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我说就好……我从不会强求。”
“我并不愿意承认你为主人,”甘柏终于低沉地开口,“但是承诺之事定然会履行,妖将的易手是很常见的事。”
“那就不要勉强吧……想要离开,或是想要回去,我都不会阻拦。”
“那么你也将我差遣地太随便了。”甘柏挑眼,先前一贯温顺的眼眸里有了愠色,“能够得到我的妖师必须是最强的,能够拥有我也是你的荣誉,在我没有挑战你之前你没有资格拒绝我。”
“……”
瞬间就傲娇了……?话说都没有拒绝的资格吗……你是有多么强烈的**想要成为妖将啊……这执念真是可怕啊……
“那个……你什么时候会挑战我?”封河弱弱地问起。她相当现实——一旦无法控制住妖将,妖将是可以转而反噬将主人吞噬。凭借着甘柏比风澜更加卓越的实力完全没有可以制服的把握——
“呵。”甘柏忽然就笑了。真是一个相当可爱的女人……
“啊喂你别笑啊我认真的!”封河急切地喊道。
“那么我也认真地与你说吧,”甘柏双手环胸收敛了浓郁的妖气,“我的妖将身份已经早已经确认,若是我再失去妖将的资格,那么在那些劣等妖眼里我的地位会比妖将更加难堪。既然你能击败王峰,我也没有对你有太大不满的地方。尽管与我订立契约差遣我就好,我不会反噬你。”
“已经打上妖将的印记了么……”
“是,所有的妖精都已经知道我是妖将。”
“那么你有想过……自由么?”封河望着他。
“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喜欢自由的话……是不会在意别人是什么眼光。去追寻你希望的就好了——心灵的自由是不会受他人的理会而夭折的。”
“……”甘柏的瞳孔拉伸。
这个女人……真的是不一样……
这么想来确实是……自己太过于拘泥了么。
“我不愿意,我无法接受异样的眼光。”他承认。
他是高傲的妖将,只要自己的主人能够站立在妖师界的顶端,那么他的地位也就远远地高于其他高阶妖精。
每个妖精都有自己独立的性情与抉择。
“但是……我要是不够优秀呢?不能让你满意呢?”封河平静地询问。
“那么我会把你推向巅峰——只要我还没有找到能让我彻底接受的人之前。”
一个手头同时拥有三个高阶妖将的妖师,即使再逊色到无可救药,也足够登上顶峰。
更何况是一个灵力强大到其他妖师完全无法比拟的半妖。虽然是一个女人,但他确信这个女人有这个资格享受到荣耀。
*【斗妖篇】总是写偏到其他什么方面去啊_(:3∠)_于是我要不要接下来换一个大标题缓解一下视觉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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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妖篇 】壹拾陆 迎尧 见识你的形()
“谢谢。”封河露出微笑,将右手伸出停滞在半空。
甘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半晌,他才尝试着抬起右手,宽大的手掌贴合封河纤细的手指——封河的手指扣入他的指缝。
人类的温度。甘柏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知到……这样柔弱的力量,但是蕴藏着如此强大的灵力。
还有一种更加微妙的触感……
从没有人能够如此平和地靠近他——除了流。
流。
一瞬间的莫名情绪弥漫让他晃神。
“我与你订立契约。”封河望着他,“是否愿意接受新的名字?”
他的意识被拉回。
“接受。”
名字便是束缚,所有的名字都是最难解开的咒言。
“吾以封河之名,让守护者见识你的形,妖将——迎尧!”
“是。”应允。
贴合的手掌泛起蓝色的荧光,他的前额跃起一缕明亮的红色火焰,火焰散化为图腾覆盖皮肤,绚烂的光泽暗淡下去最终形成契约印记。
“真是有够明显。”迎尧轻笑一声右手抚摸上额头,覆盖的图腾像是一朵绽放的暗色红莲。
“还喜欢吧。”封河露出微笑。
“是。”他俯下身再单膝跪下,“迎尧。”
“说了不需要礼节,现在你可以安心离开了吧,我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召唤你。”
“是。”他起身,身形消失。
封河坐在床上缓缓呼出一口气。
自己到底是走上了什么路途……愿意如此执着地走上一条……无法回归的路。
风澜显现在墙角,双手环抱,绿色的眼眸望着封河。
“怎么,不平衡了?”封河原本沉郁的脸忽而又恢复了神采笑起来。
“嘁。”冷笑一声把眼眸撇开,“你自己清楚。”
竟然愿意先与一个外来的妖精订立契约,倒是把他遗忘得相当彻底。
“如果接下来你能够表现得让我满意的话,我会好好考虑重新订立契约的。”
“还对我有所不满就直说。”至少他已经完全不介意责备的降临了。
“哪有哪有~”封河笑出声,削瘦的肩膀耸着,一面伸出右手,“来,过来。”
风澜走到封河面前蹲下,封河的手按在他的头顶上揉着:“不要再纠缠于过去了……狗狗最乖了啊……”
原本柔顺的浅黄色长发瞬间起了静电地毛躁起来。他磨牙。
“我有重要的事交代给你做,所以暂时不能与你订立契约。”封河的右手拂下去贴着他的脸,“你是我的,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风澜垂下眼眸,身体前倾,右手将封河搂在怀里。
让女人去抚摸男人像什么样子。
就应该这样。
他缓缓地呼吸,右手搭住封河的后脑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
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喜欢你。
封河嘴角勾起微笑,安心地贴着他的肌肤感受着搏动的心脉。
“这样不好吗。”风澜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不要去追寻那些了……”
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就像我们珍惜你一样。
封河闭上眼。
“对不起,我不能。”
她知道自己会动摇,沉溺于这样的美好……但是自己当初选择的道路不会再折返。
那时做出决定时的痛苦与决绝,不是如今的美好所能侵蚀。
幸福永远没有痛苦来得铭心彻骨。
“那么我支持你。”
义无返顾地支持你。
即使是深渊,也与你一同陷落。
******
高山之上的坟茔,真是一如既往的荒凉。
没有人会将它看得过于美好。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坟前,金色长发蓬散随风凌乱地飘扬,金发中黑色的条纹夹杂,金色毛皮外套由于天气的转暖而散开领口露出棕色的皮肤与精壮的骨骼。
“洛英秋啊……”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扬起头颅再俯下眼看墓碑。
一等就是七年,如果知道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一直等下去……
你说是吧,英秋。
狂躁的风拂过春日的荒山。不过山岭已经充满了葱绿的色泽,连坟上的黄土在去年随风撒了草籽,也在如今开始蓬勃地生长出野草。
他平伸右手,指尖触在冰凉的墓碑上。
闭上眼。良久再缓缓睁开露出金色的眼眸。
骨灰确实长眠于此,但是魂念……
天城露出难以察觉的微笑。
英秋,看来你还有无法放下的事啊。
真不愧是老狐狸。
******
一个白色风衣的矫健身形在低矮的房屋间跳跃前进。
妖怪市场。
身影在屋檐边缘纵身跃起再落下,抽出腰间的匕首笔直刺向在地面行走的妖精贵族——
妖精察觉,匕首从他身侧掠过,但他终究没能避开白色风衣的家伙提起的右腿击在他的没腹。
他惨叫一声滚出去,一只脚踏在他的胸口,他仰望上去看见的是白色帽檐下一双一样色泽的偏紫色眼眸。他的右手搭住腰间的配枪。
“不,我只是来找你谈生意的。”白色风衣下的女人露出冰凉的微笑。
“……!”怎么会知道!
“生意人只嗅得到金钱的气味没错吧?”女人似乎完全知道他的想法。
他的手枪端起来瞄准女人的脸,女人忽而将所有体重都压在那只踏上他的脚上,提起另一只脚猛地踏上他的右手胳膊——骨骼断裂的脆响,妖精发出惨烈的叫声。
女人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枪再瞄准妖精的头顶:“对于传说中的贵族,血银子弹是不是一样有效呢?”
妖精惊慌地再次发出叫声。
“没人听得见。”女人白皙到苍白的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
已经用结界将两人与外界隔离。
“我也没想要害你性命,只是有一件货物我要转手给你——相信你会相当喜欢。”
***
当一只巨大的犬妖出现在众妖面前时确实让全场吃惊不小。
躁烈的犬妖咧嘴露出尖牙,惨白的利牙侧咬在加粗的钢筋上,即使是最坚固的钢筋也逐渐地扭曲变形。
“真是完美。”一个妖精沉迷地伸出右手想要抚摸犬妖的鼻尖,犬妖猛地张开嘴做出要将他的手一口咬下的姿态——妖精连忙将手缩回,众妖精都笑起来。
一定是最强,一定所向披靡。
囚禁在铁笼中的犬妖全身浅黄色长毛蓬松地竖立。
——封河,你玩得还真愉快啊。
犬妖被运送离开。
“你能想到这种方法,其他妖师定然也已经早就想到。”迎尧在封河身边现身。为了更加贴近主人的心意,他甚至改变了装束穿上白色的束身短衫,让他的形象整个明朗不少。
【斗妖篇 】壹拾柒① 大概是……枯萎了吧()
“你是说……王峰么。看最快更新舒悫鹉琻”
“暂且不提他是用何种方法,但他确实已经在许久之前就已经确定斗妖场的下落。在这方面,相信洛邑也已经早就做出反应。”迎尧坦言道。
“实际上我并不是想得知斗妖场的下落罢了。”封河掀开白色风衣的帽檐露出凌乱的中长发逆风拂散,缓缓地露出让人无法捉摸的微笑,“只是想得到可以让我涉足的理由。”
“为什么要涉入这种事。”在某种程度上,这已经成为了目上与洛邑的争锋。
“我要成为最强的妖师,不是么?”封河挑眉,眼中笑意弥漫,“就算没能力成为最强,那也要成为影响力最大。”
迎尧默然点头承认。“那么按照主人的意愿做就好。”
至少他目前还没有寻找到能够彻底让自己心甘情愿臣服的主人——王峰也好封河也罢,他都自认为有所不足——侍奉一个女人虽说感觉更糟糕一些吧,不过竟然会产生一种相当轻松的释然。
封河的柔和气息从没有给过他压力——就像是契约这道无形的枷锁完全不存在一般,只是平时说一些话而已,时间长了倒是产生了那一种若有若无的亲近感——就像流一样。
流,
“唔。”他捂头。
为什么又想起她……
不过话说回来……
“怎么了?”封河侧过头凝望他。
“呵,没事。”他冷笑。流啊……已经不是流了。只是一个占据了她那讨人喜爱的躯体的亡灵而已……
“流么。”封河忽而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迎尧的瞳孔收缩,相当不可置信地望着封河。竟然能够这样简单地看透他人的心思么……
“别在意,我也只是随便提提罢了。”封河再将视线转回去,再轻声念道,“你在思念一样事物的时候与风澜还真像呢。”
“呵,我与那个蠢货有共同点么。”他双手环抱。
封河坐在室内的床上,甘柏站在墙角背靠着九十度转角墙面。
“在情感上确实是相当不同,”封河点头,“在这种情绪上我也不会兀自下结论告诉你我所认为。”
“尽管说就好,我是懒得反驳你的。”一个只有十几岁年龄的人,不管说得再有道理,他这个活了上千年的妖怪也不会轻易认可。
“呐……还是算了吧,如果可以,我再去与流接触一下吧……”
玄镜逐渐显现。
由于迎尧此时占据了玄镜通常习惯站立的位置,因此当玄镜出现在房间中央时总觉得相当突兀到不自然——玄镜哀怨地瞥了迎尧真会挑位置,但随即收敛了神色像是嘲讽一般地露出不明显的笑意,双手互插在袖口里对封河微微欠身行礼,提起那件大概目前除了王峰貌似就没人知道的事——
“抱歉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关于流……已经消失的事。”
迎尧像是已经在睡眠状态的双眼忽而睁开。消失……?
“阿呜……?”封河皱眉。“怎么……消失的?”
玄镜也想了很久到底是怎么消失的,良久才想到合适的词:“大概是……枯萎了吧。”
“……”真是既形象又抽象的好词。
至少封河是无言地接受,但是迎尧似乎真心没有明白【枯萎】一词到底是什么情景,不过他确实再也没有感受到有关于流的任何气息——
他的眼眸投向玄镜。
“流不会再出现了,我想说的只有以上。”说罢,身形再度消失,避开迎尧的尖锐目光。
迎尧的眼眸开始弥漫难以抑制的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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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妖篇 】壹拾柒② 斗妖活动的再度兴盛()
“迎尧。”封河忽而轻声唤了他,迎尧的眼眸睁大,心绪回复平常。
“……还真的像啊。”封河压低声音,再勾起微笑。某些地方……与风澜真的不相上下。
迎尧咧牙但什么都没说。
“你怎么觉得呢……对于情感这种事,你对流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呢。”封河轻声问道。
“你这是想教导我么?”
如果是面对王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