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说,她如果拿到画,都会想方设法找到黄家后人,再交给她,也就是前辈?”
“有可能。”
“西风少娘具体又是谁的后人呢?”
桑无痕摇摇头:“现在基本捋清了争夺画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就算满足了。何必去深究这样毫无意义的事,因为,西风少娘并没犯法。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画在我手中。”
一番话,依依顿觉自己有些问题的确问的有一点无聊。
这时,冷笑君用期望眼神看着桑无痕,口中吐出话语:“桑少侠,能不能把画留下来?我想仔细研究一下,找出玉玺下落。毕竟几代人士都在为它奔波。放心,找到玉玺后我绝不会乱来。”
“知道前辈不会,可它暂时是证物,之所以还在我手里,实则——洮州衙门还没派人来提走任旋风。”桑无痕怕她不明白什么意思,解释道:“因为,他们三兄弟为画在洮州犯案杀人,益州衙门是无权审问判罪的。所以,最终它会跟去做呈堂证据之用。”
一听此话,她脸呈一暗,显出失望之色。
桑无痕有点于心不忍又道:“这样吧,若洮州衙门了结了此案,我把它拿回来再物归原主,不知您可不可以等?”
“桑少侠真是大仁大义,令人敬佩,莫说区区几月,就算一辈子又何妨。”冷笑君容颜一开道。
“好,就这么说定。”
桑无痕话音未落,依依声音响起:“无痕哥哥,还有一件事你也要答应前辈。”
“还有事?”他头一低盯着依依。
“山庄十几口人命,岂能袖手旁观?”
“你意思:让我抓捕阴寒心,捣毁“寒心”教?”
“不行么?难道你眼睁睁看着前辈用私怨手段来解决?”
“行,行。可这是一件陈年旧案,且发生地又不在益州境内。的确有点麻烦,不过不要紧。”桑无痕有点自语说完,问冷笑君:“前辈,你原住址在哪儿?”
“施州。”
“也就说案发在施州?”
“对。”
“嗯,好办,我按衙门规矩来:书信一封给施州衙门李大人,会知一下,至于他派不派捕役手过来参与抓捕也无所谓,我会尽心。”
“桑少侠真心替我做主,自然求之不得,但“寒心”教总坛及人员情况连我都没收集到一点信息。你有把握么?”冷笑君言语显得有些不相信。
“前辈,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此案注定要无痕哥哥来破。”依依娇笑道。
“什么意思?”
“江枫子的家我和无痕哥哥知道。”
“真的?”冷笑君大感意外,稍顿又言:“难怪你们的对话中没有“追查”二字,而是抓捕。”
“当然啦,心里没数,岂能乱言。”
“这就好,完全可以首先抓住他,再逼问“寒心”教总坛位置。”
“还有我们正在追查的案子。”桑无痕接过话。
“这么说来,桑少侠心里已经肯定他是杀秋一嫣及万湘湘母女的凶手?”
“疑点太多,不敢肯定。但从目前掌握的线索及证据,却基本上都指向他,在我大脑中根本也想不出还有谁。”
冷笑君闻听,自语道:“难道江枫子真为了怕暴露自己,竟如此残忍连亲女儿都杀?”
“这种可能性应该有:江枫子用书信约万湘湘到草屋之后,下手太快。对方还没来的及讲万晓晓是他女儿就已经送了性命。”依依分析。
“嗯,推理极为合理。”桑无痕赞一句,又道:”只是用书信约万湘湘,其中就有一个很大谜团:他怎知道万湘湘住在梓州清平镇?”
“你傻呀,肯定是从秋一嫣口中知道的呀。”
依依好像说的很对,可能秋一嫣一直同情万湘湘与江枫子之间的事,故此,在去破庙路上遇见江枫子时,抛开了小姐与阴寒心的一切恩恩怨怨,对他没有一丝恶意。
这样两人自然会谈话,江枫子也自然问了万湘湘的住址。
可是,又有好多疑点解释不了,比如:江枫子为什么杀死秋一嫣?为画么?不可能,因为当时画没到手。
莫非?是一种误杀?
还有,秋一嫣跟他讲万湘湘的时候,难道不提万晓晓身世?
退一步推测江枫子不是凶手,有一件事更加无法自圆:那就是草屋。几乎可以断定,只有他写信约或者亲自带,万湘湘才可能到草屋去。
因为,那里毕竟是两人订情之地,不可能没有感情。
桑无痕思到此,感觉大脑好乱,又心念道:现在想如此多有何用,待见到江枫子,首先给他一个下马威,看他如何回答再说。
第88章 迷局()
第三十九章:迷局
山庄名叫“天云。”
因它是天云帮总部。
故而被江枫子取了这个名。
此刻,日落月升。
山庄里的阁楼、厢房虽灯明如昼,但空间却没一丝凉意,反而让人感觉有一种燥热。
燥热。
使刚吃完饭的江枫子在卧房里阴沉着脸,双手反背走来走去。
“夫君,有心事么?”
一位三十几岁,身材苗条,满脸妩媚的女子端着茶走进来。
她姓秋名芸,是江枫子生活了六七年的夫人。
“没什么。”江枫子轻轻挥挥手。“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秋芸如奴婢一般,身子一弓,一退而去。
时间缓缓消失,约十分钟。
可能感觉踱步有点累,江枫子坐下来,脸色依然凝重,端起茶杯,慢慢品尝了几口。
这时,房间门口出现了一名丫环。
“老爷,有人找您有事。”
“谁?”
江枫子身子一坐正。
“桑捕头。”
“桑无痕?找我什么事?”他口吐三字,站起来。
“不清楚。”三字一吐,便转身。
…………。
堂厅里。
桑无痕和依依面无表情坐着喝茶。
秋芸则静站一旁。
可能她不喜欢说话,也就不知怎样招呼客人,所以一直没言语。
随着楼梯上的脚步声响起。
江枫子迈下的一刻,脸上迅速堆满笑容,双手一拱。
“不知桑捕头驾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桑无痕没动,目光稍一厉,冷冷吐出几字:“能再次见到江帮主,实在好的很。”
江枫子闻听,顿觉言语之中带着刺。
他收起笑脸,一到堂厅随身坐下。
“不知桑捕头此次前来找在下何事?”
“难道你心里不镜明?”依依连忙道。
“依姑娘真会说笑,我又不是大罗神仙会掐指而算。”
“不必装懵,我没功夫和你绕圈子。”桑无痕又冷冷道:“若你不想吃苦头,必须老老实实“供出”两件事。”
“供出”二字含义绝非一般。
江枫子自然懂,脸色一沉:“桑捕头,什么意思?”
“还装蒜。”依依有点怒:“秋一嫣,你认识吧。”
“见过一面,没深交,后来听人讲起她我才知道姓名。”一脸诚实。
“听万湘湘说的吧。”
“你们怎么清楚?”他一惊而立:“莫非见过她?”
“的确见过她,否则,我们没有理由……。”
依依后面三个字“来找你。”还没吐出来,江枫子一个箭步,脸色焦虑,来到她面前,身子微弓,用几乎哀求的口气:“依姑娘,请你,请你告诉我,她,她现在在哪儿?”
如此神态及言语,实在让人不出他在做作。
依依本来信心满满认定对方是凶手,循循善诱几句之后,再直奔主题,他必定会招供,哪料会有此一着。
她不禁一愣,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而桑无痕一见心里一“咯噔”,感觉见面的下马威可能会失效。
于是语气稍柔和一点问:“江帮主,难道,你真不知道她在哪儿?”
江枫子见问,摇摇头,低沉道:“十年前,我和她两情相悦,发过誓言要长相厮守,谁料,有一天约会之后便音讯全无,从此不知所踪。”
听他语言意思:自从草屋有肌肤之亲后,他们还见过几次面。桑无痕一思。
“我苦寻四年之后,终于心灰意冷,才草草地跟秋芸生活在了一起。说实话,一直到现在,我都无时不刻在想着她,也时时派出帮中弟子打探她下落。”
言此话,丝毫不顾及站在旁边夫人的感受。
“你没说谎?”桑无痕盯着他
“本人从不言假话。”语气斩钉截铁。
“好,我问几个问题,你有没有“黎花雨”暗器?”
“有,但从来不使用,因为,这是湘湘给我的唯一物品。”
若两人真有感情,话的可信度极高。
“那你有没有对别人提起过你们两人在草屋之中的事?”
想排除江枫子,这是桑无痕必须要解开的疑惑。
他闻得,双目突然凌厉一聚,随即暗淡下来:“想必,我和湘湘的一些细节,桑捕头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不要东扯西拉,回答我问题。”
“当然没有,两个人隐私岂能让别人知道。”江枫子抬高声音一回应,接着话峰一转道:“桑捕头把此事调查的如此清楚,意欲为何?”
“不妨实言告诉你,万湘湘和你女儿万晓晓已经被人杀害。”
话,似乎犹如炸雷,震的江枫子身子一抖。
不过,他有点颤声,有点怀疑耳朵刚才是否听明,问道:“你,你说什么?我,我有一个女儿,并且和湘湘一起已经死啦?”
“不错。”
一经证实,江枫子一个趔趄,目光直直,口里大叫:“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这是事实,并且我还怀疑你就是凶手,才到山庄来。”桑无痕厉声回道。
“难怪桑捕头见我时有如此冷冰话语,原来这样,原来是这样……。”他不断重复最后几个字,脸上显出极为痛苦之色。
李芸一见,连忙去搀扶,随手把他整个躯体往太师椅一移,慢语轻言道:“夫君,你平复一下心情好不好?以免伤了身子。”
江枫子仰靠了一会,脸上浸出泪水。
这一幕,让桑无痕和依依几乎同时彻底否定他是凶手。
因为心里都明白:一个人就算伪装的再好,也不可能有真情流露的一面。
约五分钟。
江枫子终于坐正。
李芸拿出手帕一递。
他接过,擦了擦眼角,有点哽咽对桑无痕道:“母,母女俩在哪里遇害?桑捕头为,为什么要怀疑我,我是凶手?”
“草屋。你们两人订情的那间草屋。所以,有绝对理由怀疑你。”
江枫子一听,黯然一声:“我明白了,想必你们经过查看现场,得出结论:母女俩以赴约形势到的那里,并不是受到了某个人挟持。”
“对。”
“也就说,能够把她约到草屋的除了我,再无别人。”
“心里清楚就好。”
“我承认怀疑的有道理,的确让人百口难辩。”江枫子低沉说完,音量提高,有些激动又道:“我为什么要杀害她们?还有,尘世里,你听闻过亲爹杀害女儿之事么?”
第89章 马迹()
第四十章:马迹
“的确没有,只因秋一嫣在益州境内被人杀死之事,我们顺着摸排,摸排出万湘湘与她是姐妹,所以赶去梓州清平镇,才发现母女俩已经死于草屋之中。”
“也就说,湘湘十年来一直住在清平镇?”
“是的。”
“我几乎找遍大半宋境,怎没想到啊。”江枫子怆然泪下,长叹一声:“只能说与她今世无缘了。”
“此事你要怪就怪寒心姥姥,若不是她,我相信,万湘湘绝对会跟你长相厮守。”依依说道。
聪明,话题有意引向“寒心”教之事。桑无痕心赞。
“关姥姥何事?”江枫子几字一吐,又伤感道:“从依姑娘话语中我似乎知道了为什么湘湘会无缘无故消失,从此不见的原因:一定为姥姥抢画之事,冷笑君怀恨在心,故此而分开我们。”
“错了。”依依语气有点冷:“难道十二年前,阴寒心率众在施州做过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
“你是说,冷笑君一家人被害之事吗?”
“当然。”
“湘湘也问过我,我曾告诉她,根本与姥姥无关。”
桑无痕一听,心头无疑一震。
依依连忙厉声说道:“你是不是想故意隐瞒,凶手做案时,把名号已经说的清清楚楚,难道这还有假?还有,万湘湘为何不对冷前辈讲你告诉她的话?”
可能讲了,冷前辈不相信,故此,在对我们叙说时没提而已。桑无痕心一念。
“依姑娘,请相信我,此事一定有蹊跷,听湘湘讲,去山庄做案的有十几个人,如此大架势,就算我没参与,难道会不知道?再者,我跟随姥姥差不多二十年,其中做了十几年护法,若真是她做的,我不参与那也绝不可能。”
江枫子直直看着她,眼神之中透露真诚。
有理。桑无痕承认,又转思:若他所说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施州山庄血案就有人冒名嫁祸而做。
也就可以断定:在江州平安小镇旧山庄,阴寒心与冷笑君打斗时,凶手一定躲在某个角落目睹了二人两败俱伤的过程,否则,他(她)杀冷笑君家人时候,就不会有为胳膊受伤报仇的话语。
还有,这个人应该和阴寒心、或者“寒心”教有仇,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嫁祸。
一思至此。
桑无痕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教有什么仇家?”
“没有。”江枫子摇摇头,又道:“除了寒心姥姥有指令,教中弟子很少在江湖胡乱走动。”
这一番言,令人绝对深信:因为冷笑君派弟子查了这么多年,都查不出”寒心”教一丝线索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寒心姥姥本人呢?”
“好像也没有。不过,不敢确定。”
“为何?”
“姥姥有时喜欢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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