏兮兮的衣服默不作声,上前朝着小二黑就猛揪它的耳朵。
啤酒见状,弓了背在小二黑身旁上蹿下跳,好像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小二黑则是“嗷嗷”地干嚎,也不躲,尾巴时不时还摆两下。
凌乐乐突然就想到之前在校门口的场景,她捶打顾以珩,而顾以珩则站在原地,时不时还会问她一句:“看看,手红了没?”
凌乐乐的手掌没红,脸却红了。
丢下小二黑,冲到楼上准备去洗澡,路过顾以珩的房间,她习惯去拽他的门把手,结果拽不动。
再用力,还是不行,没想到那混蛋竟然为了防她将房门给锁了。
凌乐乐这次是彻底生气了,小肚子都鼓得圆圆的,不让进是吧?她还偏要进去。
跑到储藏室拿来一个榔头,抡圆了胳膊“哐哐”几声,门终于被她砸开了。
顾以珩正在楼下厨房做饭,听见声音上楼一看,门上一个大窟窿。
……
凌乐乐洗澡下来,换了一套崭新的月白色睡衣。
现在她的衣柜里所有的睡衣都是同一个颜色。
顾以珩那边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
很精致的几款家常菜,这是凌乐乐第一次知道他竟然会做饭,并且菜肴的颜色搭配得如此漂亮。
心里的小九九又开始翻腾,真是便宜宋小离了。
嫁了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
哎!
恹恹儿的坐上椅子也不准备亲自动手,翘了指头对着盘子一个一个点:“顾以珩,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点完,筷子敲自己的空碗,示意他给她夹。
顾以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开始细嚼慢咽。
凌乐乐见他穿着睡衣挽了袖子,系一条碎花围裙,明明该是一副婆婆大婶的样子,偏偏到了他身上竟然就优雅到不行。
心里更是酸溜溜的,这么好的男人被宋小离抢了先,她前面的十八年都白活了。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都近到他床上了,结果得了个啥?
跑到酒架上开了一瓶红酒,两个水晶杯倒得满满的:“顾以珩,喝不喝?”
她将其中一杯放到顾以珩的面前,小眉毛一挑一挑的,很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一醉解千愁啊!
顾以珩顿了顿,之前在美国的时候由于药效过猛,他当时胃出血严重,那药副作用大,差点要了他的命,所以出院时医生还在叮嘱他好好调理,千万不要饮酒。
凌乐乐见他没动,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要不然,我干杯,你随意?”
她连网络用语都搬来用上了。
“明天不上课?”
顾以珩换了个话题。
理智的男人永远不会意气用事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除非……
“周末上什么?”凌乐乐瘪瘪嘴,一副不屑的模样:“懦夫!”
顾以珩眉头微微收紧:“凌乐乐,再重复一次!”
“重复就重复,我说你懦夫,结了婚了,就怕老婆了,怎么?我说错了?一杯酒都不敢喝了。”
凌乐乐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如此才会在坐着的顾以珩面前显得她稍微高一点。
吵架嘛,架势要拿足,气势也必不可少。
顾以珩也不恼,修长的手指端过红酒杯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神情很是闲适,“结婚了,怕老婆是好事。”
他说得一脸的天经地义。
看看,看看,他果然是像吴妈说的那样跑去美国和宋小离结婚了。
并且大有维护宋小离的意思。
她也是脑壳烧坏了,情敌结婚,她竟然准备和他喝酒庆祝?
“别喝了!”
凌乐乐出尔反尔,一把将顾以珩手中的红酒抢过来。
用力太急,杯子里的酒由于惯性全部泼洒到顾以珩的身上,幸好,碎花围裙防水,男人的衣服上只沾了零星的小点。
顾以珩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围裙解下来丢到地毯上:“冒冒失失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他指了指地毯:“弄成这样,吴妈怎么去打扫?”
凌乐乐见着一片狼藉的地毯有些委屈,她又不是故意的。
转身准备去洗手间拿拖把,结果,手腕被顾以珩从身后拽住。
“谁说我和宋小离结婚了?嗯?”
他的语调不急不缓,却又带了几分好整以暇。
“吴妈啊!”
凌乐乐脱口而出,想了想又摇头:“其实也不算是吴妈,我自己猜的。”
“瞎猜!”顾以珩的眉宇间稍显缓和:“什么事情都要动动脑子,该说,不该说,统统就往外蹦!”
“不是,顾以珩,你刚才说的最前面那两个字是什么?”
后面一大串她现在没心思考虑。
顾以珩薄唇轻抿,丢开了她的手。
凌乐乐终究还是懂了,站在原地先是掩嘴偷偷的笑,后来干脆不管不顾笑得两小肩膀抖个不停。
“顾以珩,你干嘛不早说?”
她一拳捶打在男人身上,脸颊微微泛了红。
讨厌!
害她白白生气那么久。
她难得在他面前含羞带嗔,顾以珩却是一副置之不理的表情。
凌乐乐见状,上前一步伸手便圈住了他的脖子:“顾以珩,干脆你娶我吧!”
顾以珩眉头一挑,一个爆栗敲在她的脑门上:“吃饭!”
这一次,凌乐乐的碗被男人堆得满满的。
红酒一滴没喝成。
晚餐之后的凌乐乐心情却是莫名就舒畅了,牵了小二黑去外面散步,啤酒在身旁咋呼呼地窜来窜去,一条尾巴翘得老高。
“来,啤酒,过来!”
凌乐乐蹲在地上朝它招手,啤酒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萌萌地看过来,然后很有眼色地便往她身上爬。
她将它抱到怀里梳理它雪白的毛发,啤酒则将小脑袋一个劲儿的往她胸口蹭来蹭去。小二黑懒,半趴在原地摇着尾巴伸舌头。
一人,一狗,一猫,在叠翠流金的花园里看起来十分的温馨和谐。
顾以珩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接电话,电话是穆同从美国打来的,对方是十几年的老友了,此时说话竟然有些吞吞吐吐。
顾以珩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楼下那抹娇小的身影,凌乐乐穿着月白色睡衣,夕阳如血,余晖浓艳,点点金光混着血色轻洒在她的身上,带了一种很不协调的美;他的思绪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傍晚:“说吧!”
他的眸色蒙了雾,连声音都有些缥缈了。
“以珩,小离她今天又自杀了。”
穆同的声线显得格外沉重。
“现在怎么样?”
顾以珩微眯着一双眸,眸色讳莫如深。
………题外话………说说为什么那只加菲猫叫啤酒。
有一年顾以珩去外地出差,无意中见到一款啤酒的名字叫:乐堡。
乐堡,乐宝,那不正是乐乐宝贝嘛。
回来的时候,路过宠物店,他看到一双圆圆大大的眼睛,就那样趴在笼子上滴溜溜地望着他。
那个样子,和乐乐看他的神情一模一样。
后来,他的身边就多了一只叫啤酒的加菲。
不叫乐宝,叫啤酒,那是顾家大少含蓄的爱。
83 083你准备跳大神还是演僵尸?()
“不要担心,已经抢救过来了。”穆同顿了顿:“之前小离一直吵着要见你,医生怕再出意外,给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铁牛,说说你的意思吧!”
铁牛是穆同的外号,是读书时纪淮安给他取的撄。
穆同,牧童,不是放牛娃嘛。纪淮安学文科,说是为了彰显他气势如虹,将放牛就给他换成了铁牛,这样比较高大上一点。
这个外号是三个好友曾经风雨同舟的见证偿。
可是,现在……
顾以珩知道穆同对宋小离的心思,很久以前他也向宋小离提过这个问题。
穆家在帝都也是名门望族,穆同洁身自好,不像秦朗到处沾惹女人,宋小离嫁他,不算委屈。
但是宋小离不同意,这些年和穆同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穆同在电话里沉默片刻:“以珩,要不然,你就不要来了。”
“好!”
顾以珩答得很爽快。
穆同的意思清晰明了,断就断干净,这样,对他追求宋小离很有好处。
而这个答案也是顾以珩想要的。
挂断电话之前,穆同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顾以珩,最终在回头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宋小离时放弃了。
……
晚上的时候,凌乐乐接到陆西庭打来的电话,说是明天周末,想约她去颐和园转转。
凌乐乐冷冷地拒绝了。
她觉得自己在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不犹豫才是对待感情最好的态度。
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不能藕断丝连。
陆西庭自然很失望,电话里没表露,还说那句话,他给她时间,等她长大。
十分钟之后,物业那边又打来电话说有她的包裹。
凌乐乐从没有在网上购物的习惯,有些疑惑,再三确认,保安说上面就是写的她的名字。
没法,让保安送过来。
是一个包装很精美的大盒子,上面还系了一条粉色蝴蝶结。
凌乐乐绕着那个包裹研究了半天,最终还是动手将它拆了。
一条浅紫色长裙静静地躺在盒子里,看款式好像有几分眼熟。
翻了翻,长裙里掉出一张卡片。
“送给我的乐乐!西庭。”
简单的几个字,楷书,字体方正,笔画平稳,像陆西庭这个人,总是规规矩矩。
凌乐乐将长裙胡乱叠好,重新装进盒子。
礼物也不能收,这是分手后的规矩。
她笨拙地给盒子系蝴蝶结时才突然想到这条裙子好像是那天在商场的时候羽兰手里拿的那一条。
唇角瘪了瘪,羽兰手里的裙子为什么到了她这里?
其实,她也懒得去研究其中的细节,写上陆西庭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准备第二天让快递给他送回去。
顾以珩在二楼书房,楼下的事情一无所知,最近公司的资金链出了点问题,他在电话联系银行的范行长,约明天一起吃饭。
。。。。。。
另一间小丫头的卧室。
凌乐乐躺床上正在和明媚叽叽咕咕通电话,其中肯定不会忘记最重要的事情,顾以珩未婚,她该怎么去扑倒他?
之前的半个月里凌乐乐已经放弃这个念头了,她再坏再刁蛮,做事也是有底线的。
即便有一天爱入骨髓,她也不能去做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啊,所以她才会成天胡思乱想,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消瘦,瘦……
可是,现在不同了啊,顾以珩依旧单身,她不可能再这么白白错过了。
先下手为强,早一天扑倒,早一天放心啊!
明媚在那边开始隔空教导,从化妆到服饰,像一个老妈子,絮絮叨叨一大堆。
凌乐乐听得云里雾里,天花乱坠,从小到大别说擦脂抹粉,她连唇膏都没有涂过。
一一将重点记录下来后,房间里传来一连串翻箱倒柜的声音。
***
书房。
顾以珩挂断电话后正在电脑前处理文件,去美国耽误太久,公司积压了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决策。
莹亮的水晶灯下,男人低着头,眼神专注,坐姿笔挺,一只黑色签字笔在骨节分明的指尖写出行云流水的字迹。
不得不说,男人在工作的时候是最具有魅力的。
悄无声息间,书房的门开了一条缝儿,缝儿里露出白森森一小团。
这次,挤进来的不再是啤酒,而是一只脚丫子,脚趾头像深海的珍珠,颗颗白皙圆润。
紧接着,一条修长的大腿也缓缓地露了出来。
顾以珩抬眸,将签字笔丢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门口。
凌乐乐大半个身子单腿站门外累得够呛,将伸进门内的那条腿左右晃了晃,算是完成了明媚叮嘱的第一步,撩拨。
门又开了一些,凌乐乐在门外将自己的锁骨发刨得凌乱蓬松,自认为带着一种狂野的性感,然后将a字裙努力往腰上拉,以便将她整个纤细笔直的大腿露得风情万种。
明媚说,男人是下半身考虑的动物,视觉刺激最有效,穿得劲爆点,即便男人不表现得如狼似虎,起码要喷鼻血。
本来两人还商量着将凌乐乐的月匈挤一挤,后来想想算了,要挤成人家那种波涛汹涌的样子,不知道得浪费多少海绵,果断放弃。
回头在窗户玻璃上粗略照了照,觉得差不多了,凌乐乐才扭捏作态地走了进去。
“阿珩!”
她将平日里暴咧咧的声音收敛起来,尽量喊得轻柔:“你累不累?要不要喝杯咖啡?”
顾以珩坐在电脑前一直没动,面色看似平静,太阳穴却开始突突跳个不停。
面前的凌乐乐实在不堪直视,一张小脸被各种彩妆画得乌七八糟,腮红抹得太多,又不匀称,在白生生的脸上显得特别突兀,颧骨处活脱脱顶着两小日本国旗,原本粉红娇嫩的唇瓣,涂上时下最流行的姨妈色口红,阴森森的,红得格外渗人。
睡衣穿得好好的,非要去换一套裙子,裙子过膝,被她硬生生提高到了大腿处。
身上香水味甜得发腻,他有过敏性鼻炎,被这么突然一刺激,忍了忍,没忍住,一个喷嚏打出去。
凌乐乐看着他的反应有些懵,怎么和她们之前设定的情形完全不同?
顾以珩的确是喷了,可人家不是喷鼻血,是喷喷嚏。
难道现在的她还不够妖娆妩媚?
小丫头又努力将裙子撩了撩,再差一点,黄色的有小尾巴的皮卡丘卡通内裤都能看到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