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又说了什么蠢话!
然而沈经的注意力瞬间转移,脸上表情随即换为警惕,转头向西侧张望——
“哎?”他眨眼。阿经能够这么快转移注意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有生气吧。
怪不得连秦君言都说阿经是脾气很好的人了……
“喔,多虑了。”
沈经收敛起紧张神色恢复常态,给了陆三申一个重重的后肘击:“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厕所里的不明物质吗?”
“哈哈哈——”陆三申只能笑笑,“你与组长关系很好的样子嘛。”
内心却在咆哮——这种暧昧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好吗!!!
“是吧……”有些迷茫的沈经喃喃。
在遇见颜松之后他才觉得还会有人愿意理解他,他也就愿意与他多说一些话——
大概就是这样吧。
“呼——好冷,我去买热牛奶,你需要吗?”陆三申笑道。
“买一杯吧。”虽然他身体好,但是时间久了也还是觉得手脚冰凉。
在陆三申去甜品店的时候他再回头张望一次。不太对劲……刚刚明明有三个可疑的人从他身边走过去了才对……可是为什么还感觉有异样的目光在背后注视……
是分成了两部分人来分散他的注意么?可是陆三申就在他的附近,即使有什么情况,他也能立刻解决掉。最重要的是……这些不明人物怎么知道他才是最大的威胁……
他再把视线挪回陆三申身上。已经有一个可疑人物在向他搭讪,陆三申伸着手好像在给陌生人指路。
沈经只是将主要注意力转移到别处,但余光依旧能看到陆三申。
那个问路的人好像还是不清楚,陆三申似乎要给他带一段路——
真是单纯的年轻人。沈经心里这么嘲笑道。这时他才反应过来,20岁的年纪……啊,确实美好又不成熟。
不过在他二十岁的时候,早已经经历过战场,杀死过上千的人——
那个年纪,自己都不知道单纯到了哪里。
他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让陆三申不要脱离自己的视线就好。在不远处有一个偏僻的小巷口,陆三申将可疑的男人带到那里——
真是个蠢货。
现在他管不上再怀疑那个可疑人物,一定要把陆三申给拽回来——不管危险存不存在,他是不能允许出一点差错的。
他的跑步速度极快,绝对可以在可能的突发情况前将阿三给揍一顿——他的计算和他的枪法一样准确——
如果真的和他预料的一样的话,他还能顺便把可疑的男人放倒拎回去。
似乎是不会有任何失误的打算。
但就在他跑出五六步,速度刚刚加速到最巅峰的时候忽然听到空气中一声裂响——
他的右手感到了剧痛,随即剧痛弥漫了全身。
“唔。”他重心失衡的向前扑倒。但他还是有丰富的经验,一个侧身以免脑袋着地出现严重后果——
左肩着地的摩擦瞬间磨破了外套。他咬牙没有发出喊叫,用左手将已经毫无知觉的右手拽到眼前。
右手手掌被穿出一个血洞,而那支穿透他手掌的短箭,就落在数十米远的地上。
血液一时止不住。他听见周围有人的尖叫。
糟透了。
他左手撑地爬起,大脑迅速的做出反应首先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哪一头——
他只花了半秒的时间回头看短箭射过来的方向。在一个两层高的屋顶上站着一个白色外套的瘦长男人,他的左手握着的十字弓弩还没来得及放下——
只用了半秒的时间,他爬起来后迅速的赶往那个小巷口。
“阿三!回来!”他喊。
但是已经没有了人。
陆三申,不见了。
他赶紧回头再看那屋顶,那白衣的男人也已经消失——
疼痛感终于涌现上来,他双眼有些晕眩。
这一次,出现了不可饶恕的误差。他沿着小巷走进去,走到尽头,发现那里连通的是一条马路。
他用左手掏出手机给陆三申打电话。无人接听。
他呼出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已经出现的失误,既然没办法挽回,他也不会徒劳的耗费时间。
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这才意识到右手的血不断涌出是有多么恐怖——
好在他早就见过更恐怖的事。
“让开!”他的心情极差,对围观的人吼道。
插手第三方的介入(一)()
甚至在街上的巡警也来了。他向来就不喜欢任何与警局有关的人物,粗暴的将挡路的巡警一推:“不用你管。”
这种人物都是事故后才问一声【怎么了】的无用之物。
“喂!站住!”巡警从后扯住他,三个人立刻把他控制住。
就算没有受伤,他的反抗态度也像是什么危险人物。何况他本来就是危险人物。
“放开。”他再说一次,猛地向后一个转身,挥出左手胳膊——即使巡警是经过训练的人,但也从没见过有男人是这么大的力气,三个人中立刻倒地两个,没倒地的那个年轻男人血气方刚,毫不畏惧的要一拳挥过去,沈经已经提前提起右脚,用膝盖顶入巡警的腹部。
他俯视不堪一击的三个巡警,然后不紧不慢的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金色的金属卡片。
两个巡警立刻就没了咒骂声音,那个年轻的男人还要爬起来再将沈经教训一顿,却被年长的拉住:“你不要工作了吗!他是执习组的人!”
招惹到执习组,颜松一句话就能让这种档次的公务员离职。
“嘁。”沈经俯视他们一眼,将卡片放回口袋,转身往回走。
那个四十余岁的巡警爬起来追上去,“你要这么回去吗?”
“不用你管。”
“你要走回去?不怕一路过去血流完?”
“死不了。”
“我用车送你回去。”
他没有拒绝。总之这样是不能坐公交回去了,走回去的话定然会流血过多,到时候更加不好收拾。
他俯下头看了右手手掌。
能够在那种距离下如此精准的射击——
他眯起眼。很想与那样的家伙正面交手一次。
……
颜松的右手迟迟没能按下键盘的回车键。
背后那种被盯着的毛骨悚然的感觉……真是不爽啊……
他再次回头,看见的又是玄镜那张漠然的脸。
封河的这个礼物……真的一点都不可爱啊……
因为玄镜怕冷,所以封河觉得让他留在这里真是再好不过了,甚至连玄镜都没有反对,看来他真的喜欢这里的温度。
玄镜还特地改变了自己身上的气息,让所有的人都看得见他,但是这样……让颜松的压力更大了。
“也相当于一个万能的劳动力喔,只要不让他出门,你可以让他做任何事喔——”
封河临走前是这么交代的,玄镜在目送完封河离去后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颜松背后。他已经脱下了最外面防寒的外套,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袖短衫。
“休息去吧,要么去陪音阵玩也可以。”颜松建议道。
“不必,我定然不会白白享受你的暖气。”玄镜回复道。
……真是固执的妖精。不过这样一直盯着就不是白白享受暖气了吗。
手头都是与电脑相关的工作,用脚趾头想想这个妖精也不会使用高科技。
“那就去扫地吧。”他不得不说出这个指令。虽然让一只成年的雄性妖精去干扫地这种妇女性质的活显得很没有待人的礼节,但眼下真的没有其他事可以让玄镜的目光离开自己了。
“是。”
玄镜毫不犹豫的答应让他有点意外。“那就辛苦你了。”
视线终于挪走了。
再说一遍,这个礼物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其实玄镜是很习惯做清洁工作的。因为洛英秋在世的时候从不让他直接参与战斗,空闲的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给洛英秋打理一下房间,要是再空闲一点,他会打理一下整个洛邑——
所以当有人敲门的时候,离大门最近的玄镜就顺手开了门——
巡警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的胸口,仰头三十度才看见一个将扫把扛在肩上的长发尖耳的男人,瞬间脸色惨白——
“请问找谁。”玄镜跟随了洛英秋四十余年,自身的修养也是相当高的。
“……”是走错门的节奏么。
室内的颜松好像感觉到不对劲的走到门边,对玄静说道:“那个……麻烦你让一下。”
“是。”扛着扫把的玄镜走回大厅。
当看见颜松的瞬间这个巡警忽而热血沸腾起来,刚要开口,沈经一掌就把他推到一边——
“阿经?”颜松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右手,皱眉,侧身让开路,“进来。”
沈经进门以后颜松再对上巡警,温和的问候道:“他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啊,没有没有。”巡警笑着。
“十分感谢把他送回来,把你的工作证给我。”
“好。”他递上一张卡片。
颜松接过,看了一眼之后再还给他,“王涛。可以了,请回。”
巡警对他点头,欢喜的上车后离开。实在是好运气,领到上头的年终奖金没有任何问题了。
颜松关上门,转身把沈经拉到书房:“这次伤的相当严重啊,怎么搞的。”
“阿三不见了。”
“什么?”顿了两秒。
“你应该一开始就知道他的风险比我要高吧。”所以每次在巡逻的时候都命令自己跟着他。
“连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颜松露出无奈的微笑,握起沈经的右手,看了一眼笑意就淡下去,“这个恐怕这里没法处理。”
经过书房门口的玄镜停留了几秒,左手五指聚拢后再张开,掌心里拉出一个五星阵,食指一弹就将图阵弹出——
沈经的右手忽而有了知觉,他惊异的将右手举起来,甚至连手指也能够活动两下。
“止痛而已,手不要动。”玄镜从门口走过。
他也只会一些这样的小法术,毕竟不能像封河那样进行直接治愈。况且封河的治愈应该也只对妖精有效。
“骨头都碎了的样子……去医院。”颜松敲了沈经的头,“阿三的事不用担心,他这么高风险的人自然早就在他身上放了信号发射器。”
“……”
……
其实本来想把【玄镜篇】之后命名为【妖刀篇】,不过写到一半蓦然回首……我擦根本就和妖刀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没有设置大标题——我会告诉你我是为了凑两千字才做这个无聊的说明么……
插手第三方的介入(二)()
火。坍塌的碎片。不尽的呼喊。
血色。
他的头颅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回音。然而身体还在奔跑,向着同伴远去的方向。回来。但是走远的却是自己。
他看着那支枪抵在自己同伴的额头上,枪响,但他全身无法动弹也呼喊不出声音。
同伴与他一起倒在地上,他亲眼看着对方失去呼吸——但他还活着。
“唔。”他惊恐的睁大眼,看见了雪白的天花板。
“做恶梦了么。”颜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也没有看他一眼,“睡得很死呢。”
他大口的喘气。右胳膊依旧还在麻醉状态,右手没有任何知觉。“啊……是吧。”他声音沙哑的喃喃。
虽然梦见的片段都支离破碎,但都是……他经历过。当时是没有任何畏惧的,为什么到现在要重新经历一次的时候……会有这么强烈的恐惧。
就是所谓的后怕么。
“这次你要调休一星期了。不过你的手据说要一个月才能好起来。”颜松合上书,“和我回去么。”
“回去。”他坐起来,侧头看了一眼右手,手上缠紧了绷带,更是无法动弹。“不用手的话就不碍事。”
现在是在医院病房。他在打了麻醉之后竟然睡过去,以至于完全不知道右手被弄成了什么情况。
他坐在车上,颜松开的车。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始终没有吭声——虽然这是他的常态,但他平时至少眼睛会随时地关注四周,这一次却是连眼睛也毫无生气的始终注视着同一个方向出神。
“怎么了?”颜松笑出来,也没有看他,“失误是谁都会有,直到现在我都是会判断失误。”
“失误的话我也会有……”沈经放松了全身,后背靠在座椅上,“不过最顾忌的不是这个……”
只是不习惯如此轻易的被击败而已。
“嗯?”颜松顿了几秒,恍然的【喔】一声,“原来是顾忌那个啊……你是该说说是什么样的对手了。看清楚了么?”
“只看了一眼。一米七五至一米八,白色外套,银边眼镜,三十岁左右。”
“是个后辈啊……”颜松喃喃。在他这个接近四十岁的人眼里,三十岁左右的人已经是相当年轻了。在这种年龄经验就能够一箭射伤沈经,能力已经是相当出色。“他的目标是你的手么?不是要害么。”
“不清楚。”
如果是失误射中右手还好,如果目的就是射中右手——在那种他还在奔跑的状态下能够精确的瞄准射击,这眼力和技术真是让人……兴奋到颤抖啊……
“麻烦你控制一下战斗欲,”颜松平静的提醒道,“杀气侧漏了。”
“正面交手一定能——”
“啊,只是被袭击一次,何必这么较真。你也不想想我已经被暗杀几次了。”
“人品。”
“……谁教你这个词的。”
回到执习组根据地,颜松将沈经踹回房间让他继续去补觉,正在睡觉的音阵醒过来,刚刚张开双翼欢迎沈经回来,就看见颜松对他勾勾手指。
“咕?”他侧头。
“过来。”
“咕——”他温顺的跟着颜松走出房间,再走下楼梯到达一楼。
他站在大厅里东张西望一会儿,再看见颜松从书房出来,手里捧了一个小型的照相机。
“咕吱。”虽然他什么都不明白,但他还是露出微笑——对于周围充满善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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