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无痕把她扶起来,不再言语,转身迈出房间。
。。。。。。
月圆,夜自不黑。
桑无痕和依依在一高大的围墙边停下来。
通过附近之人描述,这里正是秦一花的家。
两人翻身下马,将马匹系在路边一棵大树上。
“无痕哥哥,翻墙而进,还是敲门?”
“现在抓捕,当然不能按礼节行事。”
说完,纵身一跃,向院内直飞。
依依紧跟。
月光似雪,里面景物自然看的清楚一切。
院子不大,没栽种什么花草树木,显得空荡。
中间,座落着一幢装修精美的阁楼。
它大门没关,大堂内有灯,不过,没看见人影晃动。
桑无痕向依依打一个手势,然后蹑手蹑脚朝阁楼靠近。
他准备暗中观察一番,若发现秦一花,立即现身抓捕。
当两人离阁楼十米左右。
蓦地,身后有一粗旷男子暴喝:“那来的狂徒,竟然偷偷摸摸夜闯本阁楼?”
桑无痕一扭头,便看见一高大男子双掌带劲风向自己直扑而来。
异常情况出现太突然,根本使人没一点时间来考虑。
他只得伸出单手闪电一迎。
“嘭”的一声。
男子被内力震的一退数米。
而自己当然纹丝不动。
说真,还未用八成功力,否则,对方就不只是退那么简单了。
“好厉害毛贼,哪方来的,报上名号。”男子一声厉,又身子一纵,手一化掌,再次向桑无痕胸前击来。
想必,刚才的对掌,他自是不服气。
与时同时,依依身子陡然一飘,飘向堂厅。
她想到:既行踪已被人发现,畏手畏尾变的毫无意义。
外面有无痕哥哥对付足够,自己完全可以提前进阁楼。
这么做,还有一种考量:秦一花是认识他们的,怕此刻她在堂厅某个角落或者楼上窗口静观,发现情况不妙,从而逃之夭夭。
所以,快速现身进入阁楼,就算秦一花瞬间认出自己,量想逃也逃不了。
桑无痕知依依用意,不由暗赞一声:好,聪明。
不过,赞归赞,男子近似疯狂进攻自己还是要化解。
只见他脚步微侧,向前一迈,手化利爪,硬生生抓向对方左手掌。
这一抓,快若流星,没人看的清。
随着清脆一声“喀嚓”骨响。
男子便身子稍微一弯,呈半蹲样子。
若不是手掌被对方牢牢抓住,一定会坐在地上。
当然他不想如此狼狈,但也毫无办法。
因为桑无痕在抓到掌心之时,另一只手化指已经点中了自己的眉心。
““无,无形手”?你,你是捕快?”男子语音颤抖一句。
“不错。”
桑无痕二字一答,听见大堂内有人怒喝及出剑之声。
原来,依依一进大堂,双眼一扫,没人影。
她刚想飞向二楼,却看见台阶上出现了一名十六七岁、手拿长剑的少年。
可能少年在楼上听到外面有打斗,忙下来瞧瞧什么情况。
此刻,他大叫一声:“你闯入阁楼想干什么?”
没等答话,身形一跃,剑峰一直,居高临下向依依急刺而来。
依依见不是秦一花,自然不想纠缠。
不想纠缠,唯一办法是不能让对方再出招。
所以,她右玉手一伸化掌。
这一掌打出的道力,虽未尽全力,但绝对不是一般高手所抗衡,更何况一名乳嗅未干的小子。
随着劲风乍起,少年手中之剑“当”的一声,成为几节,身子则如飞絮一般飘向墙角,重重跌落下来,一动不动。
显然,受伤不轻。
依依心系秦一花,哪管这些,看都没看,玉足一点,身子腾空飞向二楼。
此刻,外面的男子听到剑断及身子撞墙之声,心知不妙,语音凄凉一叫:“平儿,你怎么啦?”
桑无痕也怕依依因没看到秦一花,就遇到阻力而心烦闹出人命。
他五指一松,一把抓住对方肩膀一提,朝大堂奔去。
大堂内,不见依依人影,只有一名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嘴边露有血迹的少年躺在墙角。
桑无痕连忙放下男子,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小瓶子,这瓶子装的是平日必备的专治内伤之药丸。
他走到少年面前,然后,拧开瓶盖,倒出几粒黑色丸子,有点强行灌入少年口中。
“不必太过伤心,你儿子没事。”
男子曾是江湖中人,看对方一系列举动知道在救人。
他脸色略开,张口问道:“你,你既是公门中人,为何夜里偷偷闯入民宅?”
桑无痕没回答,朝二楼看了看。
刚想移动脚步上去。
依依却一脸失望地现身。
很明显,楼上所有房间没看到秦一花。
“你夫人秦一花呢?”
从男子口中喊平儿时,桑无痕知道他是谁。
“你们找我夫人?”
“请注意用词,不是找,而是抓捕。”依依到得他面前,有点厉道。
“抓捕?一花她,她犯了事?”语气似乎极为惊讶。
“少啰嗦,说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即可。”
“我,我哪里知道。”
“不知道?”桑无痕冷冷看他一眼:“作为丈夫,竟不清楚自己妻子行踪?你在蒙谁?”
“捕,捕爷,我,我真的不知。”男子一指墙角已经睁开眼的平儿:“若不信,可问他。”
第176章 卧室()
第四十二章:卧室
“你们是父子,问他等于白问。”依依插言。
“姑娘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男子脸上呈现一丝无奈。
“我问你,她离开家几天了?”
“四五天。”
四五天?桑无痕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突然想通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秦一花知道我们在“建月”山庄后,可能心里清楚再也无机会将秋清霜灭口,所以,逃了。
时间上极为吻合。
只是,有一点疑惑,在逃之时,她面对儿子和丈夫,难道不会透露一点自己的行踪吗?
从男子诚恳地回答言语,看不出一丝撒谎痕迹。
也就可以肯定,秦一花走时向他没有讲。
想必,夫妻二人关系并不好,否则,不可能有此情况出现。
桑无痕一念之间,又暗笑:其实,刚才男子已经给了我们想知道秦一花行踪的答案,只不过,自己一下没体会出来。
他面向平儿:“小兄弟,你应该知道你母亲在哪儿?”
平儿缓慢摇摇头。
从神态看,摆明晓得,不想讲而已。
也是,面对来抓捕自己娘亲的人,隐瞒绝对在情理之中。
若想从他口中得到秦一花下落,用强迫手段绝对不行,用温和方法呢,似乎也难以奏效。
怎么办?
桑无痕顿时感觉对平儿无计可施,略一思索,知道再问也毫无意义。
他深吸一口气,不由转头对男子道:“你娘子离开时说过什么没有?”
“四天前,她收拾一些包裹之后,一句话都没讲就走了。”
“你们是夫妻,怎会这样?”依依有点惊讶问道。
“讲真,她自从和我叶天在一起,一直是这样,出去几天又回来,我已经习惯,也懒得管。这次若是躲避捕爷抓捕,量想归来之日就很难说了。”
最后一句伤感之极。
夫妻之间能过成这般,也算天下少见。
桑无痕心一念,灵机一动,连声问道:“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经常出去?又喜欢在那些地方落脚。”
一听这话,依依心里清楚:在平儿不肯说的情况下,侧面了解一下秦一花,从中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我们感情一向不合,最近两三年,娘子不仅从来不会对我说什么,而且,还分居而眠。”
叶天的回答,让有点希望上升的桑无痕跌入了谷底,一时竟无言,来回踱了几步。
“捕爷,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叶天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桑无痕没回答,说真,也不想回答,朝依依看了一眼,突然道:“你在楼上寻找时,仔细查看过每一间卧房么?”
“仔细就没有,但每一间都看过,不见秦一花身影。”
“好。”桑无痕一字一吐,对着叶天:“麻烦你带着我们去她卧房看一下。”
他想从秦一花私人空间入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
叶天闻得此句,从地上站起来,向楼梯走去。
躺在墙角的平儿见此,略带幼稚的脸上一暗。
这微妙变化岂能逃的过桑无痕双眼。
想必秦一花的卧室里有不能让人知晓的秘密,或许跟她逃向哪儿有关,就看自己发不发现的了
他一思之下,对平儿道:“你也一起上去吧。”
这句话真有悖伦理,因为,捕快搜查嫌疑人住的地方,一般人绝对不能进入。
依依不懂,一脸茫然望着桑无痕。
“看什么?走吧。”他露出笑意。
笑意,足以证明心里有数。
嗯,无痕哥哥这么做自有道理,我暂时想不通就别想。
她点点头。
。。。。。。
秦一花的卧室不大。
里面物体摆设跟一般女性闺房一样,并没什么不同。
进来的桑无痕首先让叶天父子站立卧室中间。
自己和依依来到梳妆台前,用手拿起上面摆放的各种化妆品查看,比如:胭脂,眉笔、妆粉等。
在感觉不到可疑后,两人又移步到床前。
如此而过约二十分钟,没有得到一丝线索。
奇怪,对叶天说要到秦一花卧室时,平儿的脸色早就告诉我,室内一定藏有秘密,可为什么找不到?
桑无痕抬头把整个房间又看了一下,目光定在墙角的衣柜上。
衣柜,是唯一没有查找的地方。不过,上有锁。
“叶天,请你打开它。”很冷静的言语。
“捕爷,我没钥匙。”
“小兄弟,你呢?”桑无痕直射平儿。
“我,我也没有。”
听得出是谎言,却也令人无可奈何。
“无痕哥哥,讲那么多礼节干嘛,用一点内力扭开它便是了。”
“嗯,既然他们没钥匙,只能如此。”
音刚落,却见平儿猛一跨步,挡在衣柜前面,双眼冒着怒火,极为大声:“我娘的衣物,谁也不能动。”
这一举动,桑无痕顿明其中缘故,
他不想对一个年龄轻轻之人用强,语音柔和道:“小兄弟,你这是在阻挠公务。”
“我不管,反正不能动我娘衣物。”有点蛮不讲理味道,且又有点幼稚。
“平儿,你简直在胡闹,速速让开。”
叶天见状,深知厉害,因为,若扣上阻挠公务之罪名,桑无痕完全可以抓他进牢房,所以厉声制止。
他的话似乎奏了效,平儿面色一白,双眼无神一呆,稍后竟流有泪水,接着往下一蹲,口中自语:“娘,都怪我疏忽,都怪我疏忽。”
桑无痕没理会,心里清楚,平儿反复说这话的答案在衣柜里。
他几步向前,一俯身,伸手将一把小锁捏在掌心一扭。
“喀嚓”一声,锁开。
依依连忙围上来,把柜面朝上一掀。
投入两人眼帘的是:几乎快平柜内空间的五颜六色衣物叠的整整齐齐。
桑无痕手一伸,拿起一件,刚想抖开,看看有什么,平儿略带结巴的声音响起:“请,请别乱翻、翻娘亲衣物,只要你的手沿柜面伸到底,一定能拿到一个小长形木盒。”
桑无痕依言,很快一个黑色长形木盒到得手中。
他一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纸上有字,写着:平儿,娘这一走,可能一年半载不能回来,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若你想见我,请到无名洞来。
第177章 谜雾()
第四十三章:谜雾
想是秦一花感觉逃走的行动稍迟怕被我们抓到,故此有点匆忙,对平儿没说太多的分别之语,只告诉他,衣柜里有一个木盒,里面放有一张纸,纸上写的字便是落脚之处的地址。
之所以要留字条,也还有一种可能:担心用口说,时间一长平儿记不住,导致两人再难相见。
刚才平儿口中一直自语:都怪我疏忽,答案就是:没想到娘亲此次离开属犯了案为逃避抓捕。自己后悔她走后,没有将衣柜里的盒子拿出来移藏别处。
心念一完,桑无痕把字条一捏,问道:“小兄弟,无名洞在哪里?”
平儿无言。
“现在能确定你知道秦一花的落脚之处,就不要再隐瞒了,否则对你没好处。”依依有点厉声道。
“是啊,平儿,不要犯浑,你娘亲被捕爷们追捕,纯属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其实,叶天真为自己儿子好,事情到这个地步,与其隐瞒,还不如痛痛快快讲出来。
平儿闻听爹的话,略为一怔,脸上一抽搐,显的极为悲伤道:“爹,孩儿讲就是。”
“在哪?”
“青城山。”
“离益州城内不足二百里的青城山?”
平儿点点头。
“无名洞具体在青城山哪里?”
桑无痕虽熟悉益州境内的县镇及山名,但不可能精确到什么洞都明白。
“我,我也难以讲清。”
“无痕哥哥,问题好解决,让他带着我们去岂不完事大吉?”
“不行。”
桑无痕之所以拒绝,实则不忍心平儿眼睁睁看着自己娘亲被抓,若真这么做,等于在他本就受伤的心上撒了一把盐。
依依闻听,顿时回味过来。
“那就,那就我们到达后,细问住山里的农户,量想他们也知道。”
“这才像一句话。”桑无痕同意。又问平儿:“小兄弟,我有一点不解,请告之。”
“你,你问?”
“你娘亲是为躲避我抓捕才出逃,天下之大哪儿都能去,为什么偏偏要藏身离益州不远的青城山?”
讲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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