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河相信它的吧,它就一定要做到。
进入决赛,找出斗妖场最大的幕后掌控者所在。
那些仆从确实足够聪明。
完全没有要攻击它,而是重新给它套上项圈与铁链,把它拖入笼子关押。它根本就没有心思听那些嘈杂的对话,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许久之后笼子被抬走,在颠簸中度过一整个下午后它再次感受到笼子的剧烈震动——落地了。它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四周一片黑暗。
它被转手到了更高一级的买主手里,它拥有进入复赛的通行证,因此绝对是卖了一个好价钱。
是晚上了么?睡得过久时间观念已经不清晰。
铁门被打开,它刚站起来俯下身要钻出去,铁链用力地一扯,他被项圈拖出去,鼻尖猛地撞在铁门的上方。
“嘶!”它发出哀鸣。鼻尖是相当脆弱的。
……
说好了的不会再丧病的呢【捂头】
题目已经完全想不粗来了你萌发现没有【捂头】
【斗妖篇 】壹拾玖 易手②()
但是那个扯铁链的家伙丝毫没有体恤它,再猛地一扯让它的头部也撞在铁门上,一阵扑腾后它终于呈现相当痛苦的蜷缩姿态被拖出铁笼。
刚出铁笼它便是大声咆哮,但扑上前去撕咬对方脖颈又被项圈勒住,铁链的另一侧扣在坚硬的铁换上一动不动。
黑暗的室内忽而扫出一道风声,随后清脆的鞭响,它的面部瞬间弥漫出剧痛,虽然没有直接伤到眼睛但是眼皮很快被血液糊住。
“吼!”它终于不再顾及地咆哮,再度扑上去张大嘴露出尖锐的獠牙。
长鞭挥扫在空中发出呼啸声,再是一声鞭响后它哀鸣着俯下上身两只前爪捂住眼睛与鼻尖。
该死,完全逃不掉。面部剧烈的刺痛让它颤抖,但还是不甘心地发出嘶吼声。
“你行啊,将上一个饲主咬死,真是很大的能耐啊,”传来的声音放肆地大笑,“不过再彪悍的野兽也会惧怕鞭子是吧?再来啊!有胆量再攻击试试!我们是你的神!”
它发出持续的嘶叫声,但相当理智地没有再狂躁化。
连它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能够忍受这样的刺激而压抑住不顾一切屠杀的冲动。
“再来啊!不是很能打吗!来攻击啊!”
它挪动着身躯转过去护住头部,鞭子甩在它后背上撕裂毛皮渗出血迹。它只是发出嘶鸣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旦做出反抗只会更加激发这个家伙的发泄欲——
这一刻它想到的竟然是让封河离开这种地方。
封河……是不应该沾染这些血腥的。
那完美的存在与纯净的灵魂,不能够涉足于这里——
封河。
若是自己竭力反抗了有很大几率能够彻底离开,但这样会让封河无法走出下一步。
比起封河对他无声的宽容,这样的经历又能弥补得了自己的罪过么。
只希望能够为她做点什么吧。它紧闭上双眼。当想起封河的时候竟然觉得全身轻松——
它的下巴磕在冰凉的地面上。
后悔那时候没有与封河认真地见上一面了。
虽然再听到了刺耳的鞭声,但它已经闭上眼睛平静到几乎没有了气息。
那个鞭笞它的家伙终于停下,他也已经精疲力竭了。看到完全不动弹的犬妖瞬间他惊慌地一脚踢在犬妖的侧腰上:“死了吗!才这种程度吗!”
要是死了的话自己也一定会丢掉性命,毕竟这是主人花了比高级斗妖还要昂贵近十倍的大价钱买来的珍品。
犬妖将眼眸睁开一条缝露出绿色的光泽,这犬妖竟然是在笑……他愈发惊恐地后退一步,但那犬妖近乎狰狞的笑容让他感受到更加恐怖的寒意。
他转身狂奔离开。
犬妖依旧闭上眼伏在地上。好像真的站不起来了呢……承受鞭笞的后背像是肌肉与脊柱脱离一般撕裂。
不过比起当初封河那样责怪自己的眼神,这样反而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了……
呐,自己还真是对封河痴迷到走快要火入魔的地步了啊。
昏沉地睡了许久,嗅到的是浓郁的血腥气。后背正在被擦拭着,刺痛得相当难受。血腥味在鼻端前,睁眼看见的是一大盘的生肉,但是在血腥味中它还是辨认出了那部分不详的异样气息——…
在它灵敏的嗅觉下不会遗漏任何的细节,肉中有药粉的存在。它用鼻子发出一个轻屑的气音,继续闭上眼昏睡。
一个女仆战战兢兢地给它擦拭后背再擦药,它没有抗拒。药膏敷在裂口上冰凉,感觉到是舒服不少。
甩了甩尾巴示意那些仆从都滚开,它依然伏在地上慵懒地休眠。
【斗妖篇 】贰拾 所谓怜悯与杀戮①()
等到仆从离开后不久一个瘦高的家伙站在房间的隔离金属栅栏外看着它。犬妖背对着栅栏,不过眼眸撇过去还是可以看到身后的情景,又是一个。
目测这个瘦子的地位比原先那个贵族还要高。它忽然又起了兴致想要玩弄,故装作虚弱地哀叫一声,连带耳朵也耷拉下来没有任何生气。
“喂喂——”瘦子担心地喊它。本来只是叫人抽它一顿灭一灭它的烈气,现在看来似乎是抽得过狠了,万一真的残疾甚至于死亡这都是无法估量的损失。
栅栏被打开,瘦子走进去,但还是离犬妖相当远地观察。犬妖持续地发出哀鸣身体颤抖。
“它不吃东西吗?”瘦子问部下。
“是的……大概要缓一阵才好。”部下更加忧虑,万一真的出什么事这么一只犬妖就足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把它搬出去,拿最好的伺候。不能在三天内恢复过来你们自己考量后果。”
瘦子相当气恼地离开,一群人无措地靠近犬妖再手忙脚乱地把它塞进笼子推出去。
于是犬妖再次睡上了柔软的棉垫。新的空间虽然依旧是封闭,但光线相当不错也很干净。
再这么下去它会不会懒死?
持续的半睡半醒中它偶尔会想到这个萧瑟的问题。
至于食物,只要是沾了药粉的它都不吃。送食来的人也精明,在食物里放的药粉含量越来越少,再与没有药粉的肉无规律交替提供,等到几乎无法辨认出来后犬妖没能察觉地将肉吞下,之后的反应就是亢奋到完全无法入睡,在室内团团转大声咆哮。一只活兔子被扔进来,它瞬间扑倒活跃的兔子并将它扯碎洒遍满地狼藉——
它并不饿,纯粹是兴奋到无法抑制野性的弑杀冲动,这样的冲动让它的大脑异常清醒又异常狂热,甚至体会到了那一种与流发生关系时才能体会到的刺激快感。
彻夜无眠,直到第二天它才精疲力竭地倒下,此时已经口干舌燥,一盆清水放置在它面前,水中充满了那让它狂热的药粉气味。
彻底地,糟糕了。
******
“这个价格是怎么换算的哟……”封河看着海报凌乱。
“复赛最差的观众席位相当于人民币七千元左右。”迎尧耐心地解释。
“……我真不应该想到用正常的方法进观众席的。”她眯起眼喃喃,“只能打进去了么……”
“也不要把斗妖的准入想得太过于随便。”迎尧看过去,入口处的门票检查相当严格,既然在场的都是妖精……那么使用妖精的隐形术法也是徒劳,定然会被发现。“不过一般贵族都是直接进入即可,完全不需要门票还会有人迎接。”
“那就好了。”封河直接向入口处走。
“……”迎尧看着封河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喂……”
等等,就这么走进去了……走进去了……
“等一下!”他连忙跑过去跟上但被工作人员拦住。
情急之下他竟然也会急中生智对封河大喊一声:“主人!”
于是工作人员相互瞥了一眼默默把他放了进去。
“……”一边大步赶上封河一边捂头。
“真是可塑之才。”封河对于迎尧的机制倍感欣慰。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斗妖篇 】贰拾 所谓怜悯与杀戮②()
为了不和其他人固定的座位产生冲突,她还是决定站在观众席的最边缘观看。十分钟后可以容纳上千人的观众席便已经满员,在最前排的便是所谓的贵族们——她平静地敛着眼眸向空旷的场地上看。
“不累么。”迎尧开口,“要一直这么站着么。”
“啊,挺无所谓的。”轻声喃喃近乎自言自语,“只是觉得……好悲伤呢。”
“喔。”确实不会高兴起来的。
有妖精在播报本场比赛相关妖怪的信息,封河根本就没在意听,等到一声铃响后场地南北两侧的铁栅栏打开,在观众的叫喊狂潮中冲出两只黑色毛皮的健壮野兽向前扑杀在第一时间将对方视为死敌——
“这是哪种怨恨呢……如果怨恨仅仅是这样,那么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在诅咒中沦落了……”封河继续喃喃。
“你在说什么。”迎尧不解地眯起眼。他真的不愿意去揣摩一个人类小鬼的心思……大概觉得根本不值得揣摩,但又总是忍不住地顺应着去想一些更加奇怪的事。
“我看不出怨恨在哪里。”存在的……只是茫然的本性的杀戮。
而所有的观众,也看不出娱乐点在哪里,存在的也只有来自于本性的期待杀戮的最原始的冲动。满足神经刺激的欲…望。
如果这真的是最原始的嗜杀本性,那么如今所谓的怜悯与和善,才是扭曲后的再现么?
“这不是你该想的。”迎尧露出冰凉的笑意,“历史上这么多的事,容不得让你全部来想一遍,你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啊,是呐……”封河也终于露出一些笑意,不过脸上白色的面具将她所有的情绪覆盖。“我真为我的徒劳而感到羞愧啊……”
“我真的不想知道你怎么想。”
就在两只野兽即将扑撞纠缠于一起的那刻一个黑色的影点出现于场地上方——一个翻身形体朝下,右手伸出按压在维护的结界之上——脆弱的结界瞬间崩溃碎裂,那个人形落下黑色的长袍向上掠起。
一片惊呼。
坠落与两只巨兽中央掀开气流的巨浪向外铺展,两只巨兽滚出去,随即暴怒地同时扑向从上方坠落的人影——
烟尘沉落,俯身稳稳站立的是一个穿传统黑色长袍的青年,这个传统的服饰在场多数的妖精都可以敏感地辨认——妖师!
“吼!”两只巨兽扑向年轻的妖师,青年双手左右平伸忽而化出两张纸符,瞬间两只黑色的巨兽在咆哮中散化为黑色荧光汇入空白的纸符内——
纸符自动绘制出黑色的咒文,青年露出微笑将双手水平前拉贴合,两张纸符收拢揣入怀口内衬。
“阿焱啊这么高调可不好啊……”封河眯起眼。等到感慨完她才忽而想到更重要的问题惨叫:“啊啊啊啊阿焱也在啊!”
洛邑一定已经驻扎于北方境域。
【抓住那个妖师!】广播中已经在咆哮。洛焱再次打开双手宽大的袖口甩开扫荡起气流习惯整个半径两百米的全部平台——
“搅乱也是如此容易吗。”他再次勾起笑意,右手抽出折扇打开喊道:“肆意践踏生灵的妖精啊,再次接受妖师的摧毁吧——”
“吼——”恶鬼形态的高大妖怪扑上广场,张嘴咆哮露出獠牙。
还没等到恶鬼接近洛焱十米远,折扇忽而水平挥扫,他整个人迈开右腿旋身半圈将折扇扫出一个完整的圆弧——银色光刃水平扫出再度掀起偌大气流。
【斗妖篇 】贰拾壹 对决 洛焱与封河①()
“全灭。舒悫鹉琻”
数十恶鬼全体被银光劈成两截再被气流搅成碎片。洛焱脚底的圆周内干干净净,然而整齐的圆周轮廓外血肉模糊成一片几乎绘制成暗红色的巨大图阵,血色还在向外蔓延。
封河的右手搭在面具的下侧。那么你觉得呢,阿焱……不管是如何的性质,妖师的此番举动……也是屠杀……
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毫无怜悯地摧毁另一种状态的生灵呢。
或许认为他们已经穷凶极恶,为了保护弱小而放…纵了屠杀……于是所有人都默认为,如此便是正义。
那么大概就是如此吧。
观众已经在逃离。封河同样转身,“走了。”
迎尧继续看着场地中央的那个青年,金色的眼睛眯起来像是在欣赏完美的艺术品。
“尧。”封河唤一声。
“是。”迎尧挪开视线跟在封河身后,漫不经心地轻声问候,“那是谁,你认识他吧。”
“是啊……而且还是亲戚……”封河向上揭起一半的面具露出大半的脸型轮廓,可以隐约看见她微笑的眼眸掩藏在阴影下,“怎么?”
“好奇而已。”迎尧全然无所谓地冷笑发出一个鼻音。
【不要跑啊——亲——爱的——表——妹——】
声音不大,但是用了咒言的方式即使隔了相当远也可以清晰的塞入封河的脑内——
只想说。槽儿。
“尧!”封河一下跃起右手勾住迎尧的脖子,会意的迎尧纵身跃出化为一道妖风疾速离开——
被阿焱发现了?十有**是阿焱早就发现自己在北方境域,此时只是开玩笑地与她打招呼来刺激一下她的神经。
迎尧面前忽而展开另一道屏障将他硬生生挡下——是洛焱的妖将,那个穿着紫红色长袍的紫眼女孩,操控风阻止了他继续前行。
“主人叫你等他。”风妖落在面前。
迎尧望向封河。只要她下令,他可以在瞬间将面前小小的风妖撕成碎片。
封河将面具彻底摘下。他们还没有出场地,此时场地内的妖精都在逃离没有人顾及到一个人类气息的彻底暴露。
封河没有发出指令,只是缓缓回身看见洛焱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
“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洛焱责备她。作为哥哥对于妹妹如此鲁莽的行为确实有责任要好好管教。“现在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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