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咱们进去说吧。”靳水月看着自家母亲,柔声说道。
“那就进去吧。”外孙女们没事,胡氏心里也稍安心了一些,拉着两个孩子进去了。
等屋内只有自家人后,安安才看着自家额娘,低声道:“额娘,今儿个大表姐她们带着我们去游湖……说是游湖,其实大表姐也是想见见她的未婚夫齐公子,后来……大家在塔里见面,哪知道齐公子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杭州知府段睿的儿子段毅同行,那个段毅是个纨绔子弟,大色鬼,表姐妹对他都很忌惮,可那段毅仗势欺人,非要我们和他一块去游湖……。”
安安把今儿个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家额娘,她心里还是有些后悔的,早知道段毅打大表姐的主意,她就不该答应去游湖了,虽然在船上,她把段毅推下水教训了他,可是倘若她一早就表明身份,虽然不能教训段毅了,可大表姐就不会差点儿被段毅给玷污清白了。
听女儿说完后,靳水月气的脸都红了,胡氏和老太太田氏的脸色更差。
“真是无法无天了,他以为他一个杭州知府的儿子,就能只手遮天,胡作非为吗?悦玲怎么样?”靳水月深吸一口气问道。
“方才大表姐被送了回去,因为中了迷药所以没有醒来,舅母让老嬷嬷看了,说大表姐没有**,还是清白之身,可是额娘,当时的情形实在是让人难堪,倘若女儿再慢一步,大表姐可能就被段毅那个王八蛋给毁了。”安安咬牙切齿的说道。
“真是该死,昨儿个杭州知府的夫人富察氏带着官员的女眷们过来请安时,我见她也是个识相之人,没想到竟然养出这样的儿子来祸害百姓,这件事儿可不会这么完了,他们段家若是不给个说法,我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靳水月怒气冲冲说道。
“还有那个齐云堂,他根本就配不上我们家悦玲,这婚事就此作罢,齐家也不能轻饶。”老太太田氏十分生气的说道。
“外祖母放心吧,您老人家身子骨不好,不能操心这些事儿,我们会处理好的。”靳水月连忙安慰道。
“是啊母亲。”胡氏也连忙劝说老太太,握着她的手柔声道:“这事交给水月办吧,那段家好歹是杭州城里的一霸,也就水月能震住他们了。”
“好。”老太太田氏闻言点了点头,心里却很心疼自家的晚辈。
“福晋……福晋……方大奶奶那边派人过来请您,说齐云堂的父亲和母亲带着他过来赔罪了。”菊珍跑进来急声说道。
“那个混蛋还敢来?”安安闻言怒上心头,那个混蛋是大表姐的未婚夫,段毅欺负大表姐,他竟然在门口守着,当个看门狗,实在是可气。
“我们过去瞧瞧,母亲陪着外祖母吧。”靳水月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两个女儿的手往外走去。
何氏是胡家的大奶奶,是靳水月大表兄胡承志的嫡妻,胡悦玲的母亲。
此刻,大房侧院里,何氏正守在自家女儿胡悦玲的床前,见女儿终于睁开了眼睛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给女儿端水喝,一边安慰她,只字不提段毅和齐云堂的事儿。
“母亲,我怎么躺在这儿?我是何时回来的?妹妹们呢?”胡悦玲看着自家母亲有些虚弱的问道。
“悦玲,你中了暑气晕过去了,你表妹安安她们王府的护卫将你送回来的,她们都没事,你好生休息吧。”何氏摸着女儿的头,柔声哄道。
女儿中了段毅的迷药昏了过去,之前在船上厢房差点儿被段毅占了清白的事情,女儿完全记不得了,何氏也不打算让女儿知道,她已经和婆婆通了气,和那几个丫头说好了,对此事只字不提,免得女儿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那就好。”胡悦玲听说妹妹们都没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拉着自家母亲的手,有些不好意思问道:“那齐公子呢?他没事吧?女儿知道,和他私下相会有些不妥,可女儿都要嫁给他了,应该不碍事吧。”
何氏听了真想骂自家女儿一顿,可是又舍不得,她看着女儿,握着她的手道:“孩子,你听母亲说……齐家和咱们怕是结不成亲家了,你也不能嫁给齐云堂了。”
“为什么?”胡悦玲闻言一下子就愣住了,傻傻的看着自家母亲,眼中满是不解。
“因为齐家人已经派人来退亲了,他们说咱们家的人今儿个得罪了知府大人的公子,胡家肯定会倒大霉,怕被咱们连累,所以来退亲。”何氏看着女儿,叹了口气说道。
事实上,齐家的人现在还在花厅里候着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何氏还不知道,但是退亲是必然的,而且是他们胡家要退亲。
齐云堂助纣为虐,差点害了她的女儿,倘若再把女儿嫁给那个败类,她会后悔一辈子的,她不能拿女儿的后半生开玩笑。
“齐公子和齐家……真的这么做?”胡悦玲一脸痛苦问道。
何氏知道,这男女感情上的事情,还是当断则断比较好,便点了点头道:“可不是,他们并不知道你表姑母从京中回来了,还以为咱们胡家完蛋了,所以又吵又闹来退婚,母亲当时气不过,就答应了,我们悦玲这样优秀,难道还愁找不到如意郎君,孩子……这样的人不能要了,母亲知道你难过,但是母亲也知道你是个明理的孩子,一定能够挺过去的。”
“大奶奶……福晋过来了,在前头等您。”
就在此时,何氏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恭声禀道。
“悦玲你先休息,欢儿你留着这儿伺候小姐,我过去瞧瞧。”何氏立即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到了前厅后看见靳水月,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三妹妹,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大表嫂放心吧。”靳水月一脸凝重的点头,陪着何氏一块去了花厅。
今儿个天色尚早,胡家的男人们都还在外头忙活呢,根本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齐家的人到访,也只有女眷出面做主了,如今,大家心乱如麻,就只好依靠靳水月这个主心骨了。
花厅之中,齐云堂和自家父亲母亲一脸忐忑的坐在了椅子上,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他今儿个回去后就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自家父亲和母亲,还打算收拾金银细软逃走,因为他觉得段家一定不会放过他们齐家,可是让他傻眼的是……母亲竟然告诉他,胡家不怕段家,因为胡家的姑奶奶回来了,胡家姑奶奶嫁到了京城,两个女儿都给皇子做了嫡福晋,特别是那个三小姐,嫁给了雍亲王做嫡福晋,如今这位福晋就在胡府呢。
按照他父亲和母亲说的,有这位姑奶奶在,段家是不敢动胡家的,而且……那个把段毅砸废了的人,好像就是雍亲王的女儿,高贵无比的皇家格格,所以胡家有恃无恐,谁也动不了。
得知这个情况后,他立即跟着父亲母亲过来赔罪了。
他和胡悦玲的亲事,一定得保住啊,否则段家不敢对付胡家,却可能迁怒他齐云堂。
“你们来做什么?”何氏进了花厅好毫不客气的问道。
齐云堂三人立即站起身来。
齐云堂的母亲裴氏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的,见众人以靳水月为首,再看看这位的衣着打扮和相貌,就知道这个就是这两日杭州城那些达官贵胄的夫人们嘴里面说起的那个美若天仙的雍亲王福晋了,她连忙屈膝行礼。
“四福晋万福金安。”
裴氏一行礼,她家夫君和儿子也忙不迭朝靳水月躬身问安。
靳水月坐到了厅中最上首的位置,看着裴氏等人冷笑道:“你们来的正好,省的我们派人去齐家了,齐云堂这样的废物根本配不上悦玲,他和我们悦玲的婚事就此作罢,今儿个在船上发生的事情,你们若是敢让旁人知道,有损悦玲名声,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还有……既然我们胡家已经和你们齐家退婚了,为了悦玲的将来,你们也没必要出现在杭州城了,省的旁人瞧见了,就会想起她和齐云堂订过婚,我给你们三日的功夫收拾行李滚蛋。”
“福晋这是要强行赶我们离开杭州城?”裴氏闻言一脸震惊的看着靳水月,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是又如何?”靳水月冷笑着问道。
“额娘何必和他们啰嗦,养出这样的人渣,差点害了大表姐,还敢过来,依女儿看,把他们打出去得了。”安安在一旁怒声说道。
“女儿说得对,来人啦,把他们给我赶出去。”靳水月毫不客气,立即叫了侍卫进来,把齐家三人赶出去了,齐云堂和他爹身上还挂了彩,狼狈不已。
第719章 不会真的杀人了吧()
胡家大门口,裴氏一脸心疼的看着儿子和夫君,再看看紧闭的胡家大门,皱着眉头道:“这四福晋和那个格格还真是蛮不讲理,竟然打你们。”
“说起来都是云堂的错,倘若不是他对不起胡家女儿在先,人家也不会这么对咱们。”齐云堂的父亲一脸无奈道。
“是啊……。”裴氏闻言伸手敲了敲儿子的头道:“我说你这次怎么如此愚蠢,哪怕咱们齐家的权势比起知府来差了许多,可是把自己未来媳妇给人家的事儿,你也能干得出来,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你教成这样了。”
“父亲,母亲,是孩儿错了。”齐云堂一脸无奈道。
“好了,都别说了,回府吧,还嫌不够丢人吗?”齐云堂的父亲看着妻子和儿子,叹了口气说道。
“走吧走吧,这杭州城已经没有咱们齐家什么事儿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离开吧,我看不如去苏州吧……。”裴氏低声说了起来,她的娘家就是苏州,既然四福晋都开口赶人了,他们若是再留下来,肯定会倒大霉的,还是离开的好。
齐家人慢慢上了马车,离开了胡府。
与此同时,杭州城内的知府衙门后院内,富察氏正守在儿子床边,看着儿子鼻青脸肿的样子,富察氏心疼不已,脸上满是泪水。
“夫人别伤心,一会洪大夫就过来了,咱们毅儿一定没事的。”段睿伸手拦住自家夫人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老爷……你看看我们毅儿,鼻子都被砸塌了,还人事不省,说不定脑子都给砸坏了呢,胡家那些该死的小蹄子,我这次一定不会饶了她们。”富察氏紧紧咬住银牙,一脸愤怒的说道。
她家儿子已经被送回来一个时辰了,方才她们已经请了几个大夫过来给儿子看诊了,可大夫们检查完儿子的身子后,竟然一个个都说无能为力,这可把她吓坏了。
难道儿子就此毁容了?这塌了的鼻子真的不能恢复了吗?还是说……脑子被砸坏了,永远醒不过来了?
富察氏越想越伤心难过,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原本躺在床上毫无动静的段毅,身子竟然抖了抖。
“醒了醒了……儿子醒了……。”富察氏一脸惊喜的握住儿子的手说道。
“启禀老爷、夫人,洪大夫过来了。”外头跑进来一个中年仆妇,恭声禀道。
“快请。”富察氏立即站起身来,见那洪大夫进来后,总算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急声道:“洪大夫你快来看看我们毅儿,毅儿被人打了,鼻子都被砸塌了,方才一直昏睡不醒,不过就在刚刚,他身子动了一下,想必要醒来了。”
洪大夫走到床边,看到段毅的惨相后,微微一愣,这位段公子,私下里风评很不好,但是身为大夫,要在杭州城里继续混下去,还不得不过来给他看诊,否则这样的人,他根本不屑来问诊的,他的同僚们来了好几拨了,回去都和他说无能为力,他身为这杭州城最厉害的名医,这个时候也不好推辞了。
“请大人和夫人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医治公子,这塌了的鼻子……是可以恢复的。”洪大夫看着二人,抱拳说道。
“那就有劳大夫了。”富察氏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还请大人和夫人暂避,在下看公子身上伤到的地方很多,要给公子好好检查一番。”洪大夫转过身抱拳说道。
“好好好,你慢慢检查。”富察氏连忙点头,虽然她很舍不得离开,但是也不能在此耽误大夫医治儿子,便一步三回头出去了。
“夫人放心吧,毅儿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段睿拍着自家夫人的肩膀说道。
“我们这儿子的确霸道荒唐了一些,可是……胡家人也不该下如此狠手啊!我知道,她们一定是仗着有四福晋给她们撑腰,才如此霸道的,这次我一定要为毅儿讨回公道。”富察氏紧握拳头说道。
“等毅儿好了再说吧,夫人啊……咱们也该稍稍管教管教毅儿了,不然这孩子这次吃亏绝不是第一次,在杭州城,是没有人敢拿他如何,可是万一有大人物来了杭州城,比如这一次……倒霉的就是咱们毅儿啊。”段睿看着自家夫人说道。
“老爷先别说这个了,只要儿子能好起来,咱们再说这些不迟。”富察氏一边说着,一边望着里屋的方向。
她和自家夫君段睿都非常宠爱这个独生子,不过又以她最宠孩子,都说慈母多败儿,她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只有这个孩子,所有的心血和爱都倾注在了他身上,哪怕知道儿子不成器,她也不在乎,只要他一辈子快乐健康就好,所以她现在最在乎的不是儿子的前程如何,她在乎的是儿子的身子。
等待往往是很漫长的,洪大夫在里头检查了差不多一刻钟,才走了出来。
和来时的红光满面不同,此刻的洪大夫,面如死灰。
“洪大夫,我们毅儿怎么样了?”富察氏和段睿立即迎上前问道,两人见洪大夫脸色很差,心又提了起来。
“大人……夫人……。”洪大夫无比艰难的开了口:“公子的鼻子,还有身上的淤青都不是大问题,只是一些比较小的伤害,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可公子的……公子的下面……子孙|根……几乎被砸断了,整个的都出了问题,此刻完全肿了起来,这样的天气……化脓溃烂那是必然的,到时候公子肯定高热难退,性命堪忧。”
洪大夫终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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