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这是专门增强至刚至阳的“追魂”掌内力粉未。”
说完,揭开瓶盖,朝水面倒了一点。又道:“痕儿,听我指令。”
“祖婆婆,请讲。”
莫非要念内功心法?让无痕哥哥记着?依依暗道。
“盘腿,双眼微闭,双手平膝,集神纳气,心无杂念,万事皆空。”
原来并不是什么心法。不过教他如何浸泡而已,若前辈所说一切是真,那么粉末就神奇的很。依依心里自解。
桑无痕依言而做,当双眼静闭,顿感觉温水如溪流,正缓缓进入心田,然后,四处散开,流向每个角落。
过了一会,整个身子开始胀疼,并且越来越烈,大有一种让人想挥舞手臂来发泄的冲动。
他强忍着,脸上不自然出现汗珠。
稍顷,体内溪流又快速而聚,然后流向双掌,一喷极出,“嘭”地一声,两股水柱似利剑从盆中而击,直飞房顶。
顿时,整个人再也无胀痛之感,轻松之极。
依依和秦秋燕一见,脸面大有惊呆之色。
“好了。”冰霜儿发话。
桑无痕睁开眼,站起来。
“从今日起,用这瓶粉末每天泡澡一次,一个月后,便大功告成,体内自会形成一股浑厚真气,到时,运用到“追魂”掌法上所发出的威力,世上几乎无人可挡,当然,也可以运用到你“无形手”功夫上。”
一闻言,桑无痕瞬间明白:在浸泡时感觉流向体内的什么溪水,其实不是。准确地说,是一股真气。
冰霜儿看了看他,又道:“至于“追魂”掌中的五招,看似极易好练,但真正在一瞬间直接、快速把内力提出运用到掌上而打出去,也要下一番功夫才行,我还要说一句,最后一招名叫“末路”。堪称绝杀之技,几乎没人可逃生,希望慎用。”
“谨遵祖婆婆提醒。”桑无痕低头,语气诚虔。
依依心叹:好简单的内功传授。
“燕儿,把水换一下。”冰霜儿又发话。
“是,师父。”
秦秋燕办事极为利落,不到一分钟,已然完成。
桑无痕再次进去,盘膝而坐。
水的温度几乎和第一盆一样。
冰霜儿拿出红色瓶子,拧开瓶盖,一边往下倒一边说道:“这是“吸魂”掌专用粉末,也要用它浸泡一个月。至于会有什么效果,到时自然清楚。不过,你练“吸魂”掌时,牢牢记住八个字:招缓若无,吸近而发。”
桑无痕点点头,闭上了双眼。
当凝神体会时,发现它与第一盆水截然不同:感受到周身掀起一股一股热浪,一波接着一波强有力地挤压自己。
第41章 别离()
第四十章:别离
当然,这种无形挤压,立在一旁的依依和秦秋燕绝对看不出来,因为,水表面却平静如镜,根本没有丝毫波动。
随着时间稍等长,每寸肌肉似乎干瘪。特别腹部,好像与脊椎骨紧贴在了一起,令人难受无比,喘不过气来。
依依见他脸面通红,牙关紧咬,不禁花容失色,不由惊叫:“祖婆婆怎会这样?”
“放心,这是一个过程,一会自然没事。”
也对,我怎这么傻,若是不良反应,祖婆婆早就出手相帮,何必还让自己大喊大叫。她释然,双目又紧盯。
盆中。
苦不堪言的桑无痕用极大耐力顶着。
大约五分钟之后,热浪终于缓缓而退,全身立马恢复了原状。
“起来吧。”冰霜儿说道。
“是。”
他舒一口气,身子一晃动,双脚一蹬而立,然后一迈,出得木盆。
“无痕哥哥,辛苦么?”依依双眸充满关切。
桑无痕笑了笑:“傻瓜,你难道练功时不辛苦?”
“你才傻呢。”她吐四字时,面泛娇艳,羞涩可餐。
其实,任何人都知这是关切之语,只不过,桑无痕内心实不想与她太客气。客气反而会感到两人之间有点陌生。
这种心理,从依依语言及神态来看并没生气,应该也懂。
冰霜儿此时脸上堆满笑容:“好了,痕儿,依依姑娘,有什么话明日再说,现在我把夫君心里之事已经办完,也该休息了。”
”是,祖婆婆。”两人俯身齐应。
…………。
次日一早。
初升太阳温柔怡人,轻耀着枝叶茂盛的大树及每寸土地。
门前。
桑无痕和依依正站在空地中间。
显然,因有案子没破而要着急告辞。
冰霜儿自不会阻拦,她面对桑无痕谆谆教诲道:“痕儿,我知你聪明异常,不过凡事不可急燥而进,两种掌法招数虽然极少,招式也简单,但泡完澡之后练习,每次也只能各练一招,待融会贯通后,依次再练。”
“是,祖婆婆。”
“我还重复一句,“追魂”掌每一招若用尽全力打出,就算遇上江湖顶尖高手,基本可以一击成杀。婆婆希望你以后与人对招时,要把握好力度,万不可不留余地。除非逼不得已。”
想必功成之后,掌法厉害之极,她才有如此慎重言语。依依一思。
“重孙谨遵祖婆婆教诲,您也知道,我是捕快,不可能随便起杀心。”桑无痕一跪而下,双手一抱,脸色凝重。
“起来,快起来。”冰霜儿衣袖一挥,一股巨大力量直扑他膝盖拔地而起。“何须客气,你能叫我祖婆婆,就证明心里完全相信我所讲的往事,对一个迟暮老人来说,此生足以。”
“祖婆婆……。”桑无痕叫一声,突然感觉咽喉有什么东西堵住,一下子说不出来,眼圈中带着泪水。
“好了,痕儿,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难过,以后经常来看看我不就行了。”冰霜儿掏出手帕,仰起头,擦了擦他双眼。
“会的。”依依受感染,脱口而出。
冰霜儿看看她,慈祥道:“姑娘冰雪聪明,心地善良,若能陪伴痕儿一生,也是他最大福气。”
两人一听,不由相视一对,顿感面色绯红,齐齐低头。
桑无痕刚想言语,耳边,传来声音:“师父,我也该走了,过一段时间再来伺候您。”
他微抬首,便见秦秋燕背着包裹,手拿剑鞘站在了眼前。
“前辈,去寻找夏无双么?”
“当然,弟弟一家六口的仇怎能不报?退一步说,就算不是弟弟之仇,但她用“冰柔”剑法滥杀无辜,我也要清理门户。”
“是的,双儿该死,竟然把为师之话忘得一干而净。”冰霜儿语气之中也带愤意。
“祖婆婆,我看您们不要插手。”
“知道你也正在追查双儿。可不抓她回来,岂不是毁了我诫律。”
想必秦前辈单独见祖婆婆之时,讲了我们为何到她小屋之经过。
桑无痕心一念,诚恳道:“您想用私人情感解决这件事,于国法不容。到时免得让重孙为难。”
句子含义清楚:夏无双若被您抓回执行师规,在我知情之下,一定会以官府名义追究。
冰霜儿见他坚定眼神,叹一口气道:“虽然你跟夫君相貌有差距,但性格几乎一模一样。好。”
她扭头:“燕儿,算了,这件事就交给重孙痕儿,说起来,也不算破我诫律。”
秦秋燕纵有千般不愿,又怎能不听?所以极为恭敬答道:“是,师父。”
见此事办妥,桑无痕和依依便有点恋恋不舍离开。
………
由于没骑马匹。
两人只能步行,一路免不了休息。
当第二次顿足时。
依依看了看绵绵起伏,如波似水的绿景,然后,双眸含情盯着桑无痕:“无痕哥哥,我随你到益州住哪儿?”
“好说,客栈呗。”
“啊。日子长的很,让我住客栈?”
“是啊,客栈舒适,干净。”
“你,你确定不是胡说。”依依脸一沉,眼中再也没有半点柔情。
桑无痕狡黠一笑:“别急,逗你呢。就住我家,梅姨也需要伴。”
“这还差不多。”
依依五字一羞出口,拇指与食指极快呈夹形,脚步一迈想揪他胳膊,以此惩罚逗人之罪。
桑无痕一侧身,向前急冲,口中大叫:“我怕你,快走吧,中午到小镇买两匹马,尽快赶回去。”
“行,看你说的像句人话,我暂且把这笔帐记着,来日叫你加倍。”她娇笑,也疾步。
如此行一会。
“无痕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讲。”
“昨日晚上,祖婆婆说得一句话,意思你懂么?”
“什么话?”
“招缓若无,吸近而发。”
“懂。”
“什么意思,我听听?”
““吸魂”掌至阴至柔,每一招分两式,首先出手一定要缓慢,让对方看见了误以为是极为平常手势,但它所发出的内力则非同小可,会形成一种巨大吸引力,这样,不管对方有多强大,只要在范围内一定身不由己,没有半点反抗而飘到你掌前。见时机成熟,掌稍收,再运用内力打出去。”
”哦,若真如你所言,那“吸魂”掌就令人不可思议。”依依表示怀疑。
“现在你不相信很正常,以后自会明白我说得对不对。”
“好,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此次回去首先一定查夏无双,对吧?”
“不错,抓住她之后再追寻你娘之事。”话诚实的很。
“在没有一丝线索下,你心中有办法么?”
“办法没有,不过,得从李主薄那里翻看整个益州境内的案子卷宗及人口户籍薄再说。”
“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
“对啊,我是捕快。好多事心里自然要有一点底。”语气之中有点自豪。
第42章 梅姨()
第四十一章:梅姨
残阳似血,霞褪夜临。
益州桑府。
座落在西面街尾的小巷中。
它名为府,实则不大。
院墙包围面积来算,总共不过一二亩。
从院门沿着一条两旁栽有各种奇花异草的路往前走,二十米左右,便是住屋。
住屋为平房,不旧也不新。
前面有古色木制成约一米高围栏,栏与墙之间大约一米五。
也就说,一条走廊绕着整个屋子一圈。
天近黑,除了屋内有灯光,却没有一点喧闹之声,显得有些静谧。
在有点宽敞的客厅,一位白净貌美、额头没半点皱纹,穿着朴素的中年女子,正坐竹椅上喝茶。
她就是梅姨。
一个谁也不知道其真实姓名的人。
桑无痕很小时候,不管桑家居住在什么地方她就一直追随,名为仆人,实则管家。
屋中大小事物,一切由她操劳,特别是桑直去逝后,不仅辛苦,心里更多了些孤独与惆怅。
就算如此,也没有一丝离开桑家的念头。
也许,已经习惯这里生活环境。
还也许,不忍心看着桑无痕孤苦伶仃一个人。
总之,心意已决,没人可以改变。
此时杯茶见底,水进腹中,口便不再渴。
梅姨借着烛光看了看客厅的桌椅被自己摆放的井井有条,不禁脸露笑意。
也是,若没有她,家里早就乱七八糟,不成样子。
当目光向门外一瞟,笑意瞬间一收,一立而起,走动两步,思道:少爷已经出门快十天了,怎还不见人影?该不是有什么意外吧?
简直胡想,可能衙门吩咐的事情还没办完。
一思定,心略放宽,脚一迈,到得门外,想去灶房打水洗澡。
院外,有了戛然而止的马蹄声。
随即,又有了打开院门声音。
由于正屋离院门本不远,她停足一望,凭借光线完完全全可以看清楚。
顿时,脸色一开。
只见桑无痕和一名青春少艾,美丽动人的女子向自己奔来。
“梅姨,我回来了。”
“少爷。”她刚吐二字。
两人已经站在自己前面。
“小女子依依,叩见梅姨。”依依身子稍弯,双手平腰,落落大方地行了一个礼。
当然,这礼数与见江湖人是大大不同。
“依依姑娘,使不得,使不得,我,我一个下人怎受到了?”梅姨高兴得似乎不知所措,语带颤音。连忙伸出双手,扶着对方胳膊。
“凭您一直不离不弃在无痕哥哥身边,就令人钦佩,怎会受不了。”
“姑娘,姑娘真会说话,走,进屋,进屋。”
到得堂厅,两人少不了又客气一番。
尔后,梅姨离开去忙碌做饭。
桑无痕看在眼里,心里倏地涌现一丝悲凉,暗叹一声:几年没热闹过的家,今天总算有了一点人气。
“怎么啦,无痕哥哥,瞧你脸色阴沉,是不是心里不喜欢我暂住这里呀?”
“依依,别多心好不好?”他定定看她:“我只不过发现今天多一个人,才感觉到有了家的气氛,讲真,自从爹去世后,家里一直都很孤寂,因为,我很少与梅姨交谈多语,现在想起有点愧疚而己。”
“对,对不起,无痕哥哥,算我说错话了。”依依垂眸,小声而道。
“傻瓜,你并没错,只怪我喜欢板着脸遐想,让你误会很正常。”
桑无痕露出笑容,又道:“你住在这里,有时间和梅姨聊聊话语,我非常感谢。”
“好呀,好呀,我要一生一世都住这里。”依依抬头面艳如花。
“只要姑娘愿意,我和少爷求之不得呢。”
梅姨用盘子端着饭菜从门外而进,极快插言。
本来说着打趣言语,被旁人突然接话,依依自是尬尴,红着脸,静站一边,一时不知说什么。
梅姨看了看她,眼神之中隐约透露出一些凄怨:“姑娘,两人若真心喜欢,有什么可害羞的。尽管再大方一点,千万别错过就好。有时错过便是一辈子。”
说完,从盘中取出饭菜放在桌上,又扭身出去。
依依朝有点发愣的桑无痕瞟一眼,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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