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掌柜倒没怎么介意,美酒一喝完,便开口说道:“申公子,既然大事已成,在下有一事想拜托于你。”
佝偻老人:“我家公子说,许掌柜但说无妨!”
“申公子接下来准备去哪?”
佝偻老人:“我家公子要回德安天权总堂!”
许掌柜满面笑意的说道:“前几日在下抓获了两个人,他们都跟七星图有着莫大的关系。魔宗的意思是让我尽快的押送他们去帝都城,但在下在这临安还有诸多未了之事。实在是”
白衣男子显然已经明白了许掌柜的意思,他附在佝偻老人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我家公子说,请许掌柜放心,我们会在回德安城的路上,将这两人毫发无损的送到帝都城!”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申公子真乃豪爽之人!”
佝偻老人:“我家公子说,许掌柜不必客气!但还有一事,我家公子自幼就深居寡出,此次又是从前溪县赶来。至于去德安的道路如何个走法还请许掌柜指点一二。”
“呵呵好说,好说!”许掌柜捋着胡须认真的思索。
“从临安出发的话,倒是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但是最终都是会经过一个地方,那就是和春县!我建议申公子还是从临安西门走,沿着主路大约两个时辰便可到达!”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
佝偻老人:“我家公子说可以,但要后天出发才行!”
许掌柜眉头一拧。
“后天?这恐怕会来不及啊!”
白衣男子冲老人微微晃了晃头。
佝偻老人:“我家公子说,只能后天出发!但也请许掌柜放心,他保证不会耽误了魔宗的正事!”
“哈哈好!跟申公子做事就是痛快!那就这么定了,何时出发全由你们决定!”
白衣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许掌柜更是心满意足,他笑着说道:“既然事情已安排妥当,那许某就有请几位一起去楼上放松一下如何?”
说完,他满面笑意的看向齐秋白。
“齐的身体如此强健,必定也是宝刀未老啊!来人啊”
“掌柜,何事?”
“去找她三四个绝色美人儿好好的伺候一下我齐伯!”
齐秋白一脸的厌恶之色。
“哼,艳俗肮脏之物,还是留着许掌柜自己享用吧!老夫告辞!”
许掌柜一脸的无辜相。
“这我的一番好意。你竟然”说完,他又将目光投向了身侧。
佝偻老人见状,急忙起身:“我家公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久留了。告辞!”
许掌柜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现出一丝冷笑:“哼,伪男人!来人”
话音一落,房门迅速被推开。紧接着,一名面色冷峻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许掌柜看着他,脸上顿时现出一抹笑意。
“鞅,你现在速速派人赶往南阳,就说天权跟天枢两堂同意联盟。让他们把事先埋伏好的人马全都调走,万万不得伤了两名堂主。然后,再让人把事先制定的计划交给他们。究竟如何对四大门派发动总攻,就让他们自己商量去吧。”
“好,明白!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
许掌柜咧嘴一笑。
“你跟我还需这般客气?有何不明,但说无妨!”
“你既然已经将那两人抓住,按理说这可是大功一件!为何却偏偏让那申公子去护送?这不是白白把功劳让了出去?”
许掌柜端起面前美酒一饮而尽,笑道:“说的倒简单,去往帝都路途遥远。而且难保梅花庄的人不会半路截杀。还有那个不知名的剑客,去抓臭丫头的那晚,他可是只身打败了数十人,就连魔宗的剑师都差点败于他手。与其在路上拼死拼活争抢那点功劳,还不如舒舒服服的躺在这四笑楼里坐揽美人儿,把酒言欢呢。”
“那您为何又把这差事让给了申公子?”年轻男子再次问道。
“你啊还是太过于稚嫩!把他推给天权堂,此事若是成了,我也占有功劳!若是不成,那就是他天权堂办事不利。”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遂抱拳说道:“明白!鞅先去了”
“嗯!”
许掌柜端杯自饮,手掌轻击着桌面,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待这一壶美酒喝尽,他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
长长的打了一个酒嗝,许掌柜手撑桌面,遂朝着里屋而去。
女子曼妙的身材,柔美的身段,还有那动人的舞姿。这些都时不时的在许掌柜的眼前晃悠,他身热似火,气喘如牛。
“咣当!”房门被重重的撞开,迎面扑来的便是那沁人的体香。
“美人儿!美人儿,你在哪儿呢!”
许掌柜好似饿狗寻食一般在屋内来回搜索,待他走到床榻跟前,哪里还有什么绝色美人儿。
只见床榻跟前,只有一根高高的衣架,其上正是那件鲜红的金丝孔雀衣。许掌柜缓缓走过去,他打量着四周,又围着衣架来来回回转了几圈。
他逐渐的靠近那件舞衣
美人离去,体香犹在!
'。'
第三百三十五章 魔宗阴谋通四派()
衣架静静地立在那里,它就像人一样的双臂张开。许掌柜渐渐靠近,他贪婪的呼吸着,似乎想把衣服上所有的香味吸入体内。
他的脑海中全是女子美艳的面容,和曼妙的舞姿。
他轻抚着舞衣的表面,面料丝滑,宛如少女的肌肤一般。
“砰!”衣架连同舞衣被一起扑倒在地。
四笑楼,包厢内。
从秋凝雪走后,沈临风就一直的心神不宁。特别是楼上传来酒杯破碎的声音,更是让他心急如焚。
但是,就算再心急,沈临风也不能轻举妄动。毕竟楼上是何情形他都一无所知。万一莽撞而上,再坏了大事,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沈临风就始终趴在门边静静地等待。
“啵!”窗外一阵轻响。
沈临风心中一惊,急忙奔向窗边。他将窗户微开,又急忙闪向一侧。
“咣当!”窗户被重重的撞开,只见秋凝雪身着一套紧身黑衣翻落地面。黑衣紧裹,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
沈临风一时僵住,竟手握匕首看呆了眼。
秋凝雪面色一红,遂将手里的包袱扔向了沈临风的怀里。
“喂,看傻啦?”语气微怒,但心里却似乐开了花。
沈临风脑袋一低,暗骂自己太过于失态。
“怎么样?可听到了什么?”
秋凝雪面色随即变得凝重,她看着沈临风的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
“快,快,说于我听一听!”
“沈大哥,先别着急!我们已经在这儿停留了太久,还有我刚刚翻墙入窗的时候,已经被街上的人看到了。”
沈临风点了点。
“嗯,那先离开这里再说!”
当秋凝雪从包厢内出来的时候,她仍旧是扮做了英俊公子的模样。
倒是一直守在门外的那名侍女,她看到秋凝雪之后,则露出了一脸的惊愕之色。因为,她明明见这翩翩公子从包厢内走了出去。而且这么长时间了,她一直都守在门外。而在这期间,从未有一人进入过包厢,那这公子又是如何凭空出现在包厢里面呢?
侍女脸上的表情好奇见了鬼一般,秋凝雪玩心大起。她一把揽住侍女的香肩,樱桃小口轻轻的吻在了侍女的脸颊。同时,一锭银两也塞进侍女的手中。
面对如此俊朗的“公子”,这名侍女简直就跟丢了魂儿似得。手里紧紧的攥着那锭银子,刚刚所想之事也早已抛向了九霄云外。
返回住处,秋凝雪便将在四笑楼所听到的一切通通讲了出来。至于沈临风,则是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
“等等!这么说,此次天枢与天权两个堂主都没来临安?”
秋凝雪点头说道:“天枢堂来了一个叫齐伯的老人,天权堂来的则是堂主的公子!”
沈临风摇头苦笑,这还真是冤家路窄。秋凝雪口中的这个齐伯,正是在前溪县护送金梦瑶与天权堂公子成亲的老仆,齐秋白!
想当初,也正是沈临风和夏紫嫣设下的计谋,才让金梦瑶在成亲之日顺利逃脱。
至于这个天权堂的申公子嘛,自然就是那个倒霉的新郎官喽。
这两个人沈临风虽然说不上熟悉,但至少还知道是谁。但秋凝雪口中的这个许掌柜,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秋凝雪继续往下讲,她说的甚是认真,几乎是毫无纰漏。
“沈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啊?梅花庄也收到了邀请贴,我师姐她,她几天前就已经上路去往南阳了。若是她中了魔宗的埋伏……”说着说着,秋凝雪已经忍不住的抽泣起来。
沈临风此刻的脑子很乱,但他努力的想要自己冷静下来。直到此时此刻,关于南阳的集会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这根本就不是商讨什么武林大事,整个集会完全就是魔宗的一场阴谋。他将中原所有帮派的掌门皆都齐聚南阳,而天罗教则趁机对四大门派发动反攻。各个门派群龙无首,且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必定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如果四大门派相继崩溃,那整个中原武林真的就沦为魔宗和天罗教的天下了。
但有几点沈临风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魔宗究竟有多少人马?要知道整个武林的门派齐聚,人数何止百千?就算他魔宗宗主是中原人,那又能有多少人马?
第二、如果真如秋凝雪听到的那样,那南阳此次岂不是要血流成河?这可要比玉女峰之战还要大上数倍。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难道魔宗就不怕天朝的官府?说来说去,他毕竟是外来帮会,若是官府插手,岂能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种种疑问在沈临风的脑海中盘旋,他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秋凝雪则识相的坐在一边,虽然心里担忧师姐的安危,但她仍然没再多说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沈临风“腾”的一下从木凳上站了起来。
秋凝雪亦是如此,她瞪着一双大眼静静地看着沈临风。
“给我些纸,还有笔!”
“嗯!”秋凝雪急忙奔出门外。
不一会儿,她的手里便端来了纸墨!
沈临风坐在桌前长出了一口气,遂提笔写下:
中原名门四派:
今劫南阳集会之真相,策划主谋实乃乌兰魔宗。今魔宗与天罗已达同盟,三月初五之期,魔宗南阳围歼中原群雄。届时,天罗万余教众便会齐攻四派。执以此信,万望诸派早做打算,切勿让奸人之计谋得逞。
——布衣剑客!
沈临风将写好的信件仔细的装入信封,随后交于秋凝雪的手中。
“找几个身手好的弟兄,让他们把这四封信火速送往四大门派!”
秋凝雪自然知道事态的紧急,连连点头答应。
“等等!”沈临风用手快速的敲击桌面。
“还有何事?”
“你刚刚说,他们什么时候送人质出城?”
“后天!”
“那条路?”
“西门!直接去往和春县!”秋凝雪看着沈临风紧握的拳头,低声问道:“怎么?沈大哥,你是想……”
“没错!现在整个中原的武林都太过于被动,唯一能扭转局面的,就只有这两个人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白衣公子夜先行()
临安西门。
“驾!”两匹快马从城门前飞驰而过。
“沈大哥,这里大都是平整的农田。不过,前方十余里的地方有一片松林,那里倒是不错!”
沈临风身跨骏马左右看了一眼,此地太过于宽阔,确实不利于埋伏。
“那我们抓紧去那松林看一看,争取天黑之前返回临安!”
“好!听你的!”
“驾!”
骏马嘶鸣,疾驰而过。只留下了满道的尘土,久久不曾散去。
松林,位于临安西门十余里的大路两侧。林内树木根根直立,地面更是落满了枯枝残叶。
沈临风环顾四周,两侧树林的位置都略高于地面,看这地形确实是一个用来埋伏的好地方。
“沈大哥,这地方不错吧?”
“嗯!”沈临风点了点头。
“我们人手不足,必须做到先发制人。先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要顾着拼命,要以最快的速度把灵儿和前辈给救出来。”
“嗯,我明白!回去之后,我都会详细的吩咐下去。”
“还有,晚上派一个人过来守着!”
“今晚?”秋凝雪一脸的不解。
“没错,今晚!”
“沈大哥,你怀疑……他们会提前两人运走?”
“以防万一!”
天色渐渐昏暗,沈临风望着夕阳余晖,喃喃自语:“希望一切顺利!”
夜,临安城北门。
两辆马车缓缓而行,随行之人,仅有驾车的马夫。
车轮旋转,“吱吱”的声音响彻夜晚。马车门帘紧闭,一盏昏黄的小灯笼正随着车身不断地晃来晃去。
这北门人烟稀少,基本上都是破破烂烂早已经没人住的民房,再加上大部分的商家店铺都集中于临安城的中心地段。所以,即使在白天这北门的街道也少有人来往。
“哎哎哎!车上是何人?”一名打着哈欠的守门士兵将两辆马车拦在身前。
赶车的马夫急忙跳下,陪笑道:“车上是我家公子,以及所带家眷。望官爷通融通融让我等出城!”
当兵的眉头一拧,遂开始围着两辆马车转悠。
“公子?哪家的公子?”
“我们并非临安之人,我家公子只不过是路过此地!”
“哦?那你们这是要去哪?”
“和春县!”
“和春县?”
“正是!”马夫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既然是去和春县,那为何要偏偏要走北门啊?你可知道这北门之外,可都是些山路,距离也比从西门走远了足足一倍。而且,这一路上山贼土匪可也有不少。”
士兵趾高气扬的将了一番大道理,其主要意思无外乎四个字: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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