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哥哥,算你对,接着说。”
桑无痕一沉吟,道:“那个人听完,立即谏言:把画抢到手之后,千万别给西风少娘。秋横极快地问了原因,于是他秘密讲了出来。”
“你意思,秋横由始至终都知道画里藏有什么秘密,只不过,一直领悟不到其中奥妙?”
“是的,要不然,他不会如此做。”
“有一点我不懂,就算秋横给此人讲如何受西风少娘雇佣之事,世间之画数不胜数,他又怎么肯定秋横去抢的就是一幅藏有天大秘密的画呢?”依依不依不饶。
桑无痕笑了笑:“在受雇之时,西风少娘一定对秋横讲过,朱青这个人名。”
“没错,老人家的确对我们提过,她原话是:“江枫子要去朱青那里拿一幅画,我想得到它,现用重金雇佣你们,不知能否受雇?”见我们点头后,便拿出“掳智”散,告诉如何行事。”任旋风缓缓言道。
“如此说来,此人一直知道画在朱青手中?”
桑无痕点点头,道:“至于他怎么知道画在朱青手里及画中秘密?对我来说,全部都是谜,唯有抓住他方能揭晓。可惜,在不清楚秋横有哪些好友的情况下,就不知怎样去查了。”
依依一听,对任旋风说道:“秋横在行走江湖之时,有没有异性朋友?”
问题很突然,令人一愣。
“依依,难道你追的人是女子?”桑无痕略带惊讶问
“从身材看,绝对是。”
听到如此肯定之语,桑无痕面向任旋风,柔和道:“你仔细想一下,秋横到底有没有异性朋友?”
“捕爷,这涉及个人隐私,大哥一般不会说。”任旋风一停顿,又道:“哦,对了,那天我们把画抢到手之后,到三里镇客栈住宿,大哥也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身上竟有伤,我和二哥感到奇怪,忙问发生什么事?他只嘟囔一句:“秋一嫣这种女子真可怕。””
“秋一嫣?”桑无痕自念,紧接又问道:“你能确定秋横说的是这一句么?”
“可以确定,当时大哥言完,心里好像很怕,立刻带着我们来到他家,然后和嫂嫂及侄女一起连夜离开那里。其中原因,我曾问过,他始终没回答。”
“这样看来,秋一嫣无疑就是对秋横说画中有大秘密之人。”桑无痕叹一口气:“想必两人关系非同一般,秋横几乎对她无话不说,可能那天晚上,秋一嫣知道他已经拿到画,于是伸手要,秋横不肯。最后打起来,才导致受伤逃脱。”
“分析在理。”依依赞道:“他为让秋一嫣找不到,就举家搬迁到益州境内的清宁镇隐居。”
“隐居对他来说,也不单单为避她,而是想避开所有仇人。好一心一意解画中之谜。”
第68章 茶棚()
第十九章:茶棚
桑无痕说完又道:“想必此次秋横和付一生之死,传遍整个武林之后,她听到消息赶来,通过一番查寻,才有了屋顶放毒气。”
“如此言来,莫非她从明花镇也一直在跟踪任旋风和花姐姐她们?”
“暂时是个谜。你想想,一路来,我和你感觉到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没有啊。”
“所以我才那样说。”桑无痕笑了笑,话峰一转:“你去明花镇引诱朱燕儿现身,也要留意此女子,因为她和朱燕儿目标是一样:抓任旋风,逼问画的下落。”
“难道我们不一起去吗?”依依有些诧异,双眸柔柔射他。
“当然一起去,但我只会暗中追随,为防出意外,首先你要有心理准备。”
“放心啦,凭我“绝缘”掌法,不管遇到什么,都不会怕。”
“依依,凡事都不可预测,毕竟我会离你一段距离,在独处时,多个心眼不是坏事。”
“是,无痕哥哥。”她收起自信,脸一红。
桑无痕不再理会,面对花步艳:“花姑娘,对不起。”
突然出此言令所有人一怔。
“不知捕爷何意思?”
“你们是为画而来,对不对?”
“这还用说。”
“它毕竟牵扯到十几条人命,对衙门来讲,相当于重要证物。你们只能白跑一趟了。”
话语很直,含义也清楚:画要上交衙门。
“我,我知道,捕爷心里不必过意不去,今夜若不是有您相救,只怕命都丟在这里,大恩不言谢,我回去会向少娘禀明一切。”花步艳语气虽有点失望,但心里还是怀着感激之情。
“如此甚好。”桑无痕四字一吐,又对任旋风道:“走吧,到你该到的地方去。”
“是,捕爷。”他四目无神站起,慢慢移动脚步。
依依和花步艳等人一一告别。
不一会,破庙再无人影。
…………。
山路崎岖。
它是明花镇通往东面僻静山村唯一一条路。
下午的道上几乎没行人。
偶尔,有几匹马经过,扬起道道土尘。
已经行走了一两个小时,易容成任旋风的依依此时站在一颗大树下,正休息乘凉。
她用衣袖微擦额头,举目四周一望,看着枝叶覆山,绿景生波,再加上有些住户若隐若现座落此中。
不由令心里惊叹一声:“好美。简直是一幅美仑绝色之画。
肩背包裹,身装随意的桑无痕就在相距不过四五十米之处,一直盯着她。
选择这条山路为起点来引诱朱燕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因为,若依依在官道上大摇大摆现身,一来怕朱燕儿起疑心,二来也怕她还在群山之中、走村窜户地寻找任旋风。
大约十分钟。
依依似乎休息好,不经意向桑无痕瞟一眼,笑了笑,又迈动脚步,向前而行。
原来两人早就商量好:不管此条路有没有朱燕儿身影,天黑之前,无论如何都要赶到明花镇吃饭留宿。
这里离明花镇还有二十里左右,时间上一算绝对刚刚好。
可能故意,也可能抱着根本不着急心态。
她走的不快。
在经过一个三岔路口时。
看见路旁有一根竹杆,竹杆上面挂着一块布,正迎风飘扬,布中间写着一个大大“茶”字。
“茶棚。”依依心叫一声,略扭头一瞧:茶棚四周敞开,八根粗粗枯木支撑着用厚厚稻草覆盖的屋顶。
空间里放着几张小桌,桌面上都放着一叠碗。
其中中间一张桌子边正坐着两名中年汉子。
一看面相,令她一愣:这两名竟是昨日在“昌平”酒楼闹事的张姓汉子和海哥。
他们身旁,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晃来晃去。
显然,在端壶倒茶。
依依本不渴,瞧一眼之后,便迈开玉足,准备继续前进。
“海哥,真他妈不划算,为了一点佣金,老子为他试探几位娘们武功竟被削去手指。”语气之中带怒意。
“没办法,谁叫我们答应对方,只是没想到娘们剑法如此厉害。”
依依听得话语,脚步猛一停,心里陡地一凛:原来昨天张姓汉子在演戏,目的为佣金试探花姐姐等人武功,为什么?
莫非是秋一嫣因不明花姐姐等人身份及武功深浅,故此雇佣二人来试探,最后再决定用什么方式来抢画?
嗯,这种推测好像有道理,也好像没有。
她心又一念:我怎如此傻,想知道何必胡思,进去问问不就明白。
主意一定,看看天色尚早,转身走进茶棚。
“客官,喝茶么。”
老妇人十分热情。
依依一听对方称呼,顿时浑身不自在,但朝自己服饰一看,不觉哑然失笑。
她清清嗓子,故意装粗一点:“是的。”
“请到这边来。”
老妇人指了指张姓汉子和海哥旁边的一张桌子。
可能二人昨日在酒楼时,并没有注意任旋风相貌,所以,各自朝依依看了一眼后,又开始闲谈。
依依则若无其事来到所指的地方坐下。
妇人快速从桌面的一叠碗中拿出一只放在她面前,然后,提着茶壶的手一扬,壶嘴便由上至下流出淡黄之水。
这时。
桑无痕进来,当目光扫向张姓汉子和海哥,心里不觉得有半点意外,因为一思即明:他们是本地人,在如此地方遇见实属平常。
同时他也装着不认识依依,直径走到一张桌子边。
“客官,您稍等一会。”
正斟茶的老妇人满脸笑意打着招呼。
“不碍事。”桑无痕客气一句,用手拿下肩头包裹放在桌角。
少顷。
依依碗中茶满,老妇人手提茶壶,腰身一扭离开。
看着淡黄之茶,依依并没有喝,稍休息一会站了起来,面向张姓汉子和海哥。
从怀中掏出十两银锭,往二人桌上一放。
“小哥什么意思?”
正闲聊带劲的海哥见对方举止怪异,当然要问了。
刚准备端碗喝茶的桑无痕也感觉莫名奇妙,不由两眼发光直盯。
“没什么意思,只要两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银子就属于你们。”依依笑了笑。
“问题?什么问题?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回答你?”语气有点冷淡,好像银子对海哥没有任何吸引力。
可能嫌少。
第69章 雇佣()
第二十章:雇佣
依依又拿出一锭放在桌上。
“咦,银子怎那么好赚。”张姓汉子一手抓过,脸露谄笑看她:“问,只要我们知道,肯定会讲出来。”
“你们昨日受谁雇佣去试探“无影”派几名弟子?”
什么?在酒楼他们受人雇佣?桑无痕一思:难怪依依茶都没喝,想必在路上行走时听到二人谈话有些令人蹊跷,才进来用银子开路询问。
“提起这件事就有火,你瞧,我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而他答应的雇佣金却一成不变。”
张姓汉子用右手指了指用白布缠着的左手,但没等依依说话,倏地伸头仔细打量,双眼之中渐渐露出凶光:“你,你不是那天在酒楼与几名娘们坐在一起的那个男子么?”
显然认出了他。
“小弟正是。”依依极为冷静一答,笑了笑:“你们可能也误会,其实,小弟与几名娘们并不熟悉。”
“蒙我们?”
“绝对不存在,难道昨日你们看见我说了一句话么?”
“这倒没有。”张姓汉子凶狠目光柔和下来。
“既然不熟悉,为何与她们坐在一起?”海哥明显戒心很强。
依依面对此事自不想用强迫手段,脸色假装阴沉,叹一口气,有点胡编道:“实不相瞒,小弟欠“无影”派掌门一万两银子,他见我迟迟未还,昨日上午派些弟子来挟持我,才有了在酒楼一起吃饭之事。幸好,今日娘们防范很松懈,我就趁机逃了出来。”
桑无痕一听,暗赞:嗯,反应能力好快。。
“原来如此。”张姓汉子裂嘴一笑:“在酒楼是看你脸色一直不好。”
海哥瞧了一下她身上有点脏的衣服,半信半疑又道:“那为何要知道我们受谁雇佣?”
“我在外面行走时,无意听到兄台谈话,所以就进来问问。”
“看来,你好奇心很强。”
“不是。”依依很果断回应二字,接着带点解释意思道:“只因我有一红颜知己,姓秋名一嫣,是怕她出的银子请二位试探“无影”派剑法深浅之后,再想方设法去救我。”
套话真的不错,聪明。桑无痕心一乐。
“我明白了,你现在已经逃出来,根本就不需要人来搭救,若我们真是她雇佣的话,你便赶快去阻止,免得多惹些麻烦,对不对?”
依依很诚恳点点头。
“可惜,你好像错了。”
“好像错了?什么意思?”依依故意惊愕。
“你记不记得,兄弟被娘们削去五指时,有个人口中大喊:无影”派“无影”剑法果然厉害。”
“兄台说那名青衣汉子?”
“对。雇佣我们去试探女子武功的就是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概,大概也是受人所托。”张姓汉子答话。
“两位兄台能不能详细说说原由?”
“详细就不必,之所以怀疑他受人所托,实则是我们相互之间都熟悉的很。”海哥说完又补充一句:“他一向正直,从不与人争勇斗强。突然之间无缘无故用佣金让我们去试探几名娘们,其中肯定有隐情。”
“你们可不可以带我去他家,我想当面问问?”语气有些着急。
“不行。”海哥一口拒绝:“若到时有什么事发生,他会怪我们。”
“那告诉地址及姓名总可以吧?”依依又出口袋掏出一锭银子。
“行,行。”张姓汉子两眼放光,连忙接话。
海哥向他看一眼,并没阻止。
想必还是银子的吸引力大。
“他姓赵,人称五爷,居住在明花镇南面二十多里的赵家村,“宁花”山庄便是他家。”
依依听罢,双拳一抱:“多谢两位实言相告。”
言完,转身拿出几块碎银,放在自己刚坐的桌面上,然后迈足离开。
后面老妇人的叫唤声响起:“客官,您茶水钱多了,您茶水钱多了。”
………。
依依不理会,脚步加快。
行至旁边有许多大树时,一头钻进去。
她想与桑无痕在隐蔽之处商量一下,这样做纯属掩人耳目,主要怕朱燕儿发现自己是鱼饵之后,而逃离益州境内。
如此谨慎,看似有点过敏,实则步步小心绝不是坏事。。
依依在离路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少顷。
桑无痕身影出现在眼前。
“无痕哥哥,听见谈话了吧?”
他点点头。
“我们该怎么做?”
“依依,你怀疑赵五爷是受秋一嫣所托?”
“难道没道理么?”
“我相信这种思路绝对正确。”
“既然如此,那我们马上赶到“宁花”山庄,询问清楚?”
桑无痕移动几步,稍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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