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们的命数没有被消。
如今也算是一方小诸侯的情况下,这些道理,他们只要看看地图,稍微细想自己就会懂。
不过现在他们都是庸人,最多不过是都有些花花心思,封林不说破,他们想不到这个点,只能用地痞流氓打架的思路,去想复杂的两军对垒,甚至诸方联盟的问题。
“当然了,蛇无头不行,崔晋召集天下英雄,共同攻打青阳关,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消耗对手的兵力,同时将一些小股实力收服,为将来击败溱国,将之覆灭后,迅速占据优势,获得最后的胜利果实而奠定基础。”封林说道这里时,可以察觉到,许多人眼神都亮了。
包括史大器在内,都想着怎么倒向崔晋。
封林也没有这个时候泼冷水。
又说了几句后,就交给史大器接手,让他自我发挥。
军营外,王钰和云浪还有唐词等人,都同时撤离了大军。
与此同时,那些被封林‘控制’住的随军修士,也开始在接下来的小型遭遇战中,出现了各种折损。
等到了青阳关前时,随军的修士,基本上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倒是那些普通士兵,还保存了大半。
颇长的队伍,远远看去,倒也似模似样,雄赳赳、气昂昂。
此时的联军中帐大营,崔晋也受到了传令兵的传讯,知道史大器的‘大器军’来投。
神色微微有了一些变化,对于史大器这个人,他并不看重。
更多的是,听闻过封林的名声。
当然还有那传闻中,被越传越神奇的‘天书’,以及那从未有人见过的仙人师父。
“主公!我先屯兵在十里之外,若是会盟有变,主公不妨带着众人,骑马快速赶到十里外的青松坡。我会率一队人,在此处接应。”会盟之前,距离联军大营尚且有五十里时,封林对史大器是如此说的。
史大器处于安全考虑,以及对封林的信任,同意了这个请求。
心中却并不以为然。
那崔晋再嚣张,也不敢在联军之中,将哪一方来援的诸侯如何吧!
否则刚刚集结的队伍,下一刻就分崩离析。
此时的史大器,颇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中军大营,被请入营帐内。
忽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史大器还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就看见,两个原本属于他麾下,被他提拔为近身护卫的普通士兵,已然被两个壮汉扭住,然后丢到了中央的桌子上。
下一刻刀叉齐下,两个原本活生生的人,就被宰割成了不同的数段,头、手、臀、肋排还有内脏、下水,已经分门别类,摆上了好些人的盘碗中。宛如猪羊一般,那下手的人,也是操作熟练,手法精细,各个部位相互不干扰,很是专业。
“史将军倒是真客气,远道而来,却还带来这么多的粮草,虽然柴了些,不过现在粮草急缺,倒是不坏。”一个身披铠甲的将军,口里嚼着人手指,就像是吃饼干似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史大器还在发愣,没有回神过来。
“粮草?什么粮草?”史大器下意识的反问。
而此时,许多人定睛看了看史大器。
随后联军发起人崔晋却道:“史将军修行初入门,心中还将那些普通贱民当做同类,那也是应该。只需修行再往上过几关,也就全然明白了。”
其他人也都嘎吱嘎吱的吃着、喝着、嚼着,然后说着各种‘鼓励’史大器的话。
字里行间,不仅将史大器手下的普通士兵视为‘粮草’,他们自己带来的那些,也同样是如此。
史大器晕晕乎乎,心中又是愤慨,又是惊惧的坐在人群中,只觉得与在场的这些人,全都格格不入。
同样是修士,为什么‘主动’投靠他的那些修士,就那么和善、温和,并且将所有普通士兵,都视为同类,甚至为了普通人甘愿自我牺牲?
史大器心中,突然有了这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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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需要引导()
一个人的思想,理念,人生目标,以及远大抱负。
究竟是由什么构成的?
若说是后天环境构成的。但是相同条件下,有的鸡窝里能飞出金凤凰,而有的好竹出歹笋,良善之家,出不忠不孝之辈。
但要是非说是先天造就,却也还是不乏有浪子回头金不换。
受后天改造影响,坏人变成好人的例子。
人,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复杂和特殊的集合体。
受到天意眷顾者,冥冥中会有所变化,或是更加聪慧,或是更加果敢,或是有了什么了不起的成就,或是有了一技之长。
但是不受天意眷顾者,就注定只能裹足不前,没有半点进步?
那也不尽然。
否则的话,无魔世界里,难不成就没有伟人,没有心灵强大,智慧过人之辈?
人的运,或由天造。但是人的命,却还是可以自我把握。
一如一块土豆,它怎么看都只是一块土豆。老天爷生的它就是这个味道,就本味而言,它显然比不上山珍海味。但是后天改造后,它一样也会变得十分美味。
此时的史大器,就在迅速的经历着一场蜕变。
没有天意的加持,却依旧有一种东西,在他的身体里,在他的灵魂中,穿梭萌芽。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可以是这样的!”史大器原本如雕塑般坐在角落里,嘴里轻微的念叨着。
猛然间,史大器豁然起身。
那原本推杯换盏,分享人肉的一众诸侯,纷纷看向史大器,眼神中各自带着嘲弄不明的意味,以为他是想要借机出风头。
毕竟嘛!
前来会盟者,哪个又不是心怀鬼胎?
“史将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崔晋放下酒杯,嘴角微微翘起弧度。
史大器道:“在下偶感不适,便先行离开了。”
崔晋未说话,一个大汉拍着桌子道:“你走可以,粮草都留下。”
史大器心中哆嗦,腿脚也在哆嗦,嘴上却还是说道:“投靠我的,都是我史大器的兄弟。我的兄弟们不是你们的粮草。”
一直用着远程监控,遥遥看着史大器一举一动的封林,轻拍手掌:“成了!”
云浪在一旁,还有有点不太理解。
“这史大器,什么时候,这么有血性,这么勇敢了?”
封林笑道:“若是习惯了做人,就不会再想当野兽。何况他本来也不差。”
中军大营中,气氛先是凝固。
紧接着,便是满堂哄然大笑起来。
在所有人看来,史大器这种说法,简直就是疯了。
假如有人把猪羊当兄弟,且为别人吃了猪羊而生气,那可不就是疯了?
史大器看着满堂哄笑的人,突然才恍然大悟,自己与他们,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不是一路人。
冲着崔晋拱了拱手,史大器在外人眼中,颇为狼狈的离开了营帐。
崔晋没有阻止。
他只是联军的发起人,还不是联军盟主。
但是他身边的一个副将,却悄然离开。
出了大帐,冷风一吹。
史大器这才想起来,自己都做了什么。
一下子,冷汗就布满了全身。
然后慌慌张张的跑回安营之地。
营地之内,一片空荡荡的,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四周一望,周围一片安静,来自不同地方的义军,还是依旧如故。
有的在操练,有的在喝酒吃肉,也有的在相互打骂,与最初没有区别。
此时,史大器方才想起了封林所说的接应之语。
“军师果然神机妙算此地非是良善。我不可留之。”又看了一眼已经狼藉的营地,史大器一咬牙,牵出一匹马来,骑在马上飞快的朝着封林交代好的地点赶去。
史大器驾马飞奔。
却不知头顶上方,却已然有两个修士,正驾着人骨法器,冷冷的俯视着他。
“不过是粗修了几天,还没入门的家伙,与凡人有什么区别?何不直擒下,生吞活剥了。将军为何让我们还要等到这厮离营之后?”一个修士露出门口锋利如尖刀般的牙齿说道。
另一个鬓角周围满是,却偏偏头顶光溜溜一片的修士,闻言便道:“他大小也是一方义军首领,若是直接吃了,多少有损主公的名声。以后可无人敢来送粮草了。”
“不过,这人说起来,也有些来头,等会你我下手轻点,留个全尸。带回去,说不能还能给将军做个烤全人。”
另一个修士连忙点头。
史大器丝毫不知危险,只是纵马飞驰。
周围的景物,犹如山鬼一般朝他扑来,他却满心的都是各种杂念。
许许多多的念头在他的心底晃荡,却总结不出一个结果。
奔驰的骏马一声悲鸣。
史大器连人带马,滚路在地。
两个修士驾着法器落下,嘲讽的看着史大器,很想看看,这个人死前挣扎、求饶的摸样。
史大器本应该求饶的。
但是此刻,晕晕乎乎,磕的头破血流的他,却没有一如以往求饶。
他只是看着两个越走越近的修士,忽然之间,一个念头划破了内心的迷茫,让他明悟起来。
远在数十里之外的封林,将梦中种道的种子悄然开启,在史大器的意识中绽放。
相比起最初的霸道,后来的引导。
现在的封林,梦中种道的形式,越来越不着痕迹。
它甚至未必是一道真正的意念。
却可以化作一股恰到好处,微不可查的‘力’。
只需要轻轻一推,让某个人,在某个特殊的瞬间,生出某个念头来。
事情就会如期待那般发展。
一切水到渠成。
此时的史大器,他便‘自己’忽然领悟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错了!全都错了!这些修士这些修士,他们都错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错误的,人怎么可以吃人?只有饥饿的野兽,才会去吃同类。但是现在的人,却连野兽都不如。”史大器心中一个更加‘伟大’的念头,正在觉醒。
他要改变这一切,他想要改变这一切。
而改变一切,他首先得拥有改变的本钱。
“溱国大乱,天下群雄争霸,我要做最后的王,我要取溱而代之。我要改变这种不正常的伦理,我要我要!”史大器心中有一万个野心。
但是此刻,他却只是别人手下苟且求活的蝼蚁。
他没有什么主角不死的天命。
只不过,他还有封林。
一道剑光,犹如划破黑夜的曙光,直刺向那两个逼近史大器的修士。
唐词!
依照封林的吩咐,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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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唐词的剑()
似枫树般的树林里,树影斑驳摇曳。
唐词就这么踏着树叶,踩嘎吱、嘎吱的声响,大步而来。
他的手里有一把剑。
剑很普通,甚至谈不上是法器。
只是他用的习惯而已。
在曾经他所在的世界里,他手中的这把剑,被冠以了许许多多的名字。
几乎所有的江湖中人都相信,他的这把剑,是举世无双的神兵利器。
但很可惜,并不是,他只是城东的张铁匠,花了两个时辰,便锻打出来的一把寻常铁剑。
真正的神兵利器,是唐词,而不是他手中的剑。
在封林晩的帮助下,他与许多用剑用到了极境的高手,通过虚拟模拟,或者罗天殿的留影,进行战斗过。
感受过他们的剑道,感受过他们的意志,也感受过他们用剑的本质。
那些所谓的剑意、剑心、剑势,其实就是一种以‘剑’来贯穿、阐述自身思想、意志的方式。
所以唐词手握着剑,表现的很平淡,就像一个普普通通,只是会用剑的人而已。
但是你也不能说,他什么都没有。
两个从崔晋手下大军中出来的修士,看着意外而来的唐词,相互对视了一眼。
虽然唐词看起来很普通。
但是他们却不大意。
“平妖军办事,闲杂人等,还不速速避开?”两个修士中,那个谢顶的修士对唐词说道。
唐词却看着史大器道:“是军师让我来接应你的。”
方才已经绝望了的史大器,顿时感觉整个人都稍微松懈下。
对于军师···他还是很信任的。
听到唐词说给史大器的话,两个修士无需多言,一人撑起一片骨盾。
另一人已经挥动着手里的法器,化出一片血风,朝着唐词刮来。
说动手就动手,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唐词却不急不缓的拔出了手中的剑。
然后简简单单的刺出了一剑。
下一刻,血风被撕碎,这简简单单的一招平刺,却好像带着一股无法理解的冲击力。
直接震慑住了两个修士的心神。
紧接着,唐词又用处了第二剑。
这一剑走的却是弧线。
弧线犹如一个圆,一点力道滑过弧线之后,却将那骨盾之上,附带着的诅咒、恶煞还有冲击力,全部化解且返还了回去。
这一剑,骨盾碎。
躲在骨盾后的两个修士,被刺穿了咽喉。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接连的两剑,或许用这一句是诗来解释,最为合理恰当不过。
一直一圆,皆是自然之景。
却完美和谐,十分朴实的与万物迎合在了一起。
剑···是一种工具,是一种后天的造物,同时对于自然而言,它总归是‘不和谐’的。
但是此刻,在唐词的手里,它很和谐。
就像是自己‘长’出来的一般。
两个修士很干脆死了。
看似普通的剑,实则蕴含着强大的‘剑意’。
那是唐词意志的‘贯穿’,当唐词的剑刺穿了他们的咽喉,也就同时刺穿了他们的魂魄。
对于修士而言,胸膛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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