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身未受控制的情况下一定会回那小屋,将一切情况讲与你听,可为什么你说一直没见到人呢?”
嗯,无痕哥哥真是用心听了,细节之中的破绽竟拿捏的恰到好处。依依暗赞一声。
“桑捕头,你不要以为我撒谎。”黄仙儿脸色一暗:“讲真,我也困惑的很,曾无数次也像你这样想过,却始终想不出所以然。”
桑无痕略略一怔,缓缓道:“若此疑问真的是你我之疑问,那就令人不可思异了,是什么原因可以导致萧化仙如此狠心?”
黄仙儿低头无语。
“会不会萧朝英用小孩一直要挟他?”依依道。
“就算如此,萧化仙完全可以趁替她做事外出,抽时间回小屋。”
“不错,的确有理。”依依承认,双眸射向黄仙儿:“你,你真没撒谎么?”
“依姑娘,相信我,我真没说假话。”极为诚恳。
见此情况,桑无痕道:“算了,暂且将此疑问抛开,我还有问题也想不通:你曾帮萧朝英做过事,从没背叛她,可她为什么要写信分开你们俩?”
“对呀,若我是萧朝英,见萧化仙妥协之后,一定把你也接到住处,好让你们夫妻俩一起替我办事。”依依道。
“这些问题,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真无法回答。”黄仙儿长叹一声。
桑无痕还想追问,倏地外面传来一名女子声音:“咦,朱师姐,你和师妹不是被益州捕头桑无痕抓住了么?怎回来了?并且比我还早一步回来?”
“江师妹,我又没犯法,捕头抓我干嘛?”朱海娇笑着的声音。
“也对。”
堂屋内有了脚步声。
“这是我第二个徒弟江燕,此次去益州也有她。”黄仙儿轻轻介绍道。
“不用你说,朱海娇已经告诉了我们,并且还知道,就是她用“绝焰”刀法打伤了玲姐姐来要挟苏大哥偷画。幸好,朱海娇给了解药。”
“两位请见谅,何花姐具体吩咐她们做什么事,我一无所知,讲真,就算知道,也不会阻挡。”
“别误会,依依如此而言,并不是叫你责罚江燕意思。”桑无痕笑了笑。
“知道你们心胸宽广。”黄仙儿幽幽吐出几字,便不在言语。
少时。
依依改变话题道:“无痕哥哥,江燕已经回来,你要不要问一些心里的疑惑,比如:她给苏启的“掳智散”从什么渠道来,还有叫什么何花的现在在哪里?毕竟,何花是窃画的幕后指挥者。”
“嗯,“掳智散”之事必须搞清楚。”桑无痕说完,对黄仙儿:“你能不能叫江姑娘到房里来?”
“可以。”
她二字一吐,一立身,走向房门打开:“燕儿,你进来一下。”
“是,师父。”
随着一声应,一位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的少女出现在门口。
她一见桑无痕和依依,脸色一变,口音有点结巴:“师,师父,他、他们怎会在这里?是、是不是来抓、抓我的?”
“江姑娘,不必紧张,我不会追究你们任何人,只是想弄清楚你给苏启的“掳智散”从哪儿来?何花又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得到画?”桑无痕平和道。
江燕心一放,坐下来道:“桑捕头,“掳智散”是主人给我,至于您问她为什么要得到画,我,我真不知道。”
“你回来是和她一起吧?”
“是的。不过,在镇街上分了手。”她略一沉默,连忙又道:“您问这句话的主要意思:叫我将主人地址讲出,然后再去找她问个明白。”
“聪明。”
“您可能失望,说实话,不仅主人的地址,就连她面貌我们师姐妹都不清楚。”
朱海娇在小屋门前空地说的话是真的。何花为什么要搞得如此神密呢?依依一思。
桑无痕目光转向黄仙儿。
“这里是她祖屋,你应该知道她现在住哪儿吧?”
“的确知道,可就算说出来,你们不熟悉这里环境,恐怕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
“嗯,有理。”桑无痕站起来:“请你带我们去吧,至于你的事,本捕头会如实禀告知州大人,到时一定酌情处理。”
依依闻听最后四字,心里明白:黄仙儿虽然曾经犯下大错,现在也没能提供出太多寻找到娘的线索,但一生遭遇真的令人怜悯。
无痕哥哥想不违背大宋律例,尽量为护她,让周大人从轻来定罪行。
“谢谢捕头。”黄仙儿朝桑无痕看一眼,目光中充满感激。
第200章 逃走()
第十九章:逃走
何花身很累,心也很累。
累的静静仰靠在一张竹躺椅上,白纱遮面露出的双眸一动不动看着大厅内的天花板。
她绝对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策划足足有几月之久的窃画计划,到最后一刻失败。
虽然极不甘心,但画已经又重新回归桑无痕手中,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强抢,不是人家对手,若被擒,岂不叫自投罗网。
想再次用计谋夺取,可对方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肯定会防范甚严。
何花有一种回天无术的感觉,
感觉心也在痛,痛的似乎能体会到一滴一滴的血往下落。
她恨,恨苏启为什么不早一点把画偷到手。
又恨,恨自己为什么运气那么差。
她听到了上下牙齿相磨发出的“磕磕”声音,呼吸也变得粗沉。
“夫人,按您吩咐,热好的沐浴之水已经倒在了大木盆里。”
这时,一名白纱遮面、身材娇小、口吐女声的人站在门口,语气卑微说道。
很显然,她就是何花的两名丫环其中之一。
“知道了,我马上去洗,秋菊,时间不早,你也累,休息去吧。”
何花身子一正,慢慢站起来。
“是。”
秋菊扭头欲走。
倏地,一道白光眼前一闪,还未等人反应过来,“哧”地一声,白光插在了离大门仅一寸的墙壁上。
她一定眼:原来是一把小刀,刀身缠着一张白纸。
“怎么回事?”
何花一飘出来,双眸朝寂寥无声的四周一扫,有点厉声问道。
“不清楚,您瞧瞧这个。”
秋菊一伸手,抽出小刀,取下那张纸,朝她一递。
何花接过一看,上面有一些字,不过潦草的很,给人感觉留字之人写的很匆忙,内容是:何夫人,快走,黄仙儿已带桑无痕到你家来抓你,现在仅离五百米。
“您,您又没犯太大的法,桑无痕竟然通过朱海娇的供叙千里迢迢,极为快速地来抓,简直有点不可思议。退一步讲,就算抓到您,又能怎么样,到得衙门无非挨几下板子,罚一点银子,他,他这么做?值得么?”秋菊惊讶一声。
“暂且别管这么多,春晓呢?”何花将白纸往地下一丢,沉声道。
“在卧房里。”
“快叫她下来。随便带一些银子,收拾一些衣物。”说完,脚步急匆向楼梯走去。
约三分钟。
三人都手中拿剑,背有包裹出现大堂内。
“骑马走么?”与秋菊身材无异、装束无异、白纱遮面无异的春晓问。
“来不及了,桑无痕他们最多离这里不过二三百米,我们赶紧从院后窜向山林再说。”
“好。”
。。。。。。。
何花及丫环刚离开。
桑无痕等人已经站在了紧闭的院门前。
依依仰头看了看门上面的墙壁,只见一个牌匾里面刻着几个金色正楷大字。
凭皎洁的月光可依稀认出:宁安山庄。
黄仙儿靠近大门,从细细的门缝隙向内一瞧:发现阁楼堂厅有灯光。
灯光,预示着有人。
她敲了敲,大声叫道:“花姐,开开门,黄小妹有一点事找你。”
当然是诳语。
可惜,无回应。
“奇怪,院外离阁楼不过十米,我的声音也够大,她应该听的见啊?”
“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桑无痕隐约嗅到一丝不妙的气氛。
“她和两名丫环刚回来,可能在洗澡吧。”黄仙儿猜测道。
“从院墙高度及长度,这山庄占地面积不少,难道偌大庄里只有她们三人么?”依依问。
“对。”
“何花丈夫及子女呢?”
“据她说她夫君几年前已经去世,至于子女,好像没有。”黄仙儿言完,又敲了敲。
“花姐,黄小妹拜访。”
还是无回应。
少时,她用手一抵大门,虽然门发出“咯咯”声响,但却没开。
“内面拴着了。”依依道。
“我看不要再浪费时间,翻墙而入吧,若何花和丫环在家,到时,你解释一下我们为何这样鲁莽的原因即可。”
黄仙儿见桑无痕发了话,肯定不能拒绝,道:“那,那就进去。”
音一落,脚一蹬,身形一闪。
桑无痕和依依紧随其后。
三人几乎同时涌入堂厅。
堂厅很静,除蜡光摇曳,能照出人的影子,听不见任何声音。
“桑捕头,你在此站一会,我和依姑娘去澡堂看一下。”
之所以这样吩咐,实则怕何花她们在洗澡,男子当然不能闯进了。
桑无痕懂其中含义,道:“你们去吧。”
可能澡堂在阁楼一侧,黄仙儿领着依依极快迈出堂厅,消失于黑夜之中。
不一会。
两人显身。
依依有点焦虑道:“无痕哥哥,澡堂没见她们,不过,有些奇怪,一个沐盆里的水没被人洗过,还很热。”
“你们快上楼找找,我去周围查看。”言语极其严肃。
两人一点头,向二楼奔去。
桑无痕脚一迈,出得门口,刚准备抬头时,双目却被走道墙边什么东西耀闪了一下。
他一定眼,然后,弯下身子,耀眼的东西已然在手中:一把小刀,刀身无血,顶尖有新鲜灰尘。
灰尘,令作为衙门的捕头一看就明白出自什么地方。
桑无痕朝紧连大门的墙壁一看,再伸手摸了摸,思道:小刀从外射进,直接插入墙上,摆明不是偷袭人。
既不是偷袭人,那为何会射进来?
总不能平白无故吧。
从堂厅有灯光猜测:当时厅里应该有人。
莫非。。。莫非小刀用意是报信?可光溜溜的刀在何花的眼中又能表达什么?
想到这,他瞬间似乎明白,于是目光朝地下一扫,发现离自己二三米的地方有一张纸。
桑无痕走几步,将它捡起来一看。心里暗叹一声:我们来迟一步,真有人用小刀缠纸报信。
“无痕哥哥,楼上房间已经搜遍,除凌乱之外,没看见她们。”
身后,传来依依声音。
“不用找了。”桑无痕一转身,手中之纸一递。
“她们走的时间不长,我们追么?”
“百分百地追。否则,她给江燕的“掳智散”之谜无法解开。”他一句一吐,问向黄仙儿:“你知不知道山庄有没有后门?”
“你意思:从院前门紧闭看,她们从后门逃走?”
“是的。”
第201章 女子()
第二十章:女子
“山庄的确有一个后门。”
“好,你带路。量想她们没走多远。”语言急切。
黄仙儿一点头,便玉足轻迈。
桑无痕和依依自然紧随。
三人极快来到阁楼后面,看见一块大门果然是虚掩。
“无痕哥哥说的没错,她们真从此处逃走。”依依惊喜而叫。
“像这样小事都推测不出,岂不侮辱捕快二字。”桑无痕打趣道。
“知你厉害。”她四字一吐,跟着已经拉开门的黄仙儿走了出去。
外面是树林,树叶在深秋瑟瑟冷风中满天飞舞,发出“沙沙”之响。
“该从哪儿追?”
黄仙儿凭借月光朝四周一看,有点迷惘道。
“她们既然是逃,肯定不会沿着山庄院墙而行。应该直径往树林深处穿梭。也就说直奔山顶。”
“有理。”依依赞一句又道:“无痕哥哥,我心里有一丝疑问怎么都想不通。”
“什么疑问。”
“何花又没犯太大的法,为何那么惧怕你见她?若是我,当时在益州山川镇客栈就不会连夜离开,因为就算你见到我又能怎样,无非罚一点银子了事。”
“的确有些蹊跷。”桑无痕很沉闷道:“可能,可能她做过别的大案,怕我手中有把柄来抓她。”
“捕头的猜测,大概很对,说实话,我哪怕住她祖屋一二年时间,她带着丫环也经常去与我见面喝茶聊天,却从来没见到过她们真面目,甚至她还再三交待,不准我徒弟知道山庄住址,行为举止如此神秘,令我至今都感觉是一个谜。”
“不是吧?”依依十分诧异。
“我能把你们带到山庄,又何必讲这样假话?”
“我信。”桑无痕向林中一迈:“不要说了,追她们要紧。”
“嗯。”
两人同时回应一声,同时脚步移动。
三条身影踏着明亮的月光朝树林深处前进。
。。。。。。。。。
进山无路。
何花和秋菊、春晓全然不顾有些枯草缠脚,走的非常之急。
约十分钟。
何花停下,靠在一块大石边,长出一口气道:“桑无痕虽然已经到的山庄,但并不知道我们从后门出走,现离山庄已经差不多二三里,应该安全了,歇会再说。”
“是,夫人。”
两名丫环一齐声,静站一边,双眸闪着光亮看向四周。
倏地,春晓用手一指前方,一声惊骇:“夫人,姐姐,你,你们看,看。”
这言语自然令何花和秋菊一怔,稍一扭头,目光随着春晓手指方向一瞧:一个人,一个一身黑衣、高挑、蒙面、腰间配剑的人正缓步向她们走来。
“阁下是?”何花一站直,沉声问道。
“射小刀的人。”女子声音,不过,从娇玲语气听,年龄不超过二十五。
“你是“羞花”婆婆派来的?”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