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给你唱唱。”
于是陈玉开始唱到:“大王叫我来巡山呦,巡完北山巡南山呦,巡了东山杀路人,巡了西山看日头。咿呀咿呀呦。
我家大王三头六臂呦,喽啰我抢了小娘扛在背,可怜到嘴肥肉不下咽,何时才能翻身做大王呦。
他日我做了山大王,做了大王不巡山,要叫喽啰抢天下,抢了豆蔻抢二八,抢了二八抢少妇,抢了少妇抢徐娘,咿呀咿呀呦。”注1
小钻风一听这歌,莫名地亲切。犹豫道:“那老钻风真是这么唱的?他真想当大王?”
“那还有假?怎么样,想不想当大王?”陈玉犹如一个引人犯罪的恶魔。
“想,我也要当大王。当了大王我要每天边吃鸡腿边巡山。”小钻风终于被说动。
“可你要当大王,你家大王他不愿啊。”
“对啊,大王他不愿啊,这可如何是好?”小钻风苦恼了。
“所以我们要反抗,要革命。要推翻大王的压迫和剥削。”陈玉鼓动着。
“反抗?革命?”
“没错,革命。我也想推翻我家大王的压迫和剥削,所以我们以后就是革命同志,志同道合的小妖怪就叫同志。以后请叫我黄蜂同志。”
“好的,我们就是同志。”
“小钻风同志,现在我们革命的力量还很弱小,要保存自己的实力,所以暂时不能让人知道我们要革命的事。知道吗?”
“好的,黄蜂同志。”这回小钻风很上道。
“小钻风同志,我现在要进去,取几件宝贝,壮大革命的力量。”陈玉一脸严肃。
“可是,你现在力量太弱,进去很危险啊。”
“小钻风同志,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流血的。天下千千万万个小钻风不再受压迫和剥削,牺牲我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呢?”陈玉此刻影帝附体,仿佛一名大义凛然的革命先烈。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别了,小钻风同志。”陈玉一脸深沉,怀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走向夸祖大墓。
留下小钻风眼含热泪,喃喃道:“别了,黄蜂同志。”
注1:这首歌是逛贴吧是无意中看到的,据说源自《雪中悍刀行》,于此借用。
第三十三章 兄弟情深()
忽悠了小钻风,陈玉心中暗叹:“没文化,真可怕,被人忽悠了都不知道。”
诚然,陈玉说的那些都有几分道理,说的也是事实,但只是一部分事实。
譬如没了大王,小钻风他们理论上可以过得更好。少了大王的那一份剥削嘛,他们可以分享更多的。但是没了大王的护佑,他们拿什么守住自己的?
当然,陈玉也很庆幸,小钻风是个好忽悠的老实人。而且这个从没接受过鸡汤和各种口,自然被各种口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千万不要小瞧口的力量,要知道哪怕是后世,一大批高级知识分子也被“自由、皿煮”的口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闲话少叙,却说陈玉终于到了夸祖大墓门口。
他想起了前世的一句心灵鸡汤:无论房子多大,车子多豪华,银行户口有多有钱,我们死后的坟墓都是一样大的,所以保持谦卑。
说这话的请出来,夸祖大墓分分钟打脸给你看。
只见那大墓高可百丈,占地数十里,通体由无数黑石砌成,四周皆是半人高的台阶;外形类似金字塔,只不过顶上是平的而非尖的。所谓正殿就在那平顶中间。
整个大墓通体带着大气古朴、沧桑悠远的蛮荒风格,远远望去,巍然屹立于天地间。而那台阶上,宝光氤氲,显然是有宝贝。
想着这夸祖正殿得每月十五子时才会打开,此刻距那时还有两天左右,陈玉也不急着到正殿去,而是打算沿着台阶一番。
一步踏上台阶,陈玉才发现这夸祖大墓别有洞天啊。此刻那夸祖大墓已非高可百丈,而是直接高耸入云,广阔无边了。单是一级石阶就有数十丈宽。
陈玉藏住身形小心翼翼朝着第一级台阶一处宝光氤氲之处潜行,却见得一株外面十分罕见的夏枯花,正是花开之际,紫红的花瓣显得分外美丽。
陈玉没有贸然前去采摘,而是现出黄蜂原形默默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
果然,没过多久,一头满是肌肉的狼妖驾着滚滚妖风飞来。见得那夏枯花,也不多言,伸出壮实的大手去摘那。未触及那花,那花下花盆紫光一闪,撑起一道紫色光罩,护住夏枯花。
那狼妖显然是个暴脾气,摆了个架势,紧握双拳,条条血管暴起,像一条条青黑的毒蛇依附在爆满的肌肉上。
“哈!”一拳挥出,那光罩砰然而碎。
狼妖满意地收回拳头,然后就看见那夏枯花也砰然而碎。紫红色的花瓣化作点点流光,忽地聚成一条紫黑色蜈蚣,张牙舞爪地冲向狼妖。
那狼妖也是艺高人胆大,不退反进。双足发劲,跨步上前。“哈!”极其暴烈的一拳轰出,那蜈蚣再次被震散成点点流光。
……
狼妖走后,陈玉现出身形,摇头叹道:“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这夸族的套路。这群五大三粗的莽汉就不能多在太阳底下好好干些打架斗殴这样的正事,少玩些挖坑埋人耍心眼这样的套路吗?这好好一株灵药就这么毁了。”
正准备飞走,忽然发现那原本夏枯花所在的地方紫光一闪,一只夏枯花慢慢露出庐山真面目。
似乎,捡了个便宜啊。
……
却说,陈玉走了几个地方,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机关套路,倒也收了几株灵药。
此刻,他潜行飞过一处石阶,忽见两人在交战。
其中一个灰袍中年汉子被追杀得四处逃窜,大叫道:“五弟你疯了,我是你二哥啊。”
后面一白袍青年充耳不闻,双目充血,手执一把血红色的大剑,状若疯虎地攻向灰袍汉子。手中血剑散发着极其妖艳的血芒,每一击都带着无比浓重的血腥气。
那灰袍汉子且战且逃,发现了陈玉,于是高叫道:“那边的道友,出来救上贫道一命,贫道必有重谢。”
陈玉此刻忽地善心发作,不忍见此手足相残的悲剧发生。却是挺身而出,说道:“那白袍小哥,你且住手。兄弟间何必这般大打出手呢?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互相砍对方几刀岂不是更好?”
那灰袍汉子见得陈玉出来,不由得喜笑颜开,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听得陈玉的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叫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互相砍几刀?
“道友莫再取笑,我这五弟不知为何,心魔入体,却是发了疯。望道友救上贫道则个。”灰袍汉子大急。
“平山印,起!”说笑归说笑,陈玉倒是没再啰嗦。抬手挥出平山印,一道法诀打在印身上。顿时一道白光射出,挡住了白衣青年的攻击。
那边灰袍汉子也是个知机之人,立马放出一道飞剑缠住白衣青年。
陈玉与灰袍汉子便和那白衣青年缠斗起来,然而那白衣青年仿佛真是疯了一般,双目赤红,丝毫不顾自身安危,只是一味地使出那血剑攻击二人。反倒是陈玉二人束手束脚,不敢伤了白衣青年。
这般缠斗了片刻,陈玉正要发作;忽地那灰袍汉子祭出一道青索,一把捆住白衣青年。陈玉见机十分配合地驭使平山印一把磕飞青年手中血剑。
那灰袍汉子见状,关切地叫了一声:“五弟!”急速飞向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血剑脱手,双目血色褪去,神志渐清,叫了一声:“二哥。”
陈玉在旁边见得这般兄弟情深的场面,十分畅快,自己阻止了一起骨肉相残的悲剧。心下暗忖:“这灰袍汉子长得倒是獐头鼠目,却没想到也是个情义之人。倒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在那灰袍汉子接近白衣青年时,异变突生!那汉子抬手一掌,拍在青年天灵盖上,青年立时身陨。
随后,那汉子收起青索,一把抄起被击飞的血剑,剑指陈玉,痛彻心扉地叫道:“你这妖怪,杀我五弟。还我五弟命来!!!”
陈玉当时就惊呆了,这尼玛什么情况?你五弟不是你自己干掉的吗?还有你特么为什么要干掉你五弟?还有你那大义凛然、痛彻心扉的模样是什么鬼?人真的可以这么不要脸吗?
如果现在用一本书来总结陈玉此刻的心情的话,那一定是——《十万个为什么》。
第三十四章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却说陈玉被那灰袍汉子的行为惊呆了,灰袍汉子却是不管不顾,挥剑向陈玉杀来。陈玉连忙指挥平山印应敌。
一交手,陈玉就发现不对劲。那汉子也开始双目充血,手中血剑血光流转,每发出一道血光击在平山印上,平山印的宝光就黯淡一分。
那血剑,有古怪!
那灰袍恶汉一边挥剑,一边喊道:“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孽畜。猪狗不如、蛇蝎心肠的妖怪。戕害生灵、杀我手足,大爷我今天要替天行道。”
“他娘的,还真不要逼脸了你。”陈玉心头一股无名怒火燃起,猛力催动平山印。却见得平山印体型暴涨,携着呼呼风声向那恶汉砸去。
那恶汉见状,双手握剑,激发全身灵力灌入血剑中,猛地劈出一道血芒,竟生生把平山印劈飞了出去。
那恶汉尚未来得及高兴,忽地听得一声暴喝。
“吃我一拳!”却见得陈玉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身前,一只硕大的拳头在眼前越变越大。
“砰!”一拳砸在恶汉脸上,直把他打飞出去三丈远。
“我跟你说,贱人自有天收。”陈玉威风凛凛地摆开架势攥紧拳头。
心中却暗叫:“卧槽,拳头好疼啊,这家伙的脸好硬。”“前世学的武术中招数终于能用上了。”
那汉子被砸飞了出去,忽然仰天大笑,道:“好好好,你惹怒我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冥血剑的厉害。”
说罢,他再次双手握剑,一股极其强大而邪恶的血腥气从那血剑身散发出来,天空似乎变得一片血红。那汉子双目再次充血,须发散乱,体型似乎也暴涨了几分。
“见识你麻痹!”忽地那汉子听得陈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想要转身回防,才转到一半。陈玉的拳头再次猛烈地砸在那汉子丑陋的脸上。
“让你不要脸!”
“让你骂我!”
“你才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妖怪!”
“你们全家都是妖怪!”
一拳又一拳,陈玉把心中的暴虐全部藏在这话语里伴着拳头还给了这恶汉。
那恶汉被打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苦苦招架着。心中完全不明白陈玉明明在他眼前,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他哪里知道陈玉有阴阳双身的本事,可以分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分身。
陈玉正揍得兴起,恨不得就这么一拳拳生生把这家伙锤杀。实在是今天被这家伙恶心到了,残害手足还特么赤裸裸地栽赃嫁祸。老子做个好事,还没管你要你许诺的好处呢,你丫竟然倒打一耙?
忽然,三道遁光急速地向他们飞来。却是二男一女三个道人。
被陈玉揍得哭爹喊娘的灰袍恶汉见了三人,大喊道:“大哥,三弟四妹救命啊,这妖怪要杀了我。”
那三人听罢,立马围住陈玉,其中一个背着一柄巨剑的青年壮汉远远发出一道剑光,救下了恶汉。
那恶汉一脱身,便纵身飞向三人告状:“大哥,就是这孽畜。无故截杀我和五弟,五弟此刻已经被这孽畜残害,我可怜的五弟啊!”
说罢,灰袍恶汉便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叫:“五弟啊,二哥无能,生生让你死在这孽畜手上,二哥恨不得死的是我啊。”
如果不是陈玉亲眼看见这货杀了自己五弟,恐怕也会被他情真意切的表演所迷惑。
那三人中的粉裙女子听得恶汉说道五弟已死,竟是惨叫一声,昏死过去,再架不住遁光跌下半空。那灰袍恶汉眼疾手快,一把搂住粉裙女子,再次痛哭:“四妹,我对不起你啊。没有照顾好五弟。想当年我们黑炎山五兄弟义结金兰,今日就只剩我们四个了。啊啊啊啊!”
三人中为首的白须老者面色阴沉,嘴角胡须不住抖动着,强按怒意说道:“阁下,是不是得给我们兄弟一个解释。”
“解释就是你们老二被老五追杀,我出来帮忙。然后老五被老二杀了,反过来诬赖我。”陈玉虽明知解释无用,还是试图说清事实。
“老二,到底怎么回事?你和老五为什么离开我们单独行动?”白须老者还有几分理智,勉强问道。
“大哥,他胡说!”那灰袍恶汉矢口否认,再次开始了他那情真意切的表演:“昨日老五拉着我说要去给四妹找一株寒潭玉莲给四妹做生日礼物,我俩便留下字条偷偷出来了。半道上碰上尸沮山冥血老怪座下的童子,要抢我们的玉莲,我二人拼尽全力杀死了那童子。”
“就是这个孽畜,见我二人夺得那童子的冥血剑,见财起意。先是出手偷袭我们,使了手段使得五弟心魔入体,神志不清。我不敌这孽畜,带着五弟且战且逃。最终还是被他追上,五弟就这么为他所害。就是我,也差点见不到你们。”灰袍恶汉一指陈玉,声色俱厉地诉控起来。
“嘤咛。”恶汉怀中的粉裙女子一声娇呼,醒了过来,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灰袍恶汉见状,掏出一株寒潭玉莲,说道:“四妹,这是昨日五弟和我给你采摘的玉莲。五弟临走前让我转告你:在他心中,你就像这玉莲一般圣洁无暇。他要走了,没办法再陪你了。要你自己好好地活下去。他还要我代替他好好照顾你。我可怜的五弟啊。”
两人顿时哭作一团。
陈玉见此,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我说我真的是学季布做好事,见你们五弟发狂追杀你们二弟,出来援手。你们信不信?”
“孽畜还在胡说!如果不是你把五弟弄得心魔入体,你为什么要出来援手?你这被毛戴角的畜生,胎卵湿化的孽障,这天地间就不应该有你们这种戕害生灵的妖怪,我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