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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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纸纪-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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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人精谁也不会傻到把自己心里话都拿出来说。他们一般都不排队——谁当家主都要一样要捧着他们供着他们,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比什么都稳妥。反之,如果站错了队,未来的家主虽然不能对整个研究所怎么样,但是掐熄他们中间个把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微言到底年轻历事少,地位又在那里摆着,对揣摩人心察言观色到底比从小就丢到欧盟独立生活的堂哥要逊色三分。可这不代表他是傻子,李微生这么一番做派,立刻在收买人心善把他比下去了。

    “狡猾。”李微言心中暗骂一句,但他知道这里不是自己放肆的地方,只是露出一个不屑一顾的神色,很聪明的没有说话。

    韩广平向两人点点头,然后道:“关于这次事件,作为最大的受害和损失方,我已经取得比赛组织方负责人的同意,先行取得了一部分隐秘资料。先给大家看一份资料。”

    他在会议室的墙上投影了一段录像。

    第一段是外界口中传得纷纷扬扬的那一段录像,黑发十**岁的少年奔向首个丧尸化的女纸人,中途遭到其他丧尸的袭击,然后在与女纸人一同消失在屏幕上。

    韩广平解说:“这个少年并非是私自进入比赛中心的,而是主办方请去的,这一点我首先说明。当时主办方和少年都没有十全的把握认为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还是冒了一定风险,派了可以随时进行人体位移的异级在场外监控前守护。”

    “现在大家一定都好奇,这个少年真的是解决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吗?接下来这段录像就是我本次会议想给大家看得关键。”韩广平故意留了个悬念,果然大家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包括表明只是想旁观的李微生都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刚刚在赵威那里产生的疑惑,没想到立刻就得到了解答,运气真是不错。

    第二段录像便是同一时间内出现在比赛会场另一端的少年和女纸人的录像……女纸人的锋利的手指在少年的命门要害处停下来,少年起身,接着是清朗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了过来。

    少年的话并不多,前后大概不过几分钟就说完了,但是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却很大。比如少年要走了女纸人的诞生纸和私人保管权,比如少年提到了自己的小说,并且认为自己的小说对这件事情是有影响的,比如少年敏锐的观察出女纸人对其他丧尸的控制力,并且认为她保有一定的智力和沟通力,最后少年请求女纸人的……和解。

    女纸人用实际行动答应了。

    录像的结尾时女纸人和其他丧尸离开了少年,于此同时比赛场内的所有丧尸都停止了“猎食”。

    韩广平暂停了播放器:“我的疑问有三个,少年要诞生纸做什么?少年和女纸人是什么关系,女纸人为什么会听他的——单纯是觉得条件合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最后一点他是谁?”

    在这三个韩广平最看重的问题中,没有一个关系到已经死去的造纸师和那些已经变成丧尸目前下落不明的造纸师。李微生微微眨了下眼睛,心里轻轻笑了笑,亏他还是以最大受害方和损失方的身份要到这些关键资料的。无怪乎四叔一向不喜欢和李家这些人打交道,实在是做得有些太过了。不过这都是他将来需要大力拉拢的人,他可不能再这么重要的场合,发出这些感慨啊。

    然而李微生没说话,在座的却有一个半秃头的中年男子却开口:“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个少年说有可能解决丧尸化的问题是真是假?如果主办方真的把丧尸交给这个少年来安置,他们现在在哪里?传染性这么强的病毒,交给这个少年处置合适吗?如果一个管理不慎传播出去,那就不是讨论这个少年为什么能控制非自己写造的纸人的问题了,而是我们这些明天是否还能人模人样的坐在这里开会了?谁知道自己今天回家路上就不会被什么东西咬一口?”

    韩广平笑了:“这一点其实是我最先与格兰先生沟通的。格兰先生已经向我保证,这件事情虽然是交给了这位少年,但是在问题彻底解决之前,他们也没有放松对这个问题的管理——这毕竟已经不是我们一家研究所所能干涉的范围的,造纸管理局也已经介入了,后期我也会从格兰先生那里得到最快的内部讯息。所以,现在,我们还是专心研究自己擅长的东西吧。”

    韩广平作李氏造纸研究所的所长已经有十年,处理团队里不同的意见,显然只是小菜,更何况半秃男子提的本来也不是什么针锋相对的问题。

    在知道那个少年果然是解决丧尸事件的关键人物后,李微生反而更沉默了。他直觉不能再其他面前袒露这个少年的身份,虽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少年的身份暴露只是事件的问题。但是如果知道这个少年的底细的话,李微生总觉得这可能是成为自己重要底牌的东西。

    谢首要诞生纸显然不是要销毁,否则他要诞生纸的私人保管权也没有意义。但是他要这个东西到底做什么呢?养两千个丧尸,难道仅仅是出于那句“对不起”?谢首自信能够解决丧尸事件的底牌是什么?如何利用这个比大家都先知道的这个信息呢?他是该去找谢首,还是去找四叔呢?

    这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两千丧尸,愿意回去了寥寥无几。秦榕告诉他的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简墨的意料,于是尽快安置这这些人的工作就落到了简要身上。

    “学校的筹建工作就那就交到你身上了。”简墨说,“简要现在的事情很多,暂时忙不过来。既然你对这所学校有兴趣的话,那就把筹建的工作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简要说。”

    秦榕是女纸人给自己取得新名字。之前的名字是邓秀红随便取得——一个马上就要变成丧尸的人,谁会用心取什么名字呢。简墨在诞生纸里把在调整天赋,天性之后考虑到她日后的生活,将相貌也做一点点调整。虽然只是小小的调整,却让不知情的人很难把她和首个丧尸化的女纸人联系起来。

    秦榕对于自己正常化后第一个工作非常喜欢,几个“同尸”也表示很想留下来参与学校的筹建工作,简要在叮嘱了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后也同意了。

    “镇魂印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李德彰表情郑重地问。

    “目前已经把目标锁定在几个目标身上。”梁少麟回答。大概谁都没有猜到赫赫有名的魂币大师梁少麟与李德彰私下关系这样好,李德彰居然会把涉及家族如此机密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外姓人来处理。

    “丁亦曲提到这个是在东一区预赛出事后不久。他宝贝孙子初窥之赏的能力也是这个时候暴露了。能够读取人的红蓝值,实际上也就是判断出一个人潜在天赋如何。丁亦曲问是否有东西能够屏蔽魂力波动,自然是这个初窥之赏无法读出某个人的蓝值。这样,目标大致可以锁定在那次事件后这个异级新接触的人中,包括幸存的选手以及在那件事前后附近这个异级接触的人身上。”

    “然后在这个范围内,丁亦曲和丁一卓接触较多的人,包括在丁一卓在赛场中认识三位三位出过大力的造纸师,另一位说起来有意思,竟然是我也挺欣赏的一个小朋友,也是丁一卓最新签下的魂币定制师。”

    “哦,能够得到你的青睐可不容易。”李德彰微微一笑。

    梁少麟微微一笑,接着表情一变,正色问:“德彰哥,镇魂印很可能牵涉到当年君瑜被袭,甚至失踪的小微宁,你真的放心给我来查。”

    “正是因为牵扯到君瑜和微宁,我才不能让家里的人查。”李德彰面色突然显得疲倦了很多,“当年害君瑜的人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万一走露了风声,岂不是可能引起那些人的警觉。如果微宁,运气好的话,还活着,岂不是无辜给他带去危险。所以——少麟,牢你费心了。进展慢一些也没有关系,不要引起那些人的主意。”

    “德彰哥,恕我多嘴,这些人会不会和君珲有关系?”梁少麟问。

    “唉……我也不知道,表面看上去君珲接任了他大哥的位置,是最大的受益人。可李家最重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那个位置啊!”

    作者有话要说:前前章的丧尸数字有问题,我忘记加上后来进去的五百特警了还有几十个异级了,所以丧尸的人数不是1666而是2000出头,等我有时间把前前章改过来。

    作者星期天继续点蜡烛~~t t

第111章() 
“是青色的百合花啊。”简墨看着手中的诞生纸;上面一朵花型的青色玻璃体。

    “为什么这次是女孩?”简要笑着问:“少爷不是向来觉得这世道对纸人不公;对其中的女性就更残忍了;不愿意写出女子来受罪。”

    “那是以前。”简墨将诞生纸小心的浸入孕生水中,望着它慢慢的向下沉,“现在她有了两个哥哥了,莫非你们还会看着她吃亏不成?”

    简要了然:他和万千诞生的时候,少爷拥有的实力还很不稳固。少爷素来是把自己的造纸当做孩子来看得,自然不会想到写个娇柔的女儿出来担那些即便是对男子来说都是危险重重的任务。他望着如有眼睛一样游到化生池中央的诞生纸;确实也有了些期待。不知道少爷眼中乖女儿的形象到底是什么样子——虽然看不到上面的魂晶;简要却仿佛能够感觉一个宁静的灵魂在那里。

    简墨的视界中青色的百合花在诞生纸沉在池底后;慢慢地脱离了纸面;悬浮在孕生水中;不上不下;仿佛能够受到那里是最适合它的位置。接着一波一波微光以青色玻璃体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整个化生池的水都开始轻微地震颤,无数粒子被激活,仿佛有无数道极细极细的网在池中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筛过,每一粒粒子都没有放过,每一粒粒子都被仔细地检查过,评估过……最后只有符合要求的被选中,如同无数萤火虫一般向青色玻璃体吸附过去,逐渐将玻璃体包裹成一个近人形的大茧,仿佛是母亲的子宫一样。

    茧一开始是透明的,简墨能够看见里面淡淡的微光,但很快光芒越来越盛,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简要对盯着人茧的简墨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好,就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下吧。”

    万千从融生到造生花费了一夜的时间,据说历史上最高纪录是五天。好在这段时间的长短和纸人的等级、赋原指数没有什么关系,加上这里又是简要给简墨专门修建的独立的造纸室,简墨虽然心中有些惦记,最后还是忍不住躺在池边的躺椅上睡着了。

    与此同时,李家的两个微字正在各自忙碌。

    李微言将今天从韩广平播放的视频里截下来的几张清晰的图片发给了自己的手下:“把这个人给我查出来,他可能和霍文。格兰,夏尔。亚当有牵扯。”哼,等查到这个少年的下落了,然后把他笼到自己手下,到时候看看他这位众人瞩目的第一家主继承人是什么表情。

    李微生则是坐在李铭的办公室,将自己看到的视频向自家四叔描述了一次。李铭果然变了脸色,却还是没有向他透露任何事情,只是用一种半警告的眼光看了他一会,然后让他走了。

    虽然预先想过会有这种结果,李微生依旧感觉十分憋闷,胡乱开着车在路上绕。

    今天他也打过电话给霍文,问起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历。霍文居然道,这个少年他也开罪不起,让他别搀和进来,没什么好处可捞。

    想到这里,心中愈发烦闷,突然一个没留神,感觉自己的车震了一下,似乎与别的车子擦到一起了。

    李微生猛得拍了一下方向盘,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去看另一台车的司机,却发现对方似乎受伤了,捂着额头的手指缝里淌下了血。李微生这才冷静了下来,看了看现场,发现是自己的错,只得忍了心中的烦躁,开口道歉:“对不起……你的伤怎么样,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对方看了看手上的血,苦笑一声:“才从医院出来,没想又要回去。”

    李微生打量对方两眼,忽然道:“你是丁之重?”

    医院里,头上包着纱布的丁之重坐在病床上对李微生道:“医生说只是皮肉伤,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也不必太介怀。”

    李微生点点头:“你先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丁之重笑了:“一点小事,不值惦记。医生也保险起见才让我住院观察一晚,说不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李微生之前和丁之重没有接触过,之听说此人性格坚毅,也颇有本事,今天碰巧遇到倒觉得他人的脾气也还不错,是以也多问了一句:“你先说刚刚从医院出来,是来看病吗?”

    “不是我。是我一个好朋友,前段时间突然不知道怎的昏迷,醒过来后却总是说头疼。来医院检查很多次,医生都说没有问题。”丁之重说,“最近又病情似乎又严重了,前天才又住到医院来。”

    李微生随口道:“会不会什么遗传方面隐性疾病呢,又或者受了精神上的刺激。”

    丁之重想了想:“医生说已经排除是某些隐性病的可能。之于刺激,他第一次昏迷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吃饭吃得好好的,突然就抱着脑袋惨叫起来,接着就昏了。看上去就像是被人在脑袋上扎了一针一样。”

    李微生心中一动:“脑袋被扎了一针?”他怎么突然觉得这情形在哪里见过一样……那日约翰的样子似乎和丁之重有些相似。他突然很有很有一种冲动想问一句:那日是否有一位叫做谢首的少年在场。但想到四叔的警告,最后出口的文化却生生变成了:“吃饭?是餐厅有问题吗?”

    丁之重否认:“是在总部的餐厅用的餐。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而且我和他吃得同样的东西,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李微生手指握了握,敷衍地安慰道:“那可真是不好办。”

    从医院出来,李微生给自己的属下打了电话:“查清楚丁之重昏迷苏醒后一直头疼的朋友是谁,昏迷是哪一天,当天出现在那些地方,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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