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意弄人。
叹完,又侧耳听下去。
“在寻找过程中,我打探到一件事:金一峰一直纠缠着商清凤。只是,没听过二人在一起话语。”
“如,如此说来,您,您和娘相遇的那一天,娘,娘知道金一峰在哪儿,她根本没有对您说实话?”依依红着脸,有点颤声问道。
“正是有你这种想法,我心里顿生恨意,恨商清凤骗我,所以也发疯开始寻找她,可惜,寻找几年,不仅她没半点音讯,金一峰和青儿也一样。”
吴仙菊眼眸泪水打转,抬头望望堂厅顶端,长长出一口气。
“直到五年前,有一个人给报信,才有了你恳求吴七和他朋友刘武夜闯依依家之事。”
她点点头又摇摇。
“什么意思?”
“并不是报信,而是她当面讲给我听。”
“那个人是谁?”
第124章 转机()
第三十二章:转机
“唐山秀。”
好陌生的名字?
“她是哪里人氏?”
“绵竹镇“太和”粮油店老板娘。”
“太和”粮油店?桑无痕一听,不禁大感意外,也顿感羞愧:因为几个字一下推翻自己以前所有过于复杂的猜测,在苦思苦冥中,谁能想到答案竟如此简单?
看来,商清凤在绵竹镇十几年,经常到这家店买米买油,所以,老板娘知道她姓名也就毫不奇怪。
但具体地址呢。。?
他看向依依,刚想问一句,依依尖叫声响起:“我知道了,是不是一个肥胖、约有三十几岁的女子?”
“对,现在估计四十出头,和我差不多年龄。”
“原来是她出卖了我们。”依依表情极其愤怒,语气含大恨。
见此,桑无痕连忙问出心里疑问:“这么说来,唐山秀知道你家具体地址?”
依依点点头,道:“有一次,娘买的粮油较多,是她亲自带着马伕运到了我家。谁能料到,竟成大患。今日若不是前辈讲出来,就算我想破头也不可能把她和娘失踪案挂上钩。”
是的,每一个家庭生活之中必不可缺都会与粮油店打交道,这样琐碎之事,谁放在心上。
桑无痕目光转向吴仙菊:“前辈,唐山秀是你朋友么?”
她摇摇头道:“那一年,我到得绵竹镇,租下一间屋子,准备在此待一段时间到周边各个角落打探金一峰、青儿和商清凤消息。”
“想必前辈每到一处都这样做。”
“停留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如打探不到线索,想回一趟离开十几年、距绵竹镇仅几十里地的家,看看爹娘和哥哥嫂嫂。”
人之常情。桑无痕心吐四字。
“不曾想,在买粮油时,老板娘唐山秀见我面生,就尽量找些话题套近乎。”
这是做生意的一种手段,目的让你以后成为她老顾客。依依一思。
“闲聊中,当得知租房子仅仅为寻人,唐山秀顿时感觉不可思议,因为像这样之事很少,几乎没有。于是带着好奇之心问找什么人。我当然直言不讳。她一听,笑道:“这三个人名,有一个很熟悉,就看是不是你要找的。”“谁。”“商清凤。”三字一入耳,我欣喜异常,连忙将相貌一番描绘。唐山秀十分肯定地说道:“我认识的人绝对是她”。”
桑无痕听到这里,感觉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已经完全明白,也就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
他打断话道:“前辈,你哥和刘武行动的当天晚上,你心里清不清楚还有另一拨人要去找商清凤。”
“不知道。哥回去一讲,我也感觉奇怪。”
“也就说前辈不知道那一拨人底细了?”
“当然不清楚。”
“可我们查了几年之所以查不出一点线索,主要原因:依依和娘居住那里十几年,从未与周围和陌生人打过交道。要不是您提供是唐山秀泄露了具体地址。。。。。。。”
“你说这句话,无非想表达一个意思:能泄露地址的,唯有她一人?”吴仙菊没等他说完,似乎大悟。
“不错。”
“想必在我一吐出“唐山秀”三字时,你们心里就已经肯定:她不仅将地址告诉我,同时也告诉了第二拨人。”
“是的。”
“这个问题我问过唐山秀,她极力否认。”
“否认大概有两个因素:一,对方给了银子,叫她不要乱讲,二,对方言语威胁。”桑无痕极快问答。
“有道理。”吴仙菊叹口气:“说真,我也有疑惑,当唐山秀极力否认之时,目光躲躲闪闪,显得十分迷离,好像害怕什么似的。”
她站起来,走几步,扭头又道:“两位,我已将情况讲完,却一直不知道商清凤到底如何失踪?你们能不能讲讲。”
“很简单,被那帮人掳走,一直音讯全无,生死不明。所以,暂定失踪来查。”
吴仙菊一听,摇了摇头,缓慢轻言道:“虽恨她骗我,但心里真正不希望有如此之事发生。”
言到这里,话峰一转,语音低沉:“兄弟说这几年一直找我,其目的应该想通过我,来得知是谁泄露地址,及掳走商清凤那帮人的线索。”
桑无痕点点头,带着感激道:“上天真怜人,没想到在此地能遇上前辈,让事情有了重大转机。”
“看来,你们是夫妻?一直在为此事奔波。”吴仙菊定定地瞧着他们俩。
这句话,让依依满脸羞红。
桑无痕也有点尴尬:“前辈误会。实不相瞒,晚辈是益州总捕头,姓桑名无痕,她娘之事我接手在查。”
“难怪每个问题都能讲到点上。原来是捕爷。”吴仙菊自解一句,再无言语。
也对,话到此处,基本什么都明。
少许,她一迈步,神情略开道:“两位不是要住宿么?请跟我上二楼。”
“前辈,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她扭头望着桑无痕,脸带惊讶:“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主山有一个“寒心”教?”
“什么“寒心”教?”语气显得极为陌生。
桑无痕站起来,不禁诧异问道:“难道您从没听说过?”
“没有。”吴仙菊回答不带半点犹豫,稍顿露出难得笑容,解释道:“想是它很神秘,自己因四处找不到青儿、金一峰和商清凤的一丝线索而绝望,才来到河溪镇买下客栈定居不过三四年,时间短,不知道一点都不奇怪。”
嗯,勉强有点合理,若自己想真正弄明白,还是要到周边打探。
桑无痕主意一定,面向依依,凝重望着她:“明日,你立刻赶回益州,带领曲三他们会会唐山秀,至于“寒心”教总坛之处,我在此地打探,若五天之内没半点线索,自会回去再议。”
依依知道“会会唐山秀”这几字有含义:首先问,若她不说,则带到衙门再审。
“好,依你。”她一立身,双眸带深情直视:“没我在身边,一切要慎重行事。”
桑无痕闻听大为感动,一股柔情迅速窜进心里。
因为清楚,话中表面是嘱咐,实则对两人暂时分开有一种不舍。
“会的,你回益州路上也要多留心眼。”
“嗯。”
站在楼台阶边的吴仙菊见到此景,转身向楼上走去。
第125章 异样()
第三十三章:异样
次日一早,雨终停。
桑无痕跟依依一番惜别之后,开始了周边寻访。
寻访,意味着枯燥无味。
也意味着艰辛。
特别是打探不到半点消息的情况下,更令人四肢无力,腿脚发软。
时间流失很快,转眼便到中午。
当桑无痕汗流浃背,在离小镇十几里处,经过一住户时,以口渴讨水喝为由,终于得到一条线索。
屋主讲,“寒心”教总坛十几年前的确曾经在山顶,可后来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这条线索对他无疑像一堵墙,牢牢挡在前面,令人不能再前进半步。
也就说,若相信屋主的话,在这里查下去已经变得毫无意义,逗留只会耽搁更多时间。
若不相信,又感觉屋主没有任何理由来骗自己。
桑无痕从屋里谢过出来,站在山路上,深吸一口气,举目眺望四周风景,思道:看来,还是趁早回益州找江枫子查询此事可靠些。
万一江枫子为坚守“寒心”教诫律不肯透露,自己就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讲清楚其中厉害关系,也要打动他。
嗯,这是目前想抓捕风一笑,唯一能走的一条捷径。
思此,桑无痕迈步极快到得河溪镇“心念”客栈,向吴仙菊辞行。
。。。。。。。
通向益州的官道平坦,路两边又偶有一望无际的平原。
所以骑马之人在不担心掉进悬崖情况下,赶路自然很快。
桑无痕更是挥鞭密集,马几乎到了一种竭尽全力狂奔地步。
就这样,几个时辰过去,也不知行了多远,天暗淡下来。
暗淡,表示天快黑。
他终于勒住马站着,向前方望了望,看见不远路边孤零零座落着一户人家,随着视线转移:发现此地山不像山,平原不像平原。
哦,这一段路是丘陵地带。
桑无痕心说一句,然后鞭一挥,准备跑到附近小镇就餐住宿。
当经过屋子时,隐约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微弱惨叫。
身为捕快的他陡然一紧缰绳,扭头一瞧离自己十米左右地方:屋子虽不是山庄,但占地很大,从雕花两柱护门顶檐,檐边画彩,青筒瓦覆盖,倒也显得极为气派。
此时黑色大门紧闭。
门上挂着的牌匾里写着两个红色大字:“邮驿。”
(作者注:所谓邮驿,说得简单明了就是古代衙差送信,或者重贵物品,在中途的专门落脚点。当然,还有其它很多用途,比如,某官员行至路上,想休息或者住宿,也完全可在这里。好了,我就不一一细说。以免显得啰嗦。)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住户,而是矩州衙门在此修建的驿站。
桑无痕一思,心又道:既是驿站,应该会很忙碌,为何天没黑就关上了门?又为何隐约听到惨叫声?是人叫的么?
当然不排除动物。
带着疑问,他快速下马,牵着它,向屋子走去。
快到大门时,无意向旁边一棵大树一瞟,发现系着一匹青色健壮的马正悠闲吃草。
像这样的马,正是衙差专用。
也就可以肯定:刚才有衙差到此,并且还没离开。
这一情景出现,结合心里疑问,让桑无痕顿时有一种不祥之兆。
他立在黑色大门前,伸手敲了敲。
“哪位?”
屋内传来有点苍老声音。
“益州捕头桑无痕,因有事赶路到此天快黑,故想到驿站休息住宿。”
这样说一举两得,既可以进去查看究竟,又可以省去一些到小镇上费用。
当然,你若不报真实姓名及官职绝对不行。否则,驿长不会接待任何普通百姓。
随着里面脚步声响起,门很快四开。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名六十几岁,有点驼背,精瘦,目光游离,蓝色衣衫不整的老者。
桑无痕伸手一递黑色令牌。
老者一看,立马哈腰。
“桑捕头,请进。您的马匹小人马上去系好。”
“作为一个驿站,天都没黑,为何大门紧闭?”桑无痕边迈步边问。
“您来的不巧,小的张树和刚从洮州来的衙差一起在洗澡。以防小偷所以关了一会门。”
解释合理,也难怪衣衫不整。
“你是驿长吗?”
“对。”
“其余驿卒呢?”
“到各个州县送信去了。”
桑无痕坐在堂屋一把木椅上,张树端来茶水。
“捕头,您休息一会,我去系马及给您做饭。”
他点点头。
忽地一个小小黑影从一间房门闪出。
原来是一只猫。
张树看着它,言语尖厉:“你真不怕打,到处乱窜,搞得整个屋子乱七八糟。还不快到灶房去捕老鼠。”
这一句,似乎在告诉桑无痕,刚才的惨叫声,是我打猫引起。
看来,自己纯属多疑。
他暗道一声,端起茶杯呡一口,用眼扫了一下堂屋:它较宽敞,约一百平米,墙上没挂任何物品,唯有几盏油灯,油灯发出的光芒使整个屋内明亮如白天。每隔一点距离都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屋内实体也不多,除一些桌椅条凳,也很难看见其它。
正打量间,从刚才猫跳出来的房门里面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一位三十多岁,腰挎朴刀,身穿深红捕衣,头带蓝布帽的汉子出现。
这份装束,跟捕快几乎无多大区别。
他到桑无痕面前,双拳一抱,神情有点紧张地说道:“在下刘山,洮州衙差,叩见桑捕头。”
嗯,张树没讲虚言。桑无痕心一念,立马站起,回礼便道:“见过刘兄。”
“您,您客气。”刘山一副受惊若宠的模样。
“四海之内皆兄弟,特别是公门中人,难得相逢岂能按官职称呼?你比我大,喊兄不为过。”
“捕头真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
刘山一句吐出,似乎有点着急,又道:“说实话,我肚里还空空,您稍坐一会,我去灶房看看张驿长把饭菜做好没有?若没,也好帮一下忙。”
没等回应,他直径向屋外走去。
在迈过门坎的一瞬间,桑无痕突然看见对方左耳朵旁,有一条像血的红色迹痕。
他心一凛,不由开口:“刘兄,请停下脚步,我有话说。”
第126章 对招()
第三十四章:对招
“什么话?”
他微微扭头,目光透露一点凶看着桑无痕。
“你左耳旁是什么?”
“左耳旁?”
语气故作惊讶,当用手一抹,看见指上鲜红之色时,刘山蓦地往外一飞,口中大叫:“叔,快出来联手杀了他。”
音未落,早知有异常地桑无痕身子一纵冲出,右手化利爪,猛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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