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世界,修行到顶是七级至境,至于八级···那属于传说,具体没有境界分化,属于莫测之境。
而从一级到七级,共有十九重,七大境。
且说封林晩此时,本该分明是刚刚进入初境,需当稳定根基,打熬气血和筋骨,磨练皮肉,再快也要稳固个十天半月,方才得以再次提升。
但是封林晩不用。
方才入了初境,便连破三关,入了力境。
随后气息一路狂涨,毫不停歇。
接连破了念境,化境。
最后竟然停在了王境,仿佛只差一步,以罡气淬炼肉身和灵魂,便可入得玉境,成为高僧大德。
一朝破五境,连闯过十五关。
这是凡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灵佛转世!莫非这世上···真有灵佛转世重修?”懂修行的人,纷纷喃喃自语。
这方世界,对寿元的限制是苛刻的。
可不是说,抛弃一切,转世重修就能再活出一世来。
若是这样,岂不是许多老怪物,都可以通过不断重修的方式,完成某种意义上的长生?
所以,大能转世重修,一直只是传言,而无证实。
但是此时此刻,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却打破了人们多年来固守的三观,对于以前所坚定信仰的东西,产生了微微的动摇。
不过···只是这样,自然远远不够。
若只是这般就让人们相信真正的长生,相信世上有仙,便是绝无可能。
只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至少以悬空寺的知名度,封林晩伪装的一凡和尚,一日破五境,连过十五关的消息,定然能传遍整个星球,甚至可能向更远的地方辐射。
第四百七十四章辨法大会()
站在禅房门口,眺望着远处,那端坐在大佛顶端的小和尚。
大悲方丈的脸上,阴寒一片。
他的每一步,其实都没有走错。
却莫名的输给了这个小和尚。
颇有‘不是我方不努力,奈何敌军有高达’的感慨。
“师兄!要不要把他抓下来?”大苦在大悲的身边,小声询问道。
大悲深吸一口气,然后迟疑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和尚,却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
封林晩选择的时机很妙。
此时悬空寺中,不仅仅有来参拜的普通百姓,还有许多其它来历的修行者。
让封林晩继续在山顶作秀,既可以招揽信徒,提高悬空寺的威望,也可以是对其他修行者的一种震慑。
反之呢?
不仅违逆了民心,更会生出许多不同版本,却基本上都居心叵测的谣言。
所以,这个时候,悬空寺不仅不能针对封林晩,反而还要保护他,看看他还能否继续创造奇迹。
封林晩苦心孤诣,自然懂得如何利用天时地利人和。
他的真实实力摆在那里,随时都可以爆发。
却偏偏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再挑选这样一个时机,岂会没有深意?
“且让他得意一日,待到佛诞之后,诸多宾客送走,自有他好受。”大苦恶狠狠的说道,满脸的狰狞,岂有半点佛门高僧的摸样?
之前佛林之中,悟出了‘空’之意。
只是悟道容易得道难。
更何况,他此时满心的除了愤慨,就是微微的慌张。
毕竟,要说起来,小和尚‘一凡’的崛起,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若非他节外生枝,大悲方丈又何至于要传授这小和尚修行法门,让他有了今时今日的风光?
大悲方丈却摇了摇头:“还是不可!今日之后,他的名声必定传遍整个天下,他将成为我悬空寺的一块招牌。我们焉有自砸招牌的道理?”
说到此处,大悲方丈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罢了!也罢了!便让他脱了这樊笼···只是也当给他找点事做,且莫要让他舒坦,继续修行。”
大苦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小声对大悲方丈道:“师兄的意思是···?”
大悲道:“立刻广发邀请函,向天下的佛门高僧出贴,就说我悬空寺有佛子降世,愿与天下同门论法,辩论佛经真意。”
大苦听后,顿时大喜:“还是方丈师兄智慧超群,那些寻常佛经、佛理,生涩不明,却于修行无有太多益处,如我悬空寺这般,修行法门众多之派,无须多读,以免误入歧途。那些天下的小山小庙,却没这般条件,只能抱着几本残经苦读,让这些人来牵制住这小和尚,让他沉迷于经书,而无心修行,耽搁了最好的修行阶段。从此也只能做一个玉境之下的王级,即便是再如何天赋超群,百年之后,也依旧只是黄土一杯。”
大苦的说法虽然稍显粗鄙,甚至有些不合他和尚的身份。
但是却也是整个悬空寺的风气所向。
大悲虽然又有了新的算计,却不知为何,心中已然没底。
他当然想将这个小和尚,直接杀了了账,也免得日后生出许多麻烦。
但是偏偏,此刻这小和尚,凝聚了天下许多修行者的目光。
别说是直接杀了。
哪怕是,以‘染病’‘中毒’‘走火入魔’的名义,让一凡小和尚合理的‘死去’,那些潜伏在暗处的魔教中人,就能找到借口,开始流传许多不利于悬空寺的谣言。
之前他所做的许多,不仅化作了一场空,反而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在的大悲,其实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除了想出这个办法,用来耽搁一凡小和尚的修行之外,他也只能期盼,这个小和尚是真的天生有佛性。
佛诞之日小和尚一凡的异象,果然以一种飞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天下。
每天上山叩拜、烧香的百姓,也都一再要求,请见‘小活佛’。
封林晩也来者不拒,怡然成了悬空寺的吉祥物。
这种安逸的日子,很快结束。
随着大悲方丈的帖子飞向四方。
紧接着便是九派十八寺联名,诸方佛门大德齐聚悬空寺,找那名扬天下的小活佛论法辨经。
有些心怀名利而来,有些则是真为了求得一个解释。
而还有一些,则是单纯为了交流,毕竟悬空寺好大的名声···。
如此,为期超过三个月,十分漫长的辨经讲法大会,便开始了。
封林晩也没有抗拒,而是引经据典,偶尔口出真言,将许多高僧大德震的浑身哆嗦。
毕竟···有资料库在身,身具诸天万界诸多佛门大能的佛理、佛法,封林晩能镇住区区一个世界,一方星球上的佛门土著,再正常不过。
大悲方丈,起初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虽不至于暗生欢喜,却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这场辨经大会,越来越热烈,甚至因为小和尚时常口出佛门至理,而流传天下。
整个辨经大会,也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渐渐的,不仅仅是各方的和尚朝着悬空寺赶来。
许多对佛门经典有兴趣的修行者,还有看热闹的人,也都来了。
而小活佛的名号已经渐渐被圣僧二字取代。
看似区别不大,但是摘掉一个小字,就代表了一种平等···甚至崇高的认同。
当辨经大会持续到半年之后,整个悬空寺上下,都有些不堪重负起来。
毕竟,那么多远道而来的和尚和同道,每天吃喝拉撒睡,还得有人招待,不可怠慢。
一日两日,甚至一月两月,悬空寺寺广人多,财大气粗撑得住。
但是这时日久了,钱粮不吃力,那些负责招待的知客僧也吃力。
更何况,这每日吵吵闹闹的,一般和尚修行起来,也容易受到影响。
每天听闻不同的佛经解说,一些意志力不坚定的和尚,更容易心生恶念,以至于修行时走火入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整个悬空寺都会被他拖累!方丈师兄···必须将辨经大会结束。实在不行···就将那不凡···呸!一凡和尚赶出去。”罗汉堂的首座大鸣禅师站在大雄宝殿上,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他坐下,已经有六位弟子,因为受不了各种佛理的冲突,而走火入魔成为废人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你喊了开始,但轮不到你喊结束()
方丈大悲眼神阴翳,他如何不想结束?
只是这场辨法已经成为了天下佛门的盛会,而作为被动的‘主办方’。悬空寺的声誉,也是从未有过的高涨,甚至将之前,被巴山剑皇一剑压平的‘丑闻’,也给彻底的掩盖了过去。
这个时候,他作为方丈,倘若出面喊停,不仅会得罪天下几乎大半的修佛之人,更会被天下人传为不知好歹,沦为笑柄。
那些看热闹的人,可不会在乎,悬空寺里塞了这么多人,每天吃喝拉撒睡,会有多麻烦。
而佛门弟子,听了辨法,反而走火入魔,损了修行,这更会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一次,大悲方丈不想再独自拿主意了,便开口道:“此事,需当从长计议,诸位师弟可有什么主意没有?”
戒律院的首座大智禅师便说道:“方丈师兄!贫僧认为,一切既因那一凡而起,也应以一凡而结束。他通晓佛经典故,对佛经精义了解非同一般,又频频有妙语传出,就仿佛一个漩涡中心,吸引得天下佛修,纷纷尊其为圣。”
“只不过···他毕竟年纪尚浅,根基不深,若非源自我悬空寺,只怕外界早有许多不利于他的言论流传。毕竟,他这般木秀于林,其它寺庙的修行之人,未尝不会有什么看法。”
在场的几个大和尚,纷纷眼皮一跳,似乎领会到了点什么。
“师弟的意思,老衲懂了!”
“一凡这是在借势,借我悬空寺的威名,扬他自己的声势,又以外人对他的崇拜,反过来胁迫我等。如此来回,便水涨船高,借势而起。”大悲方丈之前还当局者迷,如今被大智一语点破,整个人都豁然开朗起来。
“那依师弟的意思,该当如何?”即使是大悲方丈心中已然有了想法,却不主动说出。
在针对一凡的处理上,他连续失误了三次,倘若再出现错误,即便他是悬空寺的方丈,只怕也难免受到众多长老、首座的抵制,甚至可能被罢免方丈一职。
名山大庙,人多而事杂,从上到下,既分了上下尊卑,也分了权势高低。
岂不正如一个小型的官场一般?
大智禅师冲着大悲微微颔首,手持佛礼,转动念珠,微笑着说道:“只需问他几个他定然答不上来的问题,破了他的金身便可。”
大悲方丈立刻便抚掌道:“妙!”
讲经论法,他们都自忖,绝非封林晩的对手。
但是开弓不管回头箭,这却不难。
找几个单纯只为为难人的问题去问封林晩,既可以让封林晩答不上来,破了那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般的‘金身’,也可以向外界传达一个讯息。
那就是···这个小和尚,不是我们的人,没心思保护他。你们有什么攻击,就尽管上,别犹豫,别迟疑。
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了。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对悬空寺的盛名稍微有那么点折损。
不过,这些也是可以忍耐的。
毕竟,留着‘一凡和尚’继续霍霍,整个悬空寺上下,难得安宁。
至于之前大鸣禅师说的,直接将小和尚送下山去,那才是一招昏棋。
且不说让小和尚龙归大海,虎啸山林,离了樊笼会不会将来生出祸乱。
眼下小和尚聚拢了如此大的声势,携带着这股声势下山,外人看来,他便是悬空寺派出的代表,负责代表悬空寺行走天下。一言一行,皆会干系到悬空寺。
那岂不是将悬空寺数千年的声誉、威名,都系于这小和尚一身?
断然不可取。
“如此!便召集各堂各院的高僧,商议出几个难解的问题,然后选一人前去质问。”大悲拍板决定道。
悬空寺主峰大佛俯瞰下的广场上,此时依旧坐满了来自不不同地方的大小和尚。
有些老和尚,牙齿都掉光了,皮松肉驰,此时却睁着双眼,无比的明亮,死死的盯着坐在中央,一块简陋蒲团上的那个身穿灰色僧衣的小和尚。
小和尚身边,已然有好些个天下闻名的高僧,跪伏在地,以弟子礼服侍之。
四面八方,一个个的和尚,车轮战似的,向小和尚提出一些佛理、佛经中的疑问。
却被小和尚轻而易举的化解,并且指出其中谬误。
每当有至妙之言说出,满场便是一片‘阿弥陀佛’和赞誉之声。
气氛也变得更加热闹几分。
忽然,一个比小和尚一凡更小,看起来更加年幼的悬空寺小沙弥,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封林晩大声说道:“师叔!你口中称佛,却将佛经如此肆意解读,妄添己意。你心中可真有佛?你可果真信佛?”
这个问题,等于是在耍无赖。
本来嘛!无论是何人所著之书,流传出来之后,代表的就不再是书写者个人的意思了。
后来者和阅读之人,都可以根据各自的思想和见解,对书中的内容,加以注解。
只是胡乱解读与有理有据的解读有所区别罢了。
这一点,无论放在什么教派,放在哪种学说中,都是通用的。
无数年来,没有人觉得这又有什么问题。
这个小和尚,却站出来,横加指责,上纲上线,显然是在无理取闹了。
场面一时有些喧哗。
倘若不是质问的这个和尚,看着不足十岁,不仅仅是悬空寺的和尚,还是‘圣僧’的晚辈,怕是已经有不少‘圣僧’的信徒,跳出来反驳、呵斥了。
即便不是如此,许多和尚的脸上,都挂着不愉之色。
悬空寺的大和尚们,显然还是小看了封林晩的魅力。
这就好比,和一群玩政治的去讲学术,是一个道理。
一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人,却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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