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他一直小心翼翼打探着端敏姑姑的行踪,得知她和太子来往甚密,若他猜的没错……太子极有可能想和端敏姑姑联手造反,要知道如今的科尔沁可是兵强马壮啊,而科尔沁的大权又握在了端敏姑姑手里。
当然,他也只是根据这些蛛丝马迹猜测而已,只是自己不敢完全确定而已。
这两****和自己培养的暗卫小心翼翼查探,险些就被人发现了,为了查明这一切,他本来想引八阿哥他们发现端敏姑姑行踪的,一心想和太子争夺皇位的胤禩,应该对此事很感兴趣吧。
谋反……足以毁掉任何人,包括太子。
而他之所以不在皇阿玛面前亲自揭穿此事,一来是因为他还不能完全肯定太子和端敏要谋反,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儿,二来……太子始终是水月亲姐姐的夫君,他现在还不想对付太子,因为他知道,以水月那丫头的护短性子,为了保护姐姐,肯定会保护太子的。
他在查探的同时,也发现靳水月在查此事,所以才会有所收敛。
只是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半路杀出靳树畹那个小胖子来,把他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
“爷,咱们要回府了吗?”小六子在马车外面低声问道。
“嗯,回去吧。”四阿哥轻轻颔首,随即闭上眼睛,没有再说什么了。
有些事儿,既然一次没有成功,他便不会强求。
就在四阿哥往府里赶去时,靳水月正和自家小堂弟靳树畹跪在宗祠里,宗祠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地面冰冷的很。
“三姐姐……给你蒲团。”靳树畹爬过去拿过了两个蒲团来,一个丢给了靳水月,一个给了自己。
这样冷硬的大理石地板,他们姐弟二人若是跪一晚上,明儿个腿肯定受伤,他才不会那么傻呢,再说……父亲罚他们下跪的时候,又没说不许跪在蒲团上。
“你啊……。”靳水月看着他,眼中颇为无奈。
“今儿个是我不好,连累了三姐姐,不过请姐姐放心,日后我再也不会和那几个兄弟出去玩了,我也发现了,所谓的兄弟,在我有难的时候都不会帮我,我今儿个是去帮何大哥赎人的,他们也跟在四周观望的,见我出事就都溜了,一点儿不讲义气,我以后才不会搭理这些人。”靳树畹十分后悔的说道。
“你知道就好,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飞雪,你只是去帮旁人赎人的,可是树畹,我不得不多提醒你一句,日后最好不要去那种地方。”靳水月本想告诉自家堂弟梁鸢儿的底细,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是,我记住了。”靳树畹连忙颔首。
就在刚刚,他们姐弟二人才回来就被几个长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然后就被大伯父丢到这儿来罚跪了。
靳水月知道,母亲和大伯母都是不忍心的,不过他们本就犯错了,受罚也是应该的,所以两人都没有求饶,乖乖的跪着了。
宗祠最前头的牌位是祖父靳辅的,每每来到这儿,每每跪在祖父的灵位前,靳水月就情不自禁的响起自己刚来这世上的那段日子,想起自己前世的亲人来,总是会感慨良多。
就在靳水月姐弟两个乖乖的跪在漆黑冰冷的宗祠里时,九阿哥府上一处亭子里,兄弟三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了。
“这……这酒真是烈啊……。”十阿哥说着说着就倒在了地上。
不仅他倒了,本来酒量就不是特别好的八阿哥也倒了,最后剩下九阿哥,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兄弟两个,随即大笑道:“好酒……好酒……。”自个也跟着倒下去了。
三兄弟倒是喝爽了,可是当他们被奴才扶回去歇下后,第二日都没有醒来的迹象,顿时就把人吓到了。
第299章 炸开锅了()
“快……快去请太医,再去请八福晋和十福晋过来。”九阿哥的嫡福晋董鄂氏看着睡在榻上人事不省的三兄弟,吓得脸色苍白一片,自个也险些要晕倒了,不过她好歹见过大世面,知道现在要做什么。
只是片刻的功夫,九阿哥府上就像炸开锅一样了,他那些侍妾们个个哭哭啼啼往正院里涌来了。
九阿哥胤禟除了嫡福晋董鄂氏外,并无侧福晋,但是侍妾、通房们却有一大群,所以当这些女人哭闹着涌进正院时,在屋里的董鄂氏都能闻见一大股脂粉味。
“去,把她们拦住,告诉她们,今儿个谁敢进来,明儿个我就把谁发卖出府去。”董鄂氏一脸厌恶的对身边的奴才吩咐道。
她家九爷昏迷不醒,她此刻正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成,这些女人还来添堵,她当然生气了。
事实上,皇子们的侍妾出身也不低,董鄂氏要发卖她们是不可能的,不过是吓唬吓唬罢了。
没多久功夫,八福晋郭络罗氏和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就赶来了。
“胤禩……胤禩……。”八福晋冲进来后便到了八阿哥躺着的小榻上,拍着他的脸一连叫了好几声,却毫无反应,她忍不住加大了力气又拍了几下,拍的八阿哥脸上都用手指印了,八阿哥还是静静的躺在那儿,一动也不懂,若不是人还温热着,有脉象,心也跳动着,只怕会让人觉得他已经没气了。
不过在旁人看来,八福晋已经够猛的了,竟然猛打八阿哥耳光,打的手指印都出来了。
“胤禩,你快醒醒啊……。”八福晋急的眼泪都下来了,下意识又扬起了手。
“八嫂。”九福晋立即冲过去拉住了她,急声道:“八嫂先别急,九爷也没有醒来,我估摸着他们怕是喝昏了,我已经让人请太医了。”
相比八福晋郭络罗氏,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叫十阿哥时就要温柔许多了,只是拉着人家的手轻轻摇晃了几下,喊了几声十爷,见人没有反应,也就作罢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喝成这样?那些伺候的奴才们作死吗?竟然没有发现主子昏过去了?”八福晋气的直跺脚,脸上满是杀气。
“八嫂息怒,奴才们以为他们喝多了,睡过去了,夜里也不敢怠慢,都好好守着了,直到今儿个一早,喊了几声不见他们醒来,这才禀报了。”九福晋说着说着也想掉眼泪,她也担心自家九爷,事实上她昨儿个也来看了几次,因八爷和十爷在,她倒是没有进去,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啊。
“那太医怎么还不来,胤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让他们陪葬不可。”八福晋忍不住吼了起来,面容姣好的脸都变形了。
就在这三位担心不已的时候,靳水月正由妙穗和巧穗扶着,往宗祠出来了。
早上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在漆黑阴冷的祠堂跪了一晚上,靳水月膝盖和双腿都麻木了,身上也冷得很,如今照了阳光,才舒服了一些。
“郡主……。”巧穗家自家主子脸色苍白,险些哭了出来。
天知道她和妙穗昨儿个真是想尽了办法,可是根本不能给自家郡主送东西进来,哪怕是一杯热茶或者一床棉被,因为祠堂的门被大老爷锁上了,钥匙也在大老爷那儿,两个丫头也几乎一夜未睡,一直在祠堂外面站着。
“三姐姐,你快回去好生歇着。”靳树畹好歹是男孩子,能撑着,此刻他没有让奴才扶着,一瘸一拐跟了出来说道。
“你也是,快去歇着吧。”靳水月冲着他挥了挥手,这才让妙穗她们扶着自己回兰香院去了。
胡氏一大早就站在了兰香院门口,等着女儿回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儿转悠了几次了,等终于见到女儿的身影时,便情不自禁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胡氏见女儿脸色苍白,还站不稳,不知道多心疼,可一想到女儿昨儿个做的事儿,她又气不打一处来了。
“鬼丫头,看你日后还敢不敢自作主张,我知道你心疼树畹,这是好事儿,可别好心办了坏事,就像昨儿个一样,稍有不慎,树畹一旦出了意外,你拿什么赔?”胡氏有忍不住开始数落女儿了。
“我知道错了,母亲。”靳水月连忙认错,发自内心的。
“算了,你也跪了一夜了,也算得了教训,回去歇着吧。”胡氏见女儿这样,也心软了。
女儿罚跪祠堂,她这个做母亲的真是又气又急有心疼,也一夜未眠,如今见女儿回来了,她也能松一口气了。
同样被骂的还有靳树畹,大老爷靳治豫甚至又忍不住扬手甩了儿子一巴掌,直到高氏求情才罢手了。
“你这个臭小子,自个行为不端,还害的你三姐姐和你一同受罚,这岂是男儿所为?从今儿个起,你就呆在府里,没有我和你母亲的吩咐,不许踏出府门口半步。”靳治豫看着儿子,厉声喝道。
“是。”靳树畹闻言连忙颔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事实上,靳家的孩子们都很乖,靳树畹还是第一次被自家父亲打骂呢。
兰香院中,靳水月梳洗了一番,吃了点热粥后便躺到了床上,昨儿个她在祠堂跪着,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如今真是困极了。
可她知道,自己现在很困的是身子,可是脑子却无比的清醒,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了。
“妙穗,你们也去睡吧。”靳水月对守在床头的两个丫头说道。
“等郡主睡了,我们再去。”妙穗和巧穗却不愿意离开。
“今儿个可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吗?”靳水月此刻睡意全无,便和两个丫头说起话来了。
“不好的传闻?”妙穗闻言一怔,随即摇头道:“奴婢让鄂辉注意了,似乎并没有任何有关郡主的传言。”
靳水月闻言纳闷了,她昨儿个闯入兰亭水榭,还以为今儿个会被人议论,被人鄙视呢,没想到竟然没有人说,是她运气很好吗?
“奴婢倒是知道郡主的意思,只是郡主,今儿个怕是没有人有闲工夫说咱们什么了,奴婢和您说吧,出大事了。”巧穗笑道。
“什么大事儿?”靳水月本就睡不着,此刻一听说有大事儿,就来劲了。
“方才奴婢听人说,八爷、九爷和十爷出事了,好像是喝酒喝太多,人事不省了,已经派人去请了太医,可不是大事儿嘛。”妙穗压低声音说道。
“喝的人事不省了!”靳水月闻言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记得昨儿个她和四阿哥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呢,怎么就人事不省了?
“好了,你就别和郡主说这些了,郡主还是先睡吧。”妙穗打了个哈欠说道。
“哦。”巧穗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是,郡主是该歇着了。”
靳水月见两个丫头也困了,便没有多说什么,慢慢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渐渐有些昏昏沉沉的,慢慢进入了梦乡。
就在靳水月呼呼大睡的时候,四阿哥却有些心神不宁了。
“爷,八爷他们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爷可要过去瞧瞧?”四福晋看着还在看书的四阿哥,心里有点儿着急了,说话的时候,语气就有些重。
“不去。”四阿哥将手里的书合上,对四福晋道:“你今儿个若是闲得慌,便带弘晖出去外头走走吧,成日里闷在府里也不成。”
“爷,妾身现在说的不是弘晖的事儿,妾身说的是八爷他们的事儿,他们昨儿个可是和爷您一块出去喝酒的,又是您做东,如今他们人事不省,旁人不知道要怎么议论呢,说什么难听的都有,爷您现在应该过去九爷府上瞧瞧才是啊。”四福晋一脸急切的说道。
四阿哥闻言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抬头看她,这可把四福晋急的,又忍不住长篇大论了一番,等她苦口婆心的说完后,嗓子都要哑了,回过头一看,四阿哥已经不在书房内了。
“爷……四爷……。”四福晋立即追了出去,只见自家四爷的衣角从门口消失,她又小跑着想追出去,可脚下踩着花盆鞋的她,实在是跑不动,只能快步去追,却追不上了。
“福晋别急,四爷兴许是去九爷府上了,皇子的府邸都离得近,一会就能回来了。”春喜连忙劝道。
“若四爷真的去九爷府上,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他根本不去,唉……算了,他不听,我说了也没用。”四福晋摇摇头道。
“听说四爷昨儿个是和靳家那位郡主在一块的,奴婢怎么觉得四爷只要碰上她就没好事?一个姑娘家,竟然闯进了兰亭水榭那样的地方,还真是出阁,真是不知羞。”春喜忍不住说了起来,丝毫没有发现自家福晋的脸色十分难看,完全像要吃人一样。
“福……福晋……。”说了好半晌,春喜才回过神来,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陪我去九爷府上走一趟。”乌拉那拉氏沉声说道。
第300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眼见自家福晋生了大气,春喜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应了一声后立即去安排了,心里也后悔的很,明知道太后将靳家那个郡主赐婚给四爷后,福晋一听到靳家郡主就会生气,她还说这样的话,当真是嘴贱。
一边往外走,春喜一边往自己嘴上拍了两下,懊悔不已。
四爷不肯去九阿哥府上探望,乌拉那拉氏心里十分担心,生怕他们兄弟之间因此出了嫌隙,更怕外人说她家四爷太过无情,毕竟八阿哥和九阿哥他们是和她家四爷一块去喝酒才出事的。
乌拉那拉氏并不知八阿哥他们后来又喝了酒,一心只以为是和自家四爷在一块时喝多了,所以才很担心,便自作主张要过去瞧瞧了。
眼看乌拉那拉氏急匆匆往府门口去了,正在院子里遛弯的李氏见到后,一脸狐疑问着身边的格格宋氏:“你瞧福晋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莫非她母家又出事了?”
“应该不是吧,她娘家母亲前些日子是病了,不过几日前不是康复了吗?”宋格格摇摇头说道。
“那她这么急急忙忙的作甚,让人去打听一下。”李氏微微皱眉后说道。
“是。”宋氏闻言颔首,立即让奴才去打听了。
此事乌拉那拉氏并没有隐瞒,只是片刻的功夫,李氏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便听奴才们禀报了。
“她竟然去了九爷府上,她以为……九爷他们是和咱们四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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