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是想知道,慕容羽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这句话。
慕容羽丝毫没有任何的惊慌,依旧是临危不乱。
他并没有在意,依旧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开口说道,“前辈可曾知道这句话所蕴含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意思?”
唐澜并没有回答慕容羽的话。
他仿佛是没有听见慕容羽的问话一般,嘴上喃喃重复着说着,“南离青山寒鸦苦,波澜不惊卫平生,世代皆属英雄汉,唐家四杰傲中州。”
他表现的很是沉默,又很是难过,更是莫名的悲伤。
或许,是因为他想到了过往的种种,眼角都开始落下泪水来。
乍眼看去,十分有损唐澜的形象。
唐澜也并未顾及这一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若非到了伤心的极致,又有谁甘愿落泪。
若非难以控制住心底的悲伤,又有谁情愿痛哭流涕。
看到这一幕,慕容羽也很是识趣,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过了一小会,唐澜轻轻的抹去眼角的泪痕,强挤出一抹笑容,眼睛不眨的看着慕容羽,开口说道,“倒是让公子见笑了,不知舍妹走的时候,可还幸福,心中可有遗憾,又可有埋骨之所。”
唐澜已经猜出了结果,倒也没有任何忌讳,直截了当的,向慕容羽问出心中的疑虑。
言语之间,更是十分的急迫。
唐澜心中更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很是急促。
慕容羽看到适才伤心难过的唐澜,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答案,他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悲伤,不让自己流下一滴的泪水,很是平静的开口说道,“她走的时候,很是幸福。”
第100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慕容羽嘴上所说的这个幸福,并不是真的幸福。
这句话,一语双关。
或许是,他心中所认为的幸福,便是父母双亲能够死能同穴,长相厮守。
至于,是不是其他的原因,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慕容羽认为幸福,就足够了。
唐澜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她是怎么死的。”更是难以抑制住心底的悲伤。
慕容羽没有直接回答唐澜这个问题。
他咬牙切齿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昆仑。”
这两个字一经说出,更是深藏着极深的怨气在内。
并不是慕容羽,不愿意多讲。
而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讲。
这两个字中间,所蕴藏的愤恨,也足以表露出一切。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又岂能是千言万语,能够说得清楚。
唐澜闻言,神色微惊,“岂有此理,这昆仑派真是胆大妄为,真是太不把我唐家放在眼里了。竟然敢对我唐家之人出手,这等血仇若是不报,我唐家岂还有脸在江湖上行走。”
说话间隐约可见,怒火中烧,赤焰千里的局面。
唐澜心中很是愤怒,生气之间,更是一掌重重的落在书桌之上,在书桌之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手掌印记。
尽管,这书桌是长好的金丝楠木制作而成,却也难以承受唐澜这一掌所带来的伤害。
这一掌极其的用力。
一掌使出,气势更是不容小觑。
显然,他也是被这个消息给刺激。
一时之间,更是用力过猛,才会导致这个局面发生。
气愤归气愤,却也不足以改变任何的事情。
该发生的早已经发生,即使现在生再大的气,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仔细想一想,该如何应对。
唐澜接着又是平静的开口说道,“此事涉及颇深,公子切忌,若是没有确凿证据,话可不能乱说,一旦这句话传到有心之人的耳中,就不一样了。”语重心长,暗自推说。
他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丧失理智,表现的很是镇定从容。
“我亲眼所见,又岂能会看错。”慕容羽斩钉截铁的说。
“既然,公子是亲眼所见,以公子的人品,老夫自然相信,也并无异议。”唐澜应道,接着又是不解的说道,“请恕老夫愚钝,众所周知,以昆仑派多年的行事风格上来看。公子既然已撞破此事,昆仑派又岂会轻易就放过公子,这倒是让老夫十分的不解,不知公子可否愿意解答一番。”
唐澜把话说得很直接,显然,他并没有让伤心的情绪,控制住自己的思维。
言语之间,更是言明要害。
唐澜之所以,有此一问。
完全是因为,在他的心里对于慕容羽的身份还是十分的好奇。
更是充满了困惑,不解。
慕容羽嗤之以鼻,缓缓的说道,“我与昆仑之间,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又岂会怕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何况我与昆仑派之间的血海深仇,早已经是不共戴天,就算他昆仑派想要放过我,我又岂会任由他们在江湖之上逍遥。”
“你到底是谁?”唐澜又是开口说道,他也再次对慕容羽的身份产生了一丝的怀疑,更是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显然,他是从慕容羽的话中,也听出了些许的端倪来。
这话已经说得很是明显了,更可谓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若是唐澜再听不出来,这话中所潜在的意思,怕是他的脑子也是有问题了。
还未待慕容羽开口回答,唐澜接着又是直言不讳,说出心中的疑惑,“你与我四妹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母子。”慕容羽难掩心底的悲伤,缓缓说道。
简单的两个字,无需多讲,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母子,这个世界上能够用到这个词语的人,关系更是不言而喻。
唐澜听到这个答案,也是满脸的惊讶表情。
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这个答案,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
他脸上很是惊讶的说道,“你是我四妹的儿子?此话可是当真?所言非虚?”说话间,很是急切的问出,没有丝毫的犹豫。
虽然如此,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乍眼看去,他并没有因此有任何的变化。
“千真万确。”慕容羽面色不变的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不知公子可有什么依据,又或是说有什么物件,用以证明你的身份来历?”接着唐澜又是顿了一顿,微微说道,“公子虽说是与我唐家有救命的恩情,这件事情也万万是不能拿到开玩笑的,希望公子能够明白。”
“晚辈,自然清楚。”慕容羽缓缓的说道。
慕容羽心里很是清楚。
既然,唐澜还没有接受他的身份,他倒也没有可以的去改变称呼,表现的很是坦然。
“公子既然明白,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今日,公子若是拿不出任何的物件,用来证明公子的身份,怕是很难让老夫信服。不仅仅如此,莫说是老夫了,就算是整个唐家之中,恐怕也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公子的这个说词。还请公子见谅。”
唐澜心中很是激动,他依旧是强忍着心中的喜悦,很是平静的缓缓说出。
单从他的面部来看,根本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有任何的变化。
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早已经是按奈不住了。
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一些,谨慎些的比较好。
毕竟牵扯甚深。
若是处理不当,怕又是会闹出个大乌龙来。
这些年来,唐澜早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的人,想要冒出唐家子弟的人,混进府中盗取唐家的隐秘了。
他更是不得不去提防,也不由得不小心行事。
尽管,唐澜知道慕容羽不是这种人,他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慕容羽缓缓的开口说道,“前辈的意思,晚辈明白。”
很显然,他也清楚唐澜为什么说这句话的原因。
既然彼此心知肚明,此刻再说多也已经无济于事。
“晚辈身上并没有,足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慕容羽说道,“不过,由于晚辈先前出来的匆忙,还有些许随身物品,在客栈之中尚未带出,改日必定拿与前辈一睹,以证晚辈的身份。不知前辈,以为如何?”
第101章 任他风雨满江湖()
“择日不如撞日。”唐澜微笑着说道,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是亟不可待了,所以才会有此一说,“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老夫愿陪公子一道前往,走上一遭,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慕容羽神色如常,缓缓开口说道,“莫非,前辈是信不过我。”他并不觉得有任何的意外,带着些许疑问。
“公子误会了,老夫并非不信任公子,更是并无此意。”唐澜连忙开口解释道,“老夫只是迫切想要,弄清楚心中的疑虑,所以才会贸然开口,若是言语之中有任何不当之处,还请公子能够见谅。”说话之间,很认真很平静,更是不动声色,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就算是唐澜不说,慕容羽也很是清楚唐澜言下之意,他大概也知道了,唐澜之所以说这句话的原因。
唐澜之所以表现出如此的迫不及待,也无非是想要尽早,确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来历罢了。
“既然前辈如此盛情,晚辈也不好拒绝。”慕容羽微笑着说道,“如此,倒是有劳前辈了。”
慕容羽嘴上虽说有些不情愿,心中却很是欣喜。
他正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
如今,唐澜如此一说,也刚好遂了他的心意。
两人又是嘘寒一番,没有任何耽搁,便出了门,径直向着悦来客栈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倒也是没有任何的扈从跟随。
仅仅只是两人。
一前一后骑着马,相伴而行。
或许是因为,这巴山城此刻仍处于警戒状态的缘故。
也大概是因为,天气太过闷燥的原因。
这一路上,并无太多的行人往来。
看起来,更是十分的稀少。
也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
两人倒也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两人刚一下马,便有小二上前来,招呼着两人向着店内走去。
悦来客栈,就像它的名字一般。
一如既往的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这种热闹的情景,丝毫没有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有过任何的消退。
也丝毫看不出来,巴山城内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对它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任他风雨满江湖,我自清酒看春秋。
这就是悦来客栈最真实的写照。
无论是江湖多么动乱,无论朝廷多么动荡不堪,这对于悦来客栈来说都不重要,都不足以撼动它在江湖中的地位。
它就像是一个时代的标杆,更是一个金字招牌。
深深的扎足于武林之中,迎风招展。
大概这也是,悦来客栈之所以能够长期屹立于江湖之上,更是数千年不倒的原因所在。
俩人进了客栈,寻了一处稍微僻静的角落,便坐了下来。随即,更是吩咐着小二点了几个小菜,菜式多样也算是应有尽有了。
大概是,两人并不是有意来吃上一顿,所以并没有刻意的去要求。
客栈内相当的热闹,声声不绝,议论纷纷,到处都是弥漫着吆喝声,说话声,喝酒声。
声音四处可闻,几乎都是关于今日擂台赛,唐家与昆仑派之间的战斗局面。
更是听得没有去过的江湖人士,热血澎湃,痛自惋惜不已,更是纷纷痛恨自己,白白错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不过,也恰恰是因为这样。
除了店小二以外,倒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二人的到来。
若是有一个人看到,怕也是一眼便能认出唐澜来。
何况,对于整个巴山城来说,唐澜早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换句话来说,就算是所有人,都不认识这巴山城内的总兵是谁,也是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唐澜的。
因为整个唐家,对于巴山城来说,便是天一样的存在。
一旦唐家覆灭了,天便塌了。
这足以证明唐家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饶是店内的小二,见到了唐澜,内心之处也很是激动不已。
他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悦来客栈之中遇见唐澜。
更是没有想到,他服务的对象就是唐澜,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在他的心中,唐澜简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更是神一般的人物。
莫要说是,能够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他,单单是远远的看见,便是极其难得的事情了。
当然,他并也没有出口声张。依旧是表现的很是平静,更是没有任何激动的表现。
就好像是,遇见一个寻常的客人一般无样。
早已经是见多识广的店小二,对于这种情况更是已经见怪不怪了,长期厮混于三教九流之中的他,自然更是知道,一些江湖中所潜在的规矩。
无论在任何的时候,都是一样,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
祸从口出的道理,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他更是不能忘记。
他心里也很清楚,唐澜这尊大人物,之所以在今时今日来到悦来客栈,怕不是为了吃一顿饭那么简单,恐怕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不过,这并不是他。
作为一个店小二该过问的事情,更不是他应该担心的事情,他的任务便是把客人伺候好,服侍的满意了便足够了。
其他的事情,并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所以,他很识趣的便退了下去。
然而,慕容羽却并没有坐下来,陪着唐澜等候着酒菜到来。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哪里还有心情坐下来吃饭。
所以,丝毫没有任何耽搁。
只见,他轻声开口向着唐澜告罪了一声,便起了身,径直向着楼上的客房走去。
慕容羽回到房间,稍微收拾了一番放在床边的物品,便从一旁的包裹之中,取出了那枚能够代表他身份的唐家令牌,放入怀中。
慕容羽很是清楚,这个令牌所代表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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