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曾经拥有过他那真诚的情感,他为了自己率队前往当时的死地风羽城。他在那里守护着自己为他的那一曲歌舞。
可是现在,这份真诚的情感已然荡然无存了。
风清岚嘴唇轻颤着,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事已至此,说什么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窗外,没有人说话,直到厅内变暗,风清岚才幽幽一叹朝肖云一礼,告辞离去。
肖云望着风清岚的背影,心头隐隐作痛。
有些人,你可以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他,但你却无法与他彼此相拥。这是命运的捉弄又或者本就是命运本身?
******
朔风起,雪飘落。
就在那飘扬的小雪之中,肖云所部兵出怀阳,进攻灵蛇门。
尽管肖云已经尽管的将出兵之事低调处理了,但是‘肖门主出兵打灵蛇门!’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各路巡舵队从城外驻地开拔之时,各城百姓自发来到大道旁边,为出片之巡舵兵们送行。
人群之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有稚气未脱的孩童。有青壮汉子,也有乌丝少女。虽然他们穿着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但是他们的心情却是相同的。
他们心中的激动与亢奋形成了一股热烈的气氛,几乎将天空中飘落的雪花给融化了。
“仙士,杀敌时要当时,万祈平安归来!”
“仙士,诛邪筐正,让灵蛇门那帮邪修尝尝人间正道的厉害!”
“仙士,多杀几个灵蛇门的恶棍,为俺爹娘报仇,俺虎子给你们磕头了……”
……
百姓纷纷给那些出征的巡舵兵塞各种吃的,也有少女给这些出征的人送上求来的平安符、自己绣的荷包、手绢等东西。
每一个出征的巡舵兵都应接不暇。
在大军前行的道路旁,那些淳朴的百姓就这样跪着朝出征大军磕头。这是他们唯一能够想到的,表达对这支为他们出头报仇的巡舵队的感激与敬意方式了。
在走出那些欢呼热切的人群之后,那些巡舵兵的神色则完全改变了。在他们的脸上充满着激动而又明亮的神采。行走之间,气息平稳又有一种令人仰视的气势。
这一支拥有信仰的巡舵队,一支正义之师才能够拥有的气势。
看到这一切,那些原本投降过来的空幻宗舵主们都震撼了。
他们这些人出征沙场,绝对不是第一次。昔日互相征战,再到后来入侵玉剑门,再到后来进入梦烟山脉。
可以说,从他们担任舵主的时候,他们带队出征有无数次。可是,没有哪一次受到这样的支持。
这些人终于明白,肖云为什么放着这个大好的抢地盘的机会不去,而去进攻灵蛇山脉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
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这些普通百姓都是奴隶一般的存在,有他们不多,少他们不少。所谓民心向背,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就不用理由。可是经历了刚刚那种场面,他们完全推翻了他们以前的那种想法。
是,他们修行中人,高来高去。他们可以脚踏飞剑,飞翔天下。
可是,真的能够脚踏飞剑飞翔天下的人又有多少呢?
人间界最多的还是那些普普通通的百姓,那些巡舵兵中,比较多的还是普普通通引气级四层以下的人。
他们都是普通的百姓,而他们又是占整个人间界九成九的人口啊!他们的人心向背,如何能够忽视?
号角声低沉,长长的行军队列,在百姓的欢送之中蜿蜒远去。
出了怀阳城,大军一路朝西北面起,三日之后,抵达合于城,大队人马在合于城休整了一日,之后继续朝西北进发。两日之后到达了,怀阳郡最北面的城市许阳城。
镇守许阳城的是断天刃师傅肖梦言。
知道肖云亲率人马前来,肖梦言立即带队出城二十里相迎。
千山州一别,已是两月有余,肖梦言现在是满面风霜,比起两月之前,他的眼神看加的凛冽,但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看到肖梦言,肖云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知道,孤城紧守,铁甲朔雪,这镇守边境的日子不好过。
双方简单寒喧几句之后,便由肖梦言亲自带着,进入许阳城。
许阳城乃是空幻宗设在边境处的大城,虽然没有浮空城市,但是全盛之时,许阳城中有人口五十万,道也颇是繁华。
但是数月之前,许阳巡舵队被抽掉南下入侵玉剑门,这里被灵蛇门攻破,城中百姓死伤无数。是以一直没有恢复过来。
当空幻宗派大队人马围剿梦烟山脉中的宋天涯时,灵蛇门的人撤走。空幻宗重新控制了许阳城,并迁移百姓二十余万。
可是伴随着围剿大军的撤离,这里的空幻宗巡舵队也撤走了。从而引起了整个许阳城百姓的恐慌。城中百姓都准备迁移,不过这个时候,肖梦言带着巡舵队接管了整个许阳城,这才安抚了人心。
但是,许阳城依然是十室九空,几成废城。
“几经摧残,许阳城百姓已经十去七八,现在城中除了我们巡舵兵之外,普通百姓已经可以说是不足万人了。”说着,肖梦言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着大道旁那半人高的荒草,以及那些坍塌了的房屋,还有城头上飘扬着归龙门龙旗,肖云心中感叹。
大队人马络绎入城,肖梦言与许阳城的巡舵兵们陪着肖云吃了一顿晚饭,晚饭很简单,一张张烙饼,以及一疙瘩咸菜,还有一块烧羊肉。
众人吃的很快,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一般的将饭菜扫光,然后肖云带着众人进入议事厅,在那里,肖梦言早早准备了地图。
借着火把的光芒,肖梦言沉声向肖云介绍道:“出了边界,就是七里川,在七里川上沿着七里河向东走上百里,就是风河川了。咱们的斥候回报说,有一支万人的邪法修巡舵兵正在那里驻扎,准备过冬之后再向南挺进。”
肖云眼神中掠过了一道精芒,随即说道:“在离我们只有不足百里的位置,那些邪法修的人居然敢于在那里驻扎,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肖梦言等人凛然!
想当初,空幻宗还没有入侵玉剑门的时候,那个时候,怀阳各城都驻有大量巡舵兵,每个月都会不定时的派大队巡舵兵出城巡视边界。攻击那些敢于接近边城的任何灵蛇门弟子。
出了边界,空幻宗的巡舵兵就完全不受约束了,那些运气不好的邪修,遇到基本上都是被杀光的命运。
所以说,在以前,灵蛇门别说是入侵空幻宗了,空幻宗不找他们麻烦都不错了。
可是现在,空幻宗自从举全宗之力入侵玉剑门,因为兵力实在是不足,所以这些地方的巡舵队都抽调了出去,许多城镇都不得不收缩防御。更不用说什么巡视边界了。
而这个时候灵蛇门的那些邪修也开始直接在边界处驻扎,随时越过边界抢掠。
肖梦言,这时轻声道:“仙长,我们的人查到这部万人的邪法修巡舵队是在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闻言,肖云淡淡一笑道:“你是怕他们会跑了?”
肖梦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现在他们在攻势,我们在守势,他们一旦驻扎下来,那里就会聚集大量的劫掠财物,所以一时半会他们不会转移的。因此,属下并不担心他们逃走。只不过,属下是担心,此事未必有那么的简单……”
“哦?”
肖云爬在地上图上看了一会,然后道:“你继续往下说。”
“一般来说,这些灵蛇门的邪修,在劫掠了财物之后,就将他它们运回他们的总部,也就是有云雾萦绕着的灵蛇山脉中。
但是这次探子传回来的情报却非常的奇怪,据探子的回报,这些人并没有将物资转移走。
不转移走也就算了,很有可能他们会以此为前进基地,可是他们也不建必要的防御工事,这一点很奇怪!属下是担心这其中有问题……”
“你担心这万人的邪法修巡舵队是一个诱饵,引诱你出击,然后再伏击?”
肖梦言沉沉地点了点头道:“邪法修的所部的舵主萧南玉足智多谋,属下担心,他们这样做就是引诱我部出击,然后再一击吃掉我部。毕竟,我部靠着城池能够防御住他们的进攻,可是如果在野外的话……
这是属下的猜测,还请仙长明断……”
肖云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件事的确是有可能的,放心,我会留意的!”
第539章 、出征(2)()
大队人马在许阳城中休息了两天,在补充了必要的物资之后,继续向西北方面前进,一日之后,遇过边界,进入了七里川。
初冬时节,朔风如刀,七里川上,一片枯黄,远处天与地相接之处,雪花弥漫天际,周围除了呼啸而过的朔风之外,就是一片的死寂。
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如蛇一般伸展到远方。
在许阳城向导的指引之下,大队人马沿着七里河一路向东,速度很快。至中午时分,大军原地驻扎休息。
而率领前往斥候的青阳则派人向肖云禀报,在前面发现了一支小的邪修组织,请示如何处理。
“仙长,这些人男女老幼都者,人数有几十人的样子……”
“告诉青阳,边界不容许这样的邪修存在!”
肖云这一句话,便判了那些人的死刑了。匆匆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大军继续前进。在路过一个小山坡之后,肖云看到,在小山坡的一边,有一片已经被摧毁了的营帐,而在那些被摧毁的营帐之间,伏着一具个尸体,空气之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臭味。
肖云扫了一眼,那些地上的尸体,然后继续策骑前行。
大军行动速度非常之快,两日之后便越过了七里川,进入了风河川。
在第三日傍晚扎营之时,青阳他们又抓了一批邪修。因此肖云需要知道关于灵蛇门的相差情报,所以青阳将这批人送到了肖云的营帐之中。
被抓的这些邪修有二百多人,其中男女老幼都有。其实,邪修并不是全部都是修行者,他们中也有许多是普通百姓。只不过他们生长于灵蛇山脉之中而已。
这些人身上穿着兽皮衣服,脸上满是污垢,所有人的眼中都夹杂着浓浓的恐慌。
肖云皱着眉头扫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指着一个坐在最前面的男人道:“你,出来……”
那邪修满是恐惧,坐在地上面无论如何就是不肯起来,可是在这里,哪里能够任他坐站?很快两名巡舵兵便过来,将他拖了出来。
肖云扫了这个男人一眼,男人魁梧健壮,脸色呈紫铜色,身上穿着一张兽皮衣服,在露出的手臂上面则是纹着一只狼头。
“姓什么?叫什么?属于哪一支邪修分舵的?”
那男人目光有些游离,沉声回答道:“仙长,我叫赵由,是邪剑修的百姓。”
肖云冷冷一笑道:“在我面前说慌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之后,肖云对左右道:“拉出去砍了!”
两个巡舵兵过来,拖着那男人就走。那男人脸色立即变的苍白,一边挣扎一边高声解释道:“仙长,我知错了,我不是邪剑修的人,我是邪法修的人,我愿意如实回答仙长你的所有问题,求求你,别杀我……”
肖云淡淡一笑,示意手下放开那男人,然后道:“你既然是邪法修的人,那么这次进入边界,你们邪法修部一共来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我知道,人很多,很多。”
肖云看那男人眼色虽然惊恐,但是没有浮动,知道他说的是真话,然后点了点头问道:“那么他们都在何处?”
那男人略一迟疑,随即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普通的百姓。不过我知道,邪法修的一支巡舵队就在风河川上面,离这里不足百里……”
“多少人……”
“一万余人……领头的是舵主的弟子萧子龙。”
肖云皱了皱眉头,然后道:“邪法修的舵主萧南玉在何处?有没有在这边?”
那男人神色一变,迟疑一下,然后道:“舵主现在还在灵蛇山脉中,距离这里有千里之遥……”
看到这男人的眼睛闪烁,肖云知道,他在说谎。皱了皱眉头道:“敢说谎,拉出去砍了。”
巡舵兵再次扑了过来,那男人似乎知道自己绝难逃一死,便发疯似地朝肖云冲了过来。因为手臂被反绑,他竟然直接张着嘴巴咬肖云。
肖云反手一巴掌将那男人把倒,随后两个巡舵兵扑过去,将他制住。
他在地上时还在破口大骂,肖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道:“乱刃分尸!”
听到肖云的话,那两个巡舵兵直接抽出身上兵器,一阵乱砍,很快男人便成了一堆肉泥。
血肉纷飞,场面非常的血腥,肖云担心风清岚这个清冷的女子会受不了这种场面,便轻声说道:“风姑娘,你先去休息吧……”
风清岚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仙长放心,清岚非弱不禁风的女子,当年在北疆,清岚也曾与仙长一起并肩战斗过……”
话虽然这么说,风清岚的小脸依然变的惨白一片,见肖云看向当场,她连忙转过臻首,尽量不看那血腥的场面。
看到那男人被巡舵兵乱刀斩杀,那些俘虏里面传出一阵阵惊恐的叫声,众俘虏纷站起,高声叫嚷,不待肖云下命令,巡舵兵便过去用手中的武器一阵的抽打,那些人痛哭流涕最后卷缩在一起,再不敢叫嚷了。
接下来,肖云又审问了几个人,但是那几个人见识就差太远了,一问三不知。肖云也察觉这些人没有说谎,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肖云现在道是有点后悔了,刚刚杀那人杀的太快,似乎这些人中,就只有他知道一些东西。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所以肖云下达了一个名字。凡是答不出问题的,无论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假装,都直接杀了。只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又砍了二十几个人。尸体躺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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