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封河啊。”颜松起身去开门。
封河在门口探着身子,笑道:“我来给你们送东西了哟——”
“——是么。”
将玄镜长时间送到这里之后,难道要把另一只妖精也往这里送么。
……那真是太可怕了啊。
“别担心啊,其实是这个啦。”封河将背后的右手伸出,右手握着的是——
妖刀。
……啊,忽然觉得还是把另一只妖精送来更美好一点。
“恩?”颜松微笑,“进来。”
“洛家已经对它进行了处理,天翁大人说它已经认主,所以舅舅就让我把刀还给主人——没有危险。”
“主人——你是指……阿三?”颜松笑出声。
“我不清楚呢,不多定然是你们之中的人。”
“让阿三看看合不合身吧。”颜松用手机给陆三申发短信。其实陆三申就在楼上,只是颜松懒于叫喊而已。半分钟后陆三申一路从二楼空降下来:
“组长你叫我?”
“看看这个。”
一见到这把刀,陆三申全身汗毛竖起来,惊叫:“啊喂别让我再看见它!”
“没关系啦,这已经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刀了,”封河将刀送上去,“呐,抽出来看看。”
陆三申忐忑地接过刀,左手握刀鞘右手握刀柄——瞬间将刀抽出。
“喔,看来就是你了。天翁大人说只有主人才能抽出刀呢。”
“……”这么随便的就能抽出来……这真的不是唬人的话么……
陆三申盯着妖刀。刀在他手里没有任何反应。好像真的……已经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刀了啊。
“呐,砍砍顺不顺手。”封河抽出腰间的木尺对准妖刀。
“哎,可以么?”陆三申眨眼,用刀对一把木尺……没问题么。
“没关系啦,尺子结实得很。”
他将妖刀举起在封河横置的木尺前忽然挥下——
一声金属裂响。
妖刀……碎了……
刀……碎了……
碎了……
了……
……
快递。收到这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的时候全部成员都惊慌了一瞬。
恐怖袭击又出现了么……一年前连续三次受到反对派送来的爆炸物,所以大家对方方正正的盒子都敏感过度——
李末琦把耳朵贴在盒子边。
“你在做什么?”颜松微笑着眯起眼。“有听见滴答滴答的时钟声么?”
“请你严肃点啊组长……”李末琦继续听。
“就不会先看运货单么。”颜松抽出盒子右侧粘带的快递单——发件人是——
“谁送来的,组长?”李末琦站起来,耳朵刚脱离盒子就听见颜松幽幽地说:
“请继续听。”
“……”其实在多数执习组成员的眼里组长是一个逻辑性若有若无的人。
嗒。嗒。嗒。嗒。嗒。嗒。嗒。
李末琦的后背猛然发凉。明明之前什么都没听到,可经过组长这么不经意的一声心理暗示之后好像真的……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
“组长!”他忽然惊慌的大叫,“是计时——”
还没等他叫完,只听见盒子里突然传来炸响:
那的一声是盒子被踹出门外的撞击声,瞬间就一个抛物线飞出十余米——
明明做了大幅度踢腿动作的颜松若无其事的走入室内。
“啊喂?”李末琦看着组长的背影。刚才踢腿的瞬间组长明明是相当激动的对吧……
果然对于这种东西,组长是绝对神经过敏的。
落在远处的盒子还在叫。等等,这声音是……闹钟?!
“所以说超自然能力部队只是送来一个闹钟?”秦君言把这个粉嫩的兔子闹钟在手中抛上抛下。
“不,盒子里还有这个。”李末琦把一封信放在秦君言办公桌上。
李末琦是第一支部成员,直接隶属于秦君言。他也是去年才加入执习组的新人,今年二十三岁,由于其战斗能力较强而直接被秦君言调为部下,所以他明显比陆三申幸运得多,没有太多地经受颜松的思想摧残。
秦君言将信封翻个面,上面用钢笔字写着:
“喔。”他恍然,笑起来。看来超自然能力部队是想捉弄颜松啊……鬼笠确实了解颜松的性情。
“将这个给组长。”秦君言信封推过去,“不必说这封信在我这里中转过。”
……
于轻莲把一份作业报告拍在颜松的办公桌上。“签名”一切理所应当的开口。
颜松坐在老板椅上,抬眼看他,挑眉,“敢让我签?”
“人家顶多算你一个同名同姓。”
颜松随意的往报告单上签了家长签名,签完后发现轻莲还没走,于是再抬眼看了他:“有事?”
“有。”于轻莲双手环抱,想了很久还是组织不出语言,“就是那个……那啥……”
“直说。”颜松用右手食指关节抵了抵额头。虽然妖刀事件已经处理,但是总在眼前晃的超自然能力部队好像更加头疼。
“我该怎么表示!”于轻莲忽然激动地把手拍在桌子上,“她目前没有任何反应啊!”
“恩?”颜松抬头,“封河?”
“是啊!”
“认识这么久了,直接问就好。”
“被直接拒绝怎么办!”
“直接拒绝与间接拒绝有区别么?”
“有!”
“你们才……初三。”颜松不得不提起这个问题。尽管他不是保守的人,但他也会考虑一大下这个年龄与时间段。
“初三就不允许发春吗!”
“你承认了。”
“喂!”
颜松再双手手指交叉按住额头,“这种事,作为男人就应该主动。你不知道还有一种活动叫么。”
“啊,看来必须得这样了啊。”
这时候李末琦敲门。
“进。”颜松说。
有一种活动叫约会(二)()
李末琦将信封放在办公桌上推给对方,“快递里的信。”
“喔。”颜松接过,很利索的将信拆开抽出纸。
李末琦不解,超自然能力部队的信件应该是很重要,就这么随意的当着他们的面拆开真的好么。
颜松将纸上的文字扫一遍,随后将纸揉成团,扔进纸篓。随即他起身离开。
书房里只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纸团就在纸篓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不知。
于轻莲眨眼。
李末琦挑眉。
于轻莲挤眼。
李末琦认同。
“唔,眼睛好痛。”于轻莲捂眼,果然眼神交流这种事太伤眼了啊……
李末琦靠在门边用专业方式观测室外来往的人的注意力,于轻莲立刻找出纸团摊开——
上面是一行蓝黑色墨水的钢笔字“
23日18时,渔岛茶楼。我只期待你的到来。
没有落款。
于轻莲再将纸团揉了扔进纸篓。
“是什么事?”李末琦问他。
于轻莲莞尔:“约会。”
按照颜松的性子,他定然会一个人赴约。这件事只有于轻莲与李末琦知道。
“必须报告给队长。”李末琦认为这才是万无一失的方法。
“喂喂这样就完全暴露了啊。”于轻莲不准。论起地位,于轻莲是第一支部的副队,相当于李末琦的直属上司之一。虽然李末琦相当不愿意听一个小鬼的命令。
“那你说怎么办。”李末琦耸肩。
于轻莲考虑十余秒,忽而一打响指,“不就是约会么,我也会。”
……
23日17时56分,颜松到达渔岛茶楼。在床边双人座上已经坐着慕散夜。
颜松在他对面坐下,“你找我。”
“是啊,难得能再见面。”慕散夜抽出菜单摊在颜松面前,“还没吃完饭吧,随意点,我付账。”
“若要吃饭的话,我更希望面前的是女人。”
慕散夜笑起来,“你还单身吧,怎么做到的?”
“女人的存在只会妨碍我办事。”
“喔……这可不像你了啊。”
颜松冷笑,将食指点在茶饮上,“你记得的只是十年前的我罢了——先喝茶,若我兴致好了,或许能将就与你吃饭。”
“为什么我们必须这样说话?”慕散夜眯起眼,轻声念出三个字:“老同学。”
颜松的食指停留在菜单上。他沉默地收敛眼眸:“我们已经距离的太远了。”
“只是你这么认为。”
“呵。”依旧是冷笑。“是我走的太远了……已经无法再靠近你们了。”
“喝茶吧。”慕散夜无奈。
曾近最亲密的朋友与队友——却最终走向了相反的路途,以至于十年没有再联系。
已经……再也回不去了么。
服务员来询问要点什么茶的时候,慕散夜明显愣了一下。“这个。”他的手指点在单子上,一边狠狠地剐了服务生一眼。
“超自然能力部队现在是受你们管辖么。”
在茶水送上来之后,颜松闲适地倒茶,一边默然的轻声问。
“是。拥有异能的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自理。出于安全的考虑,必须得让常人管理才行。”
“那么你们已经从特种退役了。”颜松指的包括的固然是鬼笠。确切一点——他是在特指鬼笠,而与面前的人完全没关系。
“退役很久了。”慕散夜微笑,“十年……我也不年轻了啊。”
“超自然能力部队的部长——职位并没有比特种部长低。”颜松语气缓和了不少,看着茶杯里的液体的晃动,但还是没什么多丰富的神色,“工作并没多大区别。”
“你如今的职位——也没有低啊。执习组在实质上已经凌驾于警局,完全可以和能力部队抗衡。”
“抗衡……还做不到。执习的名义从没被官方认可,顶多是辅助的存在罢了。这一点,天壤之别。”
“这是谦虚么。你依靠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够走到今天这样的辉煌——已经是让我和鬼笠相当吃惊了。”
“呵。”这次颜松倒是真的笑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成就啊。”
他绝望过。他的绝望——那时——是无法言喻的彻骨铭心。
茶楼里只有很零散的几对情侣,因此整个环境及其冷清安谧。
但是这时门被推开,于轻莲走进来坐在茶厅的里侧,就在慕散夜隔着走廊的左侧。
颜松一时眼抽,但他很平静的望向窗外。
于轻莲极其自然的抽出茶水单子一行行看下来。
年轻的服务员站在他的一侧。这个该怎么问出口……要说一声小鬼你的家长什么时候来么……
“你好。”服务员说了一声。
“嗯。”于轻莲应一声,继续看单子。封河应该不喜欢喝菊花茶之类……奶茶什么的倒是可以……
“你好,你的父母在你附近么?”服务员再次礼貌地问。把这么个小鬼放到茶厅里一定是父母的失误吧……应该是父母随后会赶到之类。
“父母啊……挂了七八年了。”于轻莲继续淡定的翻单子。
“……”这到底是哪家机构的小孩……
不久之后封河赶到了。因为茶楼在市中心,因此封河也没有花多大力气就能找到。她推开门感觉到扑面的暖气,呼出一口雾气,对轻莲招招手:“哟呵我没来太晚吧。”
“啊,我也刚来。”轻莲微笑。
封河在她对面坐下。
服务员迷茫的看着两个人。这个是……传说中的……约会……
颜松捂头。
“要喝什么奶茶?”轻莲把单子摊在封河面前,“不用客气,今天我请你哈,和你聊一些事。”
“为了作业而贿赂我就不必了啊。”封河看着单子,“都好贵的样子……”
“不用在乎这点钱啦,好歹我也是有工资收入的人。”
“奶茶就不必了……我只是饿了。”封河很实在,翻到了食物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服务生很恭敬的问她:“需要点什么,小姐?”
按照常理,这就是早熟的富二代啊……所以对待这个穿的圆滚滚的女朋友一定要尊敬一点。
“我想吃……”封河再将所有菜单翻了一遍,终于克服选择恐惧地一点头,对服务员说道:
“我想吃火锅。”
“……”
火锅中吃出的不幸(一)()
封河眨眨眼,“冬天吃火锅不是很美好么?”
“……这是茶亭。”服务员尽了最大的耐心解释。
“——没有火锅的茶亭那还叫茶亭么。”封河继续迷茫。
“……”小鬼你也是从神经机构里出来的么。
“抱歉给我半分钟,有事。”颜松对慕散夜轻声说道,从裤袋里摸出手机,立刻用拼音打字开始发信息。
“我也正好有些事。”慕散夜也掏出手机。
两个人同时发信息。
于轻莲与服务生口袋里的手机手机同时传来接收信息的不同铃声。
两个人同时抽出手机,看到的是两条一模一样的信息:
于轻莲与服务生同时打字回复同一条信息:
封河更加迷茫的看着四个人同时刷手机——
好像……完全暴露了啊……
当颜松与慕散夜的手机也同时响起接收铃声的时候,两个人将视线无比迟钝的缓缓挪向轻莲与服务生——
“没有火锅么……”封河像一只无辜的小白鼠。
噗,她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呜……没有火锅啊……”她再默默地将视线投放在菜单上。
她总是能够莫名其妙地成为救世主。
“我也饿了。”颜松忽然发出微弱的笑声。
“嗯?”慕散夜不解。真是愈发变幻无常……
“我说了我对女人感兴趣。”颜松站起来,对封河一招手,“封河,去吃火锅,我请客。”
“哎?”封河眨眼。
听到这个名字,慕散夜这才忽然记起这个女孩子就是那天和自己杠上的小家伙——认真起来与平时缩成毛球的颓废状态完全是两样啊,刚才他竟然没能认出来。
不过……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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